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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浮生半世 第十六章小煤球的洗禮 文 / 金慕汐

    回到家洗了個澡,李雲一頭扎進陽台,《流星雨夜》圖必須盡早完工,否則後面幾天就沒時間畫了,好在這幅畫已近尾聲,再稍微潤下色就好了。

    畫面上,寧靜如盤的西湖右側,寶石山風姿矗立,隱隱綽綽的秀峰下,一對男女身影朦朧,相擁相攜。男的一手指向天際,女的視線順男子的手指望向天空,在畫面東南角的天空,正在上演比煙花更加絢爛的流星雨。數不清的流行綻放在天宇,點亮整個夜空,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在整片流星雨中,有的流星特別亮些,那些明亮的流星分部的軌跡,恰巧是個「心」型。整個畫面色彩很柔和,帶些童心的夢幻。

    看著畫面,李雲不禁想起上次的寶石山之行,還發生了點小插曲,好像是有人要請自己去參加婚禮,到時候送點什麼結婚禮物呢?

    其實這《流星雨夜》到不失為一個富有紀念意義的禮物,乾脆抽空再畫幅得了,只要把畫中男女的姿態改成向流星許願,共祈百年,就送給何健和陳敏君作為結婚禮物吧!

    對了,那天自己似乎還從山上帶了個東西回來,那玩意兒叫啥來著?好像叫時空之輪,啊呀,那天回家順手一丟,丟哪去了?

    李雲一邊回想著,一邊走進屋開始翻找,還好那玩意就靜悄悄的躺在寫字檯的抽屜裡。李雲取出時空之輪,放在手心裡,上下左右的端看了五分鐘後,實在沒看出什麼端倪。

    「就這麼一個貌不其揚的又黑又圓的小球,取這麼霸道的名字幹什麼?我看還不如叫『小煤球』更貼切。哈哈,從今天起,你被重新冠名了,就叫小煤球吧。」

    就在李雲自娛自樂的心裡亂想的時候,低垂的天際,一道銀蛇狂舞,撕裂了夜的黑暗,短暫的強光過後,「轟」一聲巨響,打破夜的寧靜。一陣亂風吹進陽台,吹得畫卷有點顫動。

    李雲把小煤球隨手丟在了床上,轉身走到陽台,關上鋁合金窗戶。俯身將畫好的《流星雨夜》圖從畫架上取下,又在畫架上鋪了張乾淨的白畫紙,開始畫第二幅。

    剛描繪了幾個素影,天邊又是一道強烈的閃電,緊接著雷聲轟鳴。看來這場雷雨雨勢不小呢。李雲沒有放下筆,他必須抓緊時間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接下來的日子沒多少時間作畫了。任由窗外電閃雷鳴,李雲一門心思投入在作畫中,根本不知道,屋內正發生著什麼。

    潔白的床單上,黑黝黝的小煤球安靜的呆著。

    第一道閃電掠過,小煤球不為所動。

    第二道閃電掠過,在小煤球的周圍稍作停留。

    第三道閃電掠過,彷彿被小煤球吸引著,一小股閃耀跳躍的電光竟像外衣似將小煤球的表面包裹了片刻才消散。

    隨著一道道電光的洗禮,小煤球黑黝黝的表面,慢慢炙熱,慢慢變紅。

    當天邊劃過最後一道也是最強勁的閃電的時候,扭曲閃動的電光宛如一把直指蒼穹的利劍,照亮了半個天空。

    驟亮的強光刺得李雲眼睛一花,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刺出了幻覺。因為那把閃電之劍,劃開天空後,一端的劍頭竟然伸向李雲的臥室。

    外面的天空暗下來了,但是李雲的臥室卻紅光白光交織閃耀。李雲奇怪的走進房間,床上的傢伙……

    閃電「滋滋」發著哀鳴,似乎意欲離去,小煤球卻一次一次將它吸了過來,披在自己身上。自古閃電都是個很短暫的過程,小煤球創造了閃電史上的新記錄,那道閃電之劍,一頭掛在天空,一頭逐漸變細變長,延展著連到小煤球上,小煤球整個球體,被閃電烤得通紅透明。

    李雲目瞪口呆,只到一聲猛雷炸開,雨點辟里啪啦的打落下來,電光才由強變弱,最後消失不見。李雲回過神,他跳了起來,衝進廚房,端起了灶台下的小型滅火器,奔回到床前,就在手指即將拉開栓頭的時候,他停下了。

    木地板上,沒有焦痕;潔白的床單上,沒有焦痕;剛才通體火紅的小煤球,恢復了常態。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是小煤球吞掉了所有?還是它剛才隔絕了所有……

    李雲在床前蹲下,再次打量小煤球,還是那一如既往的「球樣」,唯一的改變是本來黑啞啞的球面,似乎隱約泛起紅光,就好比亞健康的膚色得到改善一般。用手指撥了下小煤球,球面溫度已經正常,而且撥一下,動一動,絲毫沒什麼異狀。

    好奇心得不到滿足的李雲,百無聊懶的將小煤球往床頭一扔,沒心思畫畫了,乾脆睡覺。關息了陽台和房間的燈,李雲倒在了床上。

    夕陽柔柔的灑在小河堤岸,李雲在河堤的草坪上席地而坐。河對岸的樹林裡,傳來鳥兒們歸巢的喧鳴聲。溫和的晚風,吹下幾片樹葉,翩飛著落在平緩的河面上,緩緩向下游飄去。

    李雲仰頭望著紅彤彤的落日,漫天的霞光灑落在他英氣的臉龐,舒展的眉峰,含笑的嘴角。都說等待是痛苦的,殊不知,等待心上人的到來,卻原來可以這樣的甜蜜。

    一個嬌小玲瓏的倩影悄悄走近李雲身後,接著一雙白皙纖細的小手摀住他的雙眼,李雲從善如流的開始猜她的名字。

    「馬莉?」

    身後無聲。

    繼續沉默。

    「沈潔?」

    小手的溫度越來越冷,終於放開。小手的主人鬱悶的咬著小貝齒,扭頭坐在了李雲的身旁。

    「哈哈,小傻瓜,這也生氣?就算我故意猜千萬個名字,在這個時候會來到我身邊的,除了你難道還會是別人?。」李雲笑著用雙臂環住她的肩頭,扳過執拗的小臉蛋,俯首凝望。

    稍帶著青春稚氣的臉頰,被夕陽的餘暉染上一抹粉紅,清澈如水的眼眸,晶瑩澄亮,含著一絲溫柔的羞澀。兩彎細緻修長的眉,宛如遠山黛月,令人遙望生醉。飽滿嫣紅的雙唇,被兩排小白牙輕輕的咬著,在晚霞中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李雲竭力抑制住想低頭去親吻那兩片櫻唇的**,他怕這種成熟的表達方式會嚇著懷裡這個還沒有完全褪去青春澀氣的二十歲的女孩,即使彼此心中早已認定對方就是自己牽手一生的人兒,李雲告訴自己,他還必須等待,等她再長大點,也許兩年,也許三年,到那時她將成為他的妻子,他才可以向她盡情的表達自己的愛。

    李雲把頭埋在她絲般柔順的秀髮裡,輕嗅著從髮際傳來的縷縷馨香,心跳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他低低的喚著懷中人的名字:「雪晴,雪晴……」

    任雪晴的臉上飛起兩片紅暈,她淺笑著睨了李雲一眼,斜斜的靠在了李雲的懷裡。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就這樣靜靜的坐擁在一起,閉上眼,感覺身邊環繞的空氣裡,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真希望就這樣,一直到老……

    霞光漸漸擴散,染紅了兩人了身影,染紅了對岸的樹林。

    接著又染紅了小河裡的河水,彷彿鮮血一般,向西流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空氣裡沾滿血的腥味,李雲睜開眼,懷裡雪晴的衣襟,一片刺目的鮮紅。他想呼喊,卻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的看著她像帶著露水的玫瑰一般,在晚風中逐漸凋零,逐漸逝去……

    心口一陣刺痛,刀割一般尖銳,火燒一般的傷灼,呼吸被滯在了胸口。

    漫天的血光中,浮現一張戴著面具的臉,猙獰的笑著,吞噬了所有的幸福。

    暮色中,李雲亂髮飛揚,他怒目圓睜,滔天的恨意湧向那張帶著面具的臉,心底狠狠的嘶喊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滴鈴鈴~~」

    手機鬧鈴在清晨七點準時響起。

    李雲猛的睜開眼,原來做了個惡夢。心痛的感覺還尤在翻騰,他抹了把額頭滲出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氣。

    還好鬧鈴響了,否則真不知道會不會憋死在夢中。

    頹然的長歎一聲,把臉埋在了被單裡,五指糾結在被單裡,指關節用力過猛而泛出白色。

    雪晴,想你了,你知道嗎?這些年,多少個夢裡夢外,對你的思念,撕痛了我的心!

    李雲深深吸了一口氣,怔怔望著天花板。

    七點一刻,手機鬧鈴第二次響起。該起床了,李雲翻了個身,大腿根部被擱著了,傳來一陣疼痛。「哎呦」一聲,李雲伸手向下探去。老天,胯下這麼硬,不是吧!

    他一把掀開被單,看清楚躺在兩腿中間的那個寶貝,暈死,是小煤球!

    這個『淫』球什麼地方不好呆,居然跑到李家老二的大本營來搶地盤!李雲氣惱的從床上跳起來,把小煤球扔進寫字檯的抽屜裡。

    快速的洗漱完畢,胡亂吃了點東西,李雲直奔浙江書畫展覽館。

    二十三號下午五點左右,為時三天的臨時訓練宣告結束。李雲早早的放了他們的假,都回去好好睡一覺。

    二十四號早上八點半,所有人在展示樓下的廣場集合。李雲檢閱了下一字排開的十五個人,經過三天的捶打,這支隊伍的狀態明顯好於前時,至少一個個腦子裡的弦都繃緊了。

    「今天開始有大型參展物品進場了,你們只負責安全,盡量不要去觸碰那些物品,一旦貴重物品發生意外,十年工資都不夠你賠。二樓露台和西側男洗手間,今晚八點前開始關閉,等展出結束物品撤離再開啟。展區從中間劃開,左面由隊長趙青牛主要負責,右面由副隊長李祥主要負責。今明兩天,都給我打起精神了,展覽結束後,我會和陳館長請示,給大家額外休息一天。好了,所有人各就各位,解散!」

    整個上午,李雲都耗在二樓展廳,看著那幾個人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從九點開始,就陸續有參展單位的搬運車開進展示樓下的停車場,進場的物品五花八門。最大的一件象牙雕刻的長城,差點進不了南大門。還有一副用白玉雕刻的《清明上河圖》,長度也是令人乍舌。

    看著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李雲心底稍寬,卻見趙青牛滿眼紅星的望著門口。

    「嗨!李雲是嗎?」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

    李雲聞聲望去,正是剛才蠻牛看的出神的方向。門口走進一個女孩,白色的襯衣外罩著黑色的花邊絲絨背心,粉頸上搭著一條紗質的蕾絲圍巾,身下一條緊致的黑色西褲,顯得修長勻稱。一頭波浪長髮垂落在後背,在黑色的映襯子下,更顯得臉龐的白皙。兩葉秀眉,挺翹的鼻樑,安吉麗娜般透射著野性的氣息的雙唇,一雙大大的眸子含著精靈的微笑。

    怪不得趙青牛看得靈魂出竅,原來是個上品美女。而這張臉蛋,李雲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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