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節錦馬超
徐州之地。
彭城郡與下邳郡屬於相鄰的二郡,彭城郡處在整個徐州的西方,與豫州、兗州相連。下邳郡處於徐州的西北方,與豫州、揚州相連。
下邳郡所在之地比之彭城郡,大了一倍有餘。而且,下邳郡本就是整個徐州的治所,經濟繁榮,人口稠密,較之彭城郡還要勝之一籌。
呂布剛剛回到下邳,立刻召集部將,準備大戰。呂布寒光一閃:現在妨礙他的稱霸計劃的是董卓不假。但是眼前,若是想要稱霸徐州、青州、豫州等地,還有一個礙事的敵手——馬騰!
呂布冷冷一笑道:「就憑他的三萬步兵,也敢和我并州鐵騎相比!若是降於本將還可,若是不降,本將便踏破的他彭州城!」
「來人,出兵彭城!」
「父親,呂布竟然發兵征討於我等。我等還需立刻備戰也!」馬超一聽到斥候傳來的消息,大聲喝道。
馬騰肅然道:「這是呂布傳來的書信,要我等投降於他,不然全城雞犬不留!」
馬超冷冷的瞥了書信一眼,陰聲道:「他呂布武藝天下無敵,可是偏偏我馬超就是不服他。他還未領教我馬超的武藝,敢自稱天下第一?真是狂妄之徒!」
馬超高喝道:「父親,給孩兒一萬大軍。孩兒定取呂布的首級,獻於父親!」
馬騰眉頭緊皺,並沒有立刻答應。
一旁的馬岱諫道:「叔父,呂布有一萬并州鐵騎。據傳言,并州鐵騎之威並不下於西涼鐵騎。叔父萬不可輕敵也!」
馬鐵與馬休俱是點頭同意。
馬騰深深的點頭,說道:「呂布的武藝,連董卓的貼身侍衛典韋,亦不是他的對手。虎牢關之戰天下皆知,董卓想要戰勝呂布,出動了兩員虎將,依舊是一個不勝不敗之局。且僅憑我等三萬步兵,實不是呂布六萬大軍的對手。」
「父親,怎可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兩軍狹路相逢,勇者勝之。我軍······」
馬騰厲聲道:「夠了,為父心意已決!你等無需再言!」
「備戰,緊緊守護城池,立刻派人探查呂布大軍的動向!」
馬超恨恨的離去,馬岱忙追過身去,說道:「大哥,莫要出城決戰也!」
馬超怒道:「怎麼連你也如此說也?難道還不相信大哥的武藝?」
「非也,大哥的武藝固然出眾,但是士兵卻沒有大哥的武藝。三萬大軍與六萬敵軍對戰,且呂布還有萬餘并州鐵騎,勝算不大。就算我軍大勝,也是傷亡慘重,若是被他人偷襲,我等危矣!」
馬超一愣,回醒道:「弟之言果然不錯,確實有這個可能。不知我父親對付呂布,可有何辦法?」
馬岱搖頭道:「此事,我亦是不知也。不過叔父經過大戰無數,該知道如何處理。」
馬超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最後,果然還是要靠他的父親——馬騰,他的父親也不愧是被董卓稱讚的能將!有如此有勇有謀的父親,自己稱霸的野心也就更近了一步!
中午時分,一桿大旗在彭城郡下迎風飄揚,上書「下邳郡守呂」無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旗下,呂布持戟肅立,神情凝霜。一萬并州鐵騎跨坐在戰馬之上,冷漠的表情充滿著嗜血的殺意,胯下的戰馬嘶鳴,似乎也預示著一場大戰的開始!
一名士兵將牛角號從背上卸下湊到嘴裡,鼓著腮幫子使勁地吹將起來。霎時間,沉重悠長的牛角號聲已經衝霄而起。
悠長的牛角號聲將彭城郡上守衛的將士從驚愕中驚醒,紛紛舉起手中的長槍,準備即將來臨的大戰。
呂布拍馬向前,大喝道:「馬騰,可想好了?願意歸順本將否?」
馬騰冷笑道:「呂布將軍,若是你現在立刻離去,對你我都有好處。如若不然,只不過是個兩敗俱傷之局罷了。」
呂布仰天大笑道:「就憑你手下區區數萬將士,焉敢說什麼兩敗俱傷之局?真是不自量力!」
馬騰身旁的馬超喝道:「呂布,聽聞你是天下第一的猛將,我馬超甚是不服,安敢與我一戰焉!」
呂布的微微瞇起雙眼,銳利如刀鋒般的灼熱眼神聚焦在馬超的身上,怒極狂笑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向呂某人挑戰!就憑你微末的計量,還不是董卓侍衛典韋的對手!若是你能在本將手下走過200招,我呂布的大名,就此倒轉來念!」隆隆大笑聲滿蘊著殺機。
此時天空突然一片灰暗,馬超只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卻已狂湧而至!凌厲的殺氣直衝向馬超,將馬超深深裹在其中,馬超受到這股氣勢壓迫,變得略微變的呼吸不暢、行動遲緩,而且整個人彷彿陷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馬超冷哼一聲,瞬間釋放出自己全身冰冷的殺氣,將呂布嗜血的殺氣擋在身外,冷冷一笑:「就這些本事?」
呂布暗哼了一聲:「待會兒就叫你知道本將的本事,也叫你知曉什麼是天下第一的武藝!」
「父親,孩兒願意出城與之一戰!」
馬騰皺眉道:「也好,也叫呂布知道我兒的本事,讓其休要小看了我馬家虎狼也!不過切記,不若勝負,萬不可意氣用事。小心呂布的詭計也。」
「是,父親!」馬超大喜,出城迎戰。
「呂布,敢與我一戰否?」
呂布冷笑道:「你自己願意求死,我自然樂意為之!」
一聲凌厲破空聲起,一道寒光直射向前方滿臉自信的馬超。呂布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
馬超詭異的一槍直刺向呂布的小腹,欲將呂布刺個對穿。
「轟……」
一聲巨響,震得周邊一陣沙霧瀰漫。
呂布冷哼一聲,喝道:「還算有些膂力,出槍狠毒之極,但還遠不是我呂布的敵手!」呂布的戟法本就是槍法與刀法的集合體,而呂布又和許多用槍之勇將大戰,自然極有經驗。
馬超心中大驚:呂布的殺氣無孔不入,自身的殺氣雖然極為濃密,卻還遮擋不住那股嗜血氣息的殺氣微微的侵入。借助它,呂布可以通過對敵手氣機強弱變化的探測,把握敵手下一步的姿勢和動作,以便隨之擬訂攻守進退之法。
此時但凡馬超稍有破綻,瞬間大戟就會乘虛而入,將馬超絞成碎片;但若是自己單單全力防禦抗拒,任由呂布蓄滿氣勢到達顛峰,接下來的攻擊只怕猶如決堤的江水,形成再也無可抵禦之勢!
馬超心中一歎,果然是天下第一的武藝,果然還要勝我一籌!不過,現在自己的武藝,已經達到自己現在所能達到的巔峰,只有借助呂布更強的武藝來鍛煉自己,讓自己更勝一層樓!(這也是為何,許多武人喜歡切磋的原因了)
馬超長長吐了一口氣,收斂心神,將全部意念集中於手中長槍,一時間,只覺得捨卻手中兵刃,天地之間在無他物,瞬間掙脫了呂布霸道的氣勢,雙手握緊長槍,先在胸前劃出一個完美無暇的圓圈,把凜冽的槍鋒全聚攏在圓內。就在看來似守非攻之際,槍勢卻毫無徵兆地向前猛刺,聚斂成球的槍氣宛如千斤巨石,向呂布身上刺去。
呂布微微一怔,喝道:「好小子,果然有練武的天賦!」
呂布顯然察覺了馬超的舉動,殺氣旋流潮水般回退,戟光流轉,在身前布下一層層防禦網,瞬間化解了槍勢。
長時間的勤修苦練和連場血戰得來的經驗,本已經為馬超積蓄了潛力。此時馬超神志一片空明,心中的風暴竟彷彿與外界的風暴合而為一,以萬均雷霆之勢迸發出來!以馬超憑生之能的一槍,彷彿完全不受空間與時間的束縛,已經突破了自己的極限!
馬超心中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武藝又有了突破,向大成的境界遞進!
這就好比一隻雛鷹。從長出羽毛的時候開始,雛鷹就每天在巢中對著太陽用力撲扇著翅膀,企圖能像父母一樣翱翔在藍天上,但始終沒有成功。可就在日復一日的翅膀扇動中,力氣在不斷地增大,羽毛在不斷長全。一天老鷹出巢獵食,幼小的它搖搖晃晃、步履蹣跚地走到巢邊,猛然一個不慎從巢裡掉了出去。雛鷹從高高的樹枝上翻滾落下,一面奮力悲鳴,一面向往常那樣拚命撲扇翅膀,終於就在即將摔在懸崖下巨石的一剎那,忽然領悟訣竅,翅膀一振,掙脫了大地的束縛,扶搖直上,一飛沖天!
呂布心中亦是忍不住讚歎一聲,不過嘴上依舊冷笑道:「還不是我呂布的敵手!」
兵刃反射著微光,大戟迎上了槍鋒,發出「噹」地一聲巨響。千斤巨石彷彿投入湖水中,掀起了萬丈波瀾:巨大而密集的殺氣漩渦驟然形成,無數股細碎紛亂的氣流遊走流竄,發出鬼哭神號一般的尖銳呼嘯,使得戰場之上的沙塵一齊飛舞!
與此同時,馬超如中雷擊,手腳發麻,五臟六腑都被震得一跳,彷彿要從嘴噴出來似的難受。當即向後旋轉著舞槍疾退,雪亮的槍鋒護住身體,連轉了十餘個圓圈,好不容易才化去了槍戟相碰的力道。
呂布亦是手中一抖,竟然微微有了麻木的感覺,冷眼如電光一般看向馬超,心中發狠:定要將此人斬於馬下,不然再過十餘年,他的武藝當可略微超越典韋,至少也能和我大戰500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