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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武 第66章 刺殺 文 / 蕭舒

    李慕禪回去歇了歇,然後參加晚上的厭功宴,在練武場上,擺了二十張大桌子,每桌坐著十一二人,好酒好菜儘管吃。

    眾人歡聲笑語,終於把西陽堂滅了,身為太華堂的弟子,個個揚眉吐氣,興奮歡快,想要喝酒吃肉,放聲大笑。

    魯成江與眾人打成一片,接受眾人敬酒,來者不拒,他乃是海量,喝了一碗又一碗,看著醉醺醺了,卻總不倒下。

    李慕禪心下暗笑,知道他是使了詐,暗自運功逼酒,不過很隱蔽,很細微,旁人看不出來,即使懷疑也難發現。

    酒酣耳熱之際,眾人膽子變大,放開懷,於是向魯玉軒敬酒,她紅了雙頰,明眸流光溢彩,顧盼之間勾魂攝魄,對眾人的敬酒也不拒絕,——喝了,惹來眾人哄然喝彩。

    李慕禪搖頭失笑,他們對自己這個副堂主倒不太敢親近,只有幾個膽子大的過來敬了酒。

    他平時溫和如春風,又沒有什麼強盛的氣勢,但眾人都對他小心翼翼,不敢放肆,好像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在。

    這既是他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所致,又是強大的精神力量不自覺形成的威壓,他雖極力收斂,仍不時溢出,潛移默化的影響周圍。

    胡為農也不時被人敬酒,比李慕禪更熱鬧,李慕禪把盞微笑看著眾人放浪形骸,忽然想起了宋淑華與另一個世界諸女。

    無量光明經頓時運轉,將思念之情傳送出去,隨即傳回來各人的心思,隨著他精神力量的增強,無量光明經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細膩眾女的心情變化皆清晰呈現。

    無上金剛菩提經雖然利他,卻並非絕不利己,起碼他的精神力量大增提升了一大截,精神凝成的舍利增大幾分。

    可惜,旁人想練成此法難如登天,他讓宋淑華試了試,根本不得其門而入,起碼在定中結印,發出真言就做不到,況且一念結十印更是難之又難。

    瞬間入定的本事不是什麼人都有,李慕禪從小禪定,深入骨髓,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不難,對旁人而言卻不成。

    武功可以一步一步來,循序漸進,總能有進步,入定與練武不同,講究的是控制自己的心不是具體之物,精微變化,難以揣度0

    小時候心性純潔,修煉禪定事半功倍,長大了雜念無數再想修定可不容易,純粹下苦功也沒多大用處,往往事倍功半,難有寸進。

    無上金剛菩提經第一關是入定,要求極高,一切都需要在定中實行,有為無為之間的把握當真是精微之極。

    他練成之後大失所望,知道怕是很難有旁人練成,結成互助關係是沒什麼指望了,還好最後兩訣能助己,金剛訣勝過罡氣,增力決能源源不斷提供內力與力量,沒有力竭之虞,比虛空引氣術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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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中,月亮升到正中,夜已經深了,練武場上仍舊熱鬧非凡,眾弟子們喝得醉醺醺的,都敞開了心說話,親熱無比,縱使平時有幾分不愉快的,趁這個機會喝上幾碗酒,化去了怨氣。

    李慕禪拿著銀杯,笑瞇瞇看著眾人,雖然甚是冷清,卻沒有急著回去,對眾人的愛戴他並不需要。

    魯玉軒忽然過來,坐到他對面,端起銀杯:「李無忌,咱們乾一杯!」

    李慕禪微笑道:「好啊。」

    兩人碰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李慕禪笑道:「玉軒你的酒量不錯。」

    魯玉軒此時臉頰酡紅,秀臉嬌艷欲滴,一雙眸子越發的濕潤明亮,像是一汪清泉。

    「我的酒量不成,是運了功的。」魯玉、軒搖搖頭,斜睨著他:「李無忌,你要成西陽堂的堂主嘍,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李慕禪笑道:「此話怎講?」

    「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甘居人下的,爹爹不如你,與其將來你有了異心,還不如現在就分開呢!」魯玉軒哼道。

    李慕禪搖搖頭:「我志不在此,玉軒你想多了。」

    「哼,誰知道你整天想些什麼!」魯玉軒撇撇嘴,道:「你一天到晚不動聲色,真是悶死人!」

    李慕禪笑了起來,搖頭道:「我性子本就沉悶,你年紀輕輕,定是不習慣的。」

    魯玉軒道:「你們男人哪一個不愛權,我才不信你不想做堂主呢!」

    李慕禪笑道:「西陽堂的堂主,太華堂堂主,又有什麼大不了,看似有權,其實不值一提,禁不得風吹雨打的。」

    魯玉軒默然,慢慢點頭,李無忌是心大,心大得沒把堂主放在眼裡,盯著的是更大的目標。

    她心頭一跳,忽然道:「難不成你想做宋家家主?」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搖搖頭:「玉軒你醉了。」

    「我清醒著呢!」魯玉軒哼道,盯著他瞧:「我是不是說中了?」

    李慕禪搖頭道:「宋家家主必須是宋家子弟,我是不成的,而且宋家也沒什麼大不了,看看你們白雲宗。」

    「你不會想做咱們的宗主吧?」魯玉軒瞪大眼睛。

    李慕禪失笑,覺得她是鑽了牛角尖,他歎道:「我對權力沒什麼奢望,更想修煉到絕頂,成為大宗師。

    「原來是這樣呵……」魯玉軒恍然大悟,搖頭道:「你想成大宗師的話,就拜進雲霄宗吧,雲霄宗是有大宗師的!」

    李慕禪眉頭一挑,雙眼倏的一亮,嚇了魯玉軒一跳。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消息,雲霄宗有大宗師!

    魯玉軒道:「想拜入雲霄宗可不容易,雲霄宗十年開一次山門收徒,萬里挑一,有時甚至挑不中一人!」

    李慕禪皺眉道:「還有幾年?」

    魯玉軒撥動蔥白的手指,忽然抬頭,驚奇的道:「呀,好像就在今年呢。」

    「什麼時候?」李慕禪問。

    他當初在殺方向南時,遇見過四個白雲宗的老者,他們曾提到過雲霄宗,好像號稱劍法第一。

    當時他留過心,卻沒有多想,事後因為有無上金剛菩提經,忙於修煉,又有太華堂與西陽堂的事,所以沒顧上得。

    如今再次聽到雲霄宗的消息,他不由的心動,並非因為他的劍法第一,主要是大宗師。

    他想要成為大宗師,但實在不知大宗師是何模樣,如今最迫切的希望就是見一見大宗師,領略一下他們的風采。

    不過大宗師個個都如神龍一般,偶爾一現,卻是見首不見尾,無人知道他們的行蹤,好像超脫於世間。

    雲霄宗有大宗師,若能拜入雲霄宗門下,得見大宗師,甚至得到大宗師的指點,那成就的希望會大大增加。

    他知道這很難,大宗師並非指點苦修能成,是需要天賜之緣,但總多了一分希望。

    魯玉軒歪頭想了想,道:「好像是年底的時候,到那時候雲霄宗山門大開,才能見著雲霄宗山門,平時是看不到他們所在。」

    李慕禪眉頭一挑:「平時找不到?」

    魯玉軒面露興奮神情:「他們的山門是一座懸浮的大山,會四處飄蕩,平時找不到的。」

    李慕禪心下好奇,還有這般神奇的山,笑道:「你真能確定他們開山門是在年底?」

    「待我去問問何師姐,她最清楚了。」魯玉軒道。

    她歪頭打量李慕禪,抿嘴笑道:「李無忌,你想拜進雲霄宗?」

    李慕禪笑道「我想試一試。」

    魯玉軒笑瞇瞇的道:「你還真有氣魄呢,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試,雲霄宗收徒不論年紀,不論師承,可帶藝投師,最是寬容不過,可也最是嚴格,想進去可不容易。」

    李慕禪道:「你不想試試?」

    魯玉軒搖頭:「我還是算啦,根本沒有希望的,不是天才根本不必試,像你這般,年紀輕輕修為如此深厚,是武道的天才人物,才有一線希望,我嘛,根本一絲希望也沒有的,何苦丟人現眼。」

    李慕禪笑道:「那可未必。」

    「進雲霄宗沒有一絲僥倖可言的。」魯玉、軒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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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又說了一些閒話,那邊再次熱鬧起來,魯成江與胡為農連手,勸眾旗主的酒,諸人跟著一塊兒起哄。

    李慕禪看著那邊的熱鬧,笑著搖搖頭。

    魯玉軒道:「你不去湊熱鬧?」

    李慕禪搖頭笑道:「我喜靜不喜動,還是算啦,堂主深受大伙愛戴,著實不難得!」

    魯玉軒笑道:「爹他還是個孩子,喜歡熱鬧。」

    兩人笑著議論中,魯成江與胡為農身邊越來越多的人,都圍了過來,一起湊熱鬧,大笑聲不時響起。

    李慕禪忽然皺眉,目光微凝。

    「怎麼了?」魯玉軒扭頭望去,今夜明月皎皎,月光如水,加上周圍熊熊一圈火把,將練武場照得白晝一般,能看清每一個人的臉。

    李慕禪皺眉道:「那兩人我不認得。」

    他指了指,魯玉軒照著他手指方向望去,搖搖頭,她對太華堂弟子們認識更淺,還沒能認全呢。

    她笑道:「李無忌你認得所有人?」

    李慕禪點點頭:「只要見一面我就記得,就怕是堂中暗線,沒見過我的。」

    他這時候忽然過去質問的話,難免掃大伙的興,而且他沒感受到這兩人身上的殺意,倒不好貿然發難。

    不過他直覺告訴自己,總有幾分不妥,於是放下銀杯,緩緩朝著眾人走去,來到那兩人身邊。

    這是兩個相貌平平的青年,放在人群中實在難惹人注意,正跟著大夥一塊兒喝彩,很是投入。

    李慕禪無聲無息來到兩人身邊,他心通施展,忽然拍出兩掌,頓時兩人軟終綿倒了下去,還沒落地已經被他抓住,飄飄回到原本位子,魯成江他們被圍在當中,大聲哈哈笑,眾人都沒發覺這邊的異樣。

    李慕禪提著兩人到了桌邊,把兩人按到桌上,看著似乎是醉倒了,他卻出了一身冷汗,忙轉頭道:「玉軒,白雲宗可有解毒丹?」

    魯玉軒驚奇的道:「怎麼回事?」

    李慕禪沉聲道:「他們是范家弟子,下了毒。」

    「啊?!」魯玉軒瞪大明眸。

    李慕禪道:「你有白雲宗的解毒丹吧?」

    「有,有。」魯玉軒忙起身道:「我去拿來,再跟何師姐要一些!」

    「快去快回。」李慕禪道。

    魯玉軒飄身飛走,很快回來,神色匆匆,交給李慕禪一個瓷瓶:「這裡面是十顆解毒丹,可解百毒。」

    李慕禪點點頭,拔開塞子,將十顆丹藥分成兩撥,——倒進旁邊兩個酒罈裡,晃了晃後,提著酒罈往那邊走去。

    眾人雖酒酣耳熱,李慕禪往前走時,他們仍紛紛讓出一條路,李慕禪走到正中,笑道:「堂主,來,我給大伙倒一碗酒!」

    「呵呵,好啊,李堂主親自給大伙倒酒,這可是難得!」魯成江大笑著拿起碗來。

    李慕禪一直用的是銀杯,眾人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魯成江與大伙打成一片,也換了大碗,喝得痛快淋漓。

    李慕禪——紛眾人倒了一點兒,並沒倒滿,眾人也不敢多說,都老老實實的端著。

    李慕禪動作輕捷,很快倒滿了兩百來碗,然後拿起一隻碗給自己斟上,笑道舉起來:「大伙都是功臣,為了太華堂更強大,滿飲此碗!」

    「干!」眾人吆喝著一飲而盡。

    李慕禪放下心來,微笑道:「大伙痛快的玩吧。」

    他放下大碗轉身離開了眾人,回到魯玉軒身邊坐下,長舒一口氣。

    「能解了毒嗎?」魯玉軒擔心的問。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還好,想給這麼多人下毒,再烈的毒也被稀釋得差不多了。」

    「范家也太貪心,太狠毒了,想把所有人都毒死!」魯玉軒恨恨的道。

    李慕禪笑道:「這一次把西陽堂打得太慘,范家起了殺心也難免。」

    「日後怎麼辦?」魯玉軒蹩眉,搖頭道:「總不能一直請何師姐呆在這裡罷?」

    李慕禪道:「我會請宋家的人幫忙。」

    「這才是正理,你真是宋姐姐的心上人嗎?」魯玉軒好奇的問。

    她喝了酒,膽子大,也覺得李慕禪親切起來,能夠說一說心裡話了,所以把一直埋在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李慕禪笑了起來:「你說呢?」

    「宋姐姐的眼光真獨特0」魯玉軒搖搖頭。

    雖說李慕禪厲害,但她卻沒有什麼感覺,做朋友還好,卻生不出男女之間的奇異感覺。

    關鍵是他相貌太平凡,性子太溫綿,坐在一起毫無異樣威覺,縱使武功再強,也生不出別的心思來。

    李慕禪摸了摸鼻子,笑了起來,他對宋淑華烏對旁人不同,對旁人都是懶得多說話,能省就省,溫潤如玉。

    與宋淑華相處卻不同,展露出個性來,所以與宋淑華能碰出火花,別人進入不了他的世界,算是局外人。

    他盯著場中諸人瞧了瞧,看他們的臉色,慢慢舒一口氣,毒性已經散去了,已然無礙。

    「多謝你了。」他微笑道:「白雲宗的解毒丹確實靈驗。」

    「那是自然!」魯玉軒自豪的道:「咱們的丹藥可是一絕呢。」

    李慕禪笑道:「你該回去了吧?」

    「不急,難得這麼高興。」魯玉軒越發嬌艷欲滴。

    李慕禪忽然臉色一變,沉聲喝道:「堂主小心,有刺客!」

    他話音乍落,場中傳來驚叫與怒吼,是魯成江發出的大吼,隨即是眾人的大喝,場中亂成一團。

    李慕禪打開虛空之眼,只見場中三人正拚命的攻向魯成江,對於周圍諸人的攻擊毫不理會。

    喝多了酒,眾人多數手腳不靈便,內力也不管用,想要動手卻力不從心,這麼多人圍攻三個卻破不開他們的防禦。

    三人站成犄角,掌風凝成一片,朝著魯成江壓過來,對於身後的狂攻毫不理會,這些拳腳落到他們身上,像是搔癢一般,甚至動不了他們身形。

    李慕禪感覺到了殺氣,知道不妙,虧得自己先解了毒,否則現在眾人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一閃身晃過了眾人,在空中一手接住魯成江,另一掌推出,迎上三人的合擊。

    「砰!」一聲悶響,他飄飄後退,落在眾人之外,到了魯玉軒跟前:「送堂主回去!」

    魯玉軒臉上驚色未褪,忙不迭接過魯成江,李慕禪一閃迎上了三人,「砰砰」聲不絕於耳。

    眾人大聲喝罵,啷蹌著圍了過來,把三人與李慕禪圍在當中,李慕禪受到了壓力,這三人都是宗師。

    他沉聲道:「大伙都散了吧!」

    他一邊應付三人合擊,一邊沉聲說話,目光一轉,眾人的喝罵聲夏然而止,老實下來。

    李慕禪沉聲道:「今天就到這裡,大伙回去休息!」

    「李堂主,這三個傢伙不能饒了,咱們大夥一塊上宰了他們吧!」有人大著膽子叫道。

    李慕禪沉聲道:「你們都喝得差不多了,哪能動手,回去休息,別在這裡添亂!」

    他最後一句蘊著真言,有震懾人心之力,眾人乖乖聽話,三三兩兩的往回走,不再理會李慕禪與三個宗師高手的打鬥。

    胡為農已經恢復清醒,緩緩走近:「李堂主,我助你一臂之力!」

    李慕禪忙道:「再好不過,動手吧!」

    他感覺到了吃力,這三人看起來都施展了秘法,個個功力深厚,不要命的狂攻,恨不得與他同歸於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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