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忍不住寂寞掉下眼淚,你才會給安慰等待有機會最壞也最甜美你不曾發覺,你總是有用右手牽著我永遠隔著親切感受你愛我的心跳在左邊」
蘭鑽世家三樓的酒吧裡,駐場的歌手抱著一把吉他,用她清新甜美的聲音,演繹著帶有淡淡憂傷的《左邊》。
暗色調吧檯上,莫慧蘭神色淒迷的舉著一杯雞尾酒,魂不守舍的飲用著。
蘭鑽世家是古德最高檔的娛樂場所,地下富貴繁雜的賭場、一樓金碧輝煌的大廳、二樓格調高貴的ktv包房、三樓清新質雅的酒吧、四樓狂熱漫舞的迪廳、五樓清靜別緻的棋牌室、六樓低調神秘的俱樂部,還有更為神秘莫測的頂樓。一切都像征它的高貴和不凡。
本來這樣的地方,不是莫慧蘭這樣一個高中教師能消費得起的。不過她將十多年來的積蓄都帶在了身上,所求不過是一場醉、一場撕裂了虛偽平凡的伶仃大醉。
就在莫慧蘭杯酒飲寂寞的時候,在酒吧角落的一個隔間中,許澤等六人正輕聲的商議著什麼。
其中以曹榮華和一個神形倨傲靚麗耀眼的女孩為主,在談論著今晚的核心問題。而金剛則和一個胸脯脹鼓鼓的女孩兒輕聲談笑著,至於許澤卻心不在焉的四下環顧著,眼神躲閃好似在防備著什麼。而他身邊一個衣著樸素但乾淨的女孩兒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神形倨傲的女孩叫做孔雅,是周紫兒離開後214班的班花。下一學期內定的新全校三朵金花之一,外號都被人想好了就叫做冷傲玫瑰。
此時這朵玫瑰正把眼球的下半部分投射到許澤的臉上,嘴角彎起一絲不屑:「曹榮華,就這樣的人你覺得能成為學校的第五個王?」
曹榮華對孔雅的高傲有些反感,依著他的脾氣早就想甩袖子走人了,不過事為大局,他盡量緩和自己的語氣:「孔雅,阿澤的過去你不瞭解。但我和金剛卻知道,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威信和時間問題,他才是最好的搖旗人選。」
「搖旗?」孔雅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如果是他搖旗,那我們連談都沒得談。」
彭!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金剛忽然臉色一板,一巴掌排在桌子上,銅鈴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孔雅:「女人,不要讓我對你的厭惡超過我心理的底線。阿澤是我的兄弟,如果你在侮辱他一句,我就揍你一頓。在我的信條裡沒有不打女人這一說。而且…我打了你,你自以為是靠山的老爹敢來找我的麻煩?」
孔雅的臉色有些白,卻也越發的冷:「哼,金剛,連當事人都默認,要你這外人來出頭?」
「你……」金剛吐了口濁氣,轉眼看向許澤:「阿澤…我說你…阿澤?阿澤……」
「嗯?啊?」神遊天外的許澤被喚醒,一臉懵懂的看著粗氣直喘的金剛:「幹嘛?」
「你丫的,剛才就沒聽我們說話?」金剛抖了抖濃黑的剛眉。
「阿澤,這一晚上你都怪異的很,你在找什麼?或者…躲什麼?」曹榮華的觀察能力比金剛強上一籌,腦子一轉就找到了結症。
「當然實在躲陳倩咯!」自從下午一場荒唐之後,擺脫出色慾熏心的許澤,心裡就有著說不出的後怕,他不是真正的太子黨,也不是真正的懵懂少年。他不會天真的以為陳倩是對自己一見鍾情。之所以陳倩願意與自己發生關係,那顯然是有事相求的。
可…陳倩如果一旦知道了自己騙她,那後果…一個全市最大娛樂場所的賭場負責人,一個能持有珍品槍械的女人,會簡單?恐怕穿幫之後自己被丟去餵魚都有可能。
所以雖然他在硬著頭皮有來了蘭鑽世家,可心思卻一直忐忑不安著。
「呵!我在想一些事。你們談好了?談好了我們就走吧。」許澤尷尬的敷衍著。
「你很著急離開?今晚你可是冷落了我們班的學習天才哦!玲玲怎麼說也是個水靈靈的小美女吧。」看樣子已經與金剛搭上了大波女張璐璐,很辣的為許澤身邊的劉玲玲打抱不平起來。
劉玲玲是個正宗的好學生、好姑娘,羞澀而單純,聽著張璐璐的話,立馬就紅霞撲面,可勁兒的搖頭:「璐璐,你不要胡說。」
許澤心思不在這兒,一下有些招架不住張璐璐的言辭,只好尷尬的點點頭,更是傻啦吧唧的對劉玲玲道歉:「劉同學,真是…真是怠慢了。」
劉玲玲臉蛋燒的跟初升的太陽似的,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好了,既然阿澤想走,那就走吧!至於孔雅,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曹榮華也是歪膩了孔雅,他不想談了,他就不信沒有孔屠夫,就得吃帶毛的豬。
孔雅靚麗青春的臉以為氣氛而變得十分難看,從小到大在哪裡她都是公主,尤其是在男生面前,她永遠都只需要頤使氣指。但今天這裡三個男生居然沒有一個把她放在眼裡的:「哼!曹榮華,你會後悔的。」
曹榮華癟癟嘴,他都懶得回話,逕直掏出一張精緻雕琢的金卡,準備付賬。
「蘭鑽金卡?」驚呼的聲音也是從孔雅的口中吐出,她很清楚這張金卡的份量,她父親是古德市副市長,可卻也得不到這蘭鑽金卡。據說官場上唯有古德市市委市政府常委級別的大員,才能獲得贈送,但是現在……
「嘿嘿!孔雅下午阿瞞包場游泳你沒來,還不知道阿瞞的真實背景吧。他老爸可是我們h省首富,聖藥集團集團董事長曹剛輝。」金剛怪笑幾聲,眼中毫不遮掩的透露出諷刺的味道。
一直把曹榮華僅僅當成學校怪才的孔雅臉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了,她的父親孔新亮因為靠上了市委書記陸蒙的大樹,今年的換屆選舉就將入常,成為分管經濟的常務副市長,而古德市的經濟增長和穩定幾乎離不開曹剛輝這個頂樑柱,而自己現在卻把聖藥集團的公子給得罪了。
臉色陰晴不定的孔雅正要說些什麼來挽回一下,但許澤卻忽然出言:「阿瞞,你手裡的金卡很珍貴嗎?」
曹榮華楞了一下,隨即點頭:「這是必須花三個小時臨時製作的蘭鑽金卡,在全省有資格得到它的絕不超過一百個。唔…如果是別的倒是能給你,但這個是我老爸的,我也是扯虎皮來著。」
許澤蹙了蹙眉,在他的瘋狂戒指裡就存放著這樣一張金卡。這金卡當然是陳倩送的。不過她只說這是打折卡。搞的他還一度有將這卡送人的衝動「看來這卡只能壓在瘋狂戒指裡當玩具用了。」
就在許澤失神的時候,服務員已經過來被曹榮華招呼了過來,將手中的金卡一遞:「結賬。」
服務員謙卑的看了曹榮華,隨即卻更為謙卑的看向許澤:「許先生,我們蘭鑽世家的副總親自吩咐了,您和您的朋友隨意享用,全部免費。如果您願意,六樓俱樂部可以立馬為你們留出房間,供你們休息。」
唰!
除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許澤自己,其他五個人眼睛都帶著極度的好奇和震驚將目光對準了他。
「我說今晚你魂不守舍的在躲著什麼似的,原來…你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吧?」金剛怪怪驚呼起啦:「阿澤,我跟你說,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個普通人。看來我還真猜對了。與我這樣的官二代比,你怕是個真正的太子黨吧?」
「而且不是個普通的太子黨,蘭鑽世家六樓俱樂部,只有金卡的本身持有者才有資格進入。以你的年紀能成為金卡的主人,那…只有一個解釋,你是紅色家族或者當今元首的子孫。」隨著曹榮華的解釋,其他人看向許澤的目光都變得火辣辣了。
而許澤卻是更加的難看,這讓在一旁察言觀色的服務員差點兒沒哭出來,他只是按照副總剛才的吩咐做的,卻沒想到好像捅了個大樓子。
知道自己的到來被陳倩發現了,許澤心中甚是慌亂,但他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平靜的開口了:「我的身份,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服務員腿都抖了起來,問這話一般都是殺人滅口的前兆呀。
不過顯然他想多了,在他哭喪著臉回答只有副總和他這個酒吧經理知道後,許澤只是冷冽的吩咐了一聲:「爛在肚子裡,然後告訴你們副總,我不希望我的身份人盡皆知。」後讓他滾蛋了。
服務員滾蛋後,許澤卻陷入了更大的麻煩,那就是眼前這一票極度震驚的好奇者。
苦笑了一聲,許澤無奈的聳聳肩:「什麼也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嗯…我希望你們什麼也不知道。」
金剛幾人對視一眼都趕緊點點頭:「嗯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僅此而已。」就連最高傲的孔雅也不敢絲毫怠慢,紅色子弟和當今元首的子孫這樣的名頭對她來說也是只能仰望的。
甚至這還直接導致孔雅拋開高傲,主動開口說要和曹榮華細談幫派事宜。
而金剛顯然對許澤更感興趣,居然開始大肆的妄想起來,什麼當年初中時期的不可一世那是紅色子弟的本性流露,什麼高中一年的苦難是家族給與的歷練任務,甚至得到許君德醫師的醫治也被他拿來佐證。
對於金剛一個個看似準確,實則不靠譜的猜測,許澤唯有端起酒杯苦笑著飲用。他很想大聲說這其實是一個誤會,但這是蘭鑽世家的酒吧,說出來跟自己找死差不多,而且看金剛他們那狂熱的模樣,估計自己說實話他們反而要鄙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