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便有好勝之心,如此這個世界才變得精彩。
郭奕並不像那些垂暮的老者,他的心是熱血的,是滂湃的,若是戰,便要勝。
雲山人宛如一個粉雕玉琢的美人,他的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靈光,道:「我可以暫借你兩層修為,可以助你抗衡楚歌的那一招絕殺,但前提是你有那個能力逼楚歌用出最後的殺招。」
「修為也可以借?」郭奕道
「只要你願意,我便可借你,我有一招妙法能移仙河。」雲山人的確是一個少有的好友。
郭奕知道這招妙法定然凶險無比,非真心知己不可能輕易將修為借出,他人對自己真心,自己也當加倍的真心對他人。
「你是雲仙兒嗎?」郭奕毫無顧忌的問出了心頭的疑惑,他覺得有必要問出這個問題,他不想失去一個朋友,但是卻不想多一個像朋友一樣的敵人。
雲山人眉毛一挑:「若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我會信!」郭奕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雲仙兒是何人。」雲山人手指輕輕的撥弄,將書架上的經文遞給郭奕,道:「我看郭兄對在下抄錄的經文實在有些感興趣,為何不拿去一觀?」
郭奕道:「既然你不是雲仙兒,我也沒必要再看這經文,我可不想做一個和尚。」
房間之中,前所未有的寂靜,寂靜的就好像兩顆悸動的心在相互觸摸,心靈相通或許就是這種寂靜中綻放出的火花。
青牛時而看向郭奕,時而看向雲山人,它突然發現自己顯得有點多餘,然後夾著牛尾巴走了出去。
半晌之後,雲山人道:「這招妙法能借給郭兄兩層修為,但是卻只能發出一招殺術,若是一招無功,便再也發不出第二招。」
郭奕道:「一招足矣!殺楚歌,若是一招無功,第二招我也將死在他的霸劍之下。」
雲山人道:「若是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借你兩層修為之後,三個時辰之內你若還沒趕回來,我也將遭受天道的反噬,再也活不過來。」
「那楚歌的命絕對超不過三個時辰。」郭奕接著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就現在,郭兄不是一直懷疑山人乃是女兒身嗎!現在我們就將赤身相對,郭兄一看便知我是不是女子。」
雲山人將身上的白衣緩緩的褪去,但是郭奕卻將眼睛給閉上,郭奕並不是不想知道雲山人到底是不是雲仙兒,而是他只要睜開眼睛看了,便代表著他不信任對方。
雲山人如此相信他,他覺得自己也應該相信雲山人。
兩人將身上的衣服都給褪盡,然後盤坐到了地上,一道仙河從雲山人的丹田位置飛出,宛如一道白色的靈帶流轉在兩人的身體之間。
仙河之水溫柔的就好像一個女子的手,在郭奕的全身上下撫摸,讓郭奕心頭分外的旖旎,他很想睜開雙眼,因為他在想就算雲山人就是雲仙兒,他也會愛上這個女人,或者說他已經愛上了這個女人。
仙河水波白濤流轉,宛如秋水,宛如靈泉,郭奕只感覺一道仙河幻影從經脈之中留遍全身,然後落入了仙門之中,這是一股力量,一股完全超越郭奕本身修為的力量。
當郭奕醒來之時,已經是五個時辰之後了,雲山人依舊盤坐在地上,他身上的白衣已經重新穿上,但是他整個人就宛如死人一般沒有了任何生氣。
郭奕盯著雲山人久久的看了一眼,走到書架旁,手指輕輕的顫動,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將書架上的經文給拿起來,然後便轉身走出了茶閣。
「照顧好他,三個時辰之內,我定然取楚歌的人頭回來。」郭奕對著青牛吩咐了一句,便化為一道金色的閃電向著北溟皇城外急速趕去。
月上枝頭,夜鶯啼,今夜無鶯,卻有聲。
北溟潭,位於皇城之北,千里水波宛如碧海,潭水之上寒氣如霜,但是今夜這裡的寒氣卻被一道道如燈的火光給淹沒。
今夜北溟潭成了人山人海的匯聚地,無數的修仙者將方圓萬里之地都給站滿,不僅是各地趕來參加婚禮的修仙掌教,就連皇城之中的普通修者都趕來觀看這必當震驚天下的一戰。
「楚歌今天早晨便等在了寒潭之上,看來他對這一戰是勢在必得。」
「你沒看見寒潭之上一道仙河直衝九天,將萬里雲層都給迫退,這是絕頂法主才有的氣境,郭奕這次怕是在劫難逃。」
「那倒未必,在魔鬼平原郭奕將三大劍宗都給宰了,肯定也是一個狠絕色,今晚這一戰怕是勝負難料。」
大戰還未開始,北溟潭便已經是議論紛紛,西門狼和南宮樣混雜在眾人之間,也被楚歌身上的氣勢給驚住。
西門狼道:「這回恐怕玩大了,沒想到楚歌居然突破了法主的境界,郭『淫』賊萬萬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只能希望他不要迎戰才是,他若有個三長兩短,邪女肯定要將我們給宰了。」
「我還是有些害怕被囚禁在玄機山的哪一位,那位狠人要是衝了出來,我們兩兄弟就不是死那麼簡單了。」南宮羊也被嚇的軟了腿。
西門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以郭『淫』賊的性格,明知會死在楚歌的手上,他恐怕是不會來了。」
「咻!」
就在這時天空之上響起一陣雷鳴,一道電光跨月而來,剎那之間便跨越萬里之地,金色的電芒將整個北溟潭都給籠罩在電網之中。
郭奕突破九宮大圓滿之後,菩提三動更進一籌,如今的速度已經可以追風趕月。
楚歌懸浮在潭水的上方,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射出兩道熾熱的光芒,道:「你終於來了。」
郭奕也懸浮在楚歌的對面,笑道:「戰書寫的那麼**,我若不來,豈不豬狗不如。」
「我在我眼中你本就如此。」楚歌輕蔑的道。
「在我眼中,你卻要好些。」郭奕道。
「哦!」楚歌訝然,他本以為郭奕會破口罵他幾句,但是郭奕卻誇了他。
「在我眼中,你如同豬狗,你說是不是比我要好些?」郭奕笑道。
楚歌冷哼道:「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張嘴。」
「不管你討不討厭,反正今晚之後,你都不會再見到它張口說話了,所以無論是你死還是我死,你都該感到高興。」郭奕道。
「這是你今晚說的最讓我滿意的一句話。」楚歌道。
郭奕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道:「我答應了某人,三個時辰必取你性命,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這最後的三個時辰。」
「你也一樣。」楚歌說完最後一個字之後,一柄殘劍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劍意沖天,天上雪花飄零,很快便將千里寒潭凍結在了冰晶之中。
霸劍一出,君臨天下!
一道帝王的幻影高坐在雲頭上,他頭頂青天,腳踩虛雲,就好像一尊古皇高坐在龍椅之上,身上發出一股懾人的霸氣,讓人忍不住想要跪地膜拜。這股霸氣和楚歌手中的霸劍結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宛如山嶽一般的威壓,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沉重起來了一般。
郭奕沒有動,因為他發現整個空間都好像成為了楚歌的領域,根本沒有他移動的位置,所以他只能等,等楚歌動了時候,空間才會出現一絲縫隙。
北溟寒潭之畔,所有人都被這股緊張的氣氛給引動,就好像也參加進入了這一場巔峰之戰了一般。
一些仙門的掌教此時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著寒潭之上的兩人,這一刻整個世界都是屬於他們的。
帝王一呼吸,便如騰龍嘯。
已經結成寒冰的北溟潭,禁受不住這股威壓,裂開了一道縫隙,就在這時楚歌手中的霸劍瞬間離手,和天空之上的帝王幻影融合為一體,一劍從郭奕的左肩穿過,帶起了大片的鮮血。但是就在這時葬天劍也從楚歌的右肩穿過,差點將他的手臂撕裂。
要破楚歌的霸劍,就必須有同歸於盡的必死之心,這是雲山人對郭奕說的話。
第一招,楚歌和郭奕身上便同時染血,三千六百八十個葬天古字,每一個都化為一米長,將整個空間都給包裹,和楚歌的霸劍劍意已經爭奪空間的領域。
「生死一線間。」
楚歌的身體和霸劍融為一體,然後化為一道白色的光線,宛如從天上落下的一道激光。劍乃世間最鋒利的劍,人更是最剛烈的人,這一劍出手便絕不回頭。
郭奕知道無論如何也避不過這必殺的一招,這一招乃是楚歌的身體、仙河、霸劍,三者合而為一用出的最強招數,就算是第二河的法主都能一劍斬滅,郭奕想要破這一招,就必須用出同歸於盡的招數,逼楚歌收回這一往無前的招數。
因為郭奕斷定楚歌並不想和自己同歸於盡。
「以點破線。」
郭奕身體之上燃起熊熊的玄火,雙手將鬼火令給舉起,然後化為一個火點沖天而起。
楚歌若是不收招,這一劍能殺死郭奕,但是他自己也將死在郭奕的鬼火令之下。但是他若收招,他必定會被這一招上一往無前的氣勢反噬。
進則死,退則傷!
楚歌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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