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景溱說:「公主可不要說這話,當年我們二人做你們師傅時,可是吃盡苦頭,哪比得上司徒大人還有美人徒弟相伴逛花園這麼愜意。」
司徒無名笑笑,道:「教徒弟這種事情是要講技巧的,兩位丞相是處理大事的人,教導學生自然是比不上只會看病的我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們兩個人還是去朝廷上好好當你們的丞相吧,教學生這種事情還是得我來,你們辦不成。
景溱連溪和司徒無名客套了幾句就走了。
慕離倩對司徒無名說:「師傅,連溪不過是武將,雖然也有學識,但是文采是萬萬比不上你的,在朝中處理的也是戰爭的事情,而且這人心直口快。你真正要小心的是景溱,景溱對於和連溪共同分享丞相一職就很小心眼,但是喜怒不露於外,現在一品職位又多了你,而且你與他又同是文職,我怕他會對你下手。」
司徒無名邪笑道:「倩倩你不用擔心我,該小心的人我一定會小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他就別想活!」
慕離倩也笑著回去了,這個女孩子,司徒無名鬆了一口氣,我容易嗎,應付完皇子應付皇后,還要應付公主。
或許我真該好好逛逛了,看看這宮中還有什麼人是我應該接觸的。
夜了,司徒無名還沒有回自己院子的打算,再走走吧,這樣的月光不是每天都能看見的,在這危機四伏的皇宮,該享受就好好享受吧。
遠方傳來一陣聲音:「這是誰啊,大半夜的在這宮裡轉悠,犯了宮規就不好了。」
司徒無名聽見正要拿出自己那塊在宮中自由的牌子,可是手還沒有拿到就收回來,這是什麼人?
半夜管事的都是公公,可是以我和王磊私下的交情,王總管的手下沒理由不認識我,倘若是某宮中的女官,怎麼可能在深夜這般大叫,恐怕這人不是見不得光的就是什麼「大人物」了。
司徒無名就站在那裡不動。
一陣腳步聲,兩個女人,走在前面的女人頭髮高高綰起來,肩上帶著透著銀光的流蘇,橫眉黛目,楊柳細腰,只是帶著一分妖氣,走起路來很是妖嬈,走在後面的女子毫不起眼,只是普通宮女的裝扮。
帶頭女子說:「說你呢,你為何還在這裡站著,深夜在宮中轉悠是要犯了宮規的。」
司徒無名看著女子說:「娘娘,若真是我犯了宮規,不知道深夜了,娘娘一個女人在外面會不會更加引起別人誤會呢。」
司徒無名自稱「我」,沒有稱「微臣」,那是因為看這身裝扮就知道是娘娘級別的,但是這娘娘就算是個貴妃,僅此於皇后,也就是和王總管一樣,是正三品,算起來她還沒我官大,我憑什麼稱微臣。
女子先是驚了一下,隨後從容道:「司徒大人,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娘娘若是愛玩假裝的遊戲,那我可就不奉陪了。」司徒無名冷淡道。轉身就要走,既然對她沒有用處,那就不用裝出一副笑臉迎人,這不是市儈,這是司徒無名在特種部隊五年練就的本事。
以前王磊總是說宮裡的人一定都要小心著點,說不定哪天誰就飛黃騰達了,要為自己留條後路,誰都不能得罪,可是司徒無名她們的訓練模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又怎麼會聽得進去後路這種話,她們這種人,自從進了那裡就應該做好沒有後路的準備!
「司徒大人,請留步!」女子在後面喊道。
司徒無名沒有理會她,逕直向自己的院子走去,隱隱聽見後面女子氣的跳腳的聲音。
其實司徒無名現在很閒,也不是沒有功夫和這個女人閒聊幾句,只是她注意到大樹後面隱藏的那雙眼睛,只能說是那人的功力不夠,在司徒無名想要掏出令牌的時候回頭偶然看見了,不用想,一定是皇后的人,除了皇后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在這宮中派人跟蹤她,當著皇后的眼線和別的妃子閒聊,就算是司徒無名不願意也一定會被誤會,這種傻事她司徒無名才不幹。皇后和妃子之間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丈夫,就算是後宮中看起來都是大家閨秀的皇后妃子們。
司徒無名回到房間喝了一口茶,靜下心來,不行,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練功,剛才的人她竟然沒有發覺,若不是正巧掏腰牌,她……
司徒無名盤起腿坐在床上,任由月光灑下來,調氣,呼吸,運功,靜坐一晚。
一根箭筆直的向司徒無名射去,司徒無名驀地睜開眼睛,抓住那根箭,箭的方向直射心臟,這是本能,本能感覺到後怕,這不是巧合,這是有人要殺她,但是她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箭上綁著一張紙條。
司徒無名把箭頭放在鼻子上聞聞,劇毒!
雖然司徒無名對毒術沒有研究,但是師傅對毒卻是很有研究的,一來二往,司徒無名也能分辨出毒性的強弱,比如穿越來的第一天,蘇玉琦給蘇香月下的毒,那就屬於害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為什麼?司徒無名心生疑問,為什麼要這樣?這箭所指的方向,如果晚一點抓住那就必死無疑,再加上這劇毒,這分明就是要置她於死地,可是這紙條是怎麼回事,如果她死了,那這紙條是給誰看的。
「三天後,楓樹林」
司徒無名把紙條攥緊,再鬆開手時,手中飄下一些紙屑,已看不出原來是什麼材料。
是誰!誰知道她的身份!蘇香月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那司徒無名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認識她的,三天後……
「三天後,你會去嗎?」窗口出現了一道黑影,以很帥的姿勢靠在窗邊。
司徒無名兩指夾著刀片冷冷問:「是你的箭?」
「當然不是我。」黑衣走下來。「如果是我,我就像現在一樣來找你就好了,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給你射毒箭。」
司徒無名收回刀片低下頭看著箭:「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的箭,我看不像咱們這裡的。」
黑衣接過箭說:「這像是南御的箭。對了,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
司徒無名看著黑衣的一塵不染的黑眸,身上那股屬於現代黑狼的攝人的氣質暴露無遺,這人,天下不會再有第二個,就是那天在天牢裡救她的人,但是現在她不能說,因為黑衣還是黑衣,但是黑衣那天救的是蘇香月,今天面對的卻是身為男人的司徒無名。
「沒必要知道,不管你是誰,你現在已經在這裡了不是嗎?」司徒無名冷淡的說,南御的箭。
黑衣搖搖頭:「你就一點也不想知道?」
司徒無名:「不想。」
黑衣好像歎了一口氣,道:「知道今天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如果我知道現在你還會活著嗎?」
黑衣倒吸一口氣,這個傢伙:「合著你就是為了要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才不對我動手的啊?」黑衣來了就奇怪,司徒無名除了在教室教學的時候會溫和一點,其他的時候都是一身殺氣,怎麼他來了以後司徒無名只是和他閒聊都沒有動手,原來是在這等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