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似乎若無其事的跟爸媽打招呼,或大或小的許澤心中還是有個結,不過掩飾的很好連熟悉他的爸媽也沒能看出半點異常。
在家裡吃完早飯,帶著拖油瓶似的輕輕一起到公交車站,然後分道揚鑣。去到學校跟熟悉的同學打個招呼,調笑身邊的夏妖幾句,然後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魂飛天外!
今天似乎又是流水賬般第一天,這樣的流水賬對於一些平凡的學生來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煎熬,但對於許澤來說卻是樂在其中,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樂的,但就是很不正常的覺得這樣混吃等死的生活還不錯!
「我已經混到這個程度了嗎?為什麼會有混吃等死的想法?」中午的時候許澤捫心自問,如果有一個心理醫生聽到他的話並跟他進行一系列混沌卻有序的對話後,那個心理醫生一定會告訴他,這是暴發戶的一種心理症候群。
暴發戶在暴發後無外乎時有兩種表現,其一自高自大、目中無人、囂張至極、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其二心理和身體充分滿足樂天與享樂的思維主導一心想著吃利息然後混吃等死。
許澤顯然有些傾向於最沒有出息的第二種情況,當然第一種也不叫做有出息,那叫做傻*逼!
「喂,你夠懶的,趴在這兒一上午連午飯都不願去打!」夏妖不滿的推了推許澤。
許澤瞇著眼睛嘴角笑的很柔和:「趴著也沒消耗什麼體力,不想吃飯。」
「你……」夏妖被許澤那個柔和的微笑炫了一下,居然看得有些發愣。
「夏妖你能不能別盯著阿澤傻看,瞧你那一臉花癡模樣。說出去丟人啊!」金剛那廝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在夏妖的身後,打雷般的把全班的目光都聚焦了過來。
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許澤瞪大了眼睛,恬不知恥的道:「小妖盯著我?哈哈,這個太正常了,哥是偶像派嘛!」
夏妖紅著一巴掌甩在許澤的後腦勺:「偶你個頭,給你午飯。」
在全班同學曖昧的眼神注視下,夏妖面紅耳赤但卻沒有拋開,反而很大膽的給許澤打開飯盒、還遞上一瓶飲料,一副無微不至賢妻良母的樣子,弄得一干眼紅的男生們噓聲四起。
臉皮夠後的許澤嘿嘿一笑,捧起飯吃的有滋有味起來,弄得看著他的人不禁都有些口齒生津,食堂的飯有那麼好吃嗎?
「許澤,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許澤扒著飯盒裡的菜拌飯含含糊糊道:「我的小妖妹妹什麼時候這麼扭捏了!有話直說好了!」
夏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剛才許澤那句我的小妖妹妹又讓她有些失神了,夏妖啊夏妖你不能這麼不爭氣:「你…你對黑社會怎麼看?」
「黑社會?」許澤微微愣了一下:「黑社會離我太遙遠我還真不清楚。」
「你不是跟古德的黑道打過很多交道嗎?」
「古德的黑道也能叫?黑社會?別開玩笑了,古德的黑道頂多能叫做涉黑團伙罷了,不成氣候。」
許澤對黑道的輕視讓夏妖感覺有些氣憤:「古德三大黑幫無一沒有巨大的人脈關係,無一不能動用龐大的資金,怎麼就不成氣候了?」
許澤嚥了一口飯聳聳肩:「水至清則無魚,古德黑道不過是政府在可容許範圍內配置起來的棋子罷了,想拔掉就能輕易拔掉,雖然威風一時,但是真正比較起來就算是商家在自主和自保能力上都要強一些,而且古德黑道大佬的成功沒有必然性,更多是運氣和恰逢其會,我有一個老師跟我說過,沒有必然而成的脈絡就是無根之萍,腐朽只是遲早凋落就再也不能綻放!」
這些話是許澤跟承影學來的,有些深奧其中不少他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相較於滿嘴白話甚至痞話的赤霄,承影的確有著優雅而精緻的一面。
反倒是夏妖對真實社會的殘酷接觸的比許澤多得多,所以她倒是一時被許澤的話說的啞口無言只能狠狠的剜了許澤一眼後,有些黯然的扭過頭去。
終於吃完了最後一口飯,許澤也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側臉看夏妖發現她有些傷心的樣子,回想一下自己剛才的話,他才明悟,夏妖哪裡是想問他對黑社會的看法,她想問的恐怕是自己對她這個涉黑份子是不是排斥吧!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許澤瞅瞅左右沒有人盯著他,才湊到夏妖的耳邊道:「小妖妹妹,不管什麼黑道白道,你都是我的好妹妹。」
忽然被許澤道破心思,耳垂甚至感受到一陣潮熱,害羞的夏妖狠狠的推了許澤一般言不由衷的羞怒道:「誰是你的好妹妹,不要臉!你去找你的輕輕好妹妹吧!」說罷還一路跑出了教室。
輕輕好妹妹!呃…這個問題讓許澤很糾結,昨天晚上的時候輕輕就不厭其煩的問自己是怎麼認了夏妖這個好妹妹的,而今天一來學校夏妖似乎就對輕輕非常的感興趣,總是把話題繞到輕輕身上。
某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表示深厚的興趣也許不能說明什麼,但是當另一個女人也對某一個女人有著濃厚的好奇是,一切就顯得有些不尋常了!
這種不尋常在放學的時候再一次被證實,從來不肯離開自己的輕輕居然在校門口跟夏妖聊了一會兒後,挽著夏妖的手撇下自己揚長而去,兩個女人說是要去「小品」!
看著兩個女人跟親熱的恨不得融成一個人的曼妙背影,許澤那不能為世人所理解的神奇腦袋瓜子居然勾勒出一幅在深谷隙縫中一株百合堅強生長綻放的美麗畫卷!
「好吧!我有些…邪惡了!」許澤扭轉身準備獨自回家的時候,一輛很彪悍、很古老的敞篷北京吉普猛地停在他面前。
高速狀態下剎車讓輪胎在地上磨出一道長長的黑色印記!
「你好,我要姚楚。」
眼前這稜角分明眼中充滿著挑釁和戰意的男人,許澤印象還蠻深刻的,這個人一直跟在孔雅的身邊,永遠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過他卻能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到危險。
這種危險的感覺狄庚是沒有讓許澤嘗試過的。
「姚楚,曾經市一中的戰鬥天王,在陸毅橫行市一中的時代你是唯一一個能打敗他的人,你的故事我聽過。」許澤的身體微妙的調整了一些姿勢,看似無意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爆發出最強的攻擊力:「有事嗎?來替狄庚報仇或者完成狄庚未完成的事?」
姚楚是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許澤的戒備,不過許澤的表現卻讓他更加興奮:「不、不!我找你跟任何人無關,就是我想找你而已,你讓我感到了久違的興奮,我很興奮。」
許澤嘴角抽了抽,看著被姚楚低聲吸引來的怪異目光,他恨不得一拳把姚楚的牙齒全部打掉,如果說先前的百合綻放還有美感的話,那現在采菊東籬下的精緻卻只能讓他一陣胃酸攪動:「姚楚,你…你說話注意點成不?」
姚楚沒有聽懂許澤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要和你大戰一場。」
「我很想揍你一頓。」許澤感覺自己額頭上已經垂下黑線。
「太好了!那就上車吧,只要你本事,揍幾頓都行!地方我的找好了!」姚楚眼睛裡泛光了:「你是條漢子,夠爽快。就沖這個一會兒的戰鬥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姚楚的這句話讓許澤明白了一個問題,混亂了一個問題,明白的問題是姚楚應該是那種見獵心喜找自己戰鬥一場來的,而混亂的問題則是既然誇自己是漢子,為啥一會打鬥又不會手下留情呢?
許澤畢竟不是純粹的武者,不曉得在戰鬥中全力以赴才是對對手的最大尊重!
「原來你是來找我比鬥的,好吧!我跟你走!」許澤也是藝高人膽大,如果對方真是找他比鬥的,他也不妨跟姚楚打一場,正好檢驗一下自己的水平,但如果對方有埋伏,那…嘿嘿!他就會告訴那些埋伏的傢伙格鬥術比他的槍法差遠了。
在車上坐穩,姚楚並沒有急著發動汽車而是一本正經的看著許澤道:「有兩點要跟你說明一下,第一、我們是徒手搏鬥你不能用武器。」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許澤正要嘲笑姚楚一句,但看姚楚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那種臉皮厚腌臢貨色,既然如此…好吧!他也沒想著要用兵器。索性也就點點頭!
「第二點,那就是,我們是戰鬥而不是比鬥!」
「呃!這有什麼區別?」
「戰鬥是全力以赴知道一方倒下為止的真槍實彈,而比鬥卻是無聊的切磋,泰拳裡從來喜歡切磋,要麼聯繫要麼戰鬥!你同意嗎?」
「這小子是個戰鬥狂人。」許澤嘿嘿一笑,心頭的熱血也有一些激盪起來,他骨子裡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同意,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