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節大勝!
「棄弓拔槍!」千夫長在剛剛射完一輪箭之後,大喝道。八百隻冷冽的標槍,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前排的兩百將士狠狠的抵住了厚重的鐵盾,準備敵人鐵騎的衝鋒!
公孫瓚的心中不禁一震,英俊的臉部瞬間扭曲,猙獰無比·······
嗜血的白馬義從洶湧而至,只與陷陣軍百步之時,千夫長大喝道:「放!」
若是說長槍還可以撥開弓箭的話,那麼這八百標槍就再難以擋開的殺人利器。
「叱叱···」標槍狠狠的將白馬義從連同戰馬,狠狠地釘在土地之上,留下鮮艷的血海!
白馬義從猙獰的傷口上赫然綻露出冷森森的白骨,旋即就有殷紅的鮮血激濺而出。多有不甘者,臨死之時看著敵軍的陣勢,就此被戰馬踩死;亦有被標槍之力迴旋之力,扭頭看向公孫瓚者,他們的眼中俱是慚愧的神色······
只在片刻之間,白馬義從就死亡超過三百之人。剩餘的兩百多人,大半也是受傷中箭之人,亦有被標槍直接射斷手臂者。
「董卓!我與你勢不兩立!」公孫瓚一聲暴喝,狠狠的舞動著長槍直欲領兵殺向敵軍!
「主公,不可意氣用事,不然全軍覆沒矣!」鄒丹大喝道。
公孫瓚原本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此刻已然一片殷紅,幾乎能夠滴出血來,猙獰到令人窒息。
公孫瓚重重的將長槍插入,恨恨的看了敵軍一眼,不甘的按下了內心的殺機。這可是他訓練十餘年,在不斷的殺戮之中,才得到了這三千白馬義從。他對其中每一個人都有著深深的感情,每一個人的損失,都會令他無比的痛苦。因為他在這支隊伍身上寄予的高度的期望。
而今,一千白馬義從就這樣慘死,公孫瓚又怎會不顛瘋若狂!但此時卻是最佳的時機,等他回到幽州,擴大地盤,招募大量的精兵之後······公孫瓚將自己的野心深深埋藏於心底,冷冽的目光注視著城牆之上的董卓。
「殺!」白馬義從之中的千夫長僥倖未死,而常年陪伴自己的兄弟們,已有大半身亡。他不由仰天長嘯!
「殺!」他們殷紅、幾乎能滴出血絲來的嗜血眼神,猙獰無比。臉上儘是血戰到底的決然之色。
陷陣軍千夫長的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當白馬義從離戰陣只有10步之時···而這短短的十步,對戰馬而言,瞬間就能衝到,但是在他們面前的是厚厚的鐵盾。
「槍刺!」此時千夫長大喝道。鋒利的長槍從鐵盾之間的空隙之間刺出,就像一個扎手的刺蝟。只不過這個更加血腥,嗜血而已。
只一瞬之間,戰馬就狠狠的撞在了鐵盾與長槍之上。
「姆赫赫···」戰馬的嘶嚎慘叫之聲響起。血肉橫飛,鮮血淋漓!
多有白馬義從被長槍直接刺死者,但是亦有兇猛的將士,借戰馬衝鋒之力,一躍而起,奮力的跳過了鐵盾,嘶嚎著舉槍,向陷陣軍殺去。漆黑的臉上,俱是猙獰的神色與面對死亡的勇氣!
但是這只陷陣軍並不只是戰陣出眾,他們乃是最強大的戰士,較之白馬義從,絕不會有半分相差!偶爾出現一些意外的情況,他們也能夠輕易的對付。
只見超過五支長槍直接迎向了撲來的敵人,敵人瞬間被穿了數個窟窿。不甘的閉上了憤怒的雙眼。
兩百餘白馬義從全滅,一千陷陣軍沒有一個傷亡,從而也意味著陷陣軍的全面勝利。
他們肅立在戰場之上,他們的氣勢依舊猶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他們只得仰而視之。若不是他們長槍與鐵盾之上的血跡,沿路受傷戰馬的嘶嚎之聲······或許他們更願意相信,這裡沒有發生過戰爭!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不真實的!
聯軍數萬將士肅立一片、鴉雀無聲,只有戰馬沉重的響鼻聲與流寇將士粗重地喘息聲清晰可聞,空氣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凝重和壓抑。
聯軍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地滲出來,在面頰上形成一條條的水,從下巴上成串的滴落。戰袍好像吸飽了血的螞蝗,**、粘呼呼,貼在身上怎麼也甩不開。
風在逐漸變大,獵獵的風聲不斷呼嘯,沉重的壓抑不斷增加。
公孫瓚在敵軍射箭之時,便已猜到戰果,但是事實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依舊不敢相信。常年陪伴自己的將士,就這麼離去了。但是他不得不按下內心的滔天的仇恨,只有回得幽州,才能有報仇的機會!這個信念深深的植紮在了自己的心中,寒冷的眸子將敵軍絞殺白馬義從的情景,與董卓冷笑模樣,深深的刻在了心理。有如一顆發芽的種子,這個仇恨的種子以後更會肆意生長,最終成為參天大樹!
這就是董卓最強的軍隊!曹操的背脊不禁一陣發涼。連數月與董卓部下相談的自己,也沒有發現有一支這樣兇猛的軍隊。曹操恍然,怪不得聽聞洛陽軍士之中有數百人,不知到什麼地方參加比試,最後大部分都被退了下來,只有數人合格了。難道就是眼前的陷陣軍?聽聞那可是洛陽軍士之中最勇猛的數百將士,卻只取其中數人?那麼他們的戰力,還遠不止眼前的戰陣這麼簡單······
曹操心頭冷汗,不停的低下,背脊一陣發涼!
袁術雖然十分憎恨公孫瓚,但是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現在的局勢明顯不利於自己,而且此時最大的對手乃是董卓,因此袁術並未上前挖苦諷刺。
呂布的臉色亦是一陣青一陣白。敵軍將士如此陣勢,自己的將士出擊也絕不會有半分的不同,或許還要不堪!
孫堅眼中憤恨之色·····
孔胄等人恐懼的目光·····
眾人不知的是,一個精光閃閃的眼睛,將眾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並埋頭沉思。此人正是梟雄——劉備!
「本相是否可以傳告天下,所謂聯軍,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完全不是本相的對手!」董卓隆隆的吼聲,從城牆之上傳下。
呂布等人俱是眼光一冷,但是事實擺在他們眼前,他們之中最強的軍隊——白馬義從也不是對手,他們又能怎麼樣?上前對陣也只是白白送死罷了。
袁術寒聲道:「董卓你莫要得意,他日叫你知道我袁術的本事!」
董卓大笑:「那是自然,袁大盟主的本事,本相怎能不知焉?手下將士十萬餘精銳之士,謀臣如雲,猛將如雨······」
袁術大是得意。不過董卓接著冷笑道:「不過俱是一些酒囊飯袋之徒!謀臣不通天文地理,毫無應變之機,猛將無統帥之才,萬夫之勇,蠢材也!」
「哈哈······」眾將士俱是大笑出聲,肆意的笑聲讓袁術得意的笑臉嘎然而止,威武的俊臉立馬猙獰無比,怨毒的眼光一閃,不再言語,但是他眼中的殺機已是畢露!
眾人都冷眼瞥向袁術,對他甚是不屑一顧!
曹操暗歎一聲:確實,憑袁術的本事,根本對董卓夠不成威脅。曹操仰頭大喝道:「董卓,此戰你已然勝之。我等自願離去,不知你可願意遵守你的戰書之言,不再追擊?「
孔胄大喝道:「怎可如此焉?我等是為了大義而來,豈可半途而廢焉?」
呂布眼中的殺機一縱而逝,喝道:「若是你想留下來送死,我便不奉陪了。」
公孫瓚冷笑道:「憑你的本事,連董卓動心思的資格都沒有!」
孔胄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再言語。何人不怕死焉?即使是海內知名的大儒也不例外!
「董卓,我等退去,不知你的意下如何?」曹操大聲說道。
董卓大笑道:「本相自然是求之不得!本相亦會遵從本相戰書所言,不再追擊,你等可安然回軍也。」
呂布等人俱是大喜。若是董卓執意追擊,他們的騎兵固然可以跑掉,但是這麼多的步兵,至少也有一半要葬身西涼鐵騎之下!
董卓大喝:「孟德,本相愛惜你的才華。不知你可願在本相手下為官也?」
「曹某智謀有限,武力低微,實不堪重任也。」曹操冷笑道。數月前,就是董卓下的命令「殺曹操,可得千金,封萬戶侯」。曹操可不會忘記。
董卓暗暗歎了一聲,說道:「以孟德之才,今後必將是天下雄主也。既然孟德不願,本相亦不再勉強了,不若就封孟德一個陳留太守,以表本相之心也。」
瞬間,所有諸侯的眼光都看向了曹操。那是一種警惕的,凜冽的眼神,直要將曹操全部看穿!
曹操心頭大震,若是這裡的諸侯自己有所警惕,自己想要成事,其中的困難豈不是成倍的增加!
曹操大喝道:「董卓,你休要污蔑於我曹操!孟德的一腔熱血全部奉獻與大漢,對士族亦是絕對的擁護。天地可以為曹某作證!」
雖然曹操這麼說了,但是像呂布等人警惕的眼光,依舊沒有改變,回想曹操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和他的謀略與決斷,只要有發展的空間,曹操絕對是可比董卓的天下雄主!他們各自將這個名字深深記在了心裡。
袁術不屑道:「區區一個閹黨之後,怪不得能得董卓如此的關照!手下只有數千將士,連一塊立業之本也沒有,還談什麼雄主?可笑之極也!」
曹操部將恨恨的瞪著袁術,將仇恨深深的埋在心中。但是曹操卻想大笑,袁術此言雖是侮辱之言,但此時卻是幫了自己的大忙,讓他人減少對自己的警惕之心,可讓自己更好的成事也。
曹操眼中掠過一絲不屑,等自己佔領兗州之後,袁術···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