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袁福生趕到的時候,現場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了一些凌亂的痕跡。
袁福生仔細看了一下之後,發出了一聲冷笑。
「果然是一個騙局,想用這種小把戲來糊弄我袁福生,簡直是白日做夢!。」
袁福生離去之後,一個不起眼的草叢旁邊,天霖的身形突然間冒了出來。
「沒想到此人竟是袁福生,看來這汴州大軍突然間和新月王朝聯合起來對付仙魔山莊,多半和此人有關了,不過汴州大軍現在是由袁義控制的,無論汴州大軍做出什麼舉動,他袁義一樣脫不了干係。」
仙魔山莊此次依舊是和原來一樣,四個方向同時出擊,不過重點出擊的方向卻做了調整。
虎子依舊是率軍面對袁義,不過這次虎子的臉上卻是浮現笑意。
袁義看見虎子臉上的笑容,心中一沉,他立刻想到了先前的青煙和飛揚的塵土。
「難道真的有了援軍?可是父親查探過,那只是他們在故弄玄虛罷了,為何他臉上會出現自信的笑容?」
袁義哪裡知道,虎子之所以自信,那是因為天霖的出現。
他更不會知道,就在他身後兩萬大軍防守的地方,堆得高高的糧倉裡面,出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正是天霖和何昆!
兩人臉上浮現一絲詭笑。
片刻之後,糧倉火勢沖天。
兩萬大軍亂成一團。
「救火!趕緊救火!」
守護糧草的將領眼看著糧草被焚燒,發出焦糊的味道,心急如焚,急忙下令所有的人去救火。
就在此時,守衛在胖墩和阿奉兩名俘虜門口的守衛慌慌張張的跑來。
「將軍,不好了,那兩個人逃走了!」
「什麼?你們兩個廢物!連穴道被點,綁得像粽子一樣的兩個人都看不住,留著你們還有什麼用!」
此刻,那將領本就心煩意亂,一怒之下,拔劍便將那兩人斬殺了。
後面糧草被焚,火光沖天,濃煙滾滾,袁義這邊交戰的人也看得清楚。
「弟兄們,我們援軍已到,敵軍後面的糧草已經被焚燒,大家奮力殺敵!」
虎子大喝一聲,眾仙魔山莊高手頓時熱血沸騰,氣勢大盛。而汴州大軍卻是人心惶惶,頓時被逼的連連後退。
虎子見此情景,更是意氣風發。
「哈哈哈,袁義,你這個笨蛋,如今你糧草已經被燒!後面的大軍亂成一團,看你還能撐多久!」
袁義見後面的情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中極為擔憂,眾軍亦無心再戰,不由得心生退意。
看了看身邊的暗紅色長袍老者一眼,袁義大喝一聲。
「大軍交叉掩護,迅速與後軍匯合!」
暗紅色長袍老者袁福生聞言大怒。
「大戰正酣,你卻下令大軍後退,令大軍軍心浮動,實在是愚蠢,雖然目前他們佔上風,但我們大軍人數眾多,就算耗也能耗死他們!」
「後面大軍的情況尚未摸清楚,我不能不管不顧!」
袁義心憂後面兩萬大軍的情況,語氣不由得也有些沖。
袁福生一愣,顯然沒料到願意竟然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但是什麼,袁義卻已撇下他獨自策馬離去。
一直在旁邊觀戰的大軍得令之後,和正在交戰的大軍相互掩護,汴州大軍交叉緩緩朝後面退去。
眼見汴州大軍退後數里之後,虎子一揮手,齊州大軍立刻停止了追擊,大軍朝北部而去。
北邊。
通往汴州的地方。
康叔率軍與段少宇率領的齊州大軍正打得難解難分。
汴州大軍後面卻突然出現一支人馬。
衝在最前面的是廖雲,後面跟著阿奉、胖墩以及數百軍士。
這支人馬雖不多,但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瞬間將汴州大軍衝亂,而由於地勢原因本就難以展開的齊州大軍猶如打開了一個洩洪的堤口,瞬間便從四方八面滲進了汴州大軍。
齊州大軍人數雖少,但都是精銳力量,戰鬥力極強,而汴州大軍本來氣勢鼎盛,但此刻卻落在了下風。
形勢立刻逆轉。
廖雲猶如一匹餓狼,竄入人群中,每一次出手,都會有人喪命。
帶領緊跟他身後的數百人,像一把鑽,專挑人多的地方殺去。
很快,汴州大軍便頂不住了,康叔眼見再戰下去,汴州大軍恐怕會全軍覆沒,所以急令收兵。
汴州大軍的殘兵敗將朝東邊而去。
在經過一個低矮的山谷時,突然響起一陣戰鼓聲。
汴州大軍猶如驚弓之鳥,嚇得亂成一團,就算是康叔,面對如此情景,也深感無能為力。
戰鼓聲響,卻不見人影。
眾軍疑惑之際,虎子率軍出現在這支汴州大軍的身後。
汴州大軍急急如喪家之犬,東奔西突,狼狽逃竄。
虎子率軍趁機斬殺一番,然後迅速收兵。
這邊的三支大軍匯合之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迅速穿過汴州和允州的邊境。
天霖此刻和閔靈兒兩人率中軍穿梭在一片密林中。
何昆在最前面探路,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轉悠到了允州境內。
在虎子打開缺口之後,閔靈兒便率中軍迅速從缺口處湧出,然後和天霖、何昆匯合,一支大軍迅速南下,向西南方向急行軍。
袁義見糧草被焚,心中極為惱怒,但幸而軍士並無傷亡,只可惜那阿奉和胖墩二人已經逃走了。
但是隨後,他的臉色就難看了。
康叔灰頭土臉的率一眾殘兵敗卒逃了回來。
「怎麼回事?」未等袁義說話,袁福生已經開口了。
聽見袁福生口氣不善,康叔心一沉,但是依舊回答。
「我軍正在交戰,有一支人馬在我軍後面突然出現,為首之人是廖雲還有那兩個俘虜,後撤的時候,又遇到了伏兵。」
袁義臉色極為難看,但看見康叔的狼狽模樣,也不好發作,加上這種事情,任誰碰到都難免一敗,更何況康叔帶的人並不算多,汴州大軍大都聚在自己的身邊。
「算了,與齊州大軍對陣,也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袁義揮了揮手,剛欲說句安慰的話,袁福生卻再次開口了。
「作戰不力,反而找諸多借口,莫非你與仙魔山莊還有勾結?是了,之前就是你讓義兒和仙魔山莊合作的吧,難怪戰前還為仙魔山莊說話,來人啊!將他拿下。」
袁義臉色一變。
「父親,康叔此次戰敗,並非人為,換做任何一人,都難免吃敗仗,何況康叔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了,絕對不會和仙魔山莊有勾結的。」
「大帥,我康某人自從跟隨你帳下,從未生過二心。」
「哼,之前沒有二心,現在可就未必了!自從我被血冥道長救下之後,這汴州大軍中,他的話越來越有份量,如今我回來了,他的威信便不如以前,難免會心懷怨恨。」
袁福生卻是堅持己見,袁義見此,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正欲再說什麼,康叔卻攔住了袁義。
「既然大帥懷疑,那康某便靜等大帥審查,少帥,希望審查之後能還康某清白!」
眼看著康叔被押下去,袁義又看了看袁福生那冷漠的眼神,心中猛然一寒。
袁福生卻開口了。
「義兒,不要以為我絕情,我與康兄多年的交情,也不願意他受冤屈,不過在軍中,一定要按軍法,從嚴審查。」
…………
南方和西方都是新月王朝的人馬,此刻,嚴放正率軍和許影率的齊州人馬對峙。
兩支大軍已經對峙了許久,但沒有一方率先發動進攻。
嚴放眼中閃耀著光芒,他身邊的高手近衛死了十幾人,但是齊州大軍卻付出了數百人的慘重代價。他率領的新月王朝大軍只有兩三百人陣亡,而齊州大軍卻死傷上千。
但是嚴放卻不太滿足,他並不想新月王朝承受太多壓力,而是希望轉移到汴州大軍那邊去。他想像著若能在這一戰中一箭雙鵰,讓齊州大軍和汴州大軍拚個兩敗俱傷,自己回到落月山莊,必定是風光無限!甚至有可能成為新月王朝的繼承人。
但是這個美夢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仙魔山莊這邊已經發動進攻了。
嚴放驚訝的看到,仙魔山莊的大軍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可是交戰數次以來,仙魔山莊第一次主動出擊!
以前幾次交戰,若非自己想做個樣子給汴州大軍看,才率軍主動出戰,仙魔山莊的人根本就沒有交戰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嚴放詫異之下,自言自語道。
「大公子,下令出擊吧!」
嚴放聞言,也就不再思考許多,果斷的點了點頭。
兩支大軍瞬間絞殺在一起。
戰局沒有絲毫改變,新月王朝的人馬依舊一直佔據上風,嚴放見此情景,也就放鬆了警惕,再次率人闖入軍中,準備衝殺一番。
他的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胎死腹中,他發現自己的左翼,後面揚起了一陣陣塵土。
塵土很低,是步兵。
但是塵土飄揚的面積很大,每一方都至少有數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