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越說越來勁,唾沫子是濺了一河,道:「這第四回合就更加的曲折離奇,『郭『淫』賊收徒為妻,夜女慘遭**……」
「彭!」
郭奕聽的是忍無可忍,一巴掌便將身前的檀木桌給拍為了粉碎。居然連**施暴這種橋段都講了出來,還不知這老傢伙接下來會將他說的多麼的不堪。
這一聲巨響頓時將全場之人都給怔住,所有人都將目光看了過去。
說書先生笑盈盈的看著郭奕,笑問道:「千某人正在講郭『淫』賊的惡行,這位公子為何這般的失態呢?」
郭奕看了看周圍不懷好意的眼光,頓時將想上去扁那老頭的衝動給收了回來,長長的一個深呼吸之後,郭奕笑道:「郭『淫』賊真是罪行滔天,居然將自己的徒弟都收為了妻子,本某人實在有些看不慣這等惡行,所以剛才失態了,讓大家笑話了。」
「我還以為你要為郭『淫』賊鳴不平,現在下真是嫉惡如仇,頗有楚歌當年的風範,這等俠肝義膽的胸懷真是讓老朽佩服。哈哈」說書先生理了理鬍鬚,暢懷大笑。
「又是楚歌,這老棒子不會是楚歌的親戚吧?真是三句話離不開楚歌!」郭奕越來越覺得這說書先生是要故意挑撥他和楚歌,就好像巴不得他們兩人立刻鬥起來一般。
郭奕看著正講得熱火朝天的說書先生,心頭笑道,「我明明只認識四位邪地的殿下,這老傢伙再能吹,他能多吹出來一位?」
郭奕的確是見過邪女、聖女、夜女、魔女四女而已,至於另外三位邪地的殿下是影都沒有看到。
說書先生繼續道:「這郭『淫』賊確實不是人啊!那一日,他故意收夜女殿下為徒,然後趁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妖艷動人的夜女拖進了自己的被窩,第二天還拜堂成了親。哎!千某人說了大半輩子書,這還是第一次說到這麼十惡不赦的『淫』混,我敢說古玄域修仙界十萬年也出不了這麼一個人神共憤的『淫』徒。」
這一段結束之後,說書先生又將楚歌給拉了出來,笑道:「若是楚歌大皇子就絕對不會做這等喪盡天良之事,郭『淫』賊這些惡事若是傳入他的耳中,肯定要將郭『淫』賊給先閹割,後腰斬,然後五馬分屍,死後還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蕭長生聽了說書先生一番狠話,頓時縮了縮脖子,低聲道:「師父,你到底什麼地方將這位先生給得罪了,他居然這般不予餘力的貶低你和唾罵你?」
「我也想知道?」郭奕將雙手一攤,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憤怒,而是笑道:「看他怎麼吹下去!」
「老頭,你已經說了四位兩下和郭『淫』賊的艷情了,那第五位又是何人?」郭奕向著天橋上大叫道。
說書先生將茶杯端起,細細的品了一口,潤了潤喉,然後眼睛一瞇笑道:「這第五位要是說出來,恐怕大家就不是唾罵郭『淫』賊那麼簡單了!」
「那又該怎樣?」小舟之上的那女聲響起。
「除了唾罵,還有咒罵、謾罵、拉著親友一起罵!」說書先生笑道。
有人好奇道:「這郭『淫』賊到底幹了什麼缺德的傷天害理的事?居然讓先生對他評價這麼高?」
說書先生道:「你們說對小女孩施暴,該不該罵?」
「該罵!」眾人皆道。
說書先生又道:「對自己的小姨子施暴,該不該罵?」
「必須得罵!」眾人又道。
說書先生淚眼汪汪的道:「假如這兩件事都發生在同一個小女孩的身上,你們說那個『淫』賊該不該罵?」
「禽獸,畜生,不罵他天理難容。」眾人的情緒已經完全被說書先生給帶動了起來。
說書先生痛心疾首的道:「做出這等惡行的人,便是郭『淫』賊!只有十一歲的幻女殿下,被這禽獸活生生的給脫光了衣服,肆意的**,蒼天啊!請饒過那些可憐的女子吧!你將郭『淫』賊那惡徒收了吧!」
小蘇丫居然就是幻女,地幻宮的幻女殿下。
「我早該猜到才是!」
郭奕恍然大悟,要知道地幻宮如今已經淪為了天邪峰的附屬,既然蘇娥是邪女,她妹妹為什麼就不能是幻女呢?而且小蘇丫本來就是一名幻術高手,當日在鯤島上就能瞞過四位《靈榜》高手的靈識,除了幻女以外也不會有別的女子能有這樣高的幻術修為。
郭奕突然感覺道背心一陣冰涼,就好像被毒蛇給盯上了一般,他回頭望去,只見那葉小舟已經遠去,然後隱入了河面上的煙霧之中,然後消失不見。
「蘇娥,是你嗎?」郭奕望著已經消失的小舟喃喃自語。
郭奕有一種直覺剛才那葉小舟之上的女子便是蘇娥,但是他又不敢確認,而且還有些不敢去確認她,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如果是她,那她聽到說書先生的話之後,為何沒有生氣呢?」郭奕失笑道:「她那麼聰明定然能夠推算出說書先生都沒有說實話!」
郭奕想通其中的關節,便想要去將那老頭給逮住問個清楚,但是當他轉過頭來之時,天橋之上哪還有半個人影。
「那老棒子人呢?」郭奕急忙問道。
蕭長生道:「剛才就溜走了,向著天橋左邊的方向。」
「這老傢伙有問題,追!」
郭奕身體化為一團閃電,咻然向著天橋的左邊追去,蕭長生也展開日月飛天舞疾馳而飛。
郭奕和蕭長生的速度都是天下的疾速,但是兩人追了數千里長的大街都沒能將那說書的先生給追上,他就好像突然從世間消失了一般。
「白家別府!」
追到這條大街的盡頭之時,一座巨大的府邸擋在了眼前,這座府邸外放在兩尊十米高的鐵獅子,獅身上還發著淡淡的靈光。
府邸的大門乃用紅玉漆過,不僅色彩鮮亮,而且在陽光下還能反射出玉質的光暈。堪比城門的大門上掛著一塊大大的紫晶匾額,上面霸氣十足的寫著「白家別府」的字樣。
「咻!」
蕭長生也疾馳而來,落到了郭奕的身邊,望向前方的巨大的府邸,道:「師父,這是白家在花都的別府,這樣的別府在花都之中少說也有一百座以上,乃是白家給他們的三千食客所居住的地方。」
「食客?」郭奕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明悟。
蕭長生以為郭奕不知道什麼叫食客,於是解釋道:「食客就是白家供養的客卿高手,這些人都不是白家人,但是每一個都各有所長,有的力能拔山,有的謀略過人,有的口才通天,有的能煉丹製毒……等等,這些人平時都只是吃閒飯的,只有到了白家生死存亡的時候才會一個個跳出來,這就是修仙大家族的底蘊。」
「哦!原來是這樣。」郭奕呵呵一笑,吩咐道:「去敲門。」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這是白家的別府,別人沒有發請帖,我們這樣冒然拜訪,恐怕有失禮數。」蕭長生道。
郭奕笑道:「我們這不叫拜訪,明明是別人請我們來的,你個傻子,說不定裡面現在已經擺好了酒菜,就等我們這兩位貴客登臨了。」
「真的假的?」蕭長生表示相當的懷疑。
郭奕道:「你再不去敲門,裡面的人該著急了,哈哈!」
就在郭奕和蕭長生在府邸外談笑之時,府邸之中卻又是另一番場景。
那位說書的先生此時正坐在府邸中的一座涼亭中喝茶,他表情淡然閒適,手中的折扇輕輕的揮動,就宛如一尊老神仙在靜坐悟道一般。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突然打開一道門戶,一座仙氣茫茫的宮闕中虛空之門中飛出,仙闕降臨,整個府邸都宛如進入了仙境,一股怡人的香味頓時散發而開,比院中的靈花都要香上十倍。
若是郭奕再次肯定要將下巴給驚到地上,因為夜女說過花都聖城有古陣禁錮了虛空,根本無人能夠打開虛空之門,但是此時這座仙闕的主人卻將虛空之門給打開了。
仙闕之上仙鶴飛舞,白龍吐霧,宮闕之中傳出一位女子的美妙的聲音:「曦兒拜見千葉先生。」
涼亭中的那位說書先生頓時笑著罷了罷手,連忙道:「小曦兒,也學會跟我這個老傢伙客氣了,這可不像我們眼高於頂的凌霄仙子的作風哦!哈哈!」
這位說書的先生居然便是「千葉先生」,若是有人知道他在此時,這座別院的的門檻非要被人給踏破了不可。
原因無他,只因為這位千葉先生被稱為古玄域第一智者,也是修仙界最大的情報組織千葉樓的首領,是一位神龍不見神尾的高人。
千葉先生,乃是修仙界公認的最聰明的人,人們都說任何難題到了他的手中都能迎刃而解,就連天邪峰的智囊「邪棋師」都曾經敗在他的手上。
九大頂尖勢力齊聚花都聖城,白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時,於是白曦兒便找上了他。
仙闕之中的那位女子並沒有現身,依舊隱在宮闕之中,她道:「先生說今日就能想到解救白家危局之法,難道僅僅到天橋上說一段書就能解此危局?」
千葉先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白家如今遇到的危機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有人蒙蔽了整座花都聖城的天機,差點將我都給騙過了,只能說明九大勢力當中有一名絕頂聰明之人在掌控大局,而且這人的智力絕不下我。」
「天下竟然有和先生鬥智之人?」
「此人通曉天機玄理,能推衍命數惡吉,乃是我平生遇到的最大的對手」千葉先生繼續道:「有這個人智力,再加上九大頂尖勢力的武力,白家可以說只有億萬分之一的生機,就算你們將風霜子和葉音慧都請來,也是這個結局。」
白曦兒沉思了片刻,語音中有些心灰意冷,又有些不甘的道:「那先生的意思是說白家已是必死之局?」
千葉先生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說過還有億萬分之一的生機,只要能把握住這一絲的生機,白家必死之局不僅能解,而且很可能還能反敗為勝。」
「風霜子前輩和師父加上先生都無法解的死局,天下還有誰人能有這般大神通?」白曦兒道。
「我今天到天橋上說書可不是白說的。」千葉先生笑道:「這一絲生機已經到了門外,哈哈。」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跑了進來,道:「先生,府外來了兩個人,說是你請來吃晚飯的,他們說若是沒有好酒好菜,馬上就要走人。」
「告訴他們,好酒好菜已經等了他們很久了,哈哈。」千葉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