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森眼睛閃過寒芒,「你是誰?竟然知道我的真名?」
任三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是日本間諜,滲透到羅森的身邊當保鏢,為日本侵略中國收集情報,你是參謀部隱秘班的王牌,隱秘班應該沒有誰比你厲害吧?」
烏森一聽頓時大驚,好像整個人赤裸裸站在任三面前一樣,一點遮掩都沒有。「你到底是誰?」
任三答:「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中國人!現在我的名字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今晚是逃不掉的!」
烏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很快就恢復冷靜,他看著任三問:「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開槍,向我炫耀你比我厲害嗎?」
任三笑了笑道:「我只是有個問題要問你,你們忍者為什麼脫衣服那麼快?我記得剛才好像沒看你換衣服,可是轉眼間你就穿著一身的忍者裝,讓我很好奇!」
烏森一聽頓時氣結,臉上閃過怒色,大聲喝道:「支那人,別侮辱我,要殺就開槍!」
任三一聽臉就沉下來了,「別在我面前說支那人三個字,不然我會很生氣的。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回答隱秘班是不是沒有人比你利害!我就收起槍,跟你公平對打!這個機會我想你願意要吧?」
烏森一聽心裡頓時升起希望,「你說話算數!」
任三淡淡地說:「我大部分時間是算數的,當然有時候也會不算數,只要是看對像怎麼樣?你只有十秒的時間!9、8……」
任三還沒數完,烏森就回答:「是,我是伊賀派年輕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在隱秘班的成員中,我的忍術和搏擊一直都是第一名!你的問題我回答了,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
任三不知道烏森說的是不是真的,現在只能相信是真的,「你把槍扔掉,扔得遠一點,然後從樹上下來!」
烏森知道任三是個高手,他不敢搞鬼,害怕自己連唯一的機會都沒有,他一直對自己的搏擊能力很自信,想從中得到活命的機會。
兩個人一起走到大路中間,任三做個掩飾動作把槍收起來,然後擺了個黃飛鴻的姿勢對烏森招招,小日本,讓你見識一下中國功夫!」
烏森一言不發,雙腳做了個空手道的前屈立,右手一個衝拳就就朝任三打過來,他的動作又快又狠,拳頭帶出一股拳風,轉瞬間已經到任三的胸前。
任三把右手往回一撥,整個手肘按在烏森的前臂上,太極的沾字訣就用在手腕上,順勢往左邊一帶,身體往右側,讓烏森的衝拳從胸口滑過去。
烏森一拳打空,頓時大驚,立馬站穩下盤把拳勁回收,任三的左肩馬上靠過去,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烏森拳勁的回收加上任三的撞擊讓他的整個身體往後跌出去……
烏森翻身站起來,手按著自己的胸口,眼睛像狼一樣盯著任三,嘴裡咬牙道:「太極拳!很好!讓你嘗嘗空手道的厲害!」說著快跑兩步,一個沖頂膝朝任三的下顎頂過來,可謂迅雷不及掩耳。
任三身體往右一閃躲過烏森的膝蓋,趁著他的衝勢不減,右手臂從下往上一甩,從烏森的兩腿之間插進去,前臂砸在他的後腿關節,就像《精武英雄》裡的李連傑一樣,慣性跟任三的手臂甩勁一對沖,烏森的整個身體就被甩出去,跌了個狗啃泥。
「你的空手道還是不怎麼樣!」任三看著爬起來的烏森淡淡地說,臉上輕視的表情讓烏森看得清清楚楚。
「啊……」烏森大怒,大叫一聲靠近任三進行近身搏擊,手刀側擊、切擊、回肘、側踢、橫踢、前回踢……任三見招拆招,手腳直接碰撞,你來我往,轉眼間就幾十個回合。
烏森一個橫踢逼著任三後退,腳一落地馬上一個後手直拳幹過去……這是烏森的殺招,後手直拳發拳距目標遠,出擊力距更大,力量猛,威脅性強,有一擊必殺的威力。烏森一直對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他的直拳可以直接打碎十塊木板,他以前的對手沒有人能頂得住他的直拳。
可惜他碰到的是任三,連孫祿堂都叫怪胎的任三。這時候任三已經很不耐煩了,覺的給烏森的對戰時間已經足夠了,任三沒有任何躲藏,右手運起五成的內勁打出去,跟烏森的拳頭直接對撼……
烏森一見,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想著自己的直拳一定能把任三的右手打殘,「支那豬,沒有人能硬接我的直拳!」
只聽到「砰」的一聲,然後就是一陣骨頭裂開的聲音,烏森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前面的手指頭已經被打爛了,前臂的骨頭倒插,從肘關節突出來,露出森森的白骨!
「啊……」烏森立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任三冷冷地看著他,右手取出手槍,道:「行了,黑木森一你已經敗了,去見你的天照大神吧!」
「慢著,我有話說!」烏森當然不會就這麼認命,他先用話遲滯任三開槍,身體快速往右一倒,左手在瞬間飛出三個閃著寒光的忍者鏢,分別射向任三的太陽穴、喉嚨和胸口。這小鬼子的手槍雖然丟掉,可還帶著暗器,這也是他的殺招。
可惜他最後的殺招還是沒有奏效,就在飛鏢快要射中的時候,任三突然詭異地隱身了,等飛鏢飛過去,他又在原地出現。
「你……」烏森滿臉恐懼地看著任三,這種現象他完全不能理解,「你是人是鬼?」
任三呵呵一笑,「你下去問天照大神吧!」說著直接對著他的頭開了兩槍,把任三當鬼,自己先被任三變成鬼。
任三收起手槍看了看大路兩邊,發現大部分房子都亮燈了,有不少人在窗戶邊探著頭,顯然都被他們的槍聲和戰鬥給驚醒。後半夜的上海灘沒有人會見義勇為,連巡捕都不會出警。
雖然這樣任三也不敢耽誤了,他害怕再拖下去把稽查處的人給招來了,連忙扛起烏森的屍體塞到他炸掉半邊的車子裡,扔了一顆手榴彈進去,在爆炸聲中揚長而去。
任三先穿到小巷子裡把衣服換掉,然後拐入霞飛路,在霞飛路的一家戲院門口叫了輛黃包車,讓車伕拉他到飄香茶樓附近,避過車伕以後,從茶樓的門縫裡塞了一張加密的字條進去,把自己安全的信息通知吳金九。
送完字條,任三又雇黃包車回霞飛路,在霞飛路附近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才放心回家。他晚上出去的時候是後半夜一點鐘,在潤娘睡覺以後從洋樓後面穿牆出去,回來同樣是穿牆回來,進了房間以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脫衣上床抱著老婆睡覺。
第二天上午,任三還是很早起來,他沒有去跑步,而是牽著潤娘的手到附近的公園散步。兩個人好久沒有這麼溫馨過,一個穿西裝,一個穿旗袍,在公園裡走著,這種古典的韻味讓任三有種夢幻般的感覺。晚上殺人,白天當好丈夫,任三感到自己有點像《真實的謊言》裡的哈瑞。
「三哥,怎麼今天不跑步啊?」潤娘反拉著任三的手,滿臉的幸福,自從學了洋文之後,她沒有像以前那麼保守,跟任三在外面牽手也不會覺的害羞了。
「偷懶一下,陪老婆散步!」任三笑著說,他看著遠處那些在散步的老頭老太,轉頭對潤娘道:「看到沒有,那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就是老公老婆,等我們老了也像他們一樣!」
「那得多久啊!」潤娘溫柔地笑著,腦子裡開始想像著以後她跟任三的樣子,邊想邊甜甜地看了看任三,心裡像吃了蜜。
兩個人走到一張石椅子坐下,靠著椅背,愜意地看著這滿園的江南綠意,吸著清晨都市中難得的自然氣息,心情一下子變得非常好。
「三哥,你知不知道瑩瑩喜歡你?」潤娘很突兀地問。
「啊,我這麼有魅力嗎?」任三很是驚訝了一下,要說他對程瑩瑩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事到跟前他又有點感到措手不及,特別是自己的老婆突然這麼說,讓他有點心慌慌。
「全家人都知道了,你會不知道嗎?」潤娘沒好氣地說,這個時代雖然女人不介意跟別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但並不妨礙她們因為別人的分享而吃醋。
任三撓著頭道:「整天裡外瞎忙,不是太注意,大家都在同一棟樓住著,我總不能當著你的面想別的女人吧?」
潤娘看著任三,確定他說的是真話後,溫柔地笑了,「這是瑩瑩跟我說的,整天呆在一起,她的心思我也知道,瑩瑩天真率直,拿我當姐姐一樣,想什麼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