「104有人來看你!」
陸蒙抬起頭迷茫而渾濁的眼睛有些呆滯的看著獄警:「看…我?」
獄警一臉鄙夷的看著陸蒙,陸蒙的罪行最近已經在古德宣揚的沸沸揚揚,其中許多罪行都令人髮指,尤其引起一些社會基層人員的極度不滿,這個獄警也是其中之一:「廢什麼話,趕緊出去。」
陸蒙被獄警直接從牢房裡拖出來,心中湧起無盡的怒火同時卻有升起無盡的悲哀,最終都只化作無奈和苦澀「這樣的小人物,現在居然…呵!成王敗寇啊!」
探監的獨立房間裡陸蒙驚愕意外的看著裹上了厚厚棉襖明明是年富力強卻滄桑的像個老年人的孔東半晌才蔚然澀笑:「東子,沒想到…呵,聽說你為了給我加一點罪證不惜犧牲自己的前途,昏招啊昏招!」
孔東看著雙目赤紅雙頰尖銳頭髮已然花白的陸蒙眼中閃過一抹痛快也有一些…莫名的悲意:「陸蒙你錯了,多少年了雖然放下了權力但終於能做一次問心無愧的事了,這樣我也能坦坦蕩蕩的活完剩下的日子。」
陸蒙盡力擺出曾經那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樣子對孔東的話嗤之以鼻:「東子,你是來落井下石的吧?恨了我這麼多年,現在終於能踩在我腦袋上相當解恨吧?成王敗寇,來吧,什麼我都受著,我陸蒙梟雄一世也不枉此生了。」
孔東看著色厲內荏明顯帶著怨氣和不服的陸蒙,很無趣的搖搖頭,心中只有趕緊離開的衝動:「這是給你的,監獄裡冷,囚服不扛凍,你養尊處優這麼多年臨了也別死的太窩囊,我走了。再也不見了。」
呆呆的看著孔東離去的方向,又呆呆看著桌子上的棉襖,陸蒙忽然癱倒在地如被趕出狼群的老狼王一般在冰冷的地上淒厲的孤嚎,老淚縱橫!
……
女子監獄,一身囚服,變得消瘦的身形和深凹的眼眶已然遮擋不住張薇的女性魅力,不得不說張薇作為女人她的確有著非同一般的資本。但是……
當這種資本和權力綁架在一起的時候,大多的後果就是被套上一件黃色的小馬甲…這不是古代皇帝的賞賜,而是現實中醜惡的象徵。
「孔…東?!」張薇驚愕的起音清麗但落下的尾音卻有氣無力:「怎麼是你…小雅呢?」
問完這一句張薇神情忽然又變得激動起來:「對了…小雅,小雅她一定跟你在一起對不對?那你…是不是許澤,許少讓你來看我的?讓你救我出去對不對?」
孔東看著神經質的張薇氣息有些紊亂,心跳的驟然變快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你…你、你還有臉提小雅,你是不是有病啊,居然把當年的那些事都告訴小雅你知道嗎?如果不是許澤救她她差點死掉了。」
「死…死掉?」張薇愣了愣隨即卻很快略過的這一段:「孔東是不是許少和小雅讓你來救我的?你倒是說啊?」
最哀莫過心死,此時孔東就是如此了,連自己女兒差點死去都可以如此的漠不關心,她對張薇不抱任何希望了,丟下給張薇帶來的一些衣物和兩千塊錢,他飛快的就跑出了監獄,那種壓抑…他覺得他會死在裡面。
背後的通道裡徹響著張薇冥頑不靈的尖銳叫聲和呵罵以及慟苦哀求,這只讓孔東越發的加快自己的腳步,他迷茫了,徹底的失去靈魂似的,他不知道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到底做了什麼稍有意義的事。
如果不是孔雅,如果不是不想再給孔雅任何的打擊讓她病情惡化的這種思想支撐著,孔東此時恨不得直接就走到馬路中間讓一輛飛馳的汽車帶給他髒破骨碎的痛苦,然後在無邊的痛苦中結束這扭曲的一生。
一代人…一代引領古德風雲的人物居然大都以如此淒哀的方式謝幕,也許令人唏噓,也許更有擊節興昂,但是無論如何他們終於還是遠去,湮沒在歷史塵埃中沒有濺起太多的灰塵。
……
現實世界那些曾經的敵人、朋友或者陌生人他們按照各自的軌跡在各自的位置上做個各自的事,對這一切許澤都毫無關心或者說是無暇分心。
此時身在末世位面深夜月光下的許澤正猶豫在承影的房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說實話雖然明知承影是上古神劍器靈,但多次遭遇承影不冷不熱、不陰不陽的拒絕,還是讓許澤的男人自尊心有些受傷,尋常時節,他對承影這個孤僻、冷傲俊美的看不出男女的神劍器靈歷來是退避三舍,能不接觸盡量就不接觸。
但今天…尤其是當跟陳登談了一個下午得出一些駭人的結論後並初步的擬定了一些行動計劃後,他是在是沒有太多的信心,所以…整個楚東聚集區也就是承影能給他足夠的信心。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好吧,還是小命重要。」雖然在末世死一次也只要花一百源力,但是…那滋味……況且還有一些下屬要跟著一起去的,雖說許澤覺得末世的人沒什麼存在感,有些遊戲npc的感覺,可總不能真的完全不把他們的命到一會兒事,自己死了能復活的,但他們死了…那就是徹底的死了。
想到這些,許澤也不再猶豫,直接朝承影的房間走去,他還沒有敲門,房間裡就傳出承影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
「他是不是一直就知道我在外面?」許澤嘀咕了一聲,走進房間裡,承影一定是剛洗澡了渾身都籠著一層氤氳,讓他有些陰柔的氣質變得夢幻稀釋了一些,顯得有一種與眾不同柔媚。
看到這樣的承影許澤的眼神不禁有些怪異,然後承影一個陰冷依舊眼神掃過來立馬就掃去了許澤的怪心思,讓他中規中矩起來,說起來從小到大許澤他還真沒特別怕過誰,承影是唯一的一個。
「咳咳!承影還沒睡……」
「別說廢話。」
「額…嗯!我…我今天跟我手下討論了一下,六方聯盟的事,結果得出來一個結論,也不知道對也不對,這不就想跟你求證一下,你看……」
「你說說,我聽聽。」
「欸!」許澤老實的跟小學生似的:「這樣要從三個月前說起,那一天……」
「說結論,我不想聽你講故事。」承影還是那樣不給許澤面子。
許澤也習慣聳聳肩直接說結論了:「結論就是六方聯盟可能在離我們聚集區幾里外的地方探測到了什麼重要東西,他們攻打我們其實就是作勢,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發掘他們探測到的物品。」
「那你想怎樣?」承影對許澤的猜測不置可否。
「我?嗯…我有些不甘心他們在我的地盤上搞東搞西,所以…想先去探探他們到底再搞什麼,然後伺機把那些東西撈到自己手裡。」許澤摸摸鼻尖:「當然,他們也有可能實在誘我們的出擊,然後一舉殲滅,只不過…我們楚東聚集區只是一個二級聚集區,就算糧食充沛似乎也不值得他們將戰事拖延至三個月,所以,他們最大的可能還是假借攻打我們之名獲取他們探查到的利益。」
「十五天整整半個月,你的反應…真是夠遲鈍。不怕告訴你如果明天早上之前你還得出這個結論的話,那你也就不用接受第三次試煉考核了。」承影陰柔的冷嘲,讓許澤不由得心火大氣,近些日子來無論是末世還是現實世界他都是意氣風發,性格也越來越驕傲,如果不是自知打不過承影、也算計不過承影,他絕對要揚起全都跟承影來一次真人pk。
許澤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問道:「哼!那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反應過來才不算遲鈍?」不過即使如此他的聲音裡也不免帶著些怨氣,有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