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像兄弟一樣地聊著,任三說了一下自己這兩年多在上海的遭遇,陳大壽和陳家華一陣感歎,他們問任三到青島來辦什麼事,需不需要他們的幫助?任三沒辦法告訴他們說自己是來山東搶劫殺人的,只能編了個理由。
「大家都是兄弟了,我也不騙你們,家父藏了一批東西,我這次是來把它處理掉,以後就全轉到上海了。」任三雖然不想騙他們,但是殺人搶劫之類的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秘密在自己一個人手裡才是最安全的。他考慮到以後會碰到財產來源的問題,就全推到那個便宜老爸身上去,反正這個時代商人都奉行財不外露的處世哲學,任南風偷偷給後代藏——錢非常正常,基本大家都能理解。
陳大壽就「哦」了一聲,沒再問,他是個聰明人,任三把家裡的秘密私事都告訴他們這是信任他們,但是信任歸信任,他們也不能去探究別人的私事。陳家華也很自覺地沒有追問。
聊著聊著,竟然聊了兩個多小時,真是相見恨晚。陳家華和陳大壽知道任三很少來青島,專門開車帶他出去逛了逛青島的夜景,還吃了一頓宵夜才又把他送回酒店。
任三回到酒店房間,開始吃紅參練太極,折騰到後半夜還覺得精神奕奕,他睡不著,又躺在床上意守松果體,直到迷濛過去……
第二天他被敲門聲給驚醒,他穿著睡衣打著哈欠拉開房門,卻發現門外站著一個服務員,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先生,對不起吵醒你了,底下有位程先生來找任先生,請問是不是你?他說是在火車上認識的。」
任三想起那對兄妹,點點頭:「是我沒錯,請他上來吧!哦,還是不用,你請他們到西餐廳去坐一下,我馬上就下去,記住餐廳的消費都記在我的賬上。」
「我記住了,任先生!我這就下去辦!」服務員轉身離開。
任三拿懷表一看,已經十點多了,看來他睡了不短的時間,連忙洗漱換衣服,然後整裝下樓,來到西餐廳的時候,只見火車上碰到的那個哥哥已經做在西餐廳裡了,他一見任三,馬上站起來,臉上有點尷尬,大概是前來求人不好意思。
任三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任三!」他見只有哥哥來心裡有點淡淡的失望,畢竟美女是男人都喜歡,本來以為能再見一面,可是那個瑩瑩卻沒來。
「我叫程輝,你好,冒昧打擾實在不好意思!」他跟任三握了一下手。任三見他雖然表情尷尬,但應對還是很得體,並沒有那種不安和失措的表現。
任三請他坐下,單刀直入,「大家都是年輕人,我就不講客套話了,你要救你父親缺多少錢?」
程輝被他弄得有點措手不及,他想不到任三這麼直接,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他面對的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我……哦,不是,任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有什麼條件?」
「沒有條件,幫你的原因在火車站的時候已經告訴你們了,錢給你,你想還也可以,不想還也沒關係。我只要求一點,給你錢的事情只能你一個人知道,哦,火車站跟你一起的那個應該也知道,你要保證只有你們兩個人知道,對誰都不能說,包括你的家人父母!」
「當然,任先生不讓說,我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對任先生你的拔刀相助我程輝感激萬分,不管您能不能幫上,我程輝都會感激你一輩子。這樣,錢算是我借的,以後一定會還給你。」程輝是個年輕人,當然要保持銳氣,如果就這樣要任三錢,跟個無賴有什麼區別。
任三對給和借根本不在意,他這錢來得太輕易了,分點錢出去做善事是不錯的選擇。他聽了程輝的話微微點點頭,「需要多少錢?」
程輝把眼睛朝兩邊看了看,有點艱難地說:「任先生,您既然這麼爽快,我也不矯情,很慚愧,保我父親出來需要六萬塊大洋,可是我們只能籌到一萬塊,還差五萬塊大洋。唉……」說著程輝滿臉的愁容,顯然這階段湊錢碰到很大的困難,壓力、人情冷暖,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太難了。
任三很爽快地說:「五萬大洋!行,你下午大概兩三點鐘來拿錢。我不留你了,我還要出去辦點事順便準備一下錢!」
程輝頓時一陣驚喜,連連想任三表示感謝,然後就站起來說:「任先生,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你!」說完跟任三揮手告別。
程輝走後,任三馬上出酒店雇了一輛人力車,在車伕的指引下找個地方買箱子,大大小小買了五六個,一個套一個套在一起讓車伕拉他到一個地方,然後又換輛車子拉到另一個地方,確定沒有人注意他的時候把箱子收進儲物空間。
任三回到環島酒店的時候發現陳家華在酒店大堂裡等他,他詫異地問:「華哥,怎麼在這裡等我呢!要是我不會來,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陳家華笑著說:「我就準備等半個小時,時間過了你不回來我就走了,呵呵呵!子飛,其實,我在酒店裡有個常駐房間,你再不回來我就回房間了。」
「你這麼說,我就不用過意不去了!走,上我的房間!」任三帶陳家華上樓進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陳家華就拿了一份報紙給他,「子飛,看看,張宗昌的侄子張廣亮失蹤,家裡還被洗劫!這個也是你家的仇人,今天一看到這個報紙三哥就讓我送來給你看,也解解氣!」
「真的嗎?」任三前天晚上做的事情想不到這麼快就報道了,他連忙接過報紙翻開來看,這是濟南日報的大新聞,裡面報道張廣亮前天晚上被人下了迷煙,內庭被洗劫,原配和八房姨太太的錢財珠寶首飾全被偷光,而張廣亮也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失蹤。
任三看完一拍大腿說:「太好,真是惡有惡報,可惜了,不知道張廣亮這個王八蛋是自己躲起來還是被人抓了,又或者是被人殺了,我真希望是後一種。」任三高興是因為張廣亮死在地下室沒有人知道,其實任三還是有點擔心的,因為他離開臨淄後才想起他犯了個錯誤,不應該留著張廣亮在地下室等死,如果萬一有人去地下室呢,又或者別人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死,都會給他造成很大的麻煩。因為他在地下室的時候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張廣亮,還好別人沒發現張廣亮,他肯定已經死翹翹了,兩個三菱傷口流血流到天亮,是神仙也死定了。
陳家華笑著說:「我也希望是第三種,那種惡人不死只會禍害別人,我接到濟南那邊的電話,那邊的人知道他家招賊了都拍手稱快,還有人點炮仗慶賀,可想而知張家叔侄是多麼的不得民心。三哥說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順便慶賀這件事!」
任三笑著說:」好啊,好,到時候我多喝三杯酒。「
「才三杯呀!」陳家華對任三的話不滿意,任三隻能表示自己的酒量不好,前世他為了保持頭腦的清醒度很少喝酒,這一世做苦力,都吃不飽飯了,哪有錢喝酒。
陳家華跟任三約了晚飯的時間以後,就離開了。任三馬上取出箱子,黃金大洋一起湊了五萬五千塊大洋,裝在一個箱子裡,放在房間裡等著程輝來拿。
任三等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不合適,酒店裡人多眼雜,在這裡把錢給程輝,那知道的人會很多。這時候正處在張廣亮家發生案子的風尖浪口,小心一點比較穩妥。任三又把箱子和黃金大洋陸續收回儲物空間,然後下樓。到了酒店大堂,任三交代酒店掌櫃的,如果程輝來找他,就讓他到青島花旗銀行的營業點去找他,交代完就馬上離開酒店。
到了花旗銀行,任三用箱子裝了五千大洋開了個戶,然後提著空箱子出來,在個沒人的角落把五萬五千大洋裝上,在花旗銀行門口等著程輝。
兩點出頭程輝就來了,還是一個人來,他原來心裡還是有點忐忑不安的,害怕這一切都是虛的,可是看到任三站在花旗銀行門口,他心馬上定下來了,只留下對任三心理的猜測。
任三向程輝招了招手,程輝走過去,任三指著腳底下的箱子說道:「都在這裡了,五萬五千大洋!」
程輝嚇了一跳,吃驚地問:「不,不是五萬大洋嗎?」
任三淡淡地說:「人落難的時候一文錢會難死英雄漢,多個五千大洋你手頭寬一點,做事也方便。你不用多想,給你五萬大洋和五萬五千大洋的性質一樣。」
程輝感動萬分地看著任三,聲音有點哽咽:「任先生,我什麼都不說了,您的大恩大德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的。你放心,這些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任三揮揮手說:「行了,這些都是小事,能幫到你們才是最重要的,這裡有黃金有大洋,你一個人肯定帶不動,還是存到花旗銀行裡,那樣出入才方便一點。本來我應該直接拿存單給你的,可是那樣在銀行裡面就會留下底。老實說,我不知道你們家的那件事水有多深,我願意幫你們,但是絕對不想跟事情有任何的牽扯,現金給你,出我手入你手,你就當在路上撿到一箱子錢了。」
程輝以為任三有什麼怪癖,給錢幫人還不想讓人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現在聽他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這個時代沒人願意牽扯到倒霉的事情裡面,這種行為邏輯可以解釋,程輝不由在心裡暗罵自己,怎麼能把恩人往壞處想呢?可是這種離奇的事情確實太匪夷所思了。
任三翻開箱子讓程輝看裡面的錢,程輝的心才真正落地,他使勁地握著任三的手,弄得他都有點發疼,「謝謝,太謝謝了,我知道現在這個時侯說什麼都是虛的,但是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對你表示感謝了。任先生,你留個地址給我,等我們有錢了就還給你!」
任三說:「這個不急,你還是把錢先存到銀行裡,財不露白,我們在銀行門口呆太久會惹人關注的。」
程輝一聽本能地抬頭四處張望,還真是有不少人在注意他們,他不知道哪些是無惡意的,哪些是有惡意的,但是幾萬塊大洋是人都會眼紅。這些錢可是關係到他父親的命,如果丟失那他肯定恨死自己了。「任先生,你說得很對,我這就把錢存到銀行裡。」
任三讓程輝去叫銀行的護衛幫忙,把一大箱子東西搬到花旗銀行裡面,存款的事情任三就不參合了,沒有進銀行直接叫輛人力車迴環島酒店。
--------------------------
原來以為改制之後的榜單會公平一點,但還是可以玩推薦票遊戲,自己沒有推薦票只好鬱悶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