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霖望著天空,悠然的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今天我們奪得銅人殘片,要麼,將他們所有的人都留在這,要麼,洩露消息出去,銅人殘片不在我們手裡。總之一句話,不能讓外人知道銅人殘片在我們手裡,否則將有無盡的麻煩,這祝蘭國的滅亡,就是一個最好的實例。」
眾人將摩巖頂上的屍體一把火燒掉,然後掩埋好,便下得山來,此時天色已經漸暗,是將近黃昏的時候了。
廖雲和何昆郭超三人正在興高采烈的吃著打來的野味,看見天霖一行人下山來,忙呼喝道:「誰身上還有酒,趕緊拿出來。」
天霖走過去,笑道:「兩位老哥,你們可將那兩個和尚拿住了?」
「放屁,那三十多人攔住我們三個人,那兩個和尚當然跑了,你小子是不是在挖苦我老人家?」廖雲大罵道。
「天霖,你現在可別招惹他,他剛才被那兩個和尚一頓大罵,到現在還沒消氣呢。」何昆擠眉弄眼的道。
「被那兩和尚大罵一頓?」天霖、段少宇等一眾人都是莫名其妙。
「何老鬼,你要敢說出來,我和你沒完!」廖雲氣的跳了起來。
何昆立刻閉上了嘴,但是暗地裡卻在做動作。
天霖等人看完了何昆的小動作,立即瘋狂大笑起來。
「廖老哥,你是不是在……哈哈……大洪帝國的皇宮內偷過東西,讓人家丟了……官職,才……哈哈……被派到這裡……當和尚來了。」天霖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的道。
廖雲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何昆。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何昆一副無辜的眼神。
廖雲突然眼神一轉,指著何昆奸笑道:「你這傢伙有能好到哪裡去?跑到皇宮內偷東西,去哪不好,非要鑽到人家後宮,還看見一位娘娘在洗澡,你說,要不是你看見人家洗澡,讓人家發現了,驚動了侍衛,我只得趕來救你,又怎麼會被他們發現?害得我連一件寶貝都沒拿出來,全部扔掉了。」
何昆老臉通紅,頓時啞口無言,而天霖等一干人則又是一陣瘋狂的大笑。
「去去去,笑什麼笑,誰年輕的時候沒有一點荒唐事,我們兩個當年也是在皇宮玩玩,無意中弄出這點破事,就這點破事,有那麼好笑麼?」
見此情景,廖雲和何昆立即站在同一陣線上。
幾人嬉戲了一番之後,便開始討論起正事來。
天霖從懷裡拿出兩片銅人殘片,笑道:「那兩個笨蛋,絲毫沒有發覺手中的東西是假的。」
「有誰知道你圖謀已久,竟然將他們的行動摸得一清二楚,有心算無心,哪裡還能逃得脫?」郭超道。
「這上面寫了六個字,天地分,眾生現。」天霖看了看手中的銅人殘片,然後遞給了身邊的段少宇。
「這上面寫了『虛實死生之道』六個字。」天霖又看了看第二個銅人殘片。
「我們之前的得到的一個銅人殘片上面寫了六個字,『混沌,天地之始』。」何昆想了想,沒有頭緒,又想起原先得到的一個銅人殘片,於是開口道。
「如此來說,這三個銅人殘片上面的字,分別是『混沌,天地之始』,『天地分,眾生現』,『虛實死生之道』,我們可以連起來想一想。」廖雲點頭道。
「這似乎是在論述我們這方天地的起源。」郭超插話道。
天霖卻想起了自己原來所在的世界,那裡的傳說便是劈開混沌分天地,萬物眾生出於無。難道這就是銅人上面想闡述的一切?
「這銅人最先是被祝蘭國得到的,他們說不定已經有了這上面的所有文字。」天霖突然開口道。
郭超更是一拍大腿,欣喜道:「對呀,他們既然敢將這銅人分解開來,就可能已經將這記錄下來了。」
天霖歎了口氣道:「可惜這祝蘭國卻已經滅亡,連京城都被三個國家掌控,加上這個銅人當初被發現後,立刻被封鎖起來,只有少數人才能接觸到銅人,就算有人記錄下來那銅人身上的文字,那也必定是祝蘭國的大人物,那些人物在祝蘭國滅亡之後,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眾人聞言,知道天霖說的是事實,此物的確難以找到,於是都沉默了。
天霖見此,忙安慰道:「大家不用想的太多,此物若真是武皇聖者所留下的東西,就絕不會這麼簡單,畢竟這些東西,只需要寫下來就可以了,何必要鑄造這麼一個巨大的銅人,然後刻錄在上面?此舉必有深意。」
「可是那銅人殘片只有巴掌大小一塊,整個銅人卻有三丈多高,我們一個一個的去尋找,那要找到什麼時候?」郭超有些鬱悶道。
何昆卻是笑道:「我猜那祝蘭國必定不會分割成這麼多片,他很可能只將那些刻有文字的銅人殘片分割,其他的部分並不會太受他們的重視。」
天霖拿起銅人殘片,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又摸了摸上面的切痕。
「有此可能性,將三丈多高的銅人全部分割成一塊塊的銅片,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辦到,更加不好辦,我們也不知道銅人具體是怎麼樣的,不過從這銅人殘片來看,似乎是從一個實心的銅人身上切除表面的一層。」
「我倒覺得這上面的字有些意思,虛與實,死與生,都是相對應的,與天霖所說的那些太極還有陣法的東西挺接近的。」一直沉默不語的段少宇在此時卻突然開口。
「不錯,少宇哥,我也有此想法。」煞一也贊同道。
天霖心頭突然有一絲明悟。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便是相生相剋的事物,生與死,虛與實,都是兩儀之象。武皇聖者應該不會陣法,那麼這些東西,可能都是他自己領悟到的,如此來說,難道真應了那一句俗語,殊途同歸?」
天霖想到了殊途同歸,立刻想到了自己所學的太極和陣法,太極最接近無極,所以參悟這種理念所得的武學,也是威力無窮,陣法和太極,難道就不能配合起來使用麼?
太極之上便是無極,若能參悟無極,並用陣法加以輔助,這樣的話,即使無法達到那武皇聖者那般強大,也足以弒仙殺神了。
「如果要參悟出無極,僅僅靠自己靜靜地參悟實在太難了,如果有武皇聖者留下的東西能夠讓自己領略參悟,一定可以省卻自己無數精力和時間,不過自己現在只有三個銅片,這還遠遠不夠。」
天霖突然站了起來,緊緊握拳,大喝一聲。
「我一定要得到這武皇聖者留下的東西!」
正在議論的眾人瞬間石化。
…………
會合了數路大軍,袁義一舉將汴州州府攻下,然後大軍長驅直入,僅僅五天時間,便將汴州全境佔領,同時在衡州的陳秉新尚未回過神來,袁義便已經派人佔據了衡州與汴州的邊境要塞,高築圍牆阻止衡州的聯軍。
軍師建議袁義要「高築牆,多積糧,廣施仁」,同時派人到西順州進貢,表示汴州依然向大洪帝國的朝廷效忠。
此刻,袁義正怔怔的看著衡州傳來的消息,眼睛裡滿含著淚水。
「父親……」
袁義口中喃喃道。
軍師在一邊看著袁義,勸慰道:「義兒,你切勿悲傷,目前大帥生死不明,你必須振作起來,否則難以在這汴州立足,更不要說去尋找大帥的蹤跡了。」
「康叔,你說父親他還會活著嗎?」袁義淚眼婆娑。
「會的,一定會的!」軍師緊緊地握住袁義的手,肯定的道。
…………
賀州。
洛莊主一回到破日山莊,便獨自來到了破日山莊的禁地,廣仁堂。
廣仁堂只有三個老頭。
但這三個老頭卻是洛莊主的叔祖輩。
「怎麼了?又是什麼難辦的事情要讓我們三個老傢伙去辦啊?」看見洛莊主走進來,一個陰鷺的老頭道。
「三位叔祖,這次的人比較難纏,我們莊內的大長老周癡不幸戰死,但他的遺體與那敵軍大帥袁福生一起被血冥老道手下的血冥神擒走了。」洛莊主畢恭畢敬的道。
「原來是血冥老道,他的血冥神上次被閃電箭胡不歸等一干人追殺,七個血冥神死了三個,還被逼的躲入了茫茫冰海,這次怎麼又出現了?」那陰鷺的老頭點了點頭。
「還請三位叔祖將周長老的遺體帶回來,否則我破日山莊豈不被人恥笑。」洛莊主憤慨道。
「你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們去辦,我們實在不行,再去打擾老祖宗。」那陰鷺的老頭回答道。
「多謝三位叔祖。」洛莊主大喜,然後告退離開了。
「走吧,我們出去活動活動,還不出去走走,有些人還以為我們死了呢。」那陰鷺的老頭說完,身形一閃,人已經在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