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兒常年呆在靈霄殿之中,幾乎很少與人接觸,就算是她親哥哥都難得見她一面,可以說她的生活閱歷遠遠無法和郭奕這個老油條相比。
但是聰明的女人總是相似的,腦殘的女人各有各的腦殘,白曦兒雖然因為郭奕的一陣調戲而氣惱,但是卻並沒有被沖昏頭腦。
她雙光清澈,將桌上的酒杯端起,然後遞給了郭奕,道:「曦兒從小不勝酒力,若是郭少爺真的喜歡曦兒,是不是應該替我將它喝下?」
白曦兒舉止得體,落落大方,一雙能夠迷倒天下男人的美眸細細的看向郭奕,將酒杯抵到他的面前。
郭奕剛噁心了她一把,沒想到她立刻便又噁心了回來,她雙目含煙似水,那眼神絕對能讓天下任何一個男子受不了。郭奕也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中的男人,佳人相求,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更何況是他。
郭奕一直不承認自己是個風流的多情種,但是他每次做事卻又處處留情。他最見不得女人用一種相求的眼神看著他,因為一般遇到這種請求他都不會拒絕,甚至會主動往自己的身上攬,這就是一個情種的必備素質,郭奕便將這種自討苦吃的素質演繹到了神髓,但這也是他為何會博得那麼多女子喜歡的原因。
「仙子既然都這般說了,郭奕哪還敢拒絕。」郭奕將白曦兒玉手中的酒杯接過,然後一飲而盡。
當郭奕喝下這杯酒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落入了下方,但是他卻心甘情願的做了這一回合白曦兒的手下敗將。
白曦兒見郭奕將火麒麟酒一飲而盡,白紗之下的仙顏也為之一笑:「郭少爺真是好酒量,要不曦兒再敬你一杯?」
「可以啊!要是你將我灌醉了,怕到時就只能到仙子的仙床去趟一宿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到時恐怕沒人和仙子你談了。」郭奕並不怕白曦兒將他灌醉,就算被灌醉了他也不會說出半個字。
白曦兒從來沒見過郭奕這麼無賴的人,要知道白曦兒接觸到的人大多都是禮儀教化之輩,只有她那半個師父千葉先生偶爾會當一回痞子。
「師父說,天下的聰明人十個就有九個是無賴,不做無賴就得吃虧,吃虧的人總是笨了些,看來他老人家說得果然沒錯。」白曦兒心頭如此想著,她的那顆純潔無瑕的仙心卻開始動搖,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做一回那個女無賴?
「既然郭公子不勝酒力,那這酒我們就暫且先不喝便是。」白曦兒道。
郭奕急道:「我幾時說我不勝酒力了?」
白曦兒根本不理睬郭奕,衣袖輕拂,郭奕身邊的酒壺頓時飛到了她的纖纖玉手之中,仙顏一笑:「既然郭公子要談,那我們就開始談吧!不知郭公子要談什麼?」
「我幾時說我要談了?」郭奕很無語,要是對面坐的不是白曦兒,他定然一位這是一個女瘋子。
「現在你不就說了嗎?」白曦兒笑道。
郭奕沒料到這仙子也有變無賴的時候,這要是傳出去說靈霄仙子其實是一個女無賴,恐怕會將全天下的修仙者的下巴給驚掉在地上。
白曦兒笑意漣漣,她突然覺得看著不可一世的郭奕吃癟,是一件相當讓她愉悅的事,恨不得天天都能壓郭奕一頭,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好!好!好!」宮闕之上,白雲天朗聲輕笑,連續道出三個好字,笑道:「曦兒總算沒讓我失望。」
「高興個屁。」千葉先生很想將白家的家主給一腳踹到地上。
白雲天連忙止住笑聲,詢問道:「先生,你不就希望曦兒不要太單純嗎?現在她已經做到了,難道這還有什麼不對?」
「看著吧!才贏了一局而已,我們目光要長遠一點。」千葉先生其實心裡還有一絲擔憂,但是最終他卻沒有說出,只是繼續關注著下方這兩個爭鋒相對的年輕人。
郭奕將雙手搓了搓,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先敗一局,但是既然敗局已定,他便打算先將之給扳回來。
「談!必須的談!」郭奕將桌子一拍,道:「仙子你就開個價吧?」
「開什麼價?」白曦兒謹慎的問道。
「自然是聘禮的價,我打算正式向仙子你求婚。」郭奕又開始東拉西扯,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先提到正題上去,誰提誰就沒有反制權,只要他不先提出來,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所以他必須逼白曦兒先妥協。
當郭奕再次將問題提到這件事之上,白曦兒態度也變得柔和了一些,她也懂得如何才不至於將談判談僵,她美目皎潔,道:「郭公子真是慷慨,若是真有取曦兒之心,但可以先上**禪齋讓齋主先逐我出師門,然後再將古玄域所有的高手都一一擊敗,最後將整個大世界拿來向我提親,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二。」
郭奕搖頭苦笑,白曦兒這三件聘禮是一件比一件難辦,他只能笑道:「怎麼女人總喜歡這世上最強的男人?」
蘇娥給郭奕下的命令也是要他成為修仙界第一人,若是達不到這個目標,她還會親手將他擊殺。
「因為女人天生就缺少安全感,再說一個連自己的安危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的男人,又怎麼讓我們女人來依靠他?不成為天下第一人,就不能讓我們找到這種依托的安全感。」白曦兒美目閃撲,緊緊的看著郭奕。
「原來你們女人是這麼想的?難怪你們只能成為男人的玩物,真正聰明的女人是從來都不會依靠男人的,她會讓男人來依靠她。」郭奕道。
白曦兒秀眉深鎖,心頭非常贊同郭奕的這一觀點,她甚至開始反思自己以前接收的思想是不是已經有些不太對勁了。
其實連兩人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們已經開始偏離了主題越來越遠,居然不自覺的開始研究起男女之間的話題。
「其實這也不對,若是一個女人太過於強勢,那這樣的女人一般都很難找到對胃口的男人,因為越是強勢的女人就越是想找到一個壓她一頭的男人,但是越是強勢的男人卻越是不喜歡強勢的女人,這就成了另一個矛盾。」郭奕又反駁了自己的觀點。
白曦兒眉頭蹙得更緊,她覺得郭奕這句話其實也沒有錯,她現在的腦子裡都不斷的重複郭奕這兩個觀點,想要將之理清。
但是郭奕卻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就是要趁她思維產生混亂之際,再來迎頭痛擊。
郭奕道:「其實白家現在就面臨著這樣矛盾的情況,一是九大頂尖勢力的圍攻,白太公病危,白家弟子人心渙散,根本不用等到八月十五,白家就已經支離破碎,不用等九大勢力圍攻,白家就將土崩瓦解。」
「當然這樣危機的局勢,也是一場絕大的機遇,若是白家以此示弱,然後暗中將七大邪地拉入自己的陣營之中來,加上白家在花都聖城幾十萬年的牢固根基,說不定能夠將中州皇室和龍淵御劍園剷除,從此成為花都聖城的唯一獨裁者。」
郭奕主動出擊,闡明其中的厲害關係,但是卻絲毫不摻雜自己的感情在其中,顯示出這件事和我無關,我只是一個旁觀者的淡漠的態度。
白曦兒被一語點破心中的弱點,頓時仙心一震,腦袋之中竟然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問道:「白家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這不僅是白曦兒問郭奕,宮闕之上白雲天聽了郭奕的話也是一震,將這個問題也問向千葉先生。
郭奕和千葉先生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然後同時道:「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白曦兒再也不能保持那份淡然,於是連忙問道,因為郭奕之言太過於震驚。
白家之人聽說九大勢力圍攻的消息,有一半的人都被嚇得面如土色,還有一半的人也僅僅想著如何保住白家。從來沒有人想過能夠反敗為勝,將龍淵御劍園和中州皇室給滅掉,然後白家一家獨大。
不僅白曦兒被郭奕這話給驚住,連白家的家主都心頭一顫,經過一番計算和思索,最終覺得郭奕所說之言完全行得通。
白雲天神色大喜,心頭不斷的謀劃著將來變化繁雜的局勢,最後得出了一個結果,花都聖城不久之後就將迎來一個風雲突變的時代。
郭奕愣愣的看著白曦兒,笑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白曦兒頓時氣惱的瞪了郭奕一眼,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的腦袋給割下來當球踢。
既然要談,那就得慢慢談,而且還要掌握談判的節奏,讓對手被自己牽著走,這才是一場成功的談判。
郭奕笑道:「當然若是靈霄仙子能夠為在下親自倒一杯酒,我倒是願意繼續分析分析。」
郭奕突然想到了在南嶺老瞎子裝的酒鬼罈子,他說這世上有兩件美事:一是美人,一是美酒。他最大的夢想便是能喝到柳仙子親手為他倒一杯最美味的酒。可惜他這個願望,只能郭奕來幫他實現了,雖然不是柳仙子,但是這位靈霄仙子也不會太差。
白曦兒眉心之中一座小巧的宮殿仙光一閃,頓時讓她變得冷靜清明了下來,仙心道骨展露無遺,她款款起身,拿起青銅酒壺將一縷縷麒麟酒氣倒入酒杯,酒音叮咚,美妙無比,郭奕的心也感到絲絲的得意。
古玄域有三位仙子,但是能夠喝到仙子倒的酒的人,恐怕郭奕還是第一個,他怎麼會不得意。
郭奕接過酒杯美美的抿了一口,笑道:「那我們就來繼續分析分析。」
白曦兒靜謐如松,靜靜的傾聽郭奕的下文。
「中州皇室和龍淵御劍園要請動七大邪地定然有人在其中幫他們牽線搭橋,而且他們還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和利益,這樣才使九大勢力走在了一條船上。」郭奕頓了頓,又道:「若是我們,不,是你們,你們若是能夠將這個牽線搭橋的人給找出來,並將之除掉,然後你們再找一位給你們牽線搭橋的人,再許下更加厚重的利益,是不是就可以將七大邪地拉到你們的陣營之中?」
「好!」白曦兒還沒有出口,宮闕之上的白雲天居然先行叫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