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曖昧
蕭南滿腦子都是那具完美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次從天劫中僥倖活下來以後，自己心中就滿是露西亞的身影，不但如此，甚至還有某種把露西亞娶回家當老婆，然後一輩子都和她在一起的衝動，蕭南感覺自己完全瘋了，要不是自己瘋了就是精神方面出問題了，難不成被天劫一打，就腦袋打崩潰變成白癡了？
船行駛在海面上，蕭南跟在露西亞的後面，站在甲板的欄杆上吹風，然後心中滿是想要與眼前人牽手的**。蕭南搖了搖頭，不對，絕對是不對，這並不自己的性格，雖然自己悶騷沒錯，但自己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在天劫的時候自己絕對發生什麼事情了，否則的話，自己不可能這樣的。
蕭南可以用生命發誓，自己的性格變化得太快了，彷彿冥冥之中有一個人在控制著自己的言行一般，他充滿了疑問。
但是在這裡，沒人能回答自己的問題，哈特傭兵團已經走了，那個紅眼的狼頭人謝絕了蕭南遞給他的水晶幣，因為他感覺自己傭兵團在這躺旅行中根本就幫不了什麼忙，相反，也許會添亂讓人保護，於是他們在蕭南甦醒以後便走了，當然，這點是避免不了的，因為蕭南此行艱難，生死未卜，而且剛上船行駛便碰到了神階這樣的恐怖高手，哈特能受得了才怪呢。
蕭南至今還記得哈特走時候的那種神態，失落與自卑，以及莫名的屈辱，他不敢直視蕭南，而是選擇性地弄了一條小船原路返回了，船是凱利斯提供的，這個可憐的神階因為被不敗追得丟了半條命，然後因為精靈公主的關係，讓他只能把打落牙齒往肚裡咽，甚至還要強顏歡笑，要他們下次再來。
再來幹什麼？再來海域大屠殺麼？
當他做完這一切後，他便帶著受傷的軀體以及一些其他的海族收拾起戰場了，戰鬥就是這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而且敗者也毫無發言的權利，這一趟路程沒有了海族的干擾，自然來得很好很快。
不過，自從天劫過後不敗恢復了身體，他好似變了一個人似地站在船尾，每次都盯著天空發呆，好似在思考著什麼，這種情況讓蕭南想起了不敗剛遇到阿爾法劍聖時候的情況，傷感與不服氣，不敗感覺自己很沒用，要靠南哥的保護才能活下來，既然自己也要靠南哥的保護，自己還談什麼保護南哥的榮耀呢？
不敗這種個人崇拜已經弄到極致的狂熱信徒，蕭南也沒辦法讓他改變信仰，契約已經約束不了不敗的行動了，但不敗這份信仰，卻彷彿出自靈魂一般。
蕭南無法，知道這道坎是任何高手都必須走過的，他雖然想幫不敗，但能力有限，他幫不了。
「露西亞，我……是你救了我麼？」蕭南見到露西亞看著遠方的海面，蕭南腦海中一陣忍不住就牽著露西亞的手，溫暖而又帶著少許的汗水，說實話，此刻的蕭南更想擁抱露西亞的身體，然後享受這完美的藝術品，但蕭南知道這是一種天方夜譚，至少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切都是不實際的。
「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活過來了，是不？」露西亞面色有些潮紅，但不知為什麼並沒有拒絕蕭南的牽手，既沒有否認蕭南的話，也沒承認自己救了蕭南，但蕭南知道，絕對是露西亞救了自己，否則的話，露西亞絕對會搖頭否認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的。
「露西亞！我……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身體嗎？」陽光很溫暖，照在蕭南的臉上讓蕭南雄心萬丈，異常舒爽，本來想說是可以親吻下他的嘴唇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嘴邊卻成了看一下他的身體，蕭南甚至被自己的話嚇了一大跳，自己竟然會這樣說，自己難道是瘋了麼？
露西亞臉變得通紅，然後緩緩轉過頭來，殺機凜然地看著蕭南，蕭南能感受他的胸口正在起伏，彷彿正在強行忍受著什麼東西一般。
蕭南心中一虛，這句話雖然說是處於心裡的本意，但自己怎麼想，就怎麼說了，這點讓蕭南簡直想一頭撞在牆上，好似在露西亞面前，自己的想法瞬間就會脫口而出一般。
露西亞一把打開蕭南的手，然後離蕭南有一段距離。
「你腦子能不能別整天想這些骯髒的想法？你不知道你這個人很噁心，下流麼？」露西亞差點就揮著法杖就把眼前這人給打成碎片了，但良好的教養告訴她，自己不能與這種下流，坑髒，噁心的人類生氣，否則的話，自己也會變得下流坑髒，噁心的！
她咬著牙齒，怒瞪了蕭南一眼，隨後向船艙上走去，留蕭南一個人在甲板上吹著冷風。
摸了摸自己因為被露西亞拍開的手掌，蕭南也是鬱悶無比，天劫不帶把自己的性格都改變吧？這些話自己在心裡說說也就夠了，怎麼可以直接說出來？
「呼！」蕭南一長歎，看了一眼露西亞消失的方向，摸了摸腦袋便朝船的另一面走去……
海風，散發著一種生命的氣息，海鳥在海洋上飛翔，不住地鳴叫以宣告夕陽的到來，海面上此刻異常的平靜，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從遠處看來，彷彿是一幅非常美麗的夕陽落山畫一般。
不敗躺在甲板上眼神閃爍地望著天上碧藍的蒼穹已經蒼穹中無數飄蕩的雲朵，此刻的他彷彿是一個小孩子一般，找不到任何的方向，他的眼神中有自卑，無奈，痛恨，以及憤怒，迷茫的他彷彿就好似海上漂泊的船隻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達目的地。
「怎麼了？你躺在這裡已經一天了！」蕭南在旁邊坐了下來，黑色的頭髮遮住了蕭南的一雙眼睛，而另外一雙眼睛卻能看到一絲毫的關懷。
黑色，也許，只有黑色才能給不敗歸屬感，正因為蕭南與眾不同的黑色，才讓不敗信任蕭南，從屍堆上跟著蕭南一起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確實很精彩，不知不覺，便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他兩個多月從三階直接到神階，這速度，根本不是這個世界應該有的，雖然實力上上去了，但是心境上，卻越來越迷茫了。
實力提升太快，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心境上若上不去的話，這個人無論是多麼強大，他總歸會毀滅的，縱然沒有敵人，他自己也要自我毀滅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
「南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在你手下，我簡直是累贅！」不敗轉過頭，迷茫地看著蕭南的腳底，他不敢看蕭南的臉，更不敢看蕭南的眼神，儘管他知道蕭南不可能責備他與臭罵他的，不過，他寧願蕭南提著黃金劍把他砍成一片一片，寧願蕭南狠狠地臭罵他，這樣他的心裡才會好受一點的，是的是心，他有了心臟，也有了靈魂。
「沒有人是沒有用的，呵呵，如果沒用你的話，我恐怕早就死在這個世界了！」蕭南說的是大實話，很多時候，正因為不敗的出面，所以那些敵人沒有觸摸到自己的頭髮便灰飛煙滅了。
蕭南的實話不敗卻是不相信，蕭南在不敗的心裡一直都是放在異常崇高，異常偉大的位置，不敗不相信蕭南沒有自己活不下去，他只把蕭南的話當成是安慰的話而已。
不敗默默地站了起來，望著海面，並沒有多說話。
他在為自己而自責，如果自己不是強硬一定要撐起能量度那恐怖的劫難的話，蕭南也不可能出手幫自己，不出手幫自己的話，蕭南也不可能受重傷，雖然契約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不敗卻能感受到蕭南的身體，此刻蕭南虛弱無比……
「你也不必要多過自責，你只要記得你是一個刀客就好了，沒有人能打倒你的，我們走的路還有很長，你如果在中途迷茫不前的話，我們就可能會永遠地把你丟在後面了……」蕭南知道教育要從二愣子上下手，而不敗正是那個愣得不像話的二愣子，正因為這種二愣子，蕭南這才想到了這種辦法。
不敗很是愧疚，但仍舊沒有從自卑中走了出來，他感覺自己很無用，望著滿是缺口的刀，不敗此刻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保護南哥？自己還有實力麼？維護南哥榮耀？自己算是什麼東西，自己也配？
他甚至有些羨慕他口中的垃圾斯特恩了，至少斯特恩能幫南哥管理整個洛城，而自己呢？除了添麻煩外，自己真的沒什麼用了。
「再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你是我的小弟弟，我很早以前就說過，我的小弟沒有任何的懦夫，你現在算什麼？刀客？我告訴你，刀客，心中就有一把長刀，心中的長刀比手中的長刀更加鋒利，更加讓人懼怕，那把刀甚至能刺進別人的靈魂！好了，你自己想吧！」蕭南一揮袖口，轉身便離開了。
轉過頭望著蕭南的背影，不敗喃喃自語。
「心中的刀？刺進別人的靈魂，自己真的可以麼？」不敗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刀，不自覺心中冒起一陣恐怖的火焰，這種火焰連不敗都控制不了，此刻，他的一切負面情緒都已經轉化為無窮的鬥志。
蕭南便是這樣一個人，幾句話便能讓一個自卑的青年變成熱血青年。
牆角，一直在關注著這一幕的露西亞偷偷地看了一眼蕭南，滿臉通紅，蕭南的背影在夕陽下，異常高大，卻又顯得異常挺拔，與不敗說話的時候，蕭南身上已經沒有那種令露西亞噁心的氣質了，相反，還帶著一種令人迷醉的氣息。
露西亞很喜歡這種感覺，不自覺便陷入了呆滯當中……
經過一陣時間的耽擱，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天了，離那一個月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船依舊朝那神秘的龍島行駛著，不時地泛起一陣奇怪的波浪，也許，這種平靜只是風雨前來的平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