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桑大綠洲的中部,有一個宛如月牙一般的八百里湖泊,湖面上長年靈氣聚集,靈鳥盤旋,因為形狀像極了缺月,所以該湖被稱為月牙湖,又因為它乃是坦桑大綠洲唯一的水源,於是也被坦桑人稱之為聖湖。
月牙湖邊乃是萬里的大草原,草原上空曠無邊,荒蕪人煙,坦桑王令:嚴禁任何人接近聖湖百里之地,違令者斬。
這一條禁令被刻錄在了草原上的一塊青色的石碑之上,石碑上還掛滿了乾癟的人頭,這些人頭都是跨入了聖湖百里而被守護在聖湖邊上的高手所擊殺。
這些人頭當中有的乃是坦桑族人,有的乃是修仙者,這些人即便是已經死去,但是靈魂依舊被鎮壓在青石之中,每日都要受禁焚燒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青石之中的哭喊嚎叫聲從來都沒有斷過,也不知受到了怎樣的苦楚才會叫的那麼的淒慘,讓聽到的人都膽戰心驚,再也不敢接近月牙湖一步。
但是,總有例外!
正午,烈日當空,紅火的太陽宛如火爐一般烘烤著大地。
草原之上,一隻青色的小舟遊蕩在半米高的青草尖上,就還想划動在水面上一般,很快就飄到了高大的青色石碑的面前,然後停下。
青色的小舟之中走出一個身穿九鳥綵衣的白髮女子,這女子長的甚為高挑窈窕,身上的皮膚白的就好像無暇的陶瓷一般,沒有一絲雜質,就連那美輪美奐的瞳孔都是暖玉一般的白色,她就好像是雪做成的一般,身上沒有一點顏色,宛如從天上下凡的白雪仙子。
她臉上帶著寒冷的冰雕面具,一股冰寒之氣從冰雕面具之中流淌而出,頓時將炎炎夏日變成了冰天雪地,天上霎時便降下了一絲絲溫馨的白雪,讓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這女不是別人,正是蘇娥!
蘇娥一雙美眸望著眼前青色石碑上鑲嵌的數百顆乾癟的人頭,耳中聽著淒慘的吶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事值得她動容了一般。
她一雙沒有任何瑕疵的手緩緩的從寬大的彩繡中伸出,白玉蔥手指向前一點,手指之中頓時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
「轟!」
已經放在草原上不知多少萬年的巨石頓時炸裂而開,化為了漫天的石屑,石屑之中衝出數不盡的亡魂,這些亡魂紛紛逃逸了出來,在虛空之中對著蘇娥跪拜,然後化為一道道虛影消逝在天地之間,脫困而去。
「大膽,竟敢損我族禁碑,此罪當誅!」
一個身穿金色鎧甲的男子從地底破土而出,這男子身高九丈,雙目宛如雷球爆射著電芒,皮膚金光閃閃宛如神鐵,手中拿著一柄金色的長槍,全身都釋放著爆炸性的力量,好像一槍能洞穿一顆星辰。
這金甲男子乃是聖湖的守護之一,從小便被金佛之水侵泡身體,早就已經到達了金剛不壞之軀,就算是法器也很難破開他們的皮膚。
蘇娥站在青色的小舟之上,懸浮在半空中,身上沾滿了白色的雪花,帶著冰雕面具的臉蛋沒有一絲表情,宛如朱玉的嘴唇冷聲的道:「讓開或者死?」
「大膽,本將已經在此守護了三千年,你還是第一個敢這般對我說話的人,今日定當取你首級。」
像蘇娥這樣的美人,是沒有一個男人忍心對她出手,但是這名金甲男子經過特殊的訓練,就好像根本看不見眼前這位能夠傾倒天下人的美人兒,手中的長槍搖指長空從天劃下。
青色的小舟速度快的就好像青色的箭,金甲男子這一槍即是狠而且又快,但是卻並沒有刺在小舟之上。
「轟!」
槍尖落地,頓時將一層層草皮揭起,炸出一個數里深的巨坑,一時之間煙塵滾滾,地動山搖,金甲男子這一槍堪比法主第六河的強者全力出手的一擊。
蘇娥站在青色的小舟之上,手指之中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灑在爆裂而開的巨坑中,原本已經炸裂的巨坑居然很快便被新土給填滿,土層上還快速的煥發生機,一株株碧綠的小草從土層中生長而出,很快草原之上便又恢復了原樣。
蘇娥的這一手頓時將金甲男子給驚住了,要知道這世上要破壞一件東西很容易,但是想要恢復一樣東西卻十分艱難,其中又特別是山川地貌,一旦被破壞沒有上萬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恢復,但是蘇娥卻彈指之間做到了。
「難道她是一位仙人?」金甲男子宛如雷電的眼睛看了看手中的金色長槍,又敬畏的看了看蘇娥。
蘇娥白玉無瑕的手指重新收回了彩繡,淡淡的道:「這草原這般的美,破壞了真是怪可惜,你讓開,我不想殺人。」
金甲男子猶豫不絕,要知道仙威難測,萬一眼前真的是一位女仙人,那麼他再這般的攔阻簡直就是螳臂當車。
而就在這時,蘇娥的目光突然向著身後望去,就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般,雙目帶著一絲疑惑之色,只見天邊一片白色的雲彩急速飛來,一道高達數十米的人影從天空之上破雲而下。
「轟!」
這道巨影一腳落在地面上,頓時震的大地都是一顫,他一步便踏出百米遠,幾步就奔行到了金甲男子的旁邊。
這是一個中年人,比之金甲男子身軀還要高出一倍,他背上背著一柄龍紋砍刀,一身橫肉抖動不已,**著臂膀,長的宛如菜市場的屠夫一般。
「桑雲將軍,你怎麼會到聖湖禁地來?」金甲男子將長槍收起,然後單膝跪倒在地上。
桑雲將軍乃是坦桑大綠州四大將軍之一,戰力堪比第七河的法主,他一雙虎目緊緊的盯著蘇娥,瞳孔之中寫滿了憎恨和憤怒,他的右手緩緩的向著背上的龍紋砍刀摸去,然後咻然拔了出來。
「果然是這尊女魔頭,金甲起來與我聯手將這女魔頭擊殺。」桑雲將軍的聲音宛如雷震,一聲吼出草原之上頓時掛起呼嘯的狂風。
蘇娥凝煙而望,美眸之中帶著一絲疑惑,但是卻什麼也沒說。
金甲男子站起身,看了看蘇娥又看了看桑雲將軍,道:「將軍為何稱這位女仙人是女魔頭?」
「呸!狗屁女仙人,她就是一尊殺人的魔頭,三日之內,已經屠滅了四座大城,不知有多少族人死在了她的魔抓之下,就連老人和小孩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女魔頭。」桑雲將軍道。
蘇娥皺了皺秀眉,手指輕輕的把玩著垂到了地面上的白色頭髮,冷哼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蘇娥的一雙眼睛清澈如水,心中感覺到莫名其妙,自己一路行來風平lang靜,怎麼就成了殺人的魔頭?
桑雲將軍暴怒,大吼道:「我妻兒都死在你這女魔頭手上,本將軍親眼看見你殺人後離去,你居然還敢不承認,看我一刀劈了你。」
龍紋砍刀足有百米長,就好像一塊巨大的門板,一刀斬下彷彿能夠將大地都給劈成兩半。
這莽夫一見面就動手,根本就是來找麻煩的,蘇娥沒時間和他瞎折騰,手指間一枚棋子咻然飛出,一子落在了桑雲將軍的手腕之處,直接將他的拿著長刀的手腕打出了一個血窟窿。
「彭!」
桑雲將軍吃痛,龍紋砍刀差點脫手落地,但是就在這時剛才那一顆穿透他手腕的棋子又飛了回來打在了刀身之上,頓時將龍紋砍刀給震飛了出去。這些棋子就好像根本無法躲避一般,打的桑雲將軍措手不及,雖然他力大無窮,就算法主第七河的強者他都能將之撕成碎片,但是蘇娥只用了一顆棋子就將讓他落敗,怎麼不讓他心驚。
「果然是女魔頭,你到底用的什麼邪法,這些小石子根本就是沿著曲線飛行,怎麼也避不開。」桑雲將軍扯下一塊麻布將手腕給纏上,然後將落到遠處的龍紋砍刀從地上拔了起來。
金甲男子也是被看的一愣一愣的,桑雲將軍的修為他可是比誰都清楚,但是這女仙人只是彈了一下手指桑雲將軍就落敗,這簡直太超乎常理了。
蘇娥五指一拋,頓時灑出一大把黑白棋子,這些棋子沿著某種特殊的規律緩緩在她的身體周圍飛舞,她就好像在和大氣自然下棋一般。
「你們若是再不讓開,到時落子的就不是你的手腕和巨刀,而是你的心臟和腦袋,別以為我不會殺人,你們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蘇娥淡淡的道。
一顆棋子就能將桑雲將軍的龍紋砍刀打飛出去,現在蘇娥的身邊飛舞著無數顆棋子,就算是再來一票桑雲將軍這樣的高手也不是她的對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金甲男子和桑雲將軍心頭都在發虛,畢竟這女子的手段實在太過於詭異,就算是修仙者的仙術都不可能達到避不可避的程度,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卻這般的神異,這還怎麼打?
雖然桑雲將軍知道自己不是蘇娥的對手,但是依舊扯著大嗓門大聲的叫囂道:「哼,你這女魔頭殺人實在太多,將來定當要遭報應,坦桑王如今已經集結了四十萬大軍圍剿你,不時就會趕來,到時就算你有通天手段也難逃一死,你還是乖乖就擒吧,不然……不然……」
桑雲將軍不然了半天也沒不然出個所以然來,將臉都給憋紅了。
蘇娥五指遊蕩在棋子之間,道:「你這莽夫口口聲聲說我殺人,但你可知道我這輩子也就只殺過一個人而已,而且還……不與你說這些了,給你說了你也不懂。月牙湖我是非去不可,你若不讓開,耽誤了我的大事,我並不介意讓你成為我手下的第二條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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