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隕鐵大門從中間一分,緩緩縮回兩邊,一個黝黑的洞口慢慢顯現在兩人跟前。
六個中年漢子身體緊繃如上了弦的弓,李慕禪微微一挑眉頭,看來這裡常有人闖關呢。
「心!」一聲斷喝,兩個中年漢子猛的往前撲去,同時一道黑影從山洞裡射出來,與面人相撞。
「砰」一聲悶響,三人分隔,同時後退。
又兩個中年漢子撲上前,趁著那道黑影後退之際,再次攻擊,黑影再次加速後退,鑽回了山洞。
眾人鬆了口氣,停止動作,轉頭望過來。
李慕禪已經看清,射出的黑影是個十六七歲的青年,輪廓很深,隆鼻深目,顯然是大汗的血統。
「他是誰?」何霧問。
姓莫的中年人搖頭苦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子,何師姐沒必要擔憂,他武功不算什麼。」
「他為何這般?」何霧蹩眉問。
姓莫中年人脾氣極好,溫和的道:「咱們臥龍城是禁絕身懷武功的大汗人進來的,一旦呈現,格殺毋論,但總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子蠢蠢欲動,把咱們臥龍城看成了軟柿子,總想闖進來。」
「唔,這樣……」何霧點頷首,輕哼道:「多殺幾個即是了,看下次還敢不敢!」
姓莫中年人搖頭苦笑:「何師姐,這可使不得!」……?旦真的如此……那可捅了馬蜂窩,咱們臥龍城雖強,但如果大汗武林真的起了殺心,怕是抵不住的。」
「擋不住?」何霧黛眉輕蹩。
顯然她其實不知道這般情形,雖身為九峰之一的峰主,執掌刑罰,但對臥龍城的消息卻其實不那麼靈通,也懶得理會,玄天峰的門生不會來臥龍城歷練。
她一向以為……有了天一派的輔佐,還有東楚六大門派的精英門生,加上一些禁宮的高手,雖不克不及壓住大汗,想要守住一城卻不難。
她輕輕搖頭,看來自己想固然了,還是瞧了大汗,能讓他們如此忌憚,顯然大汗的實力極為驚人。
「唉…………,,姓莫中年人搖頭……低聲道:「何師姐……大汗高手如林,但咱們只怕那麼幾位罷了,好在他們素來閉關苦修,懶得理睬咱們,對一般的人,殺了便殺了,但對那幾位的徒子徒孫卻絕不克不及下手的,否則驚動了閉關的他們,那可真是一場浩劫!」
「什麼人物如此厲害?」何霧盯著黑黝黝的山洞……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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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莫的中年人不急,其餘七人卻緊盯著洞口……好像生怕有怪獸忽然躥出來,換了一個人,他們舁就破口大罵,催促趕緊離開。
但何霧這般絕色美人兒,他們雖看不清她的臉龐,僅是朦朦朧朧……卻已經覺得美不堪收,動作與平常截然不合……恨不得何霧一直呆在這裡。
莫姓中年人搖頭道:「大汗有十大高手,個個都是妖孽一般的存在,任何一個到了臥龍城,都能攪得天翻地覆!」
「咱們治不了他們?」何霧蹩眉問。
莫姓中年人搖頭苦笑著歎息:「若能治得了,咱們豈容他們跋扈狂,早就殺得乾淨了!」
「嗯,那倒也是。」何霧輕頜首,微笑道:「顯然他們也有所顧忌,所以沒來鬧騰。」
莫姓中年人傲然頷首:「正是,他們若是呆在大汗,咱們自然不敢怎麼樣,可若到了咱們臥龍城,惹惱了咱們,所有人聯手,也未必讓他們討好!」
「好好,我總算安心了。」何霧嫣然一笑。
場中八個中年人馬上心頭一跳,覺得眼前大亮,心神俱醉,何霧容光之威認真是國色天香,一笑傾城。
李慕禪低聲道:「峰主,咱們該進去了!」
「唔,那咱們走吧。」何霧點頷首。
莫姓中年人疑惑的望向李慕禪,他對何霧的高傲冰冷的性子知之甚深,但凡天一派的人莫不心翼翼,不敢太過猖獗,免得招致不留情面的喝斥。
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卻能插她的話,還能讓她聽從,委實不成思議,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這位兄弟是……?」他笑呵呵的問道。
何霧道:「炎天峰的新門生李無忌,聽過吧?」
「原來是李師弟,幸會!」莫姓中年人忙抱拳,呵呵笑道:「李師弟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真人在前卻沒認得出來,真是眼拙,談愧談愧!」
炎天峰素來強橫,除玄天峰之外,就數炎天峰的實力最強,雖然人少,原本只有師徒三人,卻個個都是絕頂的高手,其餘七峰對上只有吃癟的份兒。
炎天峰的門生素來稀少,如今卻多一個自然惹人關注,每一個炎天峰的門生都是一個絕頂高手,即使現在不是,將來也必定是。
並且李無忌做了幾件大事,尤其是將近地術偷出來並公之於眾,可謂功德無量,整個天一派的實力都有莫大提升。
他們雖然在臥龍城,但仍是天一派的門生,仍獲得了遁地術的傳承,提升了自己的實力,對李慕禪自然感激。
李慕禪笑著抱抱拳,沒有多n
「行啦,咱們先過去,有什麼事日後再!」何霧道。
「好,何師姐與李師弟萬萬心。」莫姓中年人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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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們消失在山洞裡『其餘幾人都有些擔憂』卻沒有多,隕鐵大門緩緩合上之後,他們鬆一口氣才開口話。
一個圓臉中年人笑瞇瞇的問:「莫兄,這位何姑娘真是師姐?」
「空話!」莫姓中年人笑罵,搖頭道:「何師姐看著年輕,好像姑娘一般,其實已經三十多歲了。」
「真的?」七人都有些不信。
莫姓中年人歎息:「咱們玄天峰的心法奇異,有駐顏之效……何師姐的修為高深,可以青春永駐的。
「玄天峰的大名真是久仰來,果然不凡!」剛剛的圓臉中年人點頷首,笑道:「能娶這般女人,一輩子才算沒白活!」
「這就死了這份心吧!」莫姓中年人忙道,左右看一眼,低聲道:「這話若被何師姐聽到,免不了吃一番苦頭!」
「這般潑辣?」圓臉中年人笑瞇瞇的道:「不過被這般美人兒教訓的滋味也很美妙吧?」
莫姓中年人「嗤」的笑了一聲,搖頭不已。
「莫兄……難道不是?」圓臉中年人笑問。
莫姓中年人搖頭歎息:「若是天一派的門生……絕不會這話,何師姐乃玄天峰峰主,地位尊崇,執掌天一派的刑罰,她罰起人來,可不是笑的,且問問哪個門生敢再犯?」
「唉…………,可惜可惜!」圓臉中年人搖頭歎息,笑道:「不過她身邊的年輕人是誰?」
莫姓中年人道:「李無忌李師弟原本金劃門門生,如今進入天一派炎天峰,未來的絕頂高手。」
幾個人點頷首,恍然大悟:「金劃門的李無忌……聽過,確實是個厲害人物原來進了天一派……」……唔……也難怪,他總要進天一派的,這般年紀有這般成績……們天一派豈能放過?」
莫姓中年人笑起來:「呵呵,他確實極超卓的……將來必是咱們天一派的頂樑柱,據他闖過了九關,已經娶了一位玄天峰的師妹。」
圓臉中年人搖頭歎息:「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竟娶了玄天峰的女門生,真是艷福齊天!」
莫姓中年人頷首:「這可是羨慕不來的,數百年來,只有這位李師弟闖過了九關,再無他人。」
「唉…………,真是…………,,眾人都搖頭歎息,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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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與何霧斂了氣息,進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山洞,洞頂排著一列列的燈籠,將山洞照得宛如白天一般。
這山洞約有一丈來寬,只能並肩走兩三個人,此時有十幾個青年三三兩兩站在山洞裡,正炯炯的盯著他們。
李慕禪與何霧如今已經轉變了容貌,都成了深目隆鼻的大汗血統之人,這卻是玄天峰的玄妙功夫……脫胎換骨訣。
這脫胎換骨訣通過骨頭的轉變改變人的容貌,沒必要再用藥膏,自然無從覺察,認真是玄妙無比。
這脫胎換骨訣比易容術強了一籌,但也有其缺陷,不克不及如易容術般想化成什麼樣便成什麼樣,只能通過有限的幾塊兒骨頭來轉變,只能轉變成他人認不出來的樣子,不克不及依葫蘆畫瓢,模仿他人。
但對李慕禪與何霧當下的情形來,卻是比易容術更管用,他們釀成的這個樣子,即是親近的人來了也認不出。
十來個青年盯著他們,個個雙眼如燈籠一般,炯炯放光,掃了兩人幾眼之後,露出不屑之色,卻停在何霧的臉上。
在他們眼中,李慕禪與何霧身上沒有一點兒武者的氣息,顯然是不會武功的,對他們而言,宛如螻蟻一般的存在。
不過何霧斂去了氣息,轉變了容貌,但愛漂亮之心乃是女人天性,她此時的容貌也是極美,不遜於她原本容貌。
雖斂去氣息之後,容光沒有那麼威,光彩不如先前,仍是絕色美人兒,足以吸引人注目。
一個俊朗的青年上前一步,抱拳微笑:「這位姑娘不知何方人氏,在下宗羅喀。」
他一襲白色長衫……面如冠玉,倒有幾分翩翩儒雅風度,腰間佩著長劍,不像是用來防身的,反而像是裝飾。
另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上前一步,與他並肩,斷喝道:「在下巴洛甲,不知姑娘芳名?」
他身著褐色勁裝,一身短打……看著乾淨利落,不過眉眼間卻透著幾分蠻橫之氣,顯然是個霸王般的人物。
何霧蹩眉,淡淡道:「女子賤名不足齒數,請讓開!」
李慕禪踏前擋在何霧跟前,沉聲道:「諸位,姐不想與們認識,請讓開一下!」
「呵呵……」,宗羅喀負手微笑,搖頭道:「姑娘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大伙見面即是有緣……做個朋友又何妨呢?」
何霧臉如罩著寒霜,冷冷看他一眼。扭過頭去,腳下卻裊裊往前,李慕禪忙加快法度,走在她前頭,似乎要開路。
看到她這般,雖然她美貌無比,宗羅喀與巴洛甲也惱了,他們家世不俗相貌不俗,從不缺美人兒。
兩人見何霧如此不識抬舉馬上雙眼寒光迸射,緩緩踏上前,蓋住了山洞的路山洞不寬,想要過去必面闖過他們。
李慕禪皺眉道:「們何苦找不痛快?」
巴洛甲搖頭冷笑:「嘿,子好大的口氣找不痛快的不是咱們,是們!」
李慕禪歎道:「們學了幾天的功夫就覺得老子天下第一了,真不知道們家大人是如何教們的!」
「子找死!」巴洛甲大喝一聲,揮拳搗了過來。
李慕禪卻不睬會他的拳頭,好像來不及閃避,任由他拳頭落到他胸膛,「砰」一聲悶響,如中敗革。
人們瞪大了眼睛,受驚的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平安無事的穩穩站著,巴洛甲卻「登登登登」後退幾步,臉色漲紅,受驚的瞪著李慕禪。
顯然他實在沒想到,看著不會武功的李慕禪竟有這般本領,自己這一拳下去就像砸到了石頭上,震得拳頭劇烈疼痛,渾身發麻,血氣翻湧yu嘔。
李慕禪淡淡看著他,神情無悲無喜,好像在看一塊兒石頭。
「…………」,巴洛甲指著李慕禪,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為李慕禪不會武功,卻不曾想是個高手。
李慕禪淡淡道:「讓開吧!」
「好,真人不lu相,我認栽了,走也!」巴洛甲用力一頓腳,轉身便走,一邊黑暗揉著拳頭。
他明白,自己與對方差得太遠,若是再糾纏下去,會有性命之憂,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是走為上策。
李慕禪笑了笑,這巴洛甲看著魯莽,卻是個明白人,一見不妙拔腿便走,難得難得,拿得起放得下。
他自然不會為難,轉頭望向另一個宗羅喀,淡淡道:「宗少俠,yu為何?」
宗羅喀負手微微一笑:「原來閣下是位高手,真是眼拙,倒要領教一二!」
他性子驕傲而自負,看到巴洛甲吃癟,高興之餘也生出幾分不服氣來,若能打倒李慕禪無異於打倒了巴洛甲,壓他一頭再好不過。
李慕禪淡淡道:「在下等有事在身,不克不及擔擱,還是改日罷!」
「呵呵,擇舊不如撞舊,我看還是現在吧!」宗羅喀呵呵一笑,腰間長劍驀的出鞘,化為一道白虹直貫則來。
李慕禪皺眉搖頭,這一招無異於偷襲,並且劍法一般,算得上稀鬆平常,不是大汗遍地高手嗎,怎麼會如此之差?
他暗自歎息,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大汗境內高手如雲,但庸手也很多,看來這個宗羅喀的佈景不凡,否則也不會如此武功卻如此跋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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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長劍到了胸前,然後屈指一彈,「.丁……」,清鳴聲裊裊不斷,繚繞在眾人耳邊,卻見長劍徑直飛了出去。
「嗯……?」宗羅喀吃了一驚,只覺手臂酸麻,週身血氣翻湧,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幾乎昏厥。
他知道李慕禪一招把巴洛甲驚走了,一定有不凡藝業,卻沒想到竟如此厲害,朝己一招也擋不住。
李慕禪淡淡望來:「宗少俠,承讓,麻煩讓一讓!」
「請!」宗羅喀深吸一口氣,緩緩頷首,退後了兩步貼著石壁,讓開了中間的路。
李慕禪扭頭道:「姐,請一!」
何霧輕頜首,傲然掃一眼宗羅喀,裊裊而行。
宗羅喀嗅著淡淡幽香,只覺心神俱醉,再次被何霧迷住了,幾乎忍不住想要撲過去,但殘存的一絲理智知道李慕禪厲害,上去定要自取其辱,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
李慕禪與何霧走出了山洞,眼前是一片蒼茫的草原,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只有茫茫的一片綠草與天相接。
「真是好處所!」李慕禪讚歎。
這般空闊開曠之地,李慕禪從沒有看過,大衍南理東楚雖也有平坦空曠的處所,卻沒有這麼大,看著也沒有這般心胸頓舒之感。
何霧道:「處所雖好,卻也危險,咱們要盡快行事,免得被人覺察。」
李慕禪笑道:「何峰主過慮了,有了這脫胎換骨訣,只要咱們行事不太張揚,沒人會注意的!」
何霧搖搖頭:「不克不及瞧了大汗,咱們不定一進來便被人注意了呢,即使沒發現,也不克不及失落以輕心,一旦被圍住了,那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李慕禪微笑頷首:「好,咱們徑直去找摩元教的教主!」
何霧頷首,兩人飄身踏進了茫茫大草原,隨著李慕禪的指示往北,一口氣跑了半天功夫才真正的跑出草原,這一下近有千百里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