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呼吸之後,楊曉月開口,溫聲道:「明月,你隨我來。」
趙明月頷首:「是,師祖。」
她瞥一眼李慕禪,露出疑惑,李慕禪笑了笑,沒有多說,兩人的眼神也在電光火石間交流了一番想。
他們默契十足,認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一個眼神勝過許多言語,李慕禪示意她安心,沒必要擔憂自己。
趙明月示意明白,也放他安心,師祖與師叔祖絕不會害他的。
何守月笑靨如花,若不是知道她的年紀,絕不會想到她跨越了百歲,這般笑盈盈的,風韻迷人。
她示意李慕狂跟上,沿著山崖邊漫步,山風吹來,她湖綠羅衫飄飄蕩蕩,如欲隨風而去。
她行走間步態輕盈,裊裊娜娜,若不堪春風的嬌弱柳枝,轉頭瞥李慕禪一眼,微笑道:「無忌,聽說你們在對摩元教?」
李慕禪頷首:「是,前輩知道摩元教吧?」
「嗯,打過交道。」何守月頜首,微笑道:「是一幫瘋子,欠好對。」
李慕禪苦笑一下,歎息道:「門生也在懊惱呢,如今算是結下了死i仇,如何才能一勞永逸,前輩明示?」
何守月雯眉:「結了死仇?」
李慕禪點頷首,將自己殺了幾個護之事說了,何守月圓臉上的笑容一下斂去了,神情肅然。
「前輩,很嚴重?」李慕禪問。
何守月楚烏盯著他看了看,搖頭歎道:「無忌,你膽量還真大!」
李慕禪無奈歎氣:「我也是沒子,他們故意要殺人,還使陰損手段,我不殺他們,金洲門的門生們便要不利,被迫無奈只能下殺手了!」
何守月頷首:「嗯,這倒也是,刀架到脖子上了,你不殺人人便殺你,摩元教這幫瘋子什麼都幹得出來!」
李慕禪苦笑道:「我想到大汗走一趟,把摩元教除,斬草除根才能掃除後患,別無他,可惜師父不合意。」
何守月楚眉搖搖頭,凝重的道:「無忌,非到萬不得已,不要去大汗,那裡的高手太多。」
李慕禪道:「但如今的情形只有這一條路,總不克不及等摩元教打上門來罷,況且金剛門的實力弱小,總不克不及讓何峰主一直守在那兒!」
何守月楚眉沉吟片刻,搖頭歎息:「這還真是撓頭,實在不成,咱們只能九峰一塊兒出動『來個突然襲擊』犁庭掃!」
她左拳輕輕一搗右掌心,黛眉泛出一絲煞氣來,馬上又隱去了,恢復了盈盈笑意:「不過這也不容易。」
李慕禪苦笑點頷首,這擔的風險太大,並且九峰彼此不齊心,若有外敵欺上門來『是一致對外』平時卻不成。
何守月緩緩道:「最後還不成的話,咱們幾個老傢伙走一趟。」
李慕禪忙搖頭笑道:「這使不得,豈能勞動幾位前輩大駕,鼻子實不敢當!」
隱峰的存在是定海神裂,若是一旦有個閃失,整個天一派的根基擺盪,魔門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另看他們平時下手不敷狠,多是廢人武,不傷性命,根本還是有所忌憚,而非仁慈友善。
何守月圓圓的臉龐透出凝重之色:「唉……」摩元教是個大麻煩,百年之前掃蕩了一次,餘孽猶存,現在看來是死灰復燃了,……摩元,經很詭異,在大汗也是最頂尖的絕學。」
「摩元經?」李慕禪興趣大起。
何守月歎道:「這摩元經的傳承之極妙,摩元經練到高深處,可將一身精氣神與修為凝為一顆金丹,傳人吞服之後,相當於繼承了所有的修為與武學經驗,只需十年,便能完全吸收,不損一絲……」」如此一來,每一代摩元經的傳人無一庸手!」
李慕禪點頷首:「這傳承之確實神妙。」
這相當於兩種灌頂之,智慧灌頂與內力灌頂,但灌頂之有其局限,被灌頂者要求極高,若是智慧灌頂,需要被灌頂者有強橫的精神,能夠承受得住。
內力灌頂,局限更大,就像往碗裡灌水,碗就那麼大,灌再多的水也沒用,其經絡即是所謂的「碗」,往往是莫大的束縛,而經絡的擴充絕非一時半刻能夠完成,需要蕩垢滌污的神。
所以灌頂內力,往往需要配合蕩垢滌污的神,這種神可遇不成求,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
李慕禪身懷這種神,但蕩垢滌污的效果需看各人的天賦,束縛也大,其實不克不及隨心所欲的速成高手。
摩元經的傳承之,竟能將前人的修為與精神完全吸收,委實高妙,並且僅用十年夫,更是驚人。
想一想就知道,一輩子的修為,只需要十年便能吸納,那其餘時間再修煉,自然更加精進,如此往復,數代以下其修為之驚人,真要駭人聽聞了。
李慕禪眉頭一挑,又搖搖頭:「總不會無限制的增加吧?」
想來是有其極限存在,否則一直不斷的增長,那天下第一高手絕不是南宮思道,而是摩元,經的傳人了。
「不錯。」何守月輕頜首,微笑道:「有利必有弊,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摩元經不克不及無敵於天下。」
「有什麼弱點?」李慕禪問
何守月道:「不克不及隔代想傳。」
李慕禪不明所以的望去,何守月微笑道:「封存的修為,只能是自己修煉的,不是能是繼承得來的,例如你是摩元經的傳人吧,你能繼承前代的修為,但將來凝成金丹時,只有你後來修煉的修為,先前繼承的卻不克不及凝進來。」
李慕禪想了想,點頷首:「這雖說不克不及一僕強於一代,但也有其妙用。」
「嗯,你果然伶俐,想到了。」何守月點頷首,道:「這樣一來雖不克不及代代累加,卻避免了前後衝突致使的無所適從。」
李慕禪頷首,關鍵是不單有內力傳承,還有智慧傳承,一代與另一代必定不合,若是代代皆存,那自相矛盾,對繼承者來說即是一場災難了。
他笑了笑:「這便好,總乍不是無敵,我倒想會一會這摩元經的傳人。」
何守月搖搖頭:「他自然是摩元教的教主,估計這一代的教主還在閉關,你找不到的。」
「正好趁他還沒成氣候。」
李慕禪道。
何守月笑笑:「若是這麼容易找到他,摩元傲早就滅亡了,他們在頭十年城市覓絕地潛修,無人能找獲得。」
李慕禪搖頭笑道:「若是能到一件他的的身物品,我便有掌控找到他……」.師叔祖應該也知道我有追蹤的奇術。」
「聽霧兒提起過,真有那麼神?」何守月笑問。
李慕禪自信的道:「不離十!」
何守月想了想,慢慢頷首:「好,你若真能做到,值得冒一次險,……不過摩元教的教主隨身物品可欠好找,只能盡量試一試了!」
李慕禪笑道:「多謝何前輩!」
何守月擺擺玉手,嫣然笑道:「你若能收拾了摩元教,可謂德無量,我倒要謝謝你的!」
兩人在說話時,大殿內楊曉月與趙明月也在說話。
楊曉月沉吟片刻,抬頭溫聲道:「明月,你師父可曾說過,關於咱們玄天峰的一門秘……」
她瓜子臉,看著清冷孤傲,不近人情,但聲音溫和,顯然對趙明月極親切與隨和了。
趙明月訝然問:「師祖,是什麼秘?」
「玄女補天術。」楊曉月道。
趙明月搖頭:「沒聽說過,是什麼秘?」
楊曉月沉吟道:「唉……」.也難怪沒說,這門秘確實是秘中之秘。」
看到這般情形,趙明月心癢難耐,忙道:「師祖,這玄女補天術究竟是一門什麼秘,為何稱之秘中之秘?」
楊曉月臉一紅,搖搖頭:「是一門雙修之。」
趙明月也紅了臉,她雖正在修煉日月破虛經,不說還好,一說便想到了其中的旖施情景,渾身發熱。
楊曉月硬著頭皮,語速忽然加快:「稱之雙修也禁絕確,其實是一門采陽補陽的奇術。」
趙明月訝然望來,卻沒好意思問,但隱隱聽出來,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楊曉月飛快的說道:「所謂采陽補陰,就是采對方的陽氣以增強自身修為,達到圓滿之境。」
趙明月顧不得羞澀,忙道:「師祖,這是不是損人利己?」
「嗯,算是吧。」楊曉月頷首。
趙明月忙搖頭:「師祖見諒,我不會修煉這般秘。」
楊曉月白她一眼,嗔道:「我玄天峰的門生就是這般死腦筋,直心腸!……好吧,我跟你說明白嘍。」
趙明月有些欠好意思的望著她,期待她的下文。
楊曉月道:「這門秘若是對另外男人施展,確實是損人利己,並且好處有限,反而有後患,但你那夫君如今已經化虹經大成,化為純陽之身,這對咱們玄天峰的門生來說可是寶貝!」
趙明月忙低下頭,臉色漲紅,臉頰發燙。
楊曉月道:「玄女補天術若是對一般男人施展,會採補其陽氣,虧其神髓,確實有損其精氣神,所得益處也有限,只能跟一人施展,多了則陽氣渾濁,反而無益有損故玄天峰的門生一般不克不及得傳此術……」.不過你的夫君不合,他是化虹經大成,三陽開泰,身體已成純陽,對咱們玄天峰的門生來說,乃是最神妙的大補丸,若用玄女補天術采之,化為最純粹的太陰之氣,可令玄女素心經修煉至大圓滿!」
趙明月皂起眉頭搖頭不語。
楊曉月接著道:「咱們的玄女素心經修煉起來極艱難,數百年來大圓滿僅三位祖師罷了,而用玄女補天術正是大圓滿的捷徑!」
趙明月仍楚眉搖頭,沒有說話。
楊曉月笑了笑,道:「你是擔憂你夫君吧?……安心即是,他已成純陽之體,最不怕的即是採補,用玄女補天術對他並沒有損害。
「真的?」趙明月有些不確定。
楊曉月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卻是至情之人……」你跟他說一說,試一試便知道了。」
趙明月臉紅如醉,像是白玉上抹一層淡淡胭脂。
楊曉月笑著拍拍她肩膀:「好啦,就這麼定了,我便代霧兒傳你。訣,切切記住,不得外傳!」
趙明月游移一下,慢慢頷首,她對雙修之術其實不陌生,兩人一直在練著日月破虛經,經驗極豐,對修為的提升確實遠勝自己修煉。
楊曉月以傳音入密之術,直接將聲音傳入趙明月耳中,然後人丁囑了幾句,離開了大殿。
趙明月在殿內呆了一會兒,琢磨了一會兒玄女補天術,臉紅如霞,待臉色恢復正常了,才離開大殿。
待她出了大殿,楊曉月便擺擺手:「咱們喜歡恬靜,你們要是沒什麼事,趕緊回去吧。」
趙明月輕輕頷首,李羔禎抱拳笑道:「兩位前輩,門生告辭!」
楊曉月冷冷瞪他一眼:「好好待明月,若是做了負心郎,咱們可不會饒你!」
李慕禪嚇了一跳,呵呵笑了兩聲,忙扯著趙明月驀然消失。
兩人一閃回了炎天峰,直接跟郭碧空說了一聲,然後回到自己的小院,過起了自己的二人世界,自成一片小天地。
兩人新婚燕爾,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趙明月雖然清冷,矜持,卻奈不住李慕袖的熱情似火,被融化成水了。
或者合練比翼劍訣,或者切磋武,或者做一些秘戲,或者雙修,每一樣都樂趣無窮,不知不覺時間流逝。
兩人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快,好像僅是一眨眼夫,七天過去,李慕禪懶了許多,不想離開小院半步。
這一天清黑小院外傳來劉憐君的聲音:「李師弟,峰主有請!」
李慕禪正與趙明月在嬉戲,正摟著她蠻腰,嘴往前湊想親她櫻桃般的嘴唇,聞言一怔,忙頷首:「好,有勞師嫂,我馬上過去。」
趙明月一扭腰,脫出他的摟抱,輕笑一聲:「快去吧!」
李慕禪無奈的點頷首:「那好吧,我去去便來!」
不敢再多說,飄身一閃消失,呈現在大殿內。
郭碧空正在殿內走來走去,感覺到他呈現,扭頭望來:「小子,大汗那邊有消息了。」
「摩元傲如何了?」李慕禪問。
郭碧空指指高背椅子:「坐下說話。」
李慕禪忙道:「師父快說罷,我可沒心思坐下。」
「好吧。」郭碧空也不勉強,歎道:「摩元教沒什麼異常,大汗中很少見到摩元教教派的身影。」
李慕禪皺眉沉吟,覺得奇怪。
郭碧空顯然也有此感,沉吟道:「這倒奇怪,那邊沒有異常,卻偏偏跑到東楚來鬧騰,這到底唱得哪一出?」
李慕禪也不解,不過卻隱隱覺得,這摩元教的教主應該還在閉關,現在這個機會難得。
不過想要取得他的隨身物品卻不容易,現在只看何前輩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辦弄來那個。
李慕禪跟郭碧空告辭,想要回金劃門坐鎮,免得摩元,教的人再來犯,郭碧空頷首承諾了。
隨後李慕禪與趙明月離開炎天峰,返回了金剛門。
金劃門如昔,沒有什麼轉變,門生們精神求擻,個個練持命,整個金洲山散發著勃勃的生氣。
李慕禪到了山谷時,看到了蕭鐵石他們與裴華崗在切磋武,三人一塊兒上,卻被裴華我打得落花流水。
李慕禪卻露出笑容,看得出來三人的武大進,真是不容易。
他看到了蕭如雪在苗小蝶她們一堆裡,跟著一塊兒練,秀臉瘦了一困,雙眼卻炯炯明亮,看到他時,雙眼閃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好像不認得他一般。
李慕禪暗自苦笑,現在這個關頭,還真不克不及太過親近她,何霧她們都盯著呢,自己稍有動作,定要招來她們的痛罵。
他與趙明月住在自己的小院裡,趙明月開始修煉了玄女補天術,此術蠻橫無比,但對李慕禪確實無損。
趙明月的武進境一日千里,玄女素心經轉眼又升了一層,達到了十一層,跨越了何霧。
不過她的修為雖然勝過何霧,動起手來仍要遜一籌,劍的火候還差得遠,但只要達到十二層,便能跨越武規模,達到武道的條理,如李慕禪一般。
但十一層到十二層雖僅差一層,修為卻天差地遠,是質的不同,需要極深的夫才能達到,趙明月即使有玄女補天術,也沒有十足的掌控。
這天傍晚時分,一個褐衣的蒼天峰門生忽然呈現在金劃門,直接點名找李慕禪,交給他一方白綢手帕便告辭離開,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