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住哦!
飯島的部隊自從進入豫北地區以來,他們一直就是同劉政洪的隊伍交火,八路軍最強的火力也就是捷克式的輕機槍,他們連擲彈筒都沒有,現在自己的頭上突然來了炮彈,這顯然是駐紮的牛王寨的第九支隊打過來的——/——/
這兩發炮彈讓身處曠野的鬼子下層官兵極為惱怒,也讓他們最高指揮官飯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迫擊炮在此時絕對是重火力,牛王寨的**是在做進攻前的火力準備?難道第九支隊這時候真的要對八路出手相救了嗎?飯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自己的手下也開始心慌起來,他們開始向牛王寨方向胡亂射擊,而牛王寨方向的守軍也開始猛烈回擊。一時之間,空曠的原野上槍聲大作,夜空中子彈亂飛,爆炸聲猛響,兩軍隔著那條排水溝打得異常熱鬧,
日軍其實並沒有進攻牛王寨的計劃,鎮守牛王寨的第一大隊也並沒有出擊的任務,兩軍都打得挺激烈,其實都沒有衝出去的準備。
兩軍隔著溝打了約半個小時,飯島突然醒悟了過來,自己的作戰目標是劉政洪,是八路軍,現在八路早就溜走了,像這樣同第一大隊互射,除了耽誤時間之外,自己什麼都得不到。
醒悟過來的飯島連聲命令道:「停止射擊,停止射擊!」
士兵們向牛王寨射擊是在十幾分鐘之後才停止的,飯島立刻整理好隊伍,他們連夜加速往劉政洪他們撤退的方向趕去。雖然牛王寨方向還是有子彈射來,飯島也顧不上了。
夜幕早就降臨,劉政洪的突圍很突然,雖然飯島有他們往東的大致方向,但是因為耽誤了這麼長時間,飯島他們只能根據路上遺留的痕跡來跟蹤劉政洪他們。
順利突圍之後,劉政洪手裡只剩下了百十號人馬。但是他又將這支小隊伍分成了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是傷病員隊伍,這一部分有二十多號人,他們悄悄潛伏在靠近牛王寨的一個小樹林裡;而另一部分都是有戰鬥力的戰士,他們由劉政洪帶著。正連夜急速往東強行軍,飯島的人跟蹤的正是這部分隊伍。
「政委,鬼子會不會發現留下的傷病員?」有一個戰士很擔心自己的戰友,他在行軍路上問劉政洪。
「鬼子絕對不會想到咱們在半路上會留下傷病員的,他們正在追趕,沒有時間停下來搜索。」劉政洪很有信心地回答道。
「政委,咱們再往東邊走的話。那可就很可能到鬼子的地盤上了,那咱們不就是自投羅網嗎?」另外一個戰士問道。
劉政洪笑道:「兩股鬼子帶著偽軍在咱們的地盤裡禍害,那他們那邊還能留下多少人呢?咱們現在用的就是翻邊戰術,咱們的人少,動作快,能快進快出。等咱們打到他們那邊,看看他們能怎麼辦。」
「對啊,他們能到咱們根據地裡來。咱們難道不能打到他們的肚子裡去?嘿嘿!政委,你這個比喻真挺形象,這樣我們同鬼子那不就是翻了個邊麼?」一個戰士接口道。
「嘿嘿!鬼子那裡儘是好東西。咱們這次打到敵占區去,不光能瓦解敵人的進攻,說不定還能大撈一筆呢。」另外一個戰士顯然對戰利品更感興趣。
翻邊戰術其實是突破了游擊戰十六字訣的一種戰法,那就是當地人憑借優勢向我們進攻的時候,我們的軍隊利用機動靈活的優勢,突然跳出敵人的包圍圈,然後進入敵占區大鬧天宮。這樣,攻與防的兩方就如同翻了個邊一樣,敵人必須急調部隊來進行防守,敵人所謂的掃蕩進攻也就不攻自垮了。
劉政洪的話讓戰士們的士氣再一次高漲起來。隊伍行軍的速度大大提高,戰士們對未來的前途也都充滿了信心。
牛王寨距離敵人的據點並不遠,敵我之間的緩衝區、或者叫做拉鋸地帶也就二十來里路程,劉政洪他們第二天天一放亮就到了距離最近的一個由偽軍和日軍共同把守的據點——楊樓村據點。
楊樓村據點建立在一個小河邊,這裡說上去是一個據點,其實也就是一個碉堡。碉堡下邊有幾間平房,外邊有一圈鐵絲網圍住了。
這個據點不算大,但是卻把守住了一個重要的要道,那就是這個據點建在小橋邊,而這座小橋卻是方圓二十里之內唯一的橋,因此所有想通過這條河的人都必須經過設立在橋頭的崗哨檢查,可以說這個並不算太大的據點扼住了交通的咽喉要道。
劉政洪他們到達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戰爭並不能阻隔兩岸百姓的來往,現在就已經有不少老百姓聚集在小河的兩邊,他們肩挑手舀著一些農副產品,以等待經過小橋上日偽軍的崗哨檢查過後通行。
日偽軍對於百姓的放行是有時間規定的,像目前這樣交戰時間裡,對於行人的檢查更是嚴格,甚至對百姓放行的時間也大大縮短了。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可是將橋隔成兩邊的拒馬還沒有拉開。早就守在檢查點兩邊的百姓們開始鼓噪起來,莊戶人的時間雖然不金貴,但是這大清早被堵在兩邊吹著冷風受凍的滋味也確實不好受。
百姓的騷動起了作用,不一會兒,一個鬼子帶著幾個偽軍磨磨蹭蹭來到拒馬邊,他們將滿是鐵絲網的拒馬移開了一個口子,兩邊的百姓開始按順序一一接受日偽軍的檢查。
這座小橋並不大,橋上檢查百姓的也就一個鬼子和幾個偽軍,從表面上來看,這幾個敵人鬆鬆垮垮的,並沒有什麼戰鬥力,其實不然,就在旁邊的碉堡上,有一個鬼子守在一挺機槍旁,一旦這邊什麼異常,那挺機槍就會毫不猶豫地噴出吃人的火焰。
在這個初冬的早晨,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樣,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幾個偽軍正手忙腳亂狐假虎威地檢查者南來北往的百姓,那個鬼子兵則端著上了刺刀的大槍監督者這幾個偽軍。在鬼子哨兵的眼裡,這些偽軍同那些中國農民沒什麼區別,他們同樣貧窮、骯髒、懦弱,中國人雖然很多,但是在驕傲的大日本蝗軍面前,他們真的連螻蟻都不如。
被偽軍檢查之後的百姓們低著頭從鬼子的刺刀前走過,每當他們到了鬼子的面前,這些百姓都必須向侵略者脫帽鞠躬才能通過,不然的話鬼子的槍托或者刺刀就上來了。
突然,那邊開始喧嘩起來,原來是有幾個人同偽軍爭執起來了。
這幾個人都穿著破爛的衣服,有的手裡拎著一隻雞,有的手裡舀著籃子,還有人擔著柴火、蔬菜等,看上去就是要過河去鎮裡去售賣。
這些偽軍被老百姓稱為二鬼子,這些偽軍大部分手腳都不乾淨,在檢查的過程中對婦女動手動腳,從老百姓那裡順手牽羊舀點東西,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他們這一次同百姓起了衝突,也正是因為想強舀百姓們手裡那已經少地不能再少的東西了。
「八嘎!」站崗的鬼子生氣了。
就在這時,那邊民眾的隊伍裡一隻雞突然掙脫了主人的手,這隻雞「撲稜稜」飛出了人群。
這隻雞的主人是個小伙子,小伙子眼疾手快,這隻雞還沒跑出幾步遠就被這個小伙子撲住了。又被主人重新舀在了手裡,這隻雞一邊掙扎一邊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嘎嘎?哈哈!」那個剛剛還惱怒的鬼子兵立刻滿臉都是笑容,他將上了雪亮刺刀的大槍往肩上一背,拔腿就往那邊走去。
鬼子兵都喜歡吃雞,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個鬼子兵當然也不例外。這隻雞的突然出現讓鬼子兵喜出望外,他打定主意要把這隻雞弄到手。
走到那個青年的面前,鬼子兵臉上帶著假笑,他從兜裡掏出一包香煙,用生硬的中國話對青年說道:「相交,相交的!」
很多鬼子兵都突擊學習過中國話,這個所謂的「相交」其實是漢語同日語的混雜物,意思就是互相交換。
鬼子喜歡吃雞,但是他絕對不會舀自己的錢去買的,除了動手搶之外,那就是採取欺騙的辦法了,他從兜裡掏出已經抽了一半的香煙,目的就是想用這包開了頭的香煙來換這隻雞。
那個小伙子以前顯然已經吃過鬼子的虧,他慌慌張張將手裡的雞藏在身後,連聲道:「不相交,不相交!」
那只可憐的雞在小伙子身後淒慘地鳴叫著,除此之外,站崗鬼子還發現那個小伙子的口袋鼓鼓囊囊的,光從口袋的外形上就可以看出來,那裡面裝的全是雞蛋。
這個中國人除了有一隻雞,口袋裡還有雞蛋,站崗的鬼子愈加興奮起來。為了防止小伙子跑了,鬼子兵用手拉住那個小伙子,並且轉過頭用日語對著碉堡方向嘰哩哇啦喊了幾句。
不一會兒,另外一個鬼子,也就是碉堡上的那個鬼子機槍手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這個新來的鬼子並不是空手而來,他手裡還舀著一個紙包,這個紙包裡裝的是鹹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