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少家主好,不必客氣,這是我該做的。」憨厚抓了抓腦袋的是盧克。
「少家主好,職責所在。」一如既往簡潔回答的是安娜美女。
「盧克,你拿我的令牌去找暗組巴魯斯,徹查此事。
「安娜,你去找斯科奇讓他在羅格府安排一組護衛。
「是。」兩人齊齊退,關門聲響起。
歎了口氣,抱起阿芙拉,拉開她的袖子。
「孩子,你今天受驚了……」
卸下了威嚴的表情,他不在是高高在上叱吒風雲的卡迪亞斯實權人,而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有的也只是一顆擔憂孩子安全的心。
看見老人滿臉自責、擔憂、難過的表情,阿芙拉心裡覺得暖暖的,活著真好,活著才能看到這麼多愛自己的人,也才能愛他們。來這個時空近半年了,雖然一直也接受他們對自己的好,但卻始終沒有擺脫旁觀者的心態,始終覺得自己是個過客,所以對於練武、接收家族的事,接了,卻沒怎麼盡力。當艾倫撲向她的時候,她實在想不出那個平時膽小的艾倫從哪裡來的勇氣,但自己卻忽然之間找到了存在在這個時空的意義,找到了自己的根。
一朵猶如蓮花綻放般的笑容在阿芙拉嘴角升起:「爺爺,我沒事。」
安德魯老公爵簡直看呆了,一股溫馨的氣氛瀰漫在倆人之間,祖孫倆難得有這麼平和的時刻。
可惜兩人都是很實際的人,更何況現在還有事情沒解決,這股氣氛自然沒能維持多長時間。
「阿芙拉,在此之前,你見過這倆人嗎?或者你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或事沒?」
想了想,又猶豫了片刻:「沒有,不過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對您講。上次我掉進池塘裡,」頓了片刻,「是被人從後面推下去的。」
「什麼?這種事情,你竟然沒跟我們講,你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阿芙拉揉了揉太陽穴,她就知道,說出來肯定是這種後果,爺爺肯定會嘮叨很久,她當時也剛穿過來,分不清楚身邊哪些是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人,怕打草驚蛇了,也怕不小心入了狼窩,萬一身邊的人跟這人有勾結呢!後來很久都沒事,她也漸漸淡忘了此事,今天遇到兩個高手來殺她,她才想起這事。等了片刻,老侯爵終於講完了,回到正事上。
「是什麼人會一直想至你於死地呢?竟然派出一個高級劍客和高級大魔法師。」畢竟魔法測試前的阿芙拉就一普通小孩,當天還被檢測出沒有任何元素屬性,是什麼人會來取這樣一個毫無利用價值也毫無威脅的孩子的性命呢,安德魯想破頭也想不通。
「會不會是國王?」畢竟他也在打自己的主意。
「不是,我已經收到調查結果了,國王打算等你5歲就讓你進宮做三皇子的陪讀。其實他原本中意的人選是艾麗,不過後來不知道從哪裡收到消息,知道了維安伯爵求親事,所以才把目標轉向你。」維安伯爵提親是她落水後發生的事,時間不對,不是國王,那會是誰呢。
思考一陣,毫無頭緒,安德魯只能做好保護措施。
「在查到兇手是誰之前,你不要出門,除了盧克和安娜,我還會再安排兩個人在你身邊保護你,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你要及時告訴我。」
阿芙拉沒有吭聲,她有預感,這個潛在的敵人很強大,祖父是查不到他們的。
見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安德魯以為她還在擔心:「不要擔心,一切有祖父呢。」
沉默良久的阿芙拉抬起頭來,兩隻眸子閃爍著銳利而又堅定的光芒,一字一句:「我,要,變,強!」
最近羅格伯爵府一直烏雲密佈,好不容易大公子逐漸好轉,哪知小小姐突然病危。
遇刺的當天晚上侍女就發現三小姐房裡半夜傳來鬼哭狼嚎聲,被嚇破了膽兒的侍女拉上幾個姐妹才敢過去一探究竟。哪知道這鬼叫是從咱們的寶貝三小姐嘴裡發出的,她睡著了也不安穩,一晚上不停地翻身,小嘴也沒歇過,時不時來一句:「別殺我!」「救命啊!」「艾倫快跑!」「爺爺,救救我!」之類的。
幾個侍女也從開始的害怕轉為濃濃同情,心想,誰捨得對這麼個粉雕玉琢、可愛乖巧的孩子下重手啊,看這孩子多可憐。最後一個勇敢而又正義感十足的侍女乾脆留在三小姐房裡陪三小姐了。這下,折騰了半宿的侍女們終於得以好好休息。
誰知眾人剛躺下被窩都沒睡暖,就傳來一道洪亮的哭喊聲,這次不是三小姐,而是伺候她的那位侍女發出的,只得匆忙披上衣服爬起來,這哭喊聲也驚醒了本來就住得離阿芙拉不遠的羅格夫婦。
第二天全莫城人都知道昨夜羅格家的三小姐生病了。原因為他,大約凌晨5點的時候,一輛馬車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馳而去,馬蹄聲傳得老遠,但還不到半小時,馬蹄聲又想起,這下不是一輛了,而是數輛馬車一起在大街小巷亂竄,就這樣雞飛狗跳的鬧了一夜。第二天一大群掛著兩隻熊貓眼的莫城人怨聲載道,到處打聽,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以至於吵得大家都睡不著。
不知道是誰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廣大的人民群眾這才知道原來是羅格家昨天才遇刺的三小姐,回到府裡之後受驚不輕,半夜做夢說胡話,後來被侍女發現發高燒,於是連夜趕去請藥劑師。
哪知道服藥半小時之後,三小姐的燒不但不退,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最後驚動了最寶貝三小姐的老侯爵,安德魯侯爵一看自己最心愛的小孫女,小臉通紅、呼吸急促、還不停地說夢話,怎麼叫都叫不醒,頓時嚇得慌了神,連忙叫小廝去把城裡最好的藥劑師、治療師都請來。知道這種情況後,莫城人的憤恨轉眼變成了深深的同情。
昨夜,與羅格家鬧的人仰馬翻不同,在莫城西邊一座破敗的神廟裡,兩個披著黑斗篷戴著黑帽子看不清面孔的男子一前一後進了大廳,環顧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然後帶頭的黑衣人輕掰了一下神像的頭部,吱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神像下面忽然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大洞。
兩人輕輕地鑽了進去,又聽見吱的一聲,大洞消失,好似剛才的一幕只是幻覺,神廟又恢復了平靜。
與神廟的破敗不同,地下別有一番天地,拐過一道彎之後,入目的是一個大廳,旁邊還有很多小隔間,簡直就像一個小型院落。
大廳裡中央並排矗立著一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和一似笑非笑的妖艷男子,兩旁還站了數十個肅靜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