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印大師是陰間的白無常使者?」
當郭奕將這個消息說出之後,在場的一群僧人同時被震驚,就連菩薩大師都不例外。
要知道菩印大師可是三大神僧之首,已經活了七千多年,乃是菩提寺除了天佛以外年齡最長的一位,如此一位德高望重的神僧居然歸順了陰間,這是誰都無法接受的。
六大堂座之一的苦生大師便是菩印大師的弟子,他自然是第一個不相信自己的師尊乃是陰間中人,他覺得是郭奕冤枉了菩印大師,怒目的瞪了郭奕一眼,便化為一道金色的佛光離開了菩提峰,打算親自趕去和自己的師尊對質。
「住持若是冤枉了我師尊,苦生定然第一個投出罷免住持這一票。」苦生大師離去前是這般說的。
苦生大師很快便又返回了菩提峰,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眼中滿是茫然,就連走路的步伐都顯得虛浮,他手中顫抖的捏著一掌白色的紙條,口中不斷的念道:「為什麼,為什麼,師尊這是為什麼?」
殿宇之中的眾僧見到苦生大師這般的模樣,頓時都猜想到了什麼,或許郭奕說的的確都是實話。
苦生大師將手中的紙條交到了郭奕的手上,然後直接匍匐在郭奕的面前,長聲的痛苦了起來,絲毫不像一位修為精深的佛門高僧,反而像一個好夢被打破了的小孩子。
「為什麼,聖佛,這到底是為什麼?師尊從小教育我要看破紅塵孽障,心無旁騖一心向佛,達到那天人合一,無淨無垢的至高佛境,但是為何他卻做不到呢?這都是為什麼?」苦生大師對菩印大師的感情極深,也最是尊敬這位師尊,但是如今菩印大師在他心中偉大的形象一朝破滅,頓時讓苦生大師那一顆佛心差點破碎。
郭奕將苦生大師交給他的紙條展開,只見上面寫著:「貧僧佛心以失,暫入紅塵,八年之後若是皮囊不朽,當再次皈依佛門。——菩印。」
當菩印大師見到郭奕重返菩提山之後,他便已經離去,僅留下了這一張紙條,這張紙條上的字跡寫的匆忙,顯得有些凌亂,但是每一個字都寫的十分的猶豫,很顯然菩印大師在離去之前心情是何等的複雜,那種苦澀的意境自然而然的流轉在字裡行間,這是一種不捨,也是一種身不由己。
「菩印大師也是一位慈航普渡的高僧,但是卻還看不透生死這一關,畢竟人死之後一無所有,即使是一代高僧對這大千世界也是眷戀的。」郭奕將苦生大師從地上攙扶了起來,繼續安慰道:「菩印大師的佛心是有缺陷的,但是他傳授的佛法教義卻沒有缺陷,大師皈依的是佛門,而不是菩印大師。」
「真的?」苦生大師似乎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郭奕點了點頭!
而就在眾人還在為菩印大師的離去感到痛惜之時,一聲嘹亮的佛鍾從百里之外的一種靈氣迷茫的靈峰之上傳出,這聲佛鍾宛如天音響起,響徹整個菩提山。
苦戰大師一臉的凝重,站在佛殿的大門前,望著風氣運動的遠方,喃喃的道:「佛鏡閣的豎佛鍾已經上千年都沒被敲響了,難道有人闖進了佛鏡閣?」
佛鏡閣乃是菩提寺藏經之地,裡面上藏書上億冊,不僅有各種佛門古經,更有修仙界各大仙門的修仙靈法,可以說佛鏡閣乃是整個古玄域修仙界典籍收藏最全之地。
如此重地菩提寺自然會安排最完善的防禦,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闖進佛鏡閣,所以懸浮在佛鏡閣上方的束佛鍾很少鳴響,而一旦鳴響便意味著已經有人闖了進去。
「到底是什麼人闖進了佛鏡閣,他的目的又是何在?」雖然每個人心頭此時都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向著佛鏡閣的方向趕去,因為佛鏡閣中可是有一位神僧守護,就算是法主第八河的強者闖進了佛鏡閣也休想逃脫。
百里之外的靈峰之上佛光萬丈,一朵巨大的金色佛蓮從雲層之中緩緩的落下,將整座金光閃閃的佛鏡閣都籠罩在了佛蓮之中。
金色的佛蓮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囚籠,形成一個看的見的光罩,從天空之上壓下。
「這是菩鏡師叔的金蓮子,這可是一件頂級法器,採集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佛蓮花,利用地心烈火煉製了九百年才成形,裡面刻制了十座困陣,十座殺陣,十座防陣,共計三十座法陣,一旦祭出,就算是三尊第八河的法主都無法從金蓮子中逃脫出來。」一位留著白色眉毛的老僧說道。
「金蓮子的威力何止如此,傳說裡面吸納了九百年的地心之火,如今的地心之火恐怕都化為了火精,一旦火精噴出,就算是玄鐵在剎那之間都會消融,就算來者修為絕頂,也定然會在火精之中焚燒成為灰燼。」另一位殿主說道。
「一般人根本就不需要菩鏡師叔用出火精這樣的殺招,他老人家修為高深莫測,就算是第八河的法主在他面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苦戰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天幕之上的金色佛蓮之中突然燃起一大片赤色的火焰,這火焰的顏色純正的異常,比之郭奕達到第二變的玄火還要厲害十倍,即使相隔百里,依舊感覺得到那一股炙熱的溫度,就好像天幕之上又多出一個太陽來了一般。
闖入佛鏡閣的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連菩鏡大師這樣的神僧都無法在一時半會之間將他拿下,而且還被迫使出金蓮子的最後殺招火精。
火精似乎也沒有將那人誅滅,金色的佛蓮之中發出巨大的聲響,就好像神雷滾滾,大山碰撞,將整個菩提寺都打的一顫一顫。
「來的定然是一尊不可揣度的大人物,不然菩鏡大師不會戰的這般的吃力,這樣的高手在修仙界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到底是何人呢?」所有的老僧此時都無法從容對待,覺得事情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簡單。
郭奕乃是玩火的高手,對火精有一定的瞭解,火精的溫度已經足以將一般的第八河法主燒死,但是來人不僅沒有被燒死,反而在火焰之中和菩鏡大師大戰,那麼只能說明對方乃是一尊不懼火焰的修者,很可能修煉的**也和火焰有關。
蘇娥的五根玉蔥手指在虛空之中點出五個道印,這五個道印分別為五個色彩,青、赤、黃、白、黑,這種色彩也是五行的顏色。她拿出五顆玉色的靈石分別打入了道印之中,這五個道印頓時在虛空之中旋轉了起來。
她這是要利用一種高深的推算神法,將與菩鏡大師對戰的那一人的身份推算出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五行天衍術,這門術法修煉到了極致不僅能夠通曉過去未來,更能夠逆天改命,顛倒禍福。」智僧堂的堂座也是一位研究天機命數的老僧,但是此時卻被蘇娥用出的手段震驚。
蘇娥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印證了這位老僧的話。
她的手指繼續在五彩道印之上刻畫著什麼,那樣子顯得相當的嚴肅認真。
五彩道印在虛空之中旋轉了九圈,然後緩緩的停下,道印之中閃過萬千道極細的神光,全部飛入了蘇娥的雙目之中,這些神光乃是天地之間的天機法則,只有天底下最為聰明的哪一些人才能夠從虛空之中捕捉到天機法則。
「厲害,老僧研究天機命數三千年,如今也就能一次性看到一百零八道天道神光,但是峰主卻一次看到一萬八千道,這其中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智僧堂座感歎不已。
蘇娥也不知聽沒有聽到智僧堂座的話,只是緩緩的震開了眼睛,一眼不眨的看著一臉茫然的郭奕。
「你看我幹嘛?」郭奕覺得蘇娥那眼神很是怪異,讓郭奕心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苦戰大師和菩薩大師也是連忙上前問道:「峰主可推算出了那人是誰?」
「自然推算出了,可惜它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真龍,九曜真龍坐下的無敵真龍王。」蘇娥的眼睛依舊盯著郭奕,將郭奕心頭盯的發毛。
蘇娥的話,頓時讓這些老僧的心沉入了谷底,九曜島居然和陰間聯手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菩鏡師叔和無敵真龍王的修為在伯仲之間,勝負之數相當微妙,我這就去助他一臂之力。」苦戰爆喝一聲,便想要向著佛鏡閣沖飛而去,但是他剛一起步,便被蘇娥給一手攔了下來。
「峰主為何攔我?」苦戰一臉不解。
蘇娥淡淡的道:「火精的溫度能夠融化一般的法器,就算是第八河的法主都不能承受裡面的溫度,戰力將下降一倍不止,也只有真龍之體才能在火精之中不受影響,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那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菩鏡師叔孤軍奮戰?」苦戰道。
「不,火精雖然厲害,但是對於修煉火焰一系的**的修仙者來說,卻是最好的戰場,在火精之中戰力至少提升兩層,你說是吧!郭淫賊?」蘇娥再次將目光轉向郭奕。
郭奕當然明白蘇娥話中的意思,她這是要郭奕去金蓮子中助菩鏡大師擊退甚至擊殺無敵真龍王。
無敵真龍王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善茬,郭奕早就見過了它那一身恐怖的龍威,若非必要他絕對不想和這樣恐怖的敵人對上,但是蘇娥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郭二少要是還不出手,那也太不男人了。
蘇娥和郭奕現在可是相互抬槓,誰也不想輸了勢頭,要戰那就戰吧!就算是真龍的屁股那也要捅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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