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似乎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李雲低頭看向水下,沒到腰際的水面下,一條兩指長的鱗白色物體游過,是條溪魚!他興奮地伏下水面,尾隨過去。
魚兒游進了水下一處被幾塊大石頭壘成的凹洞裡,停下不動了,李雲不敢貿然出手,怕嚇走了美食,又苦於沒有魚叉,無法下手。
「李雲!李雲你在哪兒?」安靜焦急的呼喊著,四處尋找。
她走到溪邊的石灘上,發現李雲拋落得衣服,怎麼回事?他不會是被野獸吞噬得連渣都不剩了?安靜的腦子「嗡」的一下,她衝進了冷冷的溪水中,急切的尋找著。
「嘩啦」一聲,李雲從水下鑽了出來,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
「安安,你跑到水裡來幹什麼?」他看見雙膝都浸沒的溪水裡的安靜,奇怪的問。
「天!李雲,你還活著。」安靜欣喜的朝他奔去,沿途激起陣陣水花,她一把抱住了李雲,手裡還拽著李雲帶血的襯衣,查看他裸露在空氣裡的上半身,「你受傷了嗎?你的衣服上都是血,嚇死我了。」
李雲開始明白是怎麼會事了,敢情是帶血的襯衣惹得禍,不過有個人這樣的為自己擔心和牽掛,著實覺得溫暖。
「傻瓜,那血不是我的,早上我打到只黃麂,是獵殺的時候沾上的。水裡冷,快上去。」
李雲橫抱起安靜,一步一步走上了石灘。剛把安靜放下石灘,就聽她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你怎麼什麼都沒穿……」
看這安靜象只受驚的小鹿一樣逃回了木屋,李雲忍不住哈哈大笑,嘟囔一句,「又不是沒見過,還羞成這樣。」
當李雲洗完澡回到木屋的時候,安靜已經洗乾淨了他的衣服,在爐灶裡升起了火,坐在灶火前,烘烤他的衣服。
「這裡暖,快過來,小心著涼了,衣服還沒幹。」安靜朝裡挪了挪身子,讓出半個板凳的位置。
李雲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側頭看著安靜猶如一個溫婉的小妻子,在灶前小心翼翼的烘烤著他的襯衣。跳動的爐火,映紅了她的臉頰,長長地睫毛,在眼瞼下拉出一個美麗的陰影。他的心裡某處,感覺柔柔的。
李雲的手臂環在安靜的腰上,把她整個抱起來,側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別鬧,小心衣服沾上爐灰。」安靜摸了襯衣,把濕氣較重的衣領放到爐火前。
安靜的小手指仔細的來回移動著衣領,李雲的鼻尖傳來她身上獨有的芬芳氣息,寧靜而溫馨的氣氛中,他的心頭忽然有一種衝動:就這樣和她一直過下去吧,什麼規則法理,什麼倫理道德,都他媽見鬼去吧!
李雲把頭靠在安靜柔柔的胸口,不知不覺的輕歎了一聲。
「到底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嗎?」安靜一邊繼續手裡的活,一邊問。
「別胡思亂想,我可付不起你的心裡咨詢費。」李雲笑笑,掩飾過去。
「那為什麼老是歎氣。」
「呵,你不是心理專家嗎?自己看。」李雲笑著挺了挺裸露的胸膛,把心臟部位放到安靜的眼皮底下。
「心理醫生只是在瞭解患者的過去以後,進行分析、誘導、開解,幫助患者拋開一些不必要的生活陰影,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以為我真的能看到你心裡在想什麼啊?」
「好吧好吧,我說,」李雲想了想,編了個說詞,「我在想雨婷他們是不是都安全了,魏道明那夥人,犯下這麼大的事兒,是不是已經離開這一帶了。」
「那我們回去看看嗎?」安靜停下手問。
李雲搖了搖頭,凝眉看向安靜。
「安安,如果我厭倦了外界的生活,想永遠過這種寧靜而簡單的生活呢?」
「那我會一直陪著你!」
安靜把臉龐貼在李雲的額頭,胳膊輕挽著他的肩頭。李雲把臉埋進她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沉默了五分鐘,只有爐灶裡的火「茲吧茲吧」的響聲。
「李雲,我也想洗澡,怎麼辦?」
「那就洗唄。屋裡不是有個大木桶嗎?」
「可是沒有澡盆,把水舀出來洗,會把地都弄濕的。」
「簡單,我們用樹枝籐蔓在屋外搭個洗澡棚,中午氣溫高,你可以洗澡。」
「真的嗎?太好了!」安靜的眼中放出喜悅的光芒。
「傻妞,這點小事都能讓你這麼開心。」李雲笑著撓了下安靜的小卷髮,「抓緊時間行動吧!」
李雲從柴垛裡找出一把缺了好幾個口子的破柴刀,來回奔走了幾趟,木屋前的空地上,堆起了小山高的樹枝幹草和籐蔓。午飯過後,李雲開始編製那些籐蔓,安靜過來幫忙。
「你別動,有些籐蔓上帶刺,會把你的手弄傷的。」李雲阻止說。
「沒事,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小心點就是了。」面對李雲的關愛,安靜溫柔的笑笑。
和煦的午後陽光,照耀著小木屋,也照耀著木屋前的兩個年輕人。
李雲拿著柴刀,削去樹枝上的分叉,安靜仔細而小心的把一根根的籐蔓擰成長繩,偶爾,視線相觸,彼此都會展顏一笑。
「晨風吹,太陽照,山裡的孩子起得早。
鳥兒叫,花兒笑,山裡的孩子快長高……」
聽著安靜愉快的歌聲,李雲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歌,指不定又是出自那個什麼龍灣村。
「笑什麼?這歌很好笑?」安靜忍住笑意,瞪了李雲一眼。
「笑不可以嗎?我開心。」
「嗯,我也很開心。」安靜笑了笑,繼續埋頭編理籐蔓。
李雲停了下手,看著安靜的嘴角的笑容,美麗的畫面在他心頭凝固。她是那麼的簡單,因為簡單而快樂,彷彿只要有李雲在身邊,她的笑容,就永遠那麼燦爛。如果不是因為魏道明的那幾句話,打破了李雲的平靜,那麼,今天李雲的笑容,何嘗不是充滿了陽光和幸福?
忙活了三個多小時,簡單的洗澡棚搭建完畢,李雲搖晃了下四個受力的樁子,貌似還挺牢固。
「我去把熱水提出來,趁太陽下山前,你快洗吧。」
「沒有換洗的衣服啊?」
「先穿我的衣褲。」李雲脫下早上洗過的襯衣,「你進去後,把裙子丟出來,我幫你洗。」
「你幫我洗?」安靜狐疑的接住李雲遞過來的襯衣問。
「怎麼?怕我洗的不乾淨?你再不進去,我可要脫褲子了。」李雲把手放在褲腰帶上,作勢褪下。
「等等,我進去。」安靜面色一紅,在李雲的臉上飛快的親了一下,甜甜一笑說,「把我的衣服洗乾淨點哦。」
太陽落山後,李雲隨便吃了幾塊麂子肉,坐到整個屋子最暖和的地方,做起了灶神。捏了一把安靜的裙子,大半已經干了。
安靜走過來,李雲的襯衣穿在她身上有點寬大,褲子很不合身,褲腳捲得老高。李雲哈哈笑了起來,「瞧你那樣子,活像馬戲團的小丑。」
安靜在他肩頭小捶一拳,嗔怒說:「我穿你的衣服象馬戲團的小丑,那你穿我的裙子試試,沒準還像個神經病呢?」
「哈哈,是啊,還是很花癡的那種。」李雲揚揚手裡的裙擺,笑說。
「撲哧」安靜也笑出了聲,她挨著李雲坐下,「你這個人,總沒個正經。」看著李雲光溜溜的背脊,她抱住他關切的問,「冷嗎?」
「凍死了不更好?你就不用還我衣服褲子了。」李雲一邊烤著裙子,一邊口無遮攔。
「你不是說不想讓我守寡的嗎?」
李雲的手顫了一下,在思過坑的時候,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守寡的前提,得是夫妻,他和安靜,能嗎?
「怎麼,不相信?是不相信那安美人就是方瑩瑩的女兒呢?還是不相信她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呢!」
魏道明的話,就像一把錐子,錐在李雲的心上,心口傳來的痛,讓他忍不住「絲」了一下。
安靜卻是以為他被凍到了,她張開懷抱,從側面把李雲整個抱住,柔軟的雙唇,在他冰涼的耳際摩挲。感覺著耳郭的**,李雲轉過頭,剛好對上安靜充滿依賴和愛的目光。唇上一暖,安靜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李雲的身子一僵,整個人定住。他知道他應該避開,但是心向左,愛向右,竟是捨不得那兩片溫暖而柔潤的唇瓣。就在他思緒混亂的矛盾中,安靜的小舌探了進來。他的腦子空白了一下,本能的抱住了她,回吻、糾纏、愛與被愛,都情不自禁的釋放。
跳躍的火光中,爐灶旁的牆上,出現一對男女深情相擁,纏綿熱吻的影子。
在兩道急促的呼吸聲中,李雲橫抱起安靜,把她放在床上。輕吻她手臂上殘留的淤青痕跡,沿著手臂向上,吻過她細膩的頸項,肩膀上也有傷痕,李雲解開了她襯衣的紐扣,沿著傷痕吻過肩頭。
順著肩頭向下,吻過她精緻的鎖骨,再打開一個紐扣,闖入他眼裡的是圓潤而堅挺的聖女峰。心跳開始加速,隨著血液的快速流動,小屋裡驟然升溫。綻放在聖女峰頂的嫣紅,猶如充滿魅惑的花朵,在愛的**中,李雲張口輕輕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