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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玉涵安心 文 / 楊家閒人

    雖然楊墨文的外表不合沈母的格,但楊墨文的表現還是讓沈母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她決定讓玉涵和楊墨文的關係順其自然的發展。

    沈母見自己和沈文軒在這裡呆著反而讓小輩們有些顧忌,便對沈文軒道:「文軒,你和我去買些菜回家給孩子們做午飯吧。」

    說完,沈母又對楊墨文道:「小楊,你和無情在這裡陪玉涵,我和你沈叔叔回去給你們做午飯,中午給你們送來。要照顧好玉涵啊。」沈母也不待楊墨文接話,挽住沈文軒的胳膊就走出了病房。

    沈文軒夫婦走後,病房的氣氛又活躍了些。三個年輕人在房裡像老朋友一樣閒聊了一陣後,玉涵對著楊墨文招手道:「墨文,你可以坐到我床邊來嗎?」

    「好啊。」楊墨文淡笑著走到玉涵指定的位置坐下。

    「墨文,我想拉著你的手好嗎?」玉涵又弱弱的問道。

    「好啊。」楊墨文平淡的點點頭,伸出自己的右手。

    「墨文,你這些天去了哪裡?我和無情一直都在找你,可都沒找到,擔心你會出什麼事,現在看到你平安的回來,我就放心了。」玉涵用沒有插上輸液針的左手握著楊墨文的右手溫柔的說道:「墨文,你能跟我們說說這些天你是怎麼過的嗎?」

    「好啊。」楊墨文回答得依然很平淡,然後便淡笑著平靜的述說起他這些天的經歷來:從「臨江閣」垂柳下提出分手後離去開始說起,包括他如何心痛得大哭跑到「楊氏歌聲」閉門發洩,並決定在徹底放棄玉涵以前去他和玉涵去過的地方追憶回味,只一心一意隨心思念玉涵一個人,然後便是按照心裡所想,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去故地重遊,重新體念一番,再到今早決定不再愛了為止,他事無鉅細,包括自己當時的感受都說了(「春夢」的事是說不出口的哈)。

    楊墨文述說時的語氣很平淡,基本察覺不到一點情緒波動,好像是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表述。這比直接跟玉涵說分手,更能表明他決定分手的決心。

    楊墨文說完,無情早已是又心疼又生氣的瞪著楊墨文了,她不知道楊墨文表現的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這樣,難道不在乎玉涵會受到打擊了嗎?

    玉涵果然很激動,她為楊墨文受到的傷害感到心痛,但她又很害怕,聽著楊墨文平淡的聲音,她感到楊墨文已經離自己很遠了!她害怕的死死抓緊楊墨文的手,語帶哭音的央求道:「墨文,不要讓我有距離感好嗎?我真的好害怕咫尺天涯的感覺!」

    玉涵說著抽泣了幾下,盯著楊墨文續道:「墨文,我不會放你走的,我知道你受了很深很深的傷害,但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就不管我了好不好?」

    楊墨文輕輕的捏了捏玉涵那因為太用力而有些發白的左手,微微一歎,搖了搖頭,苦笑道:「玉涵,你這又是何苦呢?就讓過去的成為過去,我們只做好朋友吧!不要再談感情了,免得彼此尷尬為難!」

    「不,我不要!墨文,我說過不會放你走就不會放你走!」玉涵搖頭堅定的說道:「墨文,你以前不是有信心要和我結婚嗎?我知道你這次受到的打擊很大,但我相信你會破而後立,變得更有自信的!我可以等你,一直等你,直到你不再認為沒有資格擁有我為止,到時候我們結婚,相伴一生,白頭偕老!墨文,這個世界除了你可以擁有我,沒有誰再有資格和我在一起的,我只選擇你!」

    楊墨文微微一搖頭,平和的說道:「現在已經不是有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的問題,而是我不想再愛了,我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的!玉涵,你,我也不再愛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愛著我了,放手吧,不然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楊墨文坦誠的看著玉涵,認真的說道:「玉涵,我知道在你病康復之前我應該事事順著你的,但我不想對你演戲,那是在欺騙你的感情,對你太不公平了!玉涵,我希望你能理智些,不要太感情用事了,為了你自己的身體,也為了擔心你的親人、朋友,你應該積極的治療,靜心的休養,不要再做出傷害自己的傻事!」

    頓了頓,楊墨文歎了口氣,幽幽的接著說道:「玉涵,你的病是因我而起,若是你哪裡沒有治好,我就將我身體裡健康的器官移植給你,算是我負你而還你的債吧!」

    「不,墨文,我不要這種結局!我不管,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放棄的!」玉涵全身緊繃,大聲的叫道。

    說完,玉涵抽出左手擦掉眼淚,一下子平靜下來,對楊墨文展顏一笑,續道:「墨文,你放心,我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我要快點好起來,然後追到你身邊,抓著你不放,我相信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我要讓我們兩個都得到幸福,擁有一個完美的人生!」

    玉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說著便撒起嬌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楊墨文說道:「墨文,你可不要說我任性哦,我也是為著我們美好的將來著想嘛!」

    楊墨文見玉涵非但沒用對自己死心,還搞起撒嬌這招,不由有些無奈,玉涵咋比自己還倔呢?他心頭微微有些發火,對著玉涵喝道:「玉涵,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都說了不會再愛了,你老愛著我又得不到我對你的愛,這對你不是不公平嗎?」

    見玉涵一副被自己嚇著了怕怕的樣子,楊墨文便放低聲音,緩緩的勸道:「玉涵,你不要這麼傻,我是個自私、無情又冷血的人,你如果再因為我受傷的話,我是不會對你感到內疚的!」

    等楊墨文說完,玉涵那副惹人憐惜的柔弱樣子卻是變得容光煥發,笑得更燦爛了,她對著楊墨文嬌笑道:「呵呵,你看吧,你這麼在乎我的感受,證明你內心深處還是深深的愛著我的,只是被你克制封閉了起來。你放心,墨文,不管你現在是不是真的不愛我了,但我相信自己,我以前能讓你愛上我,我以後還能讓你再愛上我,而且是更加的愛我,越來越愛我!呵呵,到時候愛我不要超過愛你自己哦!」

    「誰還愛著你啦?我才不會再愛誰,我只愛我自己!」楊墨文沒好氣的憤憤道:「哼哼,我看在朋友的份上關心一下你,好心的提醒你,你竟然當成耳邊風!既然如此,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但不要到時候傷心了又給我哭鼻子,我可不會再哄著你了,反正以後我就是個自由的光棍男!」

    不過楊墨文的反應越大,玉涵的心中反而越有底,她見楊墨文竟然生起氣來,心中放鬆了不少。她最怕的是楊墨文一直保持著淡然平靜的心態,那種距離感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怎麼使力也抓不住楊墨文,讓她很是無助、惶恐。

    現在好了,玉涵已經很有信心能抓住楊墨文了,只要自己堅持,她相信楊墨文可能開始的時候會有些牴觸,但慢慢的他就會再次淪陷在自己的愛情攻勢中,無法自拔的接受自己的感情,與自己在一起。

    有了這樣的信心,玉涵一直以來的各種擔憂、彷徨一下子去了不少,心底也踏實了起來,不再心緒不寧了。玉涵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楊墨文。

    一旁聽著、看著的無情也感覺到玉涵的心態,鬆了口氣,也默默的看著楊墨文,心裡不由又升起一絲苦澀,她還是無法做到像楊墨文那樣將自己的感情隱藏得那麼深、封閉得那麼死,說不再愛了就不再愛了。

    楊墨文看看玉涵,又看看無情,見二女盯著自己不放,便不自在的站了起來,叫道:「你們兩個老盯著我幹嘛,我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無情一下子清醒過來,收斂心情,掩飾的冷哼一聲,道:「警告你,不准你讓玉涵傷心!」

    「呵呵,無情,你放心啦,墨文捨不得讓我傷心的!」玉涵開心的笑道。

    「哼哼,別拿話來套住我,我可不吃這一套!」楊墨文有些不爽的哼道。

    「呵呵呵……」玉涵和無情見楊墨文氣哼哼的樣子,同時呵呵呵的嬌笑起來。

    「靠,女人就是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男人的鬱悶之上!」楊墨文心中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哎呀,我的寶貝女兒,什麼事讓你們笑得那麼開心哦,說給媽媽和爸爸聽聽啊!」沈母和沈文軒提著午飯來,走到門外就聽到無情和玉涵開心的笑聲,敲了敲門,意思的提醒一下病房裡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推門而進了,想看看二女究竟是遇到什麼大喜事才笑得那麼開心。

    「呵呵,媽媽,爸爸,你們才來啊,墨文剛才給我們講了一個很好笑的故事哦!」玉涵嬌笑道。

    「哦?」沈母眼睛一亮,對著楊墨文笑道:「小楊,是什麼故事啊?給我也講講啊!」看沈母很感興趣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

    「哈哈,小楊,不錯啊,還會講笑話哄女孩子開心。」沈文軒將提來的飯菜放在桌上,笑著插嘴道。

    楊墨文無語了,悶悶的說道:「我哪會講什麼笑話,我是被玉涵和無情笑話了!」

    為了擺脫自己的尷尬景況,楊墨文隨即轉移話題,問道:「沈叔叔,什麼時候吃飯啊,應付兩個丫頭都把我累餓了啊!」

    「小楊,你小子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陪兩個傾國傾城的佳人聊天,那是多大的榮幸啊!你還喊累喊餓,沒聽說過『秀色可餐』這個詞嗎?我還以為你早就飽了呢!」沈文軒年輕的時候可是個風流瀟灑的公子哥,雖然從事教育事業多年,但那股子風趣還在。

    面對自己的學生,沈文軒嚴肅以教,作風傳統正派,從不開過火的玩笑。而在私下裡,面對朋友親近之人,他就隨性而為了。當然,他只是口頭上開開玩笑,自從結婚後,他在行為上就從不做對不起沈母的事了,那作風傳統正派著呢。

    「哈哈,沈叔叔,照你這麼說,阿姨和玉涵都是絕代佳人,那你天天陪她們聊天,豈不是天天都不用吃飯了嘛!」楊墨文的一張嘴可不一般,叫他去搞個正式的演講,他水平有限,講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讓他胡扯蠻攪,他卻是能扯個頭頭是道,擠兌起人來,有時候能沒完沒了,大有能擠兌死人不償命的潛能。

    楊墨文的話可把沈母、玉涵和無情三女給逗樂了,笑得花枝招展的樣子,惹人眼球,到真有點秀色可餐的味道。

    沈文軒老臉微紅,有些窘迫的瞪著楊墨文,以大欺小的說道:「小楊,你的午飯沒得吃了!」

    「我靠,憑什麼呀!」楊墨文暗暗為自己鳴不平,這世界咋這麼多不講理的人呢?

    不過楊墨文沒有鬱悶多久,就有人替他打抱不平了。只見玉涵忍住笑,板起嬌臉對著沈文軒指責道:「爸爸,你怎麼能不讓墨文吃午飯呢?沒聽到墨文說餓了嘛,墨文最近瘦了這麼多,還得多吃點飯補補身體、長長肉呢,萬一因為不吃這頓午飯,餓壞了墨文的身體怎麼辦?」

    玉涵板著臉對沈文軒說了一通,又和顏悅色的對楊墨文笑道:「墨文,你放心,就是我不吃午飯,也要把午飯留給你吃,如果不夠……」說著,玉涵轉頭看向無情。

    無情接到玉涵的信息,收住笑,板起臉,對著楊墨文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不夠,我的午飯也留給你吃。哼,看你能拚命的吃下多少,小心撐得你消化不良,飯桶!」

    一說完,無情「噗嗤」一聲忍不住又嬌笑了起來。玉涵也跟著笑了起來。沈母的笑就沒停過。而剛才受玉涵指責的沈文軒卻是哈哈的大笑起來。

    楊墨文聽了玉涵的話,正得意的向苦著臉的沈文軒挑釁呢,沒想到無情話一出,就改變了整個局勢。他以為大家都在笑話自己是飯桶,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對著笑得萬分動人的無情怒道:「無情,你這是幫我還是損我呢?誰要你的午飯了?氣都被你氣飽了!我日子難過,真搞不明白,你咋一到關鍵時刻就跟我唱反調拆我的台扯我的後腿呢?我咋交上你這樣氣人的朋友啊!」

    「哼哼,後悔了就別當我是朋友啊!」無情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的說道。

    楊墨文看著油鹽不進、蠻不講理的無情,他有種無情是自己剋星的感覺。他能讓別人氣得抓狂,但無情卻能讓他氣得抓狂,又拿無情沒有辦法。

    秀才遇到斗字不識的粗魯大兵,說不清道理。楊墨文覺得一個男人遇到一個自己不能去傷害還得去保護的卻又集刁蠻任性、脾氣古怪、無理取鬧、不分是非、只憑喜好於一身,偏偏功夫還比自己厲害,又不顧自己感受的女人,更是束手無策,只有挨揍受氣、鬱悶無奈的份,悲也,哀矣!

    楊墨文是越被無情氣,對無情的認知就越表面化,從沒有去想過其實無情也是一個心思剔透的女孩。

    可以說無情的內心世界比一般人都要豐富得多,並不是楊墨文認為的那種女孩,反而是一個很感性的女孩。不過楊墨文從沒注意過無情的另一面,感受不到無情的心思,更從未進入過無情的內心世界去瞭解一個真實的無情,也不知這是楊墨文的遺憾還是無情的遺憾……

    題外話:終於斷斷續續的碼完了,呼籲鮮花、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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