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空氣冰涼如水,一隻黑鷹從天幕之上飛過。
這只黑鷹的速度奇快無比,僅僅一個剎那的時間,便穿行了數萬里之地,向著遠離菩提山的方向而去。
黑鷹的背上卓立著一個身穿玄金色袈裟的少年和尚,這和尚長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異常的俊秀,皮膚之中還流轉著聖潔的佛光,就好像一尊聖佛臨凡一般。
他手中握著一根九米長,碗口粗的金色佛杖,望著遠方,雙目平靜無波,讓人根本看不透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而黑鷹的尾部,一個十八、九歲的仙顏少女將黑鷹尾巴上的黑色鳥羽給拔了起來,插在了長長的秀麗的髮絲之間,嘴邊不斷的發出歡快的笑聲,對著少年和尚招手道:「奕哥哥,你看我這樣子漂亮不?」
少年和尚轉過頭搖頭一笑,道:「漂亮得很,簡直比苦生大師養了三千多年的老母雞還要漂亮。」
這黑鷹背上的一男一女,自然便是郭奕和思思,三個時辰之前,一個黑衣人找到了郭奕,交給了郭奕一張紙條,然後郭奕便忙不迭的帶著思思駕馭黑鷹飛出了菩提山,向著大漠的深處行去。
在臨行前,郭奕已經告訴了菩薩大師自己要出去一趟,本來這位神僧想要郭奕多帶幾名戰僧隨行保護他,但是都被郭奕給回絕。
郭奕此去乃是殺人,而且還是私事,他不想讓這群和尚參合進其中。
「奕哥哥,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思思一雙小手攆著寬鬆的白色的裙子,從黑鷹的尾巴上跑了過來。
郭奕輕輕的摸了摸光頭,笑道:「一個好玩的地方,說不定還能遇到一件好玩的事。」
郭奕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心頭卻怎麼也笑不出,眉頭微微的皺著,雲仙兒的話郭奕從來都不會全信,因為他知道雲仙兒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手段總是讓人防不勝防。
如今她這麼積極的告訴郭奕冒充蘇娥的那個女子的動向,這實在太過於反常,容不得郭奕不三思而後行。
當然郭奕此去坦桑大綠州,也並非只是因為這麼一個原因,要知道月牙湖就在坦桑大綠州,沙漠之鷹和郭奕曾經有過約定,三個月之後在菩提山會面,但是如今三個月的期限早就已經到了,卻沒見到沙漠之鷹的影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天下間還有什麼事難住了沙漠之鷹這樣的高手?要知道他可是六大高手之下的第一人,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除非是六大高手這樣的人物出手,不然沒有人能夠留得住他。
不,六大高手何等人物,不是真正的大事,這些人根本就不會現身,那麼又是什麼讓沙漠之鷹這樣的人物失約呢?
郭奕覺得這個坦桑大綠州肯定不簡單,再說若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綠洲,佛渡神泉也就不可能出現這這片綠洲之上了。
可以說郭奕此去坦桑大綠州有三件事要做,一是,找出冒充蘇娥的那個女子;二是,奪取佛渡神泉復活菩提樹;三是,尋找沙漠之鷹。
坦桑大綠州位於東漠的中部,與菩提山相隔不算太遠,黑鷹飛行了十多天就到達了綠洲之中。
郭奕將身上的玄金袈裟和金色佛杖都給收了起來,這兩件東西乃是菩提寺住持的象徵,郭奕可不敢頂著這兩樣東西在東漠亂逛,說不定走一路就會被人給跪一路,畢竟現在整個東漠的人都已經知曉菩提寺的新住持乃是聖佛,想要跪拜聖佛的人可是不少。
坦桑大綠州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雖然說是一個綠洲但是面積卻十分龐大,和一個國度的大小相差不多。
而且坦桑大綠州里面生長的人,都長的異常高大,成年人有十多米高,一隻胳膊比水桶還要粗,一條大腿宛如一根柱子,就連街道上的小孩子都比郭奕高出兩倍。
這些人都宛如巨人一般,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踩出巨大的聲響。
「哇,這裡的人都好大啊!我的石頭棒子都沒有他們的腦袋大。」思思一雙小手捂著嘴巴驚呼著。
郭奕和思思的到來引來了無數仇視的目光,一位七米多高的少年更是扛著一根重達上萬斤的鐵棍,一棍子向郭奕擊來,這一棍子的力量足以將一座小山給轟平,但是卻被郭奕給輕易隔開。
坦桑一族的人,都是天生神力,一個成年人的戰力堪比一位靈者第九宮的強者,就算這個少年一身的力量也可以和靈者第六宮的修者相比擬。
郭奕剛一到來便受到攻擊,頓時覺得莫名其妙,就算這些人不好客,也用不著動?
那少年知道自己不是郭奕的對手,於是便大吼道:「哥,那一男一女又來了!」
「轟,轟……」
一連串轟隆隆的腳步聲響起,由遠而近,很快一個足有十多米高的巨人從遠處跑了過來,這巨人肩上扛著一柄大刀,大刀乃是一整塊玄鐵巨石打磨而成,雖然十分粗糙,但是這柄大刀的重量卻極為驚人,比之那少年手中的鐵棍還要重上數倍。
他身上穿著粗厚的麻布,露出了結實的宛如鐵塊的肌肉,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
他的麻布衣服之上還沾滿了新鮮的血跡和泥土,就好像剛從戰場上逃出來的一般。
這大漢正是少年的哥哥,名字叫做,桑尼格。弟弟的名字叫做,桑尼瑪。
桑尼瑪見哥哥來了,一時之間底氣也足了,憤恨的盯著郭奕,道:「哥,是不是這一男一女殺了咱爹媽?」
「不是,你認錯人了。」桑尼格嚴肅的搖了搖頭。
桑尼瑪道:「我就知道我又認錯人了。」
「這不怪你,誰叫你有先天性健忘症。」桑尼格說道。
這兩個坦桑族的少年就好像根本沒看到郭奕和思思一般,知道自己認錯了人之後,便轉身而去,既沒有向郭奕道歉,也不能繼續為難郭奕,甚至都沒有跟他解釋一番。
郭奕被人給打了一棒子,接著還要被無視,頓時讓我們的郭二少爺心頭更加的好奇,身體化為一道電光從原地橫移了出去,攔在了兩個少年的面前,雙手一合,道:「阿彌陀佛,貧僧從東漠菩提寺而來,前往坦桑綠洲月牙湖,路經寶方,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不知剛才這位……『小兄弟』為何要襲擊在下?」
郭奕面前這位「小兄弟」實際上比一座房屋還要高大,叫這樣的巨人為小兄弟郭奕心頭還真有些咯登。
兩位坦桑族少年一聽郭奕是菩提寺的高僧,頓時肅然起敬,居然跪倒在地上拜服,道:「拜見高僧,請高僧救救我們吧!」
郭奕沒想到菩提寺的和尚在坦桑大綠州上還這般的吃香,裝模作樣的道:「兩位施主萬萬使不得,快快起身,我輩修行之人本就樂善好施、兼濟天下,你們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兩位坦桑族的少年連忙站了起來,一雙比蒲扇還要大的手掌將郭奕的「柔弱」的雙肩給抓住,不斷的揉捏,淚流滿面的道:「兩日前,我們村莊來了一個帶著冰雕面具的女人,還有一個穿著佛衣的和尚,他們簡直就是殺人的魔頭,幾乎將我們村的人都給屠盡,他們的實力相當的可怕,我爹本來是村裡的第一好漢,但是她彈了彈手指就將他殺死,我妹妹才剛出生,就被她一掌擊斃,那女魔頭好狠的心啊!」
這兩個少年的力量十分大,差點將郭奕給揉捏成了一團,若不是郭奕身體強度驚人,現在都被他們給捏死了。
「咳,咳……我說兩位,你們能不能先別這麼激動,我感覺我的頭型被你們弄亂了。」郭奕雙手一撐使出一股大力,將這兩人的手掌給推了出去,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個少年帶著愧疚之色稍稍的後退了兩步,然後又跪在了地上,對著郭奕磕頭,桑尼瑪道:「高僧,你可得幫我們降服那兩尊殺人的魔頭,你老人家若是能夠幫我們爹爹、妹妹報仇,我們就算是為奴為樸也是願意的。」
聽了這兩人的話,郭奕的眉頭頓時微微的皺起,道:「你確定那個女人帶著冰雕面具?」
「俺確定的很,那女的就跟那天上的仙女兒一般,俺絕不會記錯,可以她卻不是仙女兒,而是一個十足的惡魔。」桑尼格道。
難道真的有人在假冒蘇娥?
郭奕原本還有些不信,但是從這座村莊離開之後,他又遇見了幾樁血案,而且都有人親眼看見乃是一個帶著冰雕面具的女子所為,而且那女子還自稱是天邪峰的峰主,一個人這般的說他可以不信,但是這麼多人都這般說,還有那麼多的死屍都在告訴郭奕似乎真的有人在冒充蘇娥,因為郭奕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蘇娥會濫殺無辜,只可能是有人在冒充她。
那麼和冒充蘇娥的女子在一起的那個和尚又是何人,而且這個冒充蘇娥的女子又為何要殺這麼多無辜的人?
這女子下手實在太過於毒辣,最主要是她還栽贓給了蘇娥,郭奕心中已經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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