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的話並不高深,但是卻很難讓人聽懂,一時之間讓郭奕和雲仙兒都愣在當場。
苦思臉上佛態莊嚴,靜靜的看著郭奕和雲仙兒,他淺淺的一笑,道:「其實這個道理很是簡單,只要兩位掉頭離去,老衲也就將這個道理悟得通透了。」
「那若是我們不往回走呢?」雲仙兒道。
「那麼老衲也就悟不通透這個道理,兩為施主恐怕今天也很難生離此地。」
說完這句話之後,苦思大師身上金色的佛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沖天的血芒,一股戰意在血光之中油然而生,宛如一道神虹穿破蒼穹直衝霄漢。
佛光和戰芒在苦思大師的身上交織,勾勒成了兩道絢麗的神化,這和尚說變臉就變臉,剛才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剎那之間便變成了一個屠戮天下的凶神。
郭奕和雲仙而同時出手,分別攻向苦思大師的胸膛和頭頂,兩人都是全力出手,發揮出了十二層的修為。
郭奕一掌打出焚天的玄火,化為一片火海擊向苦思大師的心臟位置,雲仙兒手掌化指,一指如劍的點向苦思大師的眉心,兩人雖然是第一次聯手,但是卻配合的無比默契,即便是苦思大師這種高手都不敢和兩人硬拚,只能踩出九朵佛蓮暫時避退。
「十八戰僧,結陣!」
苦思大師知道一人之力根本攔不下郭奕二人,他急速退回十八戰僧之中,落到了其中一座血色蓮台之上。
「十八血蓮陣!」
「轟!」
天幕之上十八朵血色蓮台化為十八座冒著血光的大山,圍繞著郭奕和雲仙兒不停的旋轉,將兩人六個方向的退路完全封死。
兩人就好像突然進入了一個完全隔絕靈氣的獨立世界,眼前除了茫茫的血光,便是肆掠的能夠將人撕成兩半的罡風,血光之中突然閃出一個血色的僧人,他手持黝黑的鐵質的巨棍,一棍點向郭奕的後腦。
這一棍上帶著數十萬斤巨力,能夠破碎半個山頭,郭奕回身拍出一掌,頓時將巨棍給打偏到一邊,他化掌為爪一把將棍子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猛一用力便奪了過來,然後一棍反向那僧人敲去。
「咻!」
郭奕這一棍卻打了一個空,那僧人踩著九朵血蓮又退回了血光之中。
「哼,各位前輩乃是佛門高僧,居然圍攻兩位晚輩,難道你們就不怕傳到修仙界壞了各位的名聲。」郭奕冷哼的道。
血光之中突然蕩出一座蓮台,苦思大師現出了身影,盤坐在蓮台之上,笑道:「名聲都是虛幻之物,佛門中人不在乎這個,我們戰僧存在的職責便是殺天下該殺的人,至於要讓對方怎麼死卻並不重要。但是貧僧修行五千四百年第一次見到你們這樣的年紀就有如此修為的少年俊傑,老衲有意放你們一條生路。」
雲仙兒冷道:「大師的生路恐怕不怎麼好走?」
苦思點了點頭,笑道:「兩位若是能夠在三個時辰之內闖出這座十八血蓮陣,老衲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這麼簡單?」郭奕訝道。
「一點也不簡單。」苦思笑道:「十八血蓮陣乃是戰僧首座苦戰師兄所創,創陣一千五百年來,只有一個人闖出了這座陣法,那個人便是正道的第一人風霜子,你猜他當時用了多長時間?」
「多久?」郭奕和雲仙兒同時道。
「三天三夜。」苦思大師道。
「哼,連風霜子都用了三天三夜,而你卻只給了我們三個時辰的時間,你這和尚還真是面慈心惡,根本就沒有給我們留活路。」雲仙兒雖然聰明,而且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但是她卻不認為自己比風霜子還要厲害。
十八血蓮陣,乃是菩提山戰僧中排名第二的陣法,要破此陣就必須先找到主持這座大陣的那個人,將這個人給擊傷或者擊殺,那麼陣法自然不攻自破。但若是找不到這個主持大陣之人,郭奕和雲仙兒所面對的就不僅僅只是十八名戰僧那麼簡單了。
這十八人的戰力會得到疊加,每個人的戰力都會暴漲到一個恐怖的高度,就算沙漠之鷹那個級數的高手前來也只能飲恨,當年風霜子能夠破十八血蓮陣也是用了前一種方法,而且還花費了三天時間才找打了那個主持大陣的高僧。
郭奕信心十足,冷哼道:「其實要破此陣,我倒有一種必殺之術,定然能並不見血刃的將之破去。」
雲仙兒美目漣漣,連她的智謀都沒有三層的把握破此大陣,但是郭奕居然如此自信的說自己有辦法,頓時讓她刮目相看。郭奕的自信不僅感染了雲仙兒,連苦思大師都凝神靜聽,嘴角輕輕的抽動道:「小施主若是真的能夠說出破十八血蓮陣的妙法,苦思願意對你行尊師大禮。」
「這再簡單不過了,只要陰女殿下脫光衣服,這十八血蓮陣定然不攻自破。」郭奕朗聲大笑道,但是笑聲還沒有停下,便被陰女給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苦思大師聽到了郭奕的話之後,臉色卻跟著一變,很顯然郭奕的話雖然不入流,但是這一招倒的確實用,畢竟戰僧雖然能坦然的殺戮,但是卻不能坦然的面對女色,苦爭大師的教訓已經在菩提山的戰僧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若是雲仙兒真的脫光了衣服,這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和尚保證掉頭就跑。
苦思大師臉色狂變的同時,郭奕從地上翻跟斗跳起來,大笑道:「老和尚,這個辦法能否破十八血蓮陣?」
「這個……自然能。」苦思大師緩緩的閉目,然後高唱佛語。
「那你是不是該對本少爺行尊師大禮?」郭奕笑道。
「不能,因為這個辦法行不通。」苦思大師道。
「為什麼行不通?」郭奕問道。
「因為陰女殿下絕對不會這麼做,所以你的辦法根本不成立,你的辦法自然也就破不了十八血蓮陣。」苦思大師坦然的笑道。
郭奕無可奈何的一歎,他知道苦思大師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他還是向著雲仙兒望了一眼,他正想說,「陰女殿下,為了我們的性命要不你犧牲一下……」但是當他看到陰女那雙殺人的眼睛之後,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又吞了回去。
苦思大師似乎並不想給郭奕二人太多的時間,他望了望天邊斜掛的太陽,道:「現在離日落正好三個時辰,兩位若是不能在日落之前闖出十八血蓮陣,老衲也只能將兩位擊殺了。」
十八朵巨大的血蓮宛如十八顆血色的太陽在黃沙之上急速轉動,化為一個沒有任何縫隙的血色空間,將郭奕和雲仙兒給囚禁在了裡面,氤氳的血光之中傳來苦思大師飄渺的聲音:「大陣一旦運轉開來,我們十八人也會不定根本不需要三個時辰,你們就會死在裡面。」
「十八個老禿驢。」郭奕心頭罵道。
雲仙兒手指連連掐動,正在推算十八血蓮陣的破綻,她雙目之中射出兩道刺目的靈光,似乎能夠望穿血色的空間。
郭奕站在她的身側為她護法,將不斷躍出的血色僧人給擊退,郭奕身體強度相當變態,這些戰僧幾乎都是被他一拳就給擊退。但是這些戰僧也是聰慧之輩,看出郭奕只是力量強橫,靈力卻顯得有些薄弱,於是他們就紛紛打出佛門的術法對郭奕出手,頓時讓郭奕險象環生,很快就被一道佛印給擊在胸口,將他打飛了出去。
「媽的,雲仙兒,你到底推算好了沒有,你要是再推算不出來,本少爺就要被這群老禿驢給分屍了。」郭奕揉了揉胸口,又衝了上去。
雲仙兒的雙目霍然睜開,驚怒的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完了,說漏嘴了!」
郭奕剛才一不小心便喊出了雲仙兒的真名,這讓雲仙兒心頭產生了懷疑,但是此時十八戰僧攻的厲害,她卻不好多和郭奕計較,連忙將那一隻青銅畫筆給祭出和郭奕聯手對付十八戰僧的攻擊。
兩人背靠著背,雲仙兒身上香汗飛灑,冷聲的道:「等闖過了十八血蓮陣,我再和你計較,我突然覺得我已經猜到了你是誰了,我只是想不通一個死的連渣都不剩的人怎麼又活了過來?」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對了,你剛才推算出什麼沒有?」郭奕心頭犯嘀咕,在雲仙兒這樣聰明的女人面前一個小小的失誤就可能被她看出端倪,郭奕便犯了這樣一個錯誤。
雲仙兒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好了,笑道:「自然推算出來了,這座陣法乃是根據三十六地煞陣而創出,要破此陣就必須先找到主持這座大陣的苦思大師。但是要找苦思大師卻非常艱難,因為十八位戰僧移動的速度實在太快,就算我能短暫的將苦思大師的位置推算出,但是當我們出手的時候,苦思大師都已經至少變化了九個方位。」
「更何況苦思大師的修為本來就在我們之上,就算我們將他找出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郭奕一拳將數百個佛印給擊碎,轉過頭對她笑道:「要不殿下你還是用我的方法,肯定將這群老禿驢嚇的掉頭就跑。嘿嘿!」
「你捨得嗎?」雲仙兒幽怨的對郭奕一笑。
「額……」郭奕不置可否的一笑,便有轉過身繼續苦戰,但是就在這時第十九個老禿驢冒了出來,而且是從郭奕的身體之中跑了出來,這個老禿驢不是別人,正是迦葉古佛!
這老傢伙遇到危險肯定是第一個跑的角色,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危機時刻跑了出來,這又是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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