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打量這白衣少女一眼,瓜子臉,尖俏下額,明媚的大眼,顧盼之間流光溢彩,令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怪不得宋初神魂顛倒,也難怪宋淑華擔心,一看這女子氣質就是狡黠多慧,玩耍男人如耍猴。
他抱拳笑道:「見過程姑娘。」
程思思抿嘴輕笑,落落大方:「李公子,請。」
李慕禪與宋初落座,程思思道:「李公子與小華一塊兒回來的吧?」
李慕禪輕輕點頭:「是。」
「這一路辛苦了,小華性子冷一些。」程思思抿嘴笑道。
李慕禪呵呵笑一聲,不予置評,宋初道:「思思,你待會兒去勸勸小妹吧,她正生氣呢。」
程思思柳葉眉毛動一下,宋初道:「又跟父親吵起來了!」
程思思緩緩點頭,歎口氣,又展開笑臉對李慕禪道:「李公子,薄酒陋席,莫要嫌棄才是。」
李慕禪搖頭笑道:「程姑娘太客氣了。」
宋初拿起銀箸呵呵笑道:「來來,別光坐著,開吃!吃!」
李慕禪拿起銀箸開始吃菜,色香味俱全,這些小菜品相精緻,入嘴美妙,實是難得的妙品,李慕禪讚歎不已。
宋初驕傲的嘿嘿笑道:「這些都是思思做的,怎麼樣,綠色?」
李慕禪一怔,滿臉羨慕之色:「大公子好福氣!」
「呵你……」宋初滿臉驕傲神情,抑不住嘴角的笑容。
程思思搖頭輕笑道:「宋大哥!」
宋初呵呵笑著端起白銀酒杯,敬了李慕禪一杯,然後兩人說起了一路上的驚險,他仔細問過安向南情形。
李慕禪細細說了,將自己的感受也一塊兒說出來,宋初臉色沉重,歎息一聲:「安向南號稱安家百年一見的天才,確實名不虛傳的,你們這次能逃掉,運氣真不錯!」
程思思在一旁斟酒,但笑不語。
李慕禪搖頭歎道:「是小姐當機立斷,施展秘術將安向南打傷,他才直接遁走,否則咱們能不能回來猶未可知!」
宋初皺眉道:「他真的如此可怕了?」
李慕禪鄭重嚴肅的點頭:「很可怕,我所見過的幾位宗師中,數他最強。
「你見過幾個外姓長老了吧?」宋初問。
李慕禪緩緩點頭:「他們不如安向南!」
宋初端著酒杯一動不動的思索,臉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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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道:「大公子,當斷不斷,寧殺錯不放過,當務之急是找到安向南,然後除了他,否則一旦他突破了大宗師,宋家必大禍臨頭!」
「大宗師哪是這麼容易突破的!」宋初笑笑,不以為然的道:「安家的武功層次與咱們差不多,安家祖上與咱們宋家都出過一位大宗師,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三百年內,再沒出現過大宗師。」
「他不是百年一見的天才嘛。」李慕禪嚴肅的道。
宋初笑道:「雖說是百年一見的天才,想突破到大宗師,也要五六十歲才成,現在他才二十,早得很,大宗師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慕禪無奈的搖搖頭,不再多說,笑著喝了杯中酒,好像沒這回事。
宋初道:「李兄弟,你可有什麼想要的,我能幫的一定幫,小妹她與父等鬧彆扭,父親說不定又要罰她!」
李慕禪想了想,道「我想去武庫看看。」
「這樣……」宋初遲疑一下,打量一眼李慕禪:「李兄弟你是宗師吧?」
李慕禪點頭:「是。」
宋初歎道:「武庫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得去,嗯,雖然進不了內庫,外庫倒是可以,我去試試看!」
李慕禪點點頭,微笑端起酒杯:「多謝大公子。」
程思思嫣然笑道:「李公子,宋家武庫進入有兩個條件,一是有足夠的功勳,二是有長老聯保,需要十位長老的在聯名保舉。」
李慕禪笑道:「這可不容易。」
宋初擺擺手道:「不難不難,你救了小妹,功勳是足夠了,我去找十個長老,保準你能進去!」
程思思無奈看一眼宋初,暗歎實心眼,李慕禪看出她的心思,笑道:「即使不成,也meng大公子的情,二公子到底與小姐有什麼仇?」
宋初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一聲:「嘿,說來好笑,老二這小子不地道,小時候總欺負小妹,惹哭她無數回,現在風水輪流轉,小妹天賦過人,輪到她欺負老二了!」
李慕禪慢慢點頭,原來如此,不過看起來兩人的仇極深,可不僅僅是小時候欺負那麼簡單。
宋初歎了口氣,左右看一眼,低聲道:「小妹最恨他的是老二打過小妹母親一巴掌,唉……,他那時是小不更事,小妹卻一直記恨在心。」
李慕禪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看來二公子與承宋淑華不是一個娘,而且可能宋淑華的母親地位不高。
宋初搖搖頭歎口氣:「自從五娘死後,小妹就變了一個人般……」
他沉痛的拿起銀杯一飲而盡,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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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思默默給兩人斟酒了酒。
宋初咬咬牙,搖頭歎道:「現在想來,我實在粗心,對小妹關心的不夠,所以她會越來越孤僻,最終把五娘的死遷怒到父親身上,鬧得不可開交,後來又有何家的事,跟父親鬧得更僵!」
李慕禪皺眉道:「大公子,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非與何家聯姻?」
「提親的不僅是何家,還有程家,孟家,都是世家大族,小妹呢,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宋初道。
李慕禪沒多說只是點點頭,他不明白這裡的風俗到出嫁的年紀就要出嫁?
宋初道:「程家孟家與咱們差不多,父親不想把小妹嫁過去受氣,何家是個小家族,小妹過去絕不會受委屈。」
李慕禪慢慢點頭,深以為然,娘家的勢力關乎在婆家的地位,何家地位低於宋家所以嫁過去的女兒絕不會受委屈。
宋初道:「可惜小妹不想嫁人,她說一輩子不嫁人,結果引來父親雷霆大怒,一氣之下把她搭出府。」
李慕禪歎道:「小姐確實可憐。」
「是呀,小妹孤零零一個人,我這個大哥也沒用!」宋初恨恨又飲了一杯。
程思思柔聲道:「大哥,伯父的脾氣大,你也不是沒求情現在小華不是回來了嘛,別再自責了!」
宋初狠狠道:「我要是能作得了主,小妹想嫁給誰嫁給誰,想不嫁就不嫁,我宋家養她一輩子!」
程思思替他們斟上酒。
李慕禪不再多說,兩人悶頭喝酒,半晌過後宋初才調好了心情,不過鬱悶壓心喝了沒幾杯便醉了。
程思思讓李慕禪幫忙,把他扶到了屋裡,拿毛中給他擦了擦臉,李慕禪趕緊告辭了。
他回到宋淑華的小院時,已經是月色朦朧,夜已深了,宋淑華正在竹屋前練功,看到他回來收了功,冷冷道:「大哥說什麼了?」
李慕禪搖頭:「大公子ting不開心,沒幾杯就醉了。」
淑華點點頭。
李慕禪歎了口氣:「看來大公子沒把安向南放在眼裡啊……」
宋淑華皺眉無奈的道:「大哥這人就是這麼實心眼,還固執,也就程思思能讓他改主意!」
李慕禪眉頭一挑望過來,宋淑華沒好氣的道:「知道知道我會跟程思思說說的,一定勸大哥動手!」
李慕禪笑道:「看來這位程姑娘確實傾心於大公子,不必擔心了。」
「你看得出來?」宋淑華黛眉一挑眸子明亮:「程思思可是很狡猾的,你沒被她迷住吧?」
李慕禪呵呵笑起來:「程姑娘確實不錯也難怪大公子著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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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淑華冷笑一聲:「你們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吧?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李慕禪笑道:「小姐比程姑娘更勝一籌。」
「口亨,你也會油嘴滑舌了!」宋淑華撇撇嘴,擺擺手扭頭走了:「趕緊歇了吧,明天我娘!」
說著話進了竹屋,關上了房門。
李慕禪搖頭笑著回了自己的屋子,與宋淑華的竹屋差不多,蒼翠粗大的竹子所制,清新而宜人。
此屋共三間,一客廳,一書房,一臥室,打掃得乾乾淨淨,屋裡擺設得簡潔,乾淨利落,看著心情舒暢。
他來到書房看了看,東邊牆壁書架上擺著一些雜書,遊記散記,還有幾部史書,李慕禪抽出來看了看,津津有味。
他現在就缺乏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對書極有渴望,書是瞭解這個世界的最好方式,不過好像收籍不多,讀書人的地位也不尊,這個世界是以武者為尊,讀書人是不能練武下的無奈選擇。
他看了一會兒,待黎明時分才放下書,到竹榻上打生調息一會兒,不知不覺中陽光照進了屋子。
睜眼一瞧,太陽已經在半空,他起身出屋洗漱了一番,這個小院沒人伺候,什麼都是自己動手。
一個八角水井在竹屋左前,俯身打水之際,清涼之氣撲面而來,清澈而甘冽,一看即知是好泉。
李慕禪直接喝了幾口,舒展一下身體,「咯吧咯吧」一陣脆響,內力貫骨之後,來到宋淑華的小院前。
宋淑華正在練功,一身白緞勁裝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她似乎沒發現李慕禪過來,神情專注於雙掌,緩緩而動,如後世的太極拳一般,但雙掌拖動之際,周圍的竹子隨之動作,起伏搖dang,像被雙手指揮著跳舞,煞是壯觀。
李慕禪暗自讚歎這摘星手的威力確實極大,不愧,是宋家的獨門絕學,不遜於自己的擒龍八手。
擒龍八手與神龍經的心法相配合,相得益彰,而且又經過他的改良,將金剛掌,控鶴擒龍功等等揉合其中超出原本擒龍八手范籌,威力大大增強,超過原本的摘星手。
但宋淑華施展的摘星手卻是以馭星經為核,兩者相合,威力倍境,一下便趕上了李慕禪彈精竭慮所創的擒龍八手。
宋淑華緩緩停手,周圍的竹林跟著靜止下來,停止舞動她緩緩收勢,雙掌落於丹田,轉頭望向李慕禪。
她明眸炯炯,燦然如星,似有挑釁之意,李慕禪忙道:「小姐,今天去哪裡?」
宋淑華哼了一聲:「去城東的苦雪寺!」
李慕禪對於寺院極敏感,一怔忙道:「苦雪寺?」
宋淑華道「我娘的靈位在苦雪寺。」
李慕禪恍然點頭宋淑華回了屋,很快換了一身白衣,負手而行,直接穿過竹林出了小院,又出了宋府。
出府的—路上碰到不少的僕人與勁裝的武者,他們紛紛向宋淑華行禮,神情恭敬,一言不發。
宋淑華理也不理,只負手緩步而行,李慕禪與她並肩走看得出宋淑華雖無禮,人緣卻不錯,這些人對她發自心底的尊敬。
兩人出府之後徑直往東,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終於出了東城門,再接著往東走,一條寬闊的大河自東而來他們沿著大河旁邊的小路走,路兩邊青草蔥鬱兩旁柳枝婆娑。
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僅比城裡遜色一兩分,男男女女懶洋洋的散步,說不出的悠然愜意。
或有大家閨秀坐在馬車裡,掀開車窗一角打量外面,三五青年一群,或仗劍或執扇,大膽放肆的盯著馬車裡的少女看。
或有三三兩兩少女結成一群,歡快的咯咯笑,與那些青年們眉來眼去,打情罵俏,好不熱鬧,看得李慕禪讚歎,這裡民風開放堪比後世了。
宋淑華對周圍的一切視若不見,只是緩緩踱步,冷眼以對,李慕禪暗自搖頭不已,她的心境確實是與一般人不一樣了,好像對這些美好不屑一顧。
他們走了一里來遠,眼前是一座雪白的石橋,如一道彩虹橫跨寬闊的河面,石橋極也寬闊,可容二十個人並肩而行。
橋兩邊是一家一家的小攤緊緊相連,吃的用的玩的,小工藝品,還有一些奇珍異寶,五花八門,好不熱鬧。
宋淑華對於這些不屑一顧,只在橋中央走,不理會兩邊的小攤與人群,李慕禪讚歎道:「好熱鬧!」
宋淑華冷笑道:「無聊!」
李慕禪笑道:「怎麼無聊了?」
宋淑華冷冷哼道:「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刻苦用功,練好了武功,貪圖這些虛妄之熱鬧,不過是自取其辱!」
李慕禪道:「一張一弛文武之道,總是繃緊了,反而不益於武功修煉的。」
「這些徒亂人心,即使放鬆也不能沾這些。」宋淑華搖頭。
她說著話加快腳步,李慕禪無奈的跟在後面,不能湊這些熱鬧,一會兒過了大橋,接著往東走。
再往東走便是田野,像一塊一塊兒綠色毯手,再遠處則是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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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一座大山下,沿著石階往上,跟著人群一塊往上走,在山腳下便能聞到若有若無的檀香氣息。
青石階已經油光發亮,像是打磨的玉石一般,一路向上,越來越陡,到半山腰冉,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一處平闊之地,一座氣勢恢宏的寺院聳立眼前,近有百級台階幾乎是直直的往上然後是寺院,抬頭上望,幾可參雲。
台階上人來人往穿梭不絕,寺院上空青煙滾滾直上雲霄,檀香氣息濃郁卻不嗆人。
這些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們,神情平靜寧和,還有幾分虔誠,李慕禪更加好奇,想來這裡有高僧。
看到他眼中的好奇宋淑華解說道:「咱們北夜州的寺院很少,因為這裡是都城,所以才有這座苦雪寺。」
李慕禪讚歎道「看來香火極威!」
宋淑華道:「苦雪寺裡有數位高僧,佛法精湛,解人煩憂。」
李慕禪好奇的問:「這些高僧的武功如何?」
「深不可測!」宋淑華緩緩道。
李慕禪笑道:「那倒要見識一二!」
「走吧,先去見一見我娘。」宋淑華抬步上了台階,兩人與眾人一起走了九十九個台階,進入寺門。
寺門上方的「苦雪寺」三個大孛深沉凝練,猛而不發,李慕禪大覺佩服,這三個字與整座寺院似乎融為一體的。
寺牆紅泥鮮艷如新,黃瓦明亮閃閃,不像是古寺,倒像新建成的李慕禪問了宋淑華,她解說每年都有信眾捐助修繕翻新。
兩人進了寺院,一個相貌平庸的小和尚上前迎接,請兩人到旁邊的偏殿等候,也可隨意參觀寺院各處。
宋淑華雙手合什,說要見雪竹大師。
小和尚甚為知禮,為難的看看宋淑華,最終仍進去稟報。
片刻後小和尚回來,請兩人隨他走,帶著兩人轉過前面的幾座大殿,來到寺院後面的一片青菜地。
一片片菜地綠油油的,散發著淡淡的清氣,令人精神一爽,與前面的香火繚繞截然不同,像是來到另一個世界。
一個身穿灰色僧袍的瘦弱和尚正挑了一擔水,晃晃悠悠沿著菜畦進到菜地,慢慢放下手用瓢一瓢一瓢澆菜。
這些青菜李慕禪看著都眼生,好像一種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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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淑華站在菜畦旁,靜靜觀看老和尚,李慕禪也打量這力和尚身形瘦弱,像是一陣風能刮走。
他仔細感覺,並不覺這個老和尚有何高深好像不通武功,但直覺卻截然相反這瘦弱老和尚是個大高手。
小和尚衝著老和尚背影合什一禮,然後轉身悄悄離開。
宋淑華靜靜站著不動,李慕禪也不動,看出她心中的尊敬,盯著老和尚的動作看,看了幾眼,發覺了異樣。
他的動作緩慢而艱澀,好像每一瓢水都重如山嶽,奇妙的是,他的動作連綿不絕,仔細看去有行雲流水之意。
沉重而輕盈,艱澀而連綿,這種意境揉合在一起透出難言的和諧,李慕禪心下驚異,這個老和尚確實不簡單。
他沉浸於老和尚的一舉一動中,不停的感悟著其中意境,不知時間的流逝,當老和尚放下瓢,緩緩起身轉頭過來時,李慕禪看清了他的臉。
清癭而削瘦,雪白長髯飄飄,仙風道骨。
「雪竹大師!」宋淑華合什行禮,恭聲喚道。
「小華你何時來了?」老僧微笑問道,神情慈祥。
宋淑華打量他一眼:「大師你又清減了。」
雪竹大師微笑:「小華你看錯了,老和尚是胖了。」
「大師近來做些什麼?」宋淑華笑問。
「吃飯睡覺,種菜誦經。」雪竹大師微笑打量著她:「小華你修為精進,著實難得,這位施主如……」。
「他是李無忌,虧得有他我才能安然無總回來。」宋淑華道。
雪竹大師合什一禮:「李施主。」
李慕禪笑道:「大師多禮了,弟子不敢當。」
雪竹大師撫髯微笑道:「小華命運多舛,不過吉人天相,關鍵時候會有貴人相助,看來終於遇上貴人了。」
「大師過獎。」李慕禪看他談吐平和,沒有一般的老和尚那樣,動輒阿彌陀佛,佛語常掛嘴邊,反而像是一個平常的老人,說話隨意無拘,若非一般僧袍,很難相信他是一個老和尚。
宋淑華抿嘴笑了笑:「大師,我想看看娘。」
「隨我來吧。」雪竹大師笑著點頭,緩步而行,穿過了菜地,往東而行,來一片佛塔林中。
一座座佛塔聚一起形成一片塔林,自然散發出威嚴與肅穆之氣,三人來到一座佛塔前站定,宋淑華合什行禮,神情肅穆。
這座佛塔與旁邊的沒有不同,不過上面套了一個花環,花朵已經枯萎,像是去年套上的。
李慕禪訝然望向宋淑華,雪竹大師微笑道:「小華的母親乃是在家居士,佛法精湛,修為精深,老和尚還有賴她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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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心下更加好奇,沒想到宋淑華的母親競然是個修佛法的,在這個世界佛法可遠不如原本世界昌威。
原本世界中,有國王禮佛,民眾自然好之,佛家已經深入民間,扎根於土攘中,根深蒂固。
這個世界的佛家遠離紅塵,像苦雪寺這般極少,都是在偏僻之地苦修,很少有履紅塵的佛家弟子。
宋淑華靜靜看著佛塔,似乎在凝視一個人,一動不動,李慕禪明白她在說心裡話呢,自然不會去打擾。
宋淑華呆呆站在那裡,臉色陰沉。
半晌過後,她搖搖頭轉過身,雪竹大師溫聲道:「孩子,是不是又遇到煩心事了?」
宋淑華道:「大師,父親下定決心要把我嫁到何家!」
雪竹大師微笑道:「你不會嫁到何家。」
「真的?」宋淑華明眸一閃。
雪竹大師微笑點頭:「老和尚騙你做甚,再說出家之人豈能誑語?」
「那我就放心了!」宋淑華鬆口氣,哼道:「他也忒過份了,翻臉不認人,我絕不會再理他!」
雪竹大師笑道:「若你母親知道,定不會開心。」
宋淑華歎息一聲,搖頭道:「大師你是不知道他多氣人!……好了大師,快去做齋飯吧,李無忌,大師的齋飯可是一絕,保準你喜歡!」
李慕禪呵呵笑道:「太過麻煩大師了吧?」
「甭客氣!」宋淑華擺擺手,扭頭道:「大師不會不捨得吧?」
雪竹大師搖頭笑道:「好好,我去做就是,你們到我院裡歇息吧。」
宋淑華沖李慕禪招招綠色,跟大師不必客氣,咱們先去等著!」
她在前頭引路,李慕禪隨著,兩人穿過塔林,到了東邊一間禪院內,清靜幽雅,院裡是一片竹林。
在竹林北邊是一座小亭,兩人來到小亭坐下,李慕禪開口道:「這位雪竹大師修為深厚,真是深不可測!」
「嗯?」宋淑華訝然道:「你看錯啦,大師不會武功的。」
李慕禪笑笑,搖頭不語。
宋淑華蹙眉道:「大師真的武功精深?」
李慕禪笑道:「我應該不至於看走眼。」
宋淑華想了想,搖頭道:「我從不知道大師他會武功,但佛法精深,每有煩惱都會過來找大師開解。」
「他是令堂的朋友?」李慕禪問。
宋淑華點頭:「嗯。」
李慕禪笑道:「那他從沒施展過武功?」
「沒有。」宋淑華搖頭,笑道:「我看他幹活銀吃力,還以為不通武功呢!」
李慕禪沉吟不語,若有所思,看他的身體,好像確實不強壯,看著一陣風能吹走,不像是偽裝的。
那為何自己感覺到深不可測,威勢無窮?難道是因為佛門武功與別的武功不同,所以才會如此?
他心下越發好奇,笑道:「小姐可見識過佛門的武功?」
「佛門獨特的武功嗎?」宋淑華問,想了想,點點頭:「見過,寺裡有專門的武僧,練的是棍法。」
「沒有別的?」李慕禪不死心的問。
宋淑華搖頭:「再沒見過別的佛門武功了,不過他們棍法凌厲,確實威力無窮,是上乘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