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來,賭一把()
二人朝著靠窗的座走了過去,可不等二人坐定,從門外進來倆虎背熊腰,凶神惡煞的大漢,「小子,那個座大爺早就看中了,你們倆滾一邊去。」聲音如悶雷,似洪鐘,一看便是練家子。
這倆大漢這麼一吆喝,酒館內眾人便都低下頭裝作沒聽見,自顧自的吃著,喝著。
帝小天眉頭皺了皺,毫不猶豫的朝著座子上坐了下去,小六子也無視兩位大漢的吆喝,逕直的隨帝小天坐定。
「草,媽的,你倆小子找死,在趙爺的地頭上你倆也敢撒野?」其中一名面黑大漢三步兩步便朝著帝小天所在的桌子走去,口中不停的罵著,另一名大漢,也面露煞氣,顯然沒有想到在城南居然有人敢不買他的帳。
「呦,這不是張大爺和張二爺麼,今日的酒錢就包在小的身上了。」正值此時,一位身寬體胖的中年漢子從酒館後殿走了出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副奸商。
「哼,劉胖子,你就別充好人了,這個靠窗的桌子我兄弟二人要了,知趣的話就讓這倆不識相的小子滾開。」另一名面色微黃的大漢氣勢洶洶的咋呼道。
「二爺,您看,這兩位爺先來的,您就……」
「哎呦!」不等劉胖子說完,一個拳頭便朝著他的面部砸去,接著,肥胖的臉上便充滿了紫紅色淤血,說不出的可怖。
「劉胖子,來你這喝酒是給你面子,我警告你,得罪了我兄弟二人,這城南你休想混下去。」面色黝黑的大漢啐了一口唾沫吼道,隨即又把頭轉向了帝小天二人。
劉胖子一臉委屈與驚恐,沒想到黃臉二爺說動手便動手,扭頭看了看帝小天二人,便灰溜溜的如同夾著尾巴的狗一般回到了後殿。
帝小天和小六子自始至終都不曾正眼瞧他們二人一眼,此時兩位大漢見帝小天二人無所事事的表情更是火燒五臟廟,黝黑大漢握起拳頭便朝著帝小天擂去。
「嘿嘿!」一笑,帝小天頭往後仰,左手成爪狀急速朝著大漢襲來的胳膊肘處抓去,面部生風,躲過一拳,於此同時,左手恰到好處的抓在了黝黑大漢的胳膊肘,暗自用力,只聽「卡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響亮的在眾人耳朵中響起。
悶哼一聲,黝黑大漢面部成豬肝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淌了下來,硬是忍住了疼痛,帝小天不禁心中暗歎:果真是條硬漢子,可惜遇錯了人。
「大哥!」面黃大漢驚呼一聲,臉色寒氣遍佈,順手抄起了旁邊的一張杌子,眼睛不眨,面不改色,朝帝小天狠狠砸了過去,這一招要是下去,帝小天的腦袋就算不開花也要變成碎瓢了。
「咄!」帝小天對面的小六子驚怒,他可不敢讓帝小天受了傷,當然帝小天的身手可比他好多了,不過黃臉漢子的這一招角度卻正適合他來接。
身子側彎,單手撐在杌子上,雙腳離地,膝蓋微屈,宛若一張蓄勢待發的弓弩,眼看杌子便要砸到帝小天,小六子雙腿狠狠地蹬了出去,正好迎上了杌子面,借力打力,杌子直接反彈了回去。
「彭!」杌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黃面漢子的頭上,「蹬蹬蹬!」黃面漢子連退三步,頓時,幾道血痕便從他頭頂流了出來。
一切皆在電光火石之間,一人一招,制服兩人,眼睛眨都沒眨。
「二位好本事,不知如何稱呼?說不定我們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黝黑大漢面色由紅轉白,有些心虛的詢問道。
「大水沖了龍王廟?恐怕二位要失望了,我們二人今日初來城南,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才是。」故作驚訝狀,帝小天起了身,表情有些戲謔、玩味的看著黑臉漢子和黃臉漢子,心中就納悶,這一個父母養的咋就一個生的黝黑,一個生的蠟黃來著。
「,別給你臉不要臉,今日算我二人栽了,小子有本事去興隆賭場,到時候定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雙目一凜,發出兩道寒光,黃臉大漢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有些底氣不足的施威道:「有本事就去興隆賭場。」到最後聲音小的宛若蠅蚊之音。
「興隆賭場?」皺了皺眉,隨即喊道:「酒廝,難道我二人的酒到現在都沒準備好?你這店是不是不打算開了?」
隨著帝小天的一聲吆喝,酒廝立馬哆哆嗦嗦的端著托盤從後殿走了出來,顫巍巍的說道:「二……二位爺,您……您的酒准……準備好了。」
順手提過一壺酒,猛的喝了一口,頓時口中、腹中所經之處一陣火辣辣的感覺,「爽,果然是好酒。」復又對黃臉漢子說道:「既然如此,就勞煩您二位爺帶我們去興隆賭場吧!」
「小六子,走了,砸場子去!」側頭喊了一聲小六子,狠狠地朝著黃臉漢子踹了一腳,便跟著他朝門外走去。
順手提了另一壺酒,小六子嘿嘿一笑,對著黝黑漢子說道:「爺,咱走吧!」
黝黑漢子面色難看,冷哼一聲也朝著門外走去。
「哎!爺,您……您的酒錢。」酒廝哆嗦著委屈的喊道。
「光當!」一塊金燦燦的金錠子仍在了桌子上,小六子頭也不回,朝外走去。
可是他不回頭並不代表別人不回頭,黝黑漢子和黃臉漢子還有酒館中的其他客官都朝著桌子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眾人皆是心中一緊。
隨手便是金子,這是何等的出身,眾人都在小聲的揣測著,而黑臉漢子和黃臉漢子臉色也更加的難看了,看來這次惹到正主了。
出了酒館,黝黑漢子和黃面漢子帶路,走走停停,拐彎抹角便來到了一家氣派的賭場前。
只見兩隻巨大的石獅張牙舞爪的立於門前,兩扇漆黑的實木大門上鑲嵌著一顆顆碗口般大小的銅釘,而兩隻門環則如同兩隻巨大的銅盆,門楣之上一塊巨大紅漆牌匾,寫著四個漆黑如墨的大字「興隆賭場」。
門是往外開著的,門口正熙熙攘攘的來往著各色人,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時,一聲慘叫從賭館內傳了出來,「求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我用賤妾做賭注,求你們了。」
話音未落,從賭館中出來倆袒胸露背的大漢,漆黑的胸毛讓人忍不住想:這到底是人還是猩猩。
兩位「猩」爺的手中正架著一位瘦的猴干猴干的年輕書生打扮的男子,男子面色饑黃,眼圈浮腫,口中不停的嘶喊著,看那無光、渙散的眼神,顯然已經處於精神崩潰邊緣。
兩位「猩」爺對於書生的掙扎嘶吼,不聽不聞,出了賭館便狠狠地將他丟了出來,其中一名「猩」爺還罵道:「窮酸書生,你那賤妾值個毛錢,就是白送大爺,大爺也不稀罕。」說著二人哈哈大笑著回了賭館。
帝小天面色不怎麼好看,尤其是剛才書生口中的那句,「用賤妾做賭注」,皺了皺眉,沒多說什麼,跟隨著黝黑漢子和黃面漢子繼續朝賭館內走去。
說實話,帝小天從沒有進過賭場,對於賭場的瞭解也只是局限於書上,但話又說回來了,王宮中的蠅營狗苟,勾心鬥角又何嘗不是一場賭博?
更何況貴族之間也常常賭馬,賭酒,作為娛樂,帝小天雖然不曾參與過,但作為魔齊國太子,賭術也是一門必修,不過賭的是國家,是人心。
賭博,說白了講究四個字:穩、膽、色、錢。
穩,是要把握時機,不做拚命三郎,不要患得患失,沒有節制;膽,是要有堅定的意志,切記意志不堅,要敢於下注,要想嚇退對手就要有先立於不敗之地的氣勢;色,是指賭博過程中要不停的察言觀色,眼色、臉色,每一個小的細節,只要對手露出破綻,便能拿捏時機,甩出一盤;錢,說白了就是籌碼、賭注,如果自己沒錢就不要賭,否則,輕者流落街頭,行那乞討之事,重者家破人亡、妻離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