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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麒麟傳說 第六十一章鷹眼行動vs誰的孽種 文 / 金慕汐

    警察局的監聽室裡,方時懷抱胸站在窗前,已經三天沒有鷹眼的消息了,每個的心裡都不免有些著急,鷹眼匯報的情況,直接影響著警方的收網佈局。

    鷹眼是五年前警方在魏道明手下安插的一個臥底,當時因為發現魏道明從事一些不法的生意,暗地裡銷售毒品大麻,本想找出那個提供貨源的上家,不料後來任千樺出面干涉,魏道明被迫停止了毒品的交易,為了察看他對毒品買賣是否會東山再起,這個代號鷹眼的臥底,就一直留在了鐵錘幫。

    任千樺的壽辰上,魏道明勾結了馬榮寬,由於事前二幫主退位的沒有透露任何消息,警方也沒有料到,竟突然引發龍井山莊的血案。事後魏道明沿途逃跑,鷹眼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留下記號,追擊到江邊別墅,本可對魏道明餘黨一網打盡,不料,鷹眼又傳來消息,魏道明準備聯繫以走私玉器和倒賣國家文物為生的高猛飛。

    於是,警方拉長了網線,準備把高猛飛一起捕獲。多年來高猛飛行事非常謹慎,常常線人說他可能會到北方行事,結果目標人物卻出現在南方。而且高猛飛的活動範圍非常大,東南西北飄忽不定,不易抓獲,所以警方想借此機會,一石二鳥。

    方時懷看著窗外,天色晚了,這網,也該收了。

    「方隊,有電話進來!」監聽台前的幾個人員,都因為監聽儀器亮起了信號燈而興奮起來。

    方時懷一個箭步衝到監聽太前,戴上了耳際。

    「獵豹,我是鷹眼。」對面傳來部下熟悉的聲音。

    「我是獵豹,請說!」方時懷抑住激動的心情,平靜的回復。

    「魏道明已經到了雲南邊城,這裡有個叫阿松的人和我們接上了頭,他是高猛飛的手下,預計今晚我們就要潛入緬甸北部,人數大約十一人,我們的裝備有m16a1的步槍3支,萊塔92手槍4支,250發子彈。明天天亮前阿松會帶我們和沈萬山會面,帶著翡翠原石,繞過北部的一支獨立軍佔領的山頭,然後越過緬甸邊境,返回雲南。」

    「鷹眼,你聽好了,我們已經和雲南警方取得了聯繫,這次沈萬山出的貨不僅僅是翡翠原石,還有一批海洛因會夾帶在其中,在阿松的手下,有個叫小黑的是自己人,會協助你一起行動,你們設法搞清楚那批貨物藏匿的位子,在邊城道路的三號地段,七號路段,都會有我們的人埋伏,你們小心配合,見機行事,絕對不能讓這批毒品進入中國境內禍害國人。」

    「鷹眼知道。嘟……」

    電話那頭傳來長音,鷹眼的電話掛了。

    「方隊,電話位子在雲南瑞城的公共電話亭。」經過定位搜索,警方立刻找到了鷹眼剛才所在的位子。

    次日,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邊城公路3號地段的槍聲打響,兩輛經過改裝的黑色越野車在邊城公路上奪命狂奔。為了甩掉後面緊跟的4兩警車,時速達到近200碼,如果不是底盤沉穩的越野車,只怕整個車身是要飄起來了。

    經過七號路段的時候,槍聲越發密集,一個拐彎處,堅實的路障橫在黑色越野車的前方,開在前面的一輛高速行駛的越野車,拐彎後發現路障,猝然發現橫在路中央的障礙物,雖然採取了緊急制動,還是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轟」的一聲,車尾頓時冒出黑煙。

    車門打開,從越野車後座衝出幾個人來,當其中兩人舉起手槍向朝警方射擊,在他們後面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人,卻毫不猶豫的舉起步槍,砸在同伴的腦袋上。

    「喜順,你怎麼……怎麼打我?」被小鬍子的槍柄砸的腦袋鮮血直留的傢伙,在倒下時不解的問了一聲。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的槍口對準我的兄弟。」帶著些不忍心,喜順看了一眼倒下的那人,又迅速襲向身旁另外一人。

    同時埋伏在道路兩側的警方,迅速持槍包圍了上去,越野車內下來的人見突圍無望,紛紛舉起雙手就擒。

    第二輛越野車,由於速度過快,在急剎車下,原地打了一個180度的彎,慌不擇路的衝下了公路旁的土坡。越野車上的駕駛員猛踩油門,向前衝去。警方兩輛車也追了上去,但是在坑坑窪窪的坡地,越野車有著明顯的優勢,竟是漸漸拉開了距離。

    越野車內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從後座的貨箱旁貓腰站起,把手中的槍口對準了駕駛座上的人,「馬上停車!」

    「小黑,你這是幹什麼?」副駕駛上的阿松,用吃驚的眼光看著倒戈相向的同伴,一下子明白過來,「娘的,你是內鬼?」隨即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槍。

    就在車內情況發生緊張變化的時候,車子隨著道路拐彎。在一個急拐彎後,後座車門忽然打開,坐在後排的阿達把一個發福的身影從車上推了下去,魏道明滾落到路邊的一個溝坎裡。同時阿達縱身撲向貓腰持槍的小黑,小黑倉促避了下撲過來的阿達,誰知阿松一邊開著車,一邊趁機抬起了槍口。小黑兩面受敵,只好掄起手槍柄,砸向阿送的頭部。就在後排的阿松也想打開車門跳車的時候,車聲猛一搖晃,一頭栽下路邊的山崖。

    追擊的警車,在彎過山道後,正巧看見前方的黑色越野車,如同斷線風箏一樣的竄下山崖,警車在山崖邊急剎停下,當警方察看前方現場的時候,在他們經過的路段後面,卻有一個滾落在溝坎隱蔽處的發福背影,正在悄悄離開。

    當晚,全國的電視上播出這麼一段新聞:

    雲南公安邊防總隊打洛邊防警隊,成功破獲一起特大走私毒品案,在槍戰中,抓獲犯罪嫌疑人五名,當場死亡四名。從汽車的水箱、油缸和改裝設置夾層內搜獲冰毒一萬餘克,除此之外,現場還發現大量翡翠原石。在這起案件中,一名打入到罪犯內部的警察,不幸殉職,警方將為其恢復身份,讓我們為人民的英雄致敬……

    坐在電視機前的高猛飛,把電視遙控器狠狠的砸在了牆上,恨恨的說:

    「他媽的,沈萬山,竟敢以玉器為名,借老子的手走私毒品,我高猛飛走私玉器古董,最多也就是坐牢獄,走私毒品那可是掉腦袋的事兒,這個黑人,老子祝他的老巢早日被警方端了。」

    「還好這次我們沒去,不然可翻了船了。幸好有魏道明,給咱們做了替死鬼。」猴子拍拍胸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高哥,出了這麼大事,我們怎麼辦?」阿克也緊張的問道。

    「警方部署得這麼嚴密,可見這內鬼安插得有多深,還能怎麼著?說不定,我們也早已經被盯上了,這次沒被警察抓了,算是走運。既然風聲這麼緊,乾脆把大家散了,反正明年的玉器走私活也做不下去了,日子再窮,也比在牢獄裡好過。」高猛飛眼色一沉,狠狠了心說,「猴子,把你包裡那幾個從山西收來的東西賣了,給兄弟們做安家費吧,出來混,總要講點道義,那些跟了我不少年的弟兄,散伙時總得給他們點兒什麼。」

    「那咱們以後喝啥吃啥?沈老大那裡付的四百萬元可是我們這裡墊出去的啊。娘的,那沈萬山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有了那四百萬,他基本沒什麼損失。」

    「他娘的,竟然被沈萬山給坑了!」阿克恨恨的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瑟縮在拐角某處的魏道明,也同樣罵了一句:

    「他娘的,竟然被高猛飛給坑了!」

    要不是阿達在最後的關頭把魏道明推出車外的溝坎,那麼魏道明也跟著那一車人一起翻下山崖完蛋了。

    這年頭,還真是沒幾個人可以相信。以前魏道明也提防著阿達,沒想到他竟然救了自己,而一直以為到死都不會背叛自己的女人,卻翅膀硬了,想要離開自己。

    想到這裡,魏道明不禁覺得有點悲涼,天地之大,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高猛飛是肯定靠不住了,現在自己除了故意殺人罪,還背上了走私毒品罪,他魏道明,還能去哪裡躲藏呢?

    接下來的幾天,魏道明又嘗到了當初被魏濤趕出灞子嶺的滋味,就像一條乞討的流浪狗,到處飄蕩。做慣了幾年的大哥,這樣的日子實在不堪忍受,於是他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尋找最後的希望。

    秋濤路盡頭的一個巷尾,一座不起眼的二層樓民居。

    夜色中,一個發福的身影,躡手躡腳的爬上樓梯。

    魏道明站在樓道上,透過開著的窗戶,小心的往屋裡張望。屋子裡黑漆漆的,看來主人已經睡了。魏道明爬進窗戶,跳下擺在窗戶前的茶几的時候,不小心帶下了一個塑料瓶,他連忙伸手接住,那是一個藥瓶,藉著月光,他看清楚那瓶藥的名字:參茸保胎丸。

    保胎藥?誰吃的?是她嗎?

    魏道明怔怔看著那個藥瓶,呆了。

    這時候,從臥室傳來了開門聲,魏道明急忙閃進窗簾後。他探出頭,藉著臥室透出來的燈光,看見一個身著睡衣的女人,走進洗手間。在一陣抽水馬桶的聲音過後,洗手間響起了嘔吐聲。

    魏道明的眼光在黑暗中閃爍了幾下,他輕輕的朝洗手間移動,路過臥室的門口,注意了一下,床上沒人。當他站在洗手間的門口,在燈光的照射下,他清楚的看見了裡面的一切。

    身穿一件睡衣的陳菲,背對著他,站在洗手台板的鏡子前,捂著胸口,低頭對著洗手盆辛苦的乾嘔。

    陳菲懷孕了?他無法生育,而她竟然懷孕了,誰的孩子?

    這個自十一歲被魏道明收養,在養育後和他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女人,竟然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自從龍井山莊事發,到現在三個多月,她竟然在他離開的短短三個多月勾搭上了男人?

    怒火在魏道明的胸口燃燒,如此**裸的背叛,他曾經那麼信任她,一切,都是對魏道明的諷刺。

    陳菲抬起頭,鏡子中她看見了站在洗手間門口的魏道明,從他充滿怒意的雙眼中,她知道他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她的目光在吃驚之後,漸漸鎮定。

    「丫頭,你懷孕了,是嗎?」魏道明的口氣陰森的走進洗手間的燈光下。

    陳菲沒有回答,轉身警惕的看著他。

    「我養育了你十幾年,你竟然在我離開的短短三個多月,就懷上了別人的孩子?」見陳菲不語,魏道明走上一步,面色猙獰的吼道:「那個男人是誰?你肚子的孽種是誰的?」

    「反正不是你的。」陳菲冷漠的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男人道。

    「啪」清脆的一個耳光,打在陳菲的臉上。

    「你最好別動手,你打不過我,剛才的耳光,算我還你的,我們兩清。」

    「兩清?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我養育了你十年你竟然背叛我?」魏道明歇斯底里的抓住洪菲的雙肩,猛烈的搖晃。

    「嘔。」陳菲被搖得頭暈,泛起一陣噁心。她摔開魏道明的手,心冷的一笑,「養育我十年?這十幾年來,我為你做了多少昧著良心的事。偷盜、殺人、去**別的男人,我除了被你利用,還有什麼?」陳菲面色蒼白的駁斥著,眼角起了淚光,「這十多年,你只是在培養一個利用的工具。我為你所做的一切,足以還清你所謂的十年恩情。嘔……」

    看著陳菲轉身又對著台盆乾嘔,魏道明的眼光越來越冷。

    「你反映得這麼厲害,懷孕有三個月了是嗎?我離開不到四個月,而你已經懷孕有三個月了,你勾搭男人的本事還真不錯!在龍井山莊的最後一天我們還在一起……」魏道明的眼中忽然閃出精光,是了,那天在龍井山莊發生的所有事情,陳菲都知道,給李雲下的藥,足以讓他當天就死掉,而他竟然到活著回到家,難道是陳菲在中間做了手腳?

    魏道明目光閃了幾閃,往事浮現心頭。以前為了斂財,魏道明曾指示她去偷《碧螺春色圖》,不想圖未偷成,她的心卻留在了別的男人身上。在隧道坍塌後,陳菲重傷昏迷進了醫院,魏道明好不容易將她弄了回來,後來才發現,那個印在她心底的男人正是他的仇人李雲。

    「是李雲!這個孩子是李雲的對嗎?回答我!」

    魏道明在憤怒之下一把抓向洪菲,陳菲靈活的一閃身避開,他像野獸一樣的低吼著,「你明知道他是我仇視的人,陳菲,你真是讓我失望,我曾經以為就是天下都背叛我,你也不會……」

    「憑什麼為了你的利益和別的男人上床不是背叛,而和李雲就是背叛?魏道明,從今以後我和你再沒有任何關係,我怎麼生活是我的事,我什麼都不欠你!」陳菲一邊躲閃,一邊說著。

    「很好,很好!原來愛情這麼偉大,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對我忠心耿耿,卻因為一個李雲,如此義無反顧。李家的男人,真是有種,個個能讓女人們為他們死心塌地。我們十載恩情,同床共枕,同進共退,你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是我給的?」

    「十載的恩情?你對我除了褻玩、利用,還有什麼?吃你的、穿你的嗎?那些錢不過是從我給你掙得當中返還的鳳毛麟角!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你只會把我當做擋箭牌,在你的世界,為了你的命,你可以犧牲任何人。」陳菲的口氣帶著悲哀和憤怒,「但是李雲卻可以為我的命,犧牲他的命,那次為你偷畫,在隧道坍塌的時候,李雲不顧生死的救我,魏道明,你和他差得太遠。其實天下最沒有價值的,就是你魏道明的命,一個終日活在自卑仇恨和以玩弄別人為樂的世界裡……」

    「閉嘴!」

    魏道明額頭的青筋因為憤怒而扭曲著,他一拳打向陳菲,她側身,輕巧的閃過。

    論身手,魏道明是沒法和陳菲比的,因為他無法生育,十多年前收養了陳菲。她從小就被他當心腹一樣的培養,從女童就開始學習各種搏殺技巧。

    而魏道明在沒有被魏濤離棄之前,過的一直都是公子哥的生活,魏道明的生父本是魏濤的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生父死後魏濤就收養了魏道明,直到他離開灞子嶺進了鐵錘幫,才學了一些手腳功夫,根基和陳菲沒得比。

    也許正是受了魏濤的影響,魏道明才會收養陳菲,但魏濤的冷酷也同樣留在魏道明的潛意識裡,對陳菲他的確是沒少利用,但是一直以來,他仍然都是把她當作最親的人,因為事實上,他在這個世上,根本沒什麼親人,所以魏道明非常的憤恨。

    魏道明再度出擊,菲兒一個飛旋,跳上窗台。幾個回合下來,她的面上泛起病態的潮紅。暈沉沉的陳菲無心戀戰,正想展開身姿跳出窗戶離開的時候,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妊娠的反應,使她在劇烈的動作之後,頭暈目眩。

    魏道明乘機猛的一拳,打在陳菲的膝上,陳菲頓時從窗台跌了下來。

    「怎麼樣,你的身手比我強,我以前是打不過你,但是今天,你卻未必打得過我。要怪就怪你那個不爭氣的孽種,哈哈哈!」魏道明猙獰的大笑著上前俯下身,「它不該來到這個世界,我是不會讓這個孩子順利來到這個人世。」

    「你……你別亂來!走開!」陳菲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魏道明抬起腿,一腳踢在她的小腹。

    「啊~~~」隨著腹部一陣絞痛,陳菲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本該是有菲兒的番外的,她的內心也是很複雜的,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也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她很想要這個孩子,即使不讓李雲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也希望一份屬於自己的溫暖和親情,關於她的番外,汐汐不寫了,所以題外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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