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你來了!」在廢舊廠房裡等了半個多小時的蕭寒看到許澤到來,趕忙迎了上去,還一個勁兒的許澤的身後看。
「別看了,那些僱傭兵都來不了了。」許澤先安安蕭寒的心。
蕭寒舒了一口氣:「頭兒,按老規矩張克強已經掛在那兒了,只等您來審問。」
許澤搖搖頭:「張克強你去問吧,我要知道這綁架案的一切。偷來的資料呢?」
蕭寒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堆資料,有散裝的也有成冊的:「都在這兒。」
「去辦你的事吧!」許澤走到篝火堆旁,先給沐翎掛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這邊一切安好都已經解決。然後就仔細的看起這對資料來。
大約看了半個小時,許澤對這些資料進行了一個比較完整的瞭解,臉上的笑容顯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那陸蒙也是足夠狡猾,這些資料裡頭沒有一件事與他直接相關,基本上被記錄下來的犯罪證據都被扣在了陸蒙的妻弟也就是教育局局長吳德的頭上。
不過就是許澤這樣一個不是太瞭解官場的人都知道憑吳德本人的能力,這裡頭記錄的一些「大買賣」,他是根本不可能罩得住的,尤其是牽涉到國有土地競標買賣的事情,那是由市委市政府牽頭的大項目。
吳德一個小小的教育局長連古德官場的核心圈都進不了,這樣的事一般連沾手的都做不到,但這些資料卻顯示了一個以他為中心古德幾家大型房地產上進行定名額、私下分配那些土地的證據。
「這麼多證據,基本上都能聯想到陸蒙身上去,上頭查證的時候只要有一條跟陸蒙真的沾了邊,他倒台也就只是時間問題了。我就不信陸蒙真能做到事事都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關於手上這些證據,並不瞭解官場鬥爭的許澤實在是太樂觀了,首先這裡頭牽涉的基本上都是商人,其次這裡頭涉及的官員也都是一些單純教育系統的官員,甚至連一個副廳級高幹都沒有,唯一能對陸蒙產生威脅的也就是一個吳德與陸蒙之間的姐夫與妻弟的關係。
就像許澤心中所想,吳德做的那些從教育局長層面看起來完全罩不住的事情一下子就能聯想到陸蒙,聯想!沒錯也僅僅是聯想而已!
官字兩張口,翻手雲覆手雨,單單「聯想」二字,只怕除了讓陸蒙稍有措手不及之外,連上傷筋動骨都做不到,更遑論扳倒他了。對政治許澤還是太淺薄了。
不關淺薄與否,反正許澤現在的心情是不錯的,而蕭寒也這個時候也錦上添花從張克強的口裡套出話來了。
「頭兒,問出來了,托關係讓他出面辦事的是一個叫趙海寬的警察,古譚市的。」
許澤呶呶嘴:「被賣關子了,趕緊說趙海寬背後是誰?」
蕭寒嘿嘿一笑:「那叫張克強的傢伙也是有個心眼的,順手查了一下,趙海寬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梅忠軍是古譚市市委書記的秘書。」
「古譚市、古德市。」許澤揚了揚眉,拿出手機來想打給沐翎,但一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想想也就沒有打擾沐翎的休息,但他剛把手機放進口袋裡,沐翎的電話卻打過來了。
「喂!沐阿姨,您還沒休息?」
沐翎有些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這個還折騰的孩子,現在孔副市長就在我旁邊,他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把小雅給他送回來。」
許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盡快,但是…最少也得一兩個小時吧,我們現在沒在市區。」
「那你能不能叫孔雅聽個電話?」
許澤走到廢舊廠房外,往車裡看了看:「沐阿姨,孔雅現在還沒醒來,是不是要叫醒她?」
「那就讓她睡吧,早點把人家送回來。」
「沐阿姨,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
「你說。」
「這一次陸蒙高配副部級是定下來的,還是有競爭的空間?」
沐翎什麼人,她一聽就大概明白了許澤為什麼這麼問,她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打發走了孔副市長,才緩緩道:「這件事提了有一段時間了,省委大部分常委似乎都支持陸蒙,但是因為省委書記壓著再加上省長的態度也模稜兩可,才一直拖到這個時候,但這件事的結果應該就在最近了,省委一位常委副省長癌症住院,已經不能主持政府工作了。」
許澤明瞭的點點頭:「是這樣,我明白了。謝謝阿姨。」
「謝什麼,對了小澤,阿姨大概猜到了你的想法,提醒你一點,你現在最好不要直接跟政府高層碰面,無論是高幹本人或者秘書,這些人都是久歷官場,滑不留手。你跟他們之間照面容易留下把柄。」
許澤心中一驚,之前他還打算直接跟那個什麼梅忠軍打交道來著,經沐翎這麼一說他才發現自己太淺薄了:「是,我知道了!」
剛掛斷沐翎的電話,手機又立馬響起,這一次是莫慧蘭打來的,問他為什麼還沒有回家,許澤不好解釋太多,也不需要解釋太多,莫慧蘭從來沒有對他的要辦的一些事有過任何追究。這一次打電話來時也只是責怪他既然要辦事也不早打個電話給她,好讓她安心。
然後就是跟以前一樣,一味的囑咐他要注意安全、早點回家、不要太辛苦之類的,莫慧蘭越是這樣,許澤心裡就越覺得自己離不開莫慧蘭。
跟莫慧蘭說了幾句軟膩膩聽得人起雞皮疙瘩的情話後,才笑著掛斷了電話。走進廢舊廠房去。
許澤剛離開,a8里本來「睡著」的孔雅猛地睜開了眼睛,神情複雜的看著許澤離去的方向,有恨、有怨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
廢舊廠房裡,許澤走到鄭克強面前,有些詫異的看著沒有受到什麼明顯傷害只是腿有些打擺子、憋得一臉鐵青的張克強:「蕭寒,你是怎麼讓他招的?」
蕭寒搓搓手:「也沒什麼,我們是文明人不能一味的使用暴力嘛,所以我就跟他談談心、聊聊理想、說說人生,這不,張先生是深明大義的,自己就說出來了,張先生對嗎?」
被吊著的張克強老臉一抽一抽的:「蕭爺說對,那…那就對!您…您看是不是看在小的聽話的份兒上,放過小的?」
看到張克強一臉看到鬼的表情,許澤好奇的看著蕭寒:「蕭寒,你到底對他幹嘛了?」
蕭寒詭異的一笑:「那不老規矩嘛,到這兒來,咱都會帶些酒肉熟食暖暖胃,來時我也去買了點,在買酒的小超市裡我發現那冰櫃裡居然還有冰棍賣,那啥…我就隨手帶了兩根。」
「然後呢?」
「然後餵他吃了?」
「喂他吃幾根冰棍就受不了了?」
「呃…不是餵他前面的嘴,是…嗯!後面的。」
「後面哪兒來的嘴…我擦!大冬天的用冰棍爆菊,你…牛!」許澤不得不對蕭寒豎起一個大拇指。
受到許澤的表揚,蕭寒有些興奮:「頭兒,這其實不算什麼,這傢伙也算條硬漢,給他餵了三根冰棍他都沒招,後來把我逼急了,我就用了這個。」
許澤看著蕭寒手裡的注射器:「這是什麼藥物?」
「沒有什麼特殊的藥物,就是在那邊找了攪水泥的桶子,用電鋸燒了一桶開水。」
「給他菊花澆開水?哈哈…你也太……」
「不是不是,菊花沒什麼好澆的,要澆就澆到馬*眼裡!」
許澤臉色一僵:「你…你澆了?」
蕭寒一臉遺憾:「這傢伙不夠硬朗啊,我剛跟他說這麼一個想法,他立馬就招了,氣得我給他菊花裡塞了兩根冰棍。」
一旁聽著蕭寒說遺憾的張克強恨不得給蕭寒一槍,不過現在勢必人弱,只能低頭啊!
「兩位大爺,你們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知道的可都說了!」
許澤揉了揉鼻頭:「張克強,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還需你幫我兩個忙。」
「大爺您…您說,能幫我一定幫。」
「嗯,咱們一件一件來,第一件呢,是我需要你給趙海寬打個電話,你就這樣說……」許澤在心中打好腹稿隨即將套話似的對話告訴張克強,然後把從張克強那兒拿來的手機設定成記錄通話模式再將手機遞給張克強:「你就照我跟你說的這樣跟他說,好了,蕭寒還不給張先生鬆綁!」
蕭寒麻利兒的給張克強鬆綁,張克強第一件事兒就是在許澤一臉噁心的注視下,脫下褲子,把菊花裡的兩根冰棍拔出來,然後才訕訕的從許澤手裡接過手機。
按照許澤給出的對話,跟趙海寬去了電話,套話也算是坑蒙拐騙的一種,當初雖然沒有全心全意的學習,但好歹是帝道赤霄親傳,電話那頭的趙海寬很快就鑽進了圈套。
拿到錄音的許澤在張克強的身後拿出槍,在他的後腦門兒上直接就開了個洞。槍聲響起,電話那頭的趙海寬只覺得一身冰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