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杭暗地裡與我較上了勁,好傢伙,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還這麼的有力氣,臉上還裝著若無其事的說道,「孟先生,這是我們的家事,不是你這個保鏢能管的,你未免管的有點寬了吧!」
他跟我較勁,我當然不會認輸了,加了分力,笑著說道,「白先生,您說的對,你們的家事我是管不了,不過我也是按照合約上的規定辦事,其中有一條就是,乙方不能讓甲方受到任何的身體傷害,否則就算失職,將有可能扣掉部分薪水,甚至乙方要給予相應的賠償。」
白一杭有些吃驚,自己已經使出了五分勁道,而這個對自己來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居然能很輕鬆的頂住,看上去餘力還很大,白一杭曾經在美國黑道上混過,全憑一身蠻橫的硬氣功,十六歲開始練習,三十五年來從來沒有間斷過,所以力氣比普通人不是大上一點,一拳下去的勁道可以達到三百六十公斤。那些美國黑道上壯的跟頭牛似的的白人和黑人,也經不起,他一半力量的重拳。不過他剛才打女兒的那巴掌實際根本沒使勁的,只是在被孟凡握住之後才發力的。
「年輕人,盡職是好事情,但不要不分場合,惹惱了我,你同樣丟飯碗。」白一杭又加了兩分勁道,很久沒遇到能跟自己一較高下的對手了,一時間有些興奮,語意雖然威脅,口氣卻溫和了不少。
「如果是因為這樣丟的話,我會很高興丟掉的,我只為值得的人工作,至於小肚雞腸的傢伙,又如何配的上讓我為她工作呢!」我欲意諷刺的說道。
白一杭正準備繼續發力,卻被秦雅夢喚住了,「一杭,行了,別讓孟先生難做。」
白雯菲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她沒想到我會出手,她以為我不敢,或者不願意,車廂內又恢復了平靜,一路上我們四個人都沒再說什麼,而秦雅夢看我的眼神總是不大對勁。
我也知道,在他們倆個的面前想要不暴露,恐怕很難,這才接觸幾分鐘而已就已經破綻百出了,不過以老爸的個性,應該不會在他們面前提到我的,最多一兩句帶過,我們何家的宗旨就是做人不要太過的顯山露水。
回到白雯菲的別墅後,我悄悄的回了房間,還是不要跟他們待的時間太久為妙,可心裡卻感覺不太塌實,總有被看穿的感覺。
就在我想著是否有借口暫時離開這裡,等明天他們走的時候再回來時,房門被敲響了,還伴隨著白一杭的聲音,「孟先生,在嗎?方便跟我聊幾句嗎?」
打開門白一杭微笑著站在門口,與之前在車上時的態度明顯有了好轉,我向他微微點頭,「白先生,請進,我開始為我的飯碗感到擔心了。」我詼諧的說道。
白一杭進屋後轉了一圈,見我把門關上後,笑了起來,老辣的說道,「呵呵,賢侄,我沒想你竟然是用這種方法來追求我的女兒,我感到非常的意外,你父親這兩年在美國一直與我是鄰居,家裡有你的照片,雖然他很少提到你,卻是經常向我提到你們兩個小輩的婚事,對雯菲也是關心有佳,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以這樣的形式與我女兒見面嗎?」
我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被白一杭這麼直接的識破,並沒有感到太過的驚訝,「對不起,白叔叔,我不是故意要騙人的,我有我自己的目的,雖然開始的時候動機不純,但現在我完全是為了保護雯菲。」
白一杭抬手制止道,「不必道歉,我相信你,雯菲早晚也是你的人,你對她做什麼我並不介意,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要做她的保鏢,難道你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有人對她不利了嗎?」
「是的,在我第一次與她碰面之後,我就知道了,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沒完全搞清楚,那些人為什麼要對她下手,似乎她一個藝人,利用價值並不是很大。」白一杭的事跡,我以前也聽老爸說過,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老爸也是敬佩他,才在他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那段時間老爸甚至專門去美國幫助他,所以他們之間的友誼,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出來的。
「那我告訴你,他們是為了向我報仇,當然那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另外以白雯菲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足夠擾亂當局的視線,這樣也好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白一杭一字一句很有力的說道。
「到底是什麼目的呢?」我看出白一杭顯然知道一些內幕,於是問道。
白一杭拉開窗簾看了看,又轉身看著我很認真的說道,「二十多年前,我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美國黑幫成員,當時與另一幫派發生了衝突,為了地盤之爭,我們兩方人也是機關算盡,不僅跟當地的富商勾結,還與當地政府狼狽為奸,但是兩方人的實力相差無幾,誰拿誰也沒辦法,最後當地政府也是迫於無奈,兩方人誰也不敢得罪,只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把那塊地皮,賣給一個日本商人,政府這招非常的陰險,他們只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而已,其他的他們才不會管,說白了就是讓那個日本商人當個替死鬼。
那時候日本經濟正在騰飛,日本人很有錢,高價把地買了下來,但是做為當時美國黑道的兩大幫派,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不斷的派人去騷擾那名日本商人,日本商人已經加入了美國國籍,所以他的一切都已經在美國扎根了,他很有錢也很有實力,身邊的保鏢也不少,對於兩大幫派的威脅,滿不在乎,甚至揚言要把我們兩大幫派給滅了,並且真的動手殺了一位黑幫老大的情人,雖然其中是有誤會的。
終於當時的黑道巨頭們被徹底的激怒了,那時候我只是幫裡的一名打手,只負責打人,或者殺人,然後拿錢,當時水門事件剛過去沒幾年,社會很不安定,我與十多名殺手,潛入日本商人的豪宅,殺了他全家以及傭人保鏢,但是他和他的貼身保鏢還是跑了,我們當時也死傷大半,只剩下,三個人,如果不把他殺了的話,我們三個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於是對那個日本商人展開了瘋狂的追殺,由東到西幾乎貫穿了整個美國。
他的貼身保鏢在最後上飛機的時候也被我們給殺了,同時我們這邊只剩下我一個了,日本商人成功逃回了日本,我隨後也趕到了那裡,並且在幾個星期的追逐中,捉到了他。」
說道這裡白一杭歎了一口氣,沒有接著說下去,掏出兩根雪茄,遞給我一根,我從容的接過雪茄,並且很好奇的說道,「你把他殺了?」
「如果我殺了他,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白一杭自己點燃雪茄,深吸了一口,也幫我點上,沒一點長輩的架子。
「那你為什麼不殺他呢?」我似乎猜到了可能的結果,一個被社會環境所逼的有野心的殺手,在那種情況下,不殺人的動機並不多。
白一杭又抽了一口雪茄道,「當時的我,是決心殺了他的,再回去領功,但是他提出了更加優厚的條件。」
「可是你們之間的誠信是絕對不允許的啊!」我感到不解。
白一杭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提出的疑問表示讚賞,神情暗淡的繼續說道,「我當時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不過他當著我的面砍了自己的一隻手,然後與我去了瑞士,在那裡,他把他的所有財產,過到了我的名頭上,並把他在日本的親弟弟,騙到了瑞士,親『自殺』了他,把他弟弟的兩隻手都銷毀,留下了自己的那隻,以及他身上的所有證件。當時的我也很殘忍,本來還想殺他滅口的,但是沒有成功,因為他搖身一變成了他的弟弟,成功又回到了日本,我無奈之下也回了美國,成了當時幫派裡的功臣,低調的在幫會裡待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想盡辦法,讓那些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全部回了老家,你父親和李浩然幫了我很大的忙,幾年之後我金盆洗手,再後來的事情,就是關於一個年輕人,成功的商業之路了,我想你應該知道的。」
「這麼說,那個日本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養精蓄銳,就等著有一天能夠對付你。」對這樣的事情,即使是我都有點不太能夠接受,太黑暗了。
「我想應該是,我這幾年也沒閒著,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日本人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毫不猶豫幹掉他弟弟的場景,我知道他當時是迫於無奈才跟我妥協的,其實他也可以找機會幹掉我的,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幹掉我根本沒用,只要他一天不死,美國佬也是不會放過他的,所以他必須造成一個假像,和一個活著回到美國的殺手,從我跟他妥協的那刻起,我也成了他的棋子,只是我後來的發展是他沒有想到的。」白一杭把玩著手裡的雪茄,眼光變的有些陰冷起來,似乎在心裡對那日本人下著戰書。
「聽白叔叔這麼一說,我覺得整件事情,似乎都有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了,只是您是怎麼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幹的呢?」我又問道。
「因為我已經查出,川口會的幕後老大就是他,這個組織可以說,就是他為了報仇而建立的工具,也許我當初做了蠢事,但我不後悔,因為不那樣的話,我不會有今天,況且我也是被逼的,他既然要跟我鬥到底,我只好奉陪了,賢侄,聽我說了這麼多,會不會覺得白叔叔很陰暗,如果你要退出的話,我白一杭決不會怪你的,這事情我連雅夢也沒說過。」白一杭看著我的眼睛道,似乎在判斷著我可能的回答。
「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陰暗的地方,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老爸支持的人,不會有錯的,只怕白叔叔,嫌棄我力單體薄了。」心裡卻想道,『管你殺了多人,你成了我的岳父,我的地位就更穩固,其他的事情,老子才不會去多想,去他媽的日本商人。』
「哈哈哈,好,好,果然是何道嚴的兒子。」白一杭並沒有看穿孟凡的心,他自己也有點緊張,因為他很清楚現在何氏的真正掌門人是誰。但是在得到答案之後,他心安了,因為從一開始準備坦白的時候他就在賭這個年輕人的心了。
「咚,咚。」「孟凡,孟凡,你待在裡面嗎,看見我爸沒有。」敲門聲和白雯菲的叫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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