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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乾爹苦衷 文 / 楊家閒人

    楊墨文回家休息了兩天,又生龍活虎起來,這還多虧了在部隊訓練的兩個多月,加上他一直堅持練功,使他的身體素質大大的提高了。

    這次他把買車記掛在了心上,第三天在家吃過午飯就跑去車行花了十幾萬買了輛銀灰色的國產大眾轎車,又想起自己一家人住的房子還是租的,他懶得搬家就多花了些錢把租房買了下來,也算是有房有車的城市達人了哈。

    有了車,楊墨文出門方便,開著車到處轉了轉,去「楊氏歌聲」k了幾首歌,又開著車去找王虎,打算跟王虎一起回去看看乾爹乾媽。以前乾爹乾媽叫他去家裡玩,這傢伙卻是這裡跑那裡轉的拖著就一直未去,現在還找不到乾爹家住哪裡呢!

    王虎的工作時間好像一點也不受限制,每次楊墨文找他,他都隨傳隨到,也不見他請過假。王虎見楊墨文開著車來,笑道:「你總算買了輛破車了!」又聽說他要去家裡看二老,大手拍著楊墨文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小子總算捨得屈尊光臨寒舍了!」

    楊墨文裝作認真的摸摸自己的牙,一臉慶幸道:「總算沒把我牙齒酸掉!」

    「靠!」兩人異口同聲,互相瞪了一眼,哈哈大笑。

    王虎開著他的悍馬車在前面帶路,楊墨文開著自己的大眾車在後跟隨,竟然是向「四季公園」那個方向行駛。行駛了大約半個鐘頭,終於在離「四季公園」幾分鐘車程的地方看到了一座大宅。

    大宅門口兩邊各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表情剛毅,站得筆直,見到王虎,紛紛整齊的立正敬禮。王虎點點頭把楊墨文叫到身邊介紹給警衛們認識,意思就是以後楊墨文來直接放他通行。

    兩人各開著車進了大宅,沿著一條林蔭小道往前行駛。楊墨文跟在王虎後面,總感覺大宅的設計佈置很奇特。

    其實王老爺子一家沒有住在軍區大院而是住在眼前著座大院裡那也是有原因的。說起來,還帶著迷信色彩呢。

    話說,當年打仗的時候,在王老爺子(那時他還不老啊,我叫習慣了就這樣稱呼吧)處境堪憂,幾乎命懸一線之際,來了位道號叫虛無的道長,為王老爺子指點迷津。王老爺子當時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本不相信迷信的他見虛無道長說的頭頭是道也就帶著放手一搏的心態聽從了虛無道長的話去做,結果還真搏對了,讓王老爺子逢凶化吉,帶著部隊走出了困境(具體的我就不詳述了啊)。

    這下王老爺子說什麼也捨不得讓虛無道長離開了,花了好一番誠意才說動虛無道長留下來暫時做了個在野軍師。還別說,這位虛無道長還真很有料,在道長軍師的出謀劃策之下,王老爺子帶著部隊連戰連捷,打了很多勝仗。王老爺子又見虛無道長身手了得,就厚著臉皮求人家傳授功夫,虛無道長倒是沒有拒絕,傾囊相授。

    在祖國終於穩定下來、王老爺子也終於踏平坎坷走上巔峰之時,虛無道長為王老爺子算了一卦,說老爺子不易定居北方,說自己曾路過重慶,發現一處風水寶地最適合王老爺子長住。

    這處風水寶地自然就是現在王宅的地址了,此地西、南、北三面環山,相互連接形捍衛之勢拱衛著這塊寶地,而日出之東方卻地勢開闊,一望無邊,無阻礙之物,預示此地居主將家業興旺穩定、其子孫前程也會一片坦途。

    經過與虛無道長的長時間相處,見識過虛無道長的神算本領,王老爺子那是非常的迷信虛無道長了。二話沒說就與虛無道長來重慶考察,一看到這塊寶地,連喊了三聲好。老爺子本就是豪族出身,家底雄厚,當即通過關係出錢買下了這塊寶地,連帶著連背靠的幾座大山也買了下來。

    買下了寶地後,王老爺子向中央遞交申請調到重慶的文件。老爺子也不怕別人笑話他迷信,乾脆把虛無道長幫他算的卦作為申請調動的理由當著眾中央大佬的面坦言說了出來。

    一眾中央大佬也沒有笑話王老爺子,不少人還羨慕他跟虛無道長的關係好,因為眾大佬中也有不少人私下請虛無道長算過命的,還真準,虛無道長的很多命運之說都應驗了啊。

    就這樣,中央也沒有阻攔王老爺子,批准了他的申請,任命他為西南總軍區的一號首長。王老爺子為了方便,又申請把西南總軍區的司令總部也遷移到重慶,也得到了批准。

    到了重慶,王老爺子與虛無道長開始一同把這塊風水寶地建造成王宅大院。

    工程還真挺大的,就建造房屋的材料來說也是比較講究的,地基下有虛無道長灑下的硃砂和一些虛無道長所畫的道符,還按一定的方位安置了一些玉石,其上的地基則用上等的大理石砌成,還有房屋的建造用的是樟木為屋柱、檀木為屋樑、桃木為屋面內夾符文雕磚,屋頂上用的瓦也撒過虛無道長施過法的米,哈,真是迷信到家了。

    大院內,虛無道長也按一定的方位栽上了多種不同的花草樹木,還排列有一些不同形狀的石陣,而最點睛之處要屬兩個引用後山山泉灌溉的小湖了,兩個小湖一左一右,緩緩的循環流轉著,若從高處俯瞰,整座王宅佈置的就跟一個天然太極八卦陣似的,兩個碧綠色的小湖就似那陰陽魚眼。虛無道長建造的這座王宅看上去還真挺玄乎的!

    王宅建造完後,王老爺子就帶著家人住了進來。

    不久,某天夜裡虛無道長站在湖邊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就告訴王老爺子說自己入世修行已畢,該離去矣。離開前又道天機,說王老爺子在古稀之年還有一劫,不過自有貴人相救,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平添一子。道長說完就在老爺子的不捨中揮衣飄然而去,從此了無蹤跡,再未現身。

    哈哈,這不就說的是中風王老得楊墨文相救,且因禍得福添了楊墨文這個乾兒子的事嗎?哈,還真神了,看來這算命之說還真不全都是迷信啊,有時候也是要信的,畢竟,命相之術能夠自古傳承下來,也是有它的玄奧所在的。

    車子大概開了幾分鐘,楊墨文、王虎兩人將車開進一棟大院落的車庫停下後就下了車。撲鼻而至的是一絲絲讓人聞之精神一爽的特別香味,淡淡的,很好聞。

    院落佔地極廣,裡面還有水池、花園、草坪、古樹、操場等協調搭配,圍繞著或獨立或挨著的眾多房屋,都是平層的,眾多平層的房屋中間又拱衛著一座獨立的二層主院,使得主院很是突出。整個佈局顯得疏密有度,給人一種進退皆宜的感覺。

    王虎帶著楊墨文七轉八拐,來到最中間的那棟獨立主院外,還未進屋就大喊道:「媽,你看我給你帶誰來啦!」

    「鬼叫什麼?你爸剛從部隊回來,正煩著呢!」只見老太太邊說邊走了出來,見到楊墨文頓時展開了笑顏,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楊墨文,拉起他的手溫和的問道:「小楊,最近拍了那麼多的廣告,累壞了吧?」

    楊墨文心中一暖,微笑道:「乾媽,我很好,休息了兩天,又生龍活虎了!」

    「嗯,是挺精神的,不過也得多注意身體,不要覺得自己年青就不好好休息,很容易落下病根的!」乾媽說著臉色一暗,繼續提醒道:「千萬別像你乾爹一樣,年青的時候仗著自己身體好有點本錢,就整天的忙工作、做任務,後來勞累成疾,落下了不少的毛病,現在上了年紀慢慢就開始折騰他了!」

    「乾媽,你放心,我會愛護好自己的身體的。這不,才拍了幾個廣告我就給自己放了個大假了。」楊墨文挽起乾媽的手說道。

    「老婆子,在外面幹啥呢,還不帶小楊進來!」王老爺子有些不滿的聲音傳了出來。

    三人進得客廳來,見老爺子正拿著澆水壺給一盆蘭花澆水。楊墨文親切的喊了一聲「乾爹」。老爺子頭也不抬的道:「終於肯來家裡玩了?」

    楊墨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那個,其實我一直就想來家裡看望乾爹乾媽的,只是一直有些忙。乾爹,你可不要怪我哦!」

    老爺子終於抬起頭來,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就不要拘謹了,我又沒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忙著拍廣告,很忙很辛苦吧?嗯,你那個『歌王廣告原則』我也瞭解,你能對自己、對群眾負責,我很欣慰。不過,事業重要,身體更重要,可不要把自己的身體給累垮了!」

    「嘿嘿,乾爹,這你可以放心,被大哥在部隊裡操練了兩個多月,現在身體結實著呢!待會兒我打幾套拳給你老瞧瞧。」楊墨文鼓了鼓胸肌,揮了揮拳頭,精神十足的樣子。

    老爺子見乾兒子生龍活虎的樣子,爽朗一笑道:「行啊,待會我就見識見識我們『小楊烈士』的本事。嘿嘿,如果不過關,我再來好好的操練操練你小子!」

    「呃,那個,乾爹,我幫你澆花吧!」楊墨文苦著臉瞪了旁邊幸災樂禍的王虎一眼,不敢裝b了。

    「不用了,馬上澆完了。」王老爺子說完提著澆水壺向門外走去,把水壺放在門外的牆角,拍拍雙手,又走進來道:「都看著我幹嘛?隨便坐啊!嗯,老婆子,也到了做晚飯的時間了,今天小楊第一次來家裡,可得多做幾道菜。小楊,你喜歡吃什麼菜就跟你乾媽說。」

    「乾媽,你就跟平常一樣隨便炒幾個家常菜吧,反正乾媽做的菜我都喜歡吃!」楊墨文一副一點也不挑食的樣子道。

    「呵呵,好,那我先做飯去了,你們三爺們著,向廚房走去。

    三個爺們剛坐下,王虎就歪靠在沙發上,抽出一支煙,隨意的問道:「爸,媽剛才說你從部隊受氣回來就煩著,怎麼,部隊還有誰不長眼敢藐視你的虎威,給你氣受啊?」

    老爺子剛坐穩,一聽王虎的話就忍不住罵道:「還不是被你這不爭氣的死小子給氣的!媽的,今天你岳父大人又追問老子你和小靜有消息了沒,問你們什麼時候給他添個外孫!你三叔也打電話來提醒我催你們趕快生孩子!靠,你說你這段時間與小靜整夜整夜的折騰,動靜也不小啊,怎麼就沒戰果呢?怎麼會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老爺子罵完,見王虎還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不好意思的指指楊墨文,又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暗示自己別說他的醜事,頓時一肚子火氣就爆發了出來,指著王虎狂吼道:「媽的,啥德行?給老子坐好!」

    見王虎老實坐正了,老爺子才接著吼道:「想起老子這把年紀了還沒孫子就來氣!媽的,想當年,老子和老何眼光何等了得,一眼就看出你與小靜那丫頭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在你們年輕的時候就給你們定了親,好讓你們早點結婚生子!我靠,你們兩個偏偏愛鬧,說老子們是老傢伙,說我們不顧及你們的幸福搞政治聯姻,互相恁是看不順眼,搞得跟生死冤家似的,都他媽要死不活的抵死不從!好,老子和老何最終妥協了,不勉強你們兩個了,我日,偏偏你們兩個又不知啥時候好上了,還瞞著我們,快奔三十了才向老子們坦白,說給老子們一個驚喜,你倆要結婚!」

    老爺子吼得有些累了,咳了兩聲,續道:「好,你們要結婚是好事,我們與老何家也被你們兩個小的折騰夠了,風風火火的就給你們搞好了一切,以為你們總算鬧夠了、想通了、成熟了、懂事了,知道該結婚生子了!我又靠,沒想到你們兩個小的還不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省心,竟然瞞著老子們搞避孕!」

    王虎不敢插話,老爺子可能是罵得過癮,滔滔不絕的接著說道:『「小靜那丫頭也不老實,整天出去東奔西跑的搞什麼鬼事業,忙這忙那的,要證明她比男爺們強!媽的,你小子也是虎頭虎腦,不僅不反對,還啥都支持她!現在怎麼樣?三十大幾了,感覺青春不在了,羨慕別人有孩子、兒女乖巧,就著急想要生孩子了吧!」

    老爺子說著,聲音弱了下來:「我眼巴巴的看著你們最近這麼積極,動靜也這麼大,暗暗的高興著、擔心著、祈禱著、期盼著,就希望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可他媽的,你們也太不爭氣了,連一個蛋都沒造出來!也不知道老子死之前有沒有福氣抱到我的親孫子!」老爺子說到最後語氣越來越無奈,彷彿人生沒有了希望似的,說不出的落寞。

    楊墨文看著乾爹失去活力的樣子,心裡一酸,感覺眼睛有些模糊,想起自己的父母平時對自己的嘮叨,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他緩緩的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乾爹的大手,輕聲喚道:「乾爹,你老不要心急,我相信大哥嫂子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是啊,爸,以前都是我們沒體會你們的感受!你放心,我們一定讓你抱孫子的一雙手不夠用!」王虎羞愧的認了錯做了保證,又鼓起勇氣對老爺子道:「不過,爸,你老也太為老不尊了吧!還暗中偷聽兒子兒媳的好事,要是讓小靜知道了,多難為情啊!」

    「什麼?為老不尊?媽的,你小子欠揍是吧!來來來,老子與你對練對練,看你長進了多少?真是翅膀硬得沒天理了!」老爺子一蹦跳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的捲著衣袖,一副要找王虎出氣的樣子。

    王虎苦著臉,求助的望向從廚房走出的乾媽。乾媽果然不負王虎所望,先瞪了眼王虎,又彪悍的瞪著老爺子責怪道:「老頭子,發了這麼久的飆,威風也耍夠了,該消停消停了啊!哼,當著小楊的面,粗言碎語的,有沒有點做長輩的樣子?怎麼?首長了不起啊?還敢瞪我!給我注重點修養,注意點風度!要鬱悶給我坐下再鬱悶,大家都陪你站著不累啊?」

    乾媽好不威風,說完又回頭板著臉對王虎說道:「你也別在這裡礙你爸的眼了,去廚房幫我洗菜去!」

    王虎眼睛一亮,如蒙大赦,掉頭就向廚房奔去。

    「老子不和女人一般見識,哼!」老爺子鬱悶了半天,紅著臉憋出了一句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頭一偏,不理乾媽了。

    乾媽走到乾爹背後,雙手替他揉捏著肩膀,溫和的笑道:「好了,好了!老頭子,你就別生氣了,待會我給你多做幾個你愛吃的菜補償補償你哦!」

    乾媽見乾爹臉色陰轉多雲了,對楊墨文笑道:「小楊,你陪你乾爹聊聊,幫他消消火氣,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去啊!」

    楊墨文只能笑臉以對,硬著頭皮坐在沙發上,想著怎麼做才能令老爺子開心。乾媽見風波暫時平息了,就微笑著走進了廚房。楊墨文只得撓撓頭皮,將自己遇到的一些趣事,真真假假的編成故事講給老爺子聽。

    都說年齡相差大,交流有代溝,但老爺子也是愛聽年輕人的故事的人,特別是故事中的主角就是楊墨文自己,那就聽得更津津有味了。

    老爺子不時發出朗笑聲,不時在楊墨文講得正投入時問幾個問題,打斷楊墨文的思路,讓楊墨文一次次感覺乾爹難伺候。不過,誰叫聽眾是彪悍的乾爹呢,楊墨文可不敢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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