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藺素琴二話不說,神識躍出,猛地自黑衣婦人頭頂百匯穴侵入了進去……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黑衣婦人的眼神驟然呆滯無神,面無表情地應聲倒地。[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隨即,藺素琴一把抓著黑衣婦人,將她的屍體拋出了廉一空的丹田……這一切都做得相當利落,都在一瞬間完成……
「丫頭,你這是要做什麼?!」廉一空傳音問道。
「死人才不會洩密……」
藺素琴冷冷地傳音答道。
廉一空皺了皺眉頭,傳音問道:「你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要殺人呢?」
「廉大哥你有所不知,早在你去聽美女彈琴唱歌的時候,我跟荀雨姐在外面便跟那幾名婦人發生了衝突。現在不殺她,出去之後,她們也定然會殺我的。」藺素琴傳音道。
說話間,那些撤退的修士們陸陸續續趕了過來。
「咳……咳……」
廉一空身受重傷,不斷地咳血……
「死了?這……這怎麼可能?」
「能有如此晉級異象的人自古少有,怎麼就死了呢?」
「……」
陸陸續續趕過來的修士們看到仰躺在地呆滯無神、面無表情的黑衣婦人時,無不震驚,三言兩語地議論了起來。並時不時的有人向廉一空投去異樣的目光……
兩人被盯得渾身都不自在,心中也隱隱擔憂起來,廉一空乾笑了兩聲,詫異地問道:「諸位為何如此盯著貧道?」
「因為這一年來,你離她最近!!」
「還有,你為什麼跟大家往相反的方向逃?」
「而她又是怎麼死的?!」
「……」
修士們七嘴八舌地審問起了廉一空,讓得廉一空一陣焦頭爛額……
思索沉吟了一會,廉一空方才道:「貧道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再者,從古至今,不少晉級有異象的驚才絕艷之人都死於自己的晉級異象中,不是嗎?」
陳玄點了點頭,為廉一空開脫道:「廉道友說的也的確在理。但凡晉級有異象之人,都比同階強大,但是,晉級之時死於自己異象的人也不在少數。」
「多謝陳道長……」
廉一空慌忙面帶感激,恭敬地施禮道謝……
「咦,不對……」
姜老打斷道,他目光驟然犀利,掃視了黑衣婦人的屍體一眼,道:「眼前這女人並非被晉級時那狂暴的能量衝擊至死,而是神識破滅,導致靈魂枯竭至死……」
「這麼說來,黑衣婦人並非死於自己晉級的異象當中,而是死於他人之手了?」
「莫非……莫非是廉道士攻擊了她的神識?」
「肯定是他,就他離她最近了!」
「對,我們一趕來,她就死了,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
修士們爭相猜測了起來,大多數人都向廉一空投去了異樣的目光,認為黑衣婦人就是她殺的。
「諸位若認為是我殺的,那請問我殺人動機是什麼?!」廉一空並不迴避眾人的異樣目光,挺胸問道。
「想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就是,修煉界本就是殘酷的,看誰不爽就殺誰,哪來什麼動機不動機的?」
「……」
見眾人如此說,廉一空不禁皺了皺眉頭,理了理思緒,道:「諸位,貧道乃修道之人,從不輕易殺生。再者說來,我與她非但無怨無仇,還同生死共患難過,未來還有更多的危險,我沒必要殺她。」
荀雨娥眉微蹙,挺身而出,道:「我相信廉大哥他不會殺人的!」
廉一空沖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後轉頭面向眾人道:「諸位,黑衣婦人此次晉級是從苦行巔峰晉至渡海境界。眾所周知,苦行步入渡海,這一晉級的變化很多,最大的變化莫過於喚醒神識。我想這名婦人大概是在喚醒神識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再加上那麼恐怖的異象,而導致神識破滅了吧。」
陳玄點頭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盧潔也道:「其實廉道長說的情況很有可能,我也相信廉道長不會殺人,大家也不用懷疑了……」
周志鵬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喝道:「哎呀,你們真是囉嗦,不就是死了一個苦行境界的小修士嗎?用得著追究那麼多嗎?你們不煩,我還煩呢!!」
贏亂、孫幹兩人甚是詫異地看著這一切,狐疑地瞄了廉一空幾眼,又掃視了一下四周……
發現不見藺素琴的蹤影后,贏亂、孫幹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廉一空道:「那個死丫頭呢?」
「咳……咳……」
廉一空臉色蒼白,又張口咳了幾口淒艷的鮮血。荀雨不由得一陣緊張,從袖子中抽出一塊絲帕,抬起纖纖玉手,幫廉一空輕輕地擦淨嘴角鮮血,擔憂地問道:「廉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
廉一空沖荀雨微笑道,而後轉頭對贏亂、孫幹道:「藺丫頭一直我道門內修煉呢。你們找她有事嗎?」
「這麼大的地方,為什麼讓她呆你道門內修煉那麼長的時間?」孫幹狐疑地問道。
「對,這其中肯定有蹊蹺。」贏亂點頭附和道。
廉一空語氣加重了幾分,盯著兩人道:「有什麼蹊蹺?大家都知道,你們處心積慮地想要殺掉她,她選擇呆我丹田,豈不是安全很多嗎?」
姜老在廉一空身上上上下下掃視了好一會,方才摞開視線,對眾人道道「好啦,大家都別吵了,都各自修煉去吧……」
眾人帶著疑問,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漸漸分散了開去,又開始了盤膝打坐,閉目修煉的日子……而荀雨與廉一空也互相攙扶著,來到陳玄身旁,盤膝坐下,開始療傷、修煉……
待眾人散開之後,贏亂盯著廉一空的背影,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對身旁的孫幹道:「孫長老,您不覺得此事甚是奇怪嗎?」
孫幹皺了皺眉頭,傳音道:「的確很是奇怪,但我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哪裡除了問題。」
「孫長老,您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姐夫是什麼時候死的?」贏亂問道。
「當然記得,你姐夫在泥潭之中死於非命……唉,想我門派的副掌門威風一世,竟然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去了……」孫幹說到此,憂憂歎息了一聲。
「對,在泥潭,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姐夫死時,前後發生了什麼事情?」贏亂問道。
「絲……」
孫幹吸了口氣,思索了少許,驀然雙眼一亮,驚道:「齊副掌門在死之前,泥潭中也出現了相同的異象!!」
「對!」
贏亂點頭應是,接著道:「從未聽說過我姐夫晉級有什麼異象,那一次卻出現了驚天異象。而今天,這名黑衣婦人也出現了與我姐夫晉級時極其相似的異象!而結果也是一樣的,兩人均都離奇死亡!且同樣是死於神識破滅導致靈魂枯竭而亡!孫長老,您不覺得奇怪嗎?」
「打一開始我便覺得很奇怪,但就是想不起來哪裡奇怪,竟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茅塞頓開了!」孫幹點頭道。
「我覺得上一次晉級產生的異象之人定然不是我姐夫,而這一次也定然不是黑衣婦人。」贏亂繼續道。
「我也覺得不是他們……那麼,晉級產生異象之人是誰呢??」孫幹摸著下巴,一邊思索,一邊喃喃自問。
沉吟了一會,孫幹傳音道:「上次我們去泥潭時,有人晉級產生了異象,現場只有我、你、齊掌門,還有廉一空以及那兩個死丫頭!齊掌門已經死了,而你我也不可能。那麼嫌疑者無非就是廉一空和那兩個死丫頭了!」
「對,嫌疑者非他們三人莫屬。而此次晉級產生異象的時候,荀雨跟我們一大群修士在一起,也同樣往一個地方逃。所以也不會是荀雨。」贏亂分析道。
「依你之見……難道……難道是廉一空?」
孫幹傳音問道,驀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難道……難道是那個姓藺的死丫頭?!」
「沒錯,我敢肯定一定是姓藺的死丫頭!」贏亂極其肯定地道。
「為何?」孫幹問道。
「孫長老,還記得那個什麼『藺神仙』、『沃王八』嗎?還記得曾經趙謙認出她腳上的特殊腳鏈,指證她就是『藺神仙』嗎?那麼這足以證明她會改變容貌,我想那個『沃王八』、『藺神仙』應該都是她吧。而這兩次晉級產生異象的齊副掌門、黑衣婦人,也很有可能都是她變化模樣而成的吧。」贏亂道。
「贏族長分析得很透徹。」
孫幹點頭贊同。而後轉過頭,望向廉一空打坐的方向,目光陡然陰霾了幾分。
「嘎崩……嘎崩……」
孫幹拳頭捏的直作響,他雙目凶光畢露,咬牙暗自發狠道:「我的捷兒、項兒全都死於此丫頭之手!有機會,我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雖然孫幹是暗自發狠,但是贏亂能夠從他的眼中看出他那深似海的仇恨,他也狠狠瞪了廉一空打坐的方向一眼,惡狠狠地道:「孫長老,這個死丫頭殺了我的兩個兒子,我對她也恨之入骨!她是你我共同的敵人,待出去之後,我們聯手將她所有的親人朋友連根剷除!!」
孫幹目光堅定,拍了拍贏亂的肩膀,道:「好,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