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慢慢點頭,眉頭挑了挑問道:這天挪移術究竟難在哪裡?國師沒試著練一練?」
趙致遠搖頭歎道:「老道曾經試過,但此術耗力太巨,我試著修煉,差點兒送了命,太危險!」
李慕禪笑道:「竟這般危險?」
趙致遠點點頭,又搖頭歎道:「這大挪移術乃是對於源於大道的領悟,對大道瞭解精深才有可能實現,最關鍵的耗力太巨,非是一般人能支撐,老道自忖還有幾分修為,練這大挪移術時,卻力不從心只能無奈放棄……」……而且此術作用也不大,不過是加快趕路而已。」
李慕禪道:「我想翻過大雪山,只有練會此術?」
趙致遠撫髯道:「老道能想到的唯有此術,不過只是可能,真要做到卻不太可能,且不說大雪山之高,縱使施展大挪移術,也需施展多次才可能,大挪移術所耗龐大的精神,一次也做不成,況且多次!」
他對李慕禪道:「我知道先生的修為高深,但對於道還不瞭解,道修煉與武不同,更重要的不是苦苦修煉,力量的強橫,而是對天地之道的領悟,兩種修煉完全不同,一是練體,一是練神。」
李慕禪笑道:「國師是說我練不成大挪移術,是不是?」
「不錯。」趙致遠緩緩點頭,笑道:「大挪移術乃是道家的大神通,自古練成者,只在傳說之中,老道從未見過,先生雖強,但畢竟隔行如隔山,老道實在不抱希望。」
李慕禪慢慢點頭,笑道:「這樣罷,我試著修煉一二,若能有成,自有後報,國師以為如何?」
趙致遠皺眉:「先生,並非老道吝於道,而是不想先生冒險,此事太過危險了,先生沒修煉過道,更與尋死無異!」
李慕禪搖頭笑道:「國師放心,我的命硬得很,不會這麼容易丟掉,還請國師傳我大挪移術,國師不會為難吧?」
「唉……,這般屠龍術倒沒什麼,傳給先生就是!」趙致遠搖頭歎息,苦笑道:「不過先生萬萬小心,不可輕易涉險!」
李慕禪笑道:「好,我會小心試著修煉。」
趙致遠起身離開了大廳,很快回來,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了的薄冊子,遞給李慕禪:「這便是大挪移術,我還在前面註解了一些入門築基之,但願對先生有所裨益。」
李慕禪雙手接過,微笑道:「多謝國師了!」
趙致遠搖頭苦笑道:「老道也不知會不會害了先生!」
李慕禪笑道:「國師嚴重了,若真有危險,我自會停止。」
趙致遠搖搖頭,說來容易,真做起來卻難,道的威力自然宏大,但一旦修煉不成,反噬起來也更厲害,動輒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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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李慕禪靜靜坐於臥室的榻上,屋內燈光明亮,他手上拿著一本泛黃的小薄冊子,正細細研讀。
他臉上似笑非笑,似乎正碰上什麼奇異之事,半晌過後,慢慢的合起了小冊子,悠悠歎息一聲,搖頭苦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一直想要破解摩元證道訣,正是想找到提升精神力量的門,所以才想要去大雪山之西。
為了去大雪山之西,他所以向國師趙致遠學習大挪移術,卻沒想到,這大挪移術前面的基礎門中,卻蘊著修煉精神力量的門。
既然到大雪山之西是去破解摩元證道訣,是為了得到修煉精神的門,如今卻是得到了,又何必非要去大雪山之西呢?
他想到這個便覺得世事之奇,真是讓人防不勝防,難以料到,他再聰明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他已經將修煉精神的門完全記住,1心下暗忖,不知這門在道門之中究竟如何,是上乘,中乘,還是下乘?
照理來說,趙致遠不會將最上乘的門交出來,畢竟是師門秘傳,萬一洩露出去可是洩了天機,危害無窮。
而李慕禪的破空劍訣卻不同,需要強大的悟性與機緣,一般的人絕不可能領悟破空劍訣之妙。
他看過大挪移術之後,隱隱生出一種明悟來,似乎大挪移術與破空劍訣隱隱有幾分相通之處,雖然不是一體,但必有淵源。
他皺起眉頭,伸開雙腿下了床榻,在榻前慢慢的踱步,慢慢的思考,想找到兩者之間的關聯。
他精通破空劍訣,一旦找到兩者的關聯,他便可以通過破空劍訣而迅速的領悟大挪移術,是一個捷徑。
不過想要堪破兩者之間的關聯也並非易事,他隱約摸到一點兒光芒,卻總不能照亮自己,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東西橫亙其間,擋住了自己的領悟。
走來走去,走去走來,他在榻前走了十幾個來回之後,步子驀的頓住,臉色變幻,雙眼精芒閃爍。
他輕輕一拍額頭,想要縱聲大笑,卻強自忍住了,心中豁然開朗,沒想到竟然是這般。
破空劍訣所謂破除虛空,直達目標,而這大挪移術,也是破開虛空,真達目標,兩者似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套夫,其實卻是相同的道理。
而且他對破空劍訣領悟極深,故對於破開虛空頗有心得,甚至先前還學了小挪移術,如今再練這大挪移術,可謂事半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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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慮者,卻是所耗的精神太巨,怕是承受不起,他想了想,只有循序漸進,慢慢的加大距離。
他身形驀的一閃,消失在屋內,然後出現在大街上,再一閃,出現在城門處,再一閃,已經到了城外一片樹林裡。
這是小螂移之術,對他來說已經是游刃有餘,用來趕了很遠的路,純熟自然,達到了心動術動之境。
他想了想,雙手忽然結了一個奇異手印,然後驀的一閃,消失於原地,再一閃出現時,已經出現在屋內。
他臉色漲紅,像是喝醉了酒,身體輕輕晃動,隨時要倒下一般,扶住了床邊慢慢坐下,吃力的盤起雙腿珈趺而坐。
此時的他週身光華黯淡,晦暗無比,一看就像是重病未癒。
他雙手緩緩結起一個手印,放到胸口位置,然後微闔眼簾一動不動,開始運轉趙致遠傳的修養精神門。
腦海中觀想一道清泉緩緩注入腦海不停的汩汩流入週身舒暢難言,清涼爽快,想要飄起來。
他仔細尋找這種感覺,慢慢的體會出來,這乃觀天人神照經的一種,若是進入觀天人神照圖中,觀想之下,也有這般妙趣。
他忽然手勢一變,舍下這和門然後進入觀天人神照圖中,開始修煉觀天人神照經。
然後在天人神照圖中,他修煉無量光明經。
無量光明經運轉下,他的精神迅速恢復,好像有一道無形的泉水,汩汩的流進他的腦海,比起觀想來得更快更真實。
不過一刻鐘的夫他醒過來雙眼熠熠閃光,目光清澈如水,整個人散發出莫名的光澤,與則才的黯淡相比如同換了一個人。
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看來觀天人神照經與無量光明經奧妙無窮比起趙致遠所傳的門更妙。
自己原來是有寶山而不自知,最關鍵的還是修煉觀天人神照經與無量光明經,精神自然增強。
而且,他一下領悟了一個增強的門,就像修煉身體一般,通過突破極限來不停的增強。
他利用觀天人神照經增強精神,不能像從前一般,只是用修煉,這進境極緩,當初所以沒注重,就是因為進境太緩。
他通過則才的一番動作,馬上領悟了修煉精神的門,就是修煉大挪移術,將精神用竭,然後再通過觀天人神照經來恢復,如此一來,恢復之後的精神會更勝一籌。
如此修煉,遠遠勝過趙致遠所傳的門。
他依施為,開始增強精神,一夜之間一共用了六次大挪移術,一次比一次挪移得遠一尤
大挪移術對於一般人而言,有兩道天塹,一道是對於虛空之道的領悟,另一道天塹是浩蕩的精神。
這兩道天塹,對於常人而言都難如登天,李慕禪若非修煉過小挪移術,還有破空劍,根本無領悟大挪移術。
他的精神力量於觀天人神照經的修煉,當初修煉金劃不壞神,每一次都是精疲力竭,幾乎昏厥,然後用觀天人神照經恢復,無形中修煉著精神力量,不知不覺中修煉得強橫浩蕩,遠非一般人能比。
對常人來說的兩道天塹,對他卻是坦途,如今一來,輕易的練成了大挪移術。
李慕禪看來,這大挪移術與小挪移術差別巨大,並非一路。
小挪移術有距離限制,每一次挪移不能超過兩里,大挪移術卻沒有限制,唯一限制大挪移術距離的是精神力量,距離越長消耗越大。
不過並非大挪移術強過小挪移術,只能說各有其特點,大挪移術雖妙,但需強橫的精神為本,而小挪移術雖有距離限制,但消耗精神不大,能夠持續使用,雖然速度沒有大挪移術快,勝在持久。
第二天,他並沒有去崇真觀,而是在自己的小院裡修煉大挪移術,修煉觀天人神照經,完全捨棄了外物,全身心投入了大挪移術的修煉中。
中午時分,他正沉浸在領悟大挪移術中,這大挪移術中蘊著至高的虛空之道,每多施展幾次,領悟便多幾分,施展起來便省了一絲力氣。
隨著對虛空之道的領悟加深,大挪移術所耗的精神也沒那麼大了,但這有一個前提,就是精神足夠強橫,能練成大挪移術,然後才能做到減損,若精神不夠強,不能支撐練成大挪移術,一切都是虛妄。
忽然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南宮思道!」
李慕禪身形一晃,驀的出現在大門口,衝著趙思思微微一笑:「公主殿下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趙思思一襲寶藍羅衫,做男子打扮,似一個濁世翩翩住公子,足以打動任何一個少女的心。
「南宮思道,好厲害呀!」趙思思冷笑一聲。
李幕禪微微一笑,知道是來興師問罪了,伸手道:「公主,進去說話罷,外面閒雜人太多。」
趙思思斟睨他一眼,負手跨步往前,李慕禪推開了大門,兩人一塊兒進去,逕直到了後花園。
兩人到了一間小亭裡坐下,很快有人奉了茶,李慕禪微笑道:「公主殿下聽說了?」
「今天早晨國師進宮,已經說了!」趙思思哼道。
李慕禪搖頭笑道:「國師確實厲害,我佩服得緊!」
「國師比起大汗的高手呢?」趙思思哼道。
李慕禪沉吟一下,慢慢道:「比起大汗的頂尖高手,國師並不遜色,真是可喜可賀!」
「真的,你不騙我?」趙思思斟睨著他,一幅不信的神情。
李慕禪微笑道:「我何必騙公主?……不過國師畢竟是修道之人,清淨無為,與我一意殺伐之輩不能混為一談。」
趙思思鼻子一翹,不忿的道:「哼,國師對你推崇備至,說是名符其實的天下第一高手!」
李慕禪微笑搖頭:「國師過獎了。」
趙思思上下打量著他,搖頭道:「怎麼看你怎麼不像是天下第一高手!……南宮思道,你到底多大了?」
李慕禪笑道:「四十一,老頭子了。
「你真嘀四十一?」趙思思搖搖頭,蹩眉道:「不知怎麼,我總覺得,你不過二十來歲罷了!」
李慕禪心頭一跳,微笑道:「公主真會說笑!」……我是公主的父輩了,個尊還好吧?」
「父皇自然好得不能再好!」趙思思眉頭一挑,瞪他一眼。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這就好,我這幾天就要告辭了。」
「你要走?」趙思思黛眉一蹩,道:「不多住一陣子了?是不是怕別的高手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