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襲淡紫長衫,負手而立,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度,無形中散發出來,人們不覺其異,卻不知不覺中受影響。
「李師弟?」泡在水潭裡的三人精神一振,忙飄身出水,身形一震,馬上水點兒四濺,衣裳恢復乾燥。
李慕禪笑了笑:「大師兄,戚師兄,羅師兄,們練很久了?」
蕭鐵石迎上來,搖頭苦笑道:「咱們昨晚去鬧洞房……」竟然放著明月姑娘仙子般的美人兒不睬,洞房花燭夜去追殺摩元傲的傢伙,真是太煞風景,大不解風情了!」
李慕禪忙豎指於唇前,「噓」了一聲,卻已經晚了,玄天峰的諸女已經聽到了,扭頭瞪過來。
李慕禪沖蕭鐵石無奈搖搖頭,露出苦笑。
蕭鐵石看到玄天峰諸女的神色,知道嘴快闖了禍,吐了吐刮頭,忙閉上嘴不話了。
苗蝶身世過來,上下打量著李慕禪,蹙眉道:「李師弟,昨晚上不在山上,跑去追殺摩元教的人了?!」
李慕禪無奈的點頷首:「是。」
「還真幹得出來呀!」苗蝶馬上柳眉豎起來,嬌喝道:「這傢伙,真是……」明月師妹嫁給,真是……」」
她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氣得秀臉漲紅,惡狠狠的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無奈道:「苗師姐,摩元教的人總是一根刺,不克不及拔去,咱們都不得平和平靜,若是去得晚了,他們消失,再找他們就難了!」
「即使這樣,也不該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跑出去!」苗蝶嬌叱。
李慕禪苦笑著點頷首,不再辯白,跟女人講理純粹是自討苦吃。
苗蝶指著他數落開來:「咱們都拿著是寶,卻不珍惜,們臭男人果然沒一個好工具,師父的話一點兒沒錯!」
李慕禪耷拉著頭,一言不發。
羅明秋與戚平安瞪了蕭鐵石一眼,有些埋怨,怪他嘴快,這和話哪能光天化日之下,豈不有損明月仙子的名聲。
苗蝶一通數落,周圍諸女跟著一塊兒數落他,把李慕禪好一通批,好像他就成了負心漢,薄倖郎,罪該萬死。
「大師姐……」一道清脆聲弈悠悠響起,如清泉注入他們心口,眾人馬上一滯,扭頭望去,卻是趙明月一襲黛青羅衫裊裊而來。
她臉上仍極著一張白紗,遮住了玉臉,與成親之前沒有兩樣。
眾人都有些尷尬,扭頭四顧,輕咳聲不斷於耳。
趙明月能睨了他們一眼,扭頭望向李慕禪,淡淡道:「回來了?」
李慕禪笑著點頷首,神情歉然。
苗蝶緩過神來,嬌哼道:「李師妹,這個傢伙昨夜竟然跑去追殺摩元教的人,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趙明月淡淡道:「機會難得,不容錯過,沒什麼的。」
「唉……」李師妹,呀,真是……」」」苗蝶搖頭不已,狠狠瞪一眼李慕禪,叱道:「若有對不住李師妹的,拼著受李師妹責怪,咱們也要好好教訓教訓這臭傢伙!」
李慕禪無奈苦笑道:「苗師姐,我知道啦,了這麼久,喝口水,歇歇氣吧!」
苗蝶哼了一聲,扭頭便走。
起明月搖搖頭,對他道:「可殺了那三人?」
李慕禪笑道:「確實是一幫人,虧得我過去,若否則昨晚便殺上山來了,那時候大伙都疏於提防,後果難料!」
趙明月黛眉輕鎖:「他們這般狠辣?」
李慕禪歎了口氣,無奈的道:「這摩元澈行事莫測,似瘋子一般,沾上了不死不休,咱們算是惹了大麻煩!」
「只能斬草除根了?」趙明月蹙眉道。
李慕禪頷首:「只能如此,他們一夥十個人,我已經除去了,剩下的,我獲得大汗走一趟了。」
「不成。」
趙明月搖頭道:「大汗高手如雲,雖武大進,到了那裡討不了好,況且強龍不壓地頭蛇。」
李慕禪無奈的攤一下手:「膾此之外,還有什麼好主意?」
趙明月沉吟片刻,搖頭不語。
這件事確實棘手無比,摩元教是一大威脅,若是他們不在山上守著,金剛門一定難逃劫數的。
除非天一派的門生一直在此鎮守,但如果是這般,那金剛門便成天一派了,天一派的眾門生還有正事要幹,一個鬆懈,魔門門生會越過刮鎖,進入東楚武林,到那時候,可真是武林浩劫了。
為了一門一派而冒這麼大的風險,天一派的諸峰主絕不會承諾的。
李慕禪歎了口氣:「唯今之道只能自強了。」
趙明月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他們就是再練幾年,也勝不過摩元教的,看來只有留在山上了。」
李慕禪苦笑一下,點頷首。
實在不成,他絕不會離開金剛山返回天一派,若是因為離開了而讓金剛門出意外,他一輩子良心不安。
趙明月皺眉沉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有時候計謀再好,實力跟不上也是白搭,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話的。
李慕禪笑道:「我得了一本拳譜,讓大師兄他們練練看吧。」
趙明月輕輕頷首,笑了笑轉身到了苗蝶那裡,與她低聲話,卻沒問是什麼拳譜。
若論武精絕,玄天峰的武心可謂天下罕有,玄天峰裡也收藏有五花八門的武,想要修煉卻有心無力,根本沒時間,玄天峰原本的心便精妙絕倫,需要花舁大量時間修煉。
李慕禪來到蕭鐵石三人跟前,從懷裡掏出一本薄冊子遞過去,這冊子約有二十幾冊薄厚,紙面泛黃,一看就知年代久遠。
「李師弟,這是……?「蕭鐵石訝然問,呵呵笑道:「都怪我嘴太快,勞挨罵了。」
李慕禪搖頭笑笑,其實不在意,笑道:「苗師姐她們也沒有壞心,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也是關心明月,這是我從摩元教的鸞鳳護那裡得來的拳譜,很是精妙,並且與咱們金剛門心有些相似,可以一練!」
「鸞鳳護?」蕭鐵石問。
李慕禪道:「長鷹護,白鶴護,孔雀護,鸞鳳護,最終是青龍護,這是摩元教的職位,鸞鳳護已然不低了。」
蕭鐵石搖頭苦笑:「摩元教也真瞧得起咱們,鸞鳳護也派來了。」
他曾查詢拜訪過摩元教的秘聞,自然知道護的高低,鸞鳳護已然是最頂尖的人物,摩元教只有兩位鸞鳳護,青龍護只一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緊隨教主左右。
他更驚奇的是李慕禪的修為到底到了何處境界,竟然能搶來鸞鳳護的拳譜.定是告捷無疑了。
李慕禪道:「這摩元教行事詭秘,鸞鳳護明明來了,卻不出來,而是隱在暗處行事,真不克不及以常理度之!」
其實憑鸞鳳護的武,甚至更在何霧之上,依照正常的估算,在金剛山足以縱橫無敵了,當可大漲摩元教的威風。
他們偏偏不這樣堂堂正正,反而是隱於暗處行事,這樣的行事之風尤其可怕,李慕禪心生寒意,故下手絕情,直接斬殺了。
換在他武進入練氣化神的境界之前,他絕不是這鸞鳳護的敵手,如今卻是輕而易舉殺了,不費吹灰之力。
蕭鐵石接過冊子,低聲吟道:「落日神拳。」
他很快翻過了這十幾冊,只有九拳罷了,但心極為複雜,配有專門的心,只有三頁是人像,其餘十幾頁是在講心。
「好拳!」蕭鐵石一看便知道這拳精妙,威力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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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道:「們練好了這個,應該有自保之力。」
「真有這麼神?」蕭鐵石雖覺得這拳威力大,但自己究竟?結果修為不成,拳關鍵的還是內力深淺。
李慕禪搖搖頭:「我本不想適得其反,但如今形勢逼人,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適得其反?」蕭鐵石皺眉。
李慕禪道:「大師兄,等不到們一點一點的苦練了,我只能施展灌頂之,助們一臂之力。」
「這樣有什麼短處?」蕭鐵石問,他可知道,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妙事,凡是有利必有弊,利愈大弊也越大。
李慕禪道:「們將來武精進會更困難,想要練到極點,需要付出幾倍的努力。」
「這樣…….?」蕭鐵石沉吟猶疑,難下決斷。
李慕禪點頷首:「若是有志於探索武學極致,達到武道條理,還是不消灌頂之為妙。」
蕭鐵石轉頭望向戚平安與羅明秋,兩人沉吟著,慢慢搖頭。
戚平安道:「李師弟,咱們可沒那麼大的野心,只求能夠自保,保全山門,護得師兄師弟們周全,於願足矣!」
羅明秋點頷首:「咱們可是知道,要練到這般境地,怕是一輩子也甭想了,索性死了這份心!」
李慕禪皺起眉頭,他們這般胸無大志可不妙,自己之所以能拼著命的練,是因為有一股信念在支撐著,一定要天下第一,超出南宮思道。
雖然很少跟人提前,但這無形中支撐著他持命向前,腳步不斷,若沒有這份信念,也沒這份成績了。
蕭鐵石道:「現在也不克不及想那麼多了,只能顧著眼下,先有自保之力再罷,至於將來,持命努力就是了!」
李慕禪搖搖頭,溫聲道:「武學之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戚師兄與羅師兄,們可不克不及自己洩氣,金剛門全靠三位師兄護持!」
「那是自然!」兩人緩緩頷首。
李慕禪道:「既然如此,還是不適得其反了,還是待靠們自己努力!」
三人馬上一怔,有些意外,蕭鐵石道:「李師弟,總不克不及一直呆在這裡吧,內門還有重要的事情。」
李慕禪搖頭道:「大師兄沒必要擔憂,們先練這上面的拳,待把拳練好了,足以自保!」
「這樣也好。」蕭鐵石點頷首,看了戚平安與羅明秋一眼。
他隱隱猜得了李慕禪的心思,是怕一旦灌頂之後,兩人便失了鬥志,武很難再進步了,那整個人無疑就廢了。
他笑道:「好吧還是練這落日神拳!」
李慕禪不睬會三人,回到了自己的院,趙明月跟著回來了。
她端來了水,讓他洗過臉後,輕聲問:「沒受傷吧?」
李慕禪搖搖頭:「他們十幾個人,還傷不了我!」
趙明月蹙眉:「鸞鳳護可不是茹素的。」
李慕禪笑著點頷首:「那倒不假,不過我自從化虹經大圓滿,境界一下躍升了許多,好像一下站到高處……」
趙明月輕頜首,蹙眉道:「我不知何時才能練到這般境界。」
李慕禪笑笑他也是因緣巧合,經過和和努力才能達到這般境界,也有僥倖成分,若不是有觀天人神照經練就的超人直覺他恐怕如今仍在徘徊之中,難以超脫顱頸。
「如今日月破虛經可以練了吧?」趙明月白紗下的玉臉微紅。
李慕禪呵呵笑著頷首,如今二人成了夫妻自然可以進入日月破虛經的下一步,想必威力更強。
蕭鐵石在強大的壓力之下苦練落日神拳,進展甚快,又有李慕禪的提點,不過三五日的夫,已經入了門徑。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金剛拳有成,蕩垢滌污,修煉這陽剛的夫格外的順利,如水到渠成。
十天之後的清晨,李慕禪早早離開暖暖的被窩,趙明月肌膚如玉,極為誘人,虧得他定力深,才能早早起來。
他信步來到山谷,山谷裡薄霧如紗,輕輕飄蕩,蕭鐵石三人泡在水諜裡,顯然是又練了一晚。
李慕禪來到水潭邊,他們三人醒來抬頭看他。
「李師弟怎麼起得這麼早?」蕭鐵石笑瞇瞇的問,神情古怪。
他是成了親的,自然知道剛成親的感覺,恨不得一直摟著媳婦躺著不下床,更別提早早起床了。
李慕禪笑了笑:「明天我要回內門一次。」
「這多早就走?」蕭鐵石一怔。
李慕禪如今是他們的主心骨,一旦離開,他們心裡發虛,萬一摩元,教的人再業,他們絕無抵當的。
李慕禪溫聲道:「摩元教短時間內不成能過來,我會早早回來的。」
「唉……」,蕭鐵石歎了口氣,自己無能,不克不及護得金剛門,卻要寄希望於師弟,真是忸捏。
李慕禪道:「我臨走前,先給們灌頂。」
「不是不灌頂了嗎?」羅明秋訝然道。
李慕禪道:「灌頂之有數和,我這和是將內力劌入們體內,一旦危險拳頭,可以用來救命,平時則藏匿於體內。」」」……………………」……………………」
「這樣挺好。」蕭鐵石點頷首。
李慕話道:「大師兄先來吧。」
蕭鐵石痛快的起身,輕輕一我,馬上週身乾燥,坐到水潭邊的石榻上,李慕禪坐到他身後,右掌搭其背心。
他微闔眼簾片刻,隨即睜開,點頷首:「好了。」
蕭鐵石睜開眼睛疑惑的皺皺眉,感覺很奇異,卻又不上來。
李慕禪道:「開啟之即是落日神拳的最後一拳,不要輕用,我只存了七道內多,只能聲東擊西。」
蕭鐵石呵呵笑道:「不知道威力如何……」」。
李慕禪笑道:「大師兄可以試試。
蕭鐵石輕輕一拳擊身下石榻,「砰」一聲悶響,但見石榻碎了個角,看得三人咋舌不已,威力竟如此之大。
「好厲害的拳頭!」蕭鐵石感覺著內力流轉,搖頭歎道:「如此精純的內力,前所未見!」
他只覺內力溫潤如水,絲毫沒有灼熱之感,但到了拳頭上,但如烙鐵一般燙人,威力奇大,竟一拳把這堅硬如鐵的石床打壞。
李慕禪道:「大師兄,我的內力雖好,但關鍵還是們的拳,練好了拳,才能闡揚出威力來,否則打不著人,內力再純也無用。」
「不錯不錯。」蕭鐵石忙頷首,呵呵笑道:「這落舊神拳只有九招,看著簡單,但蘊著精妙,咱們越練越覺滋味無窮。」
李慕禪頷首:「可以與金剛拳,大金剛拳一塊兒參照,都是大巧若拙的路子,定有助於領悟的。」
「對對,咱們就是這麼練的。」蕭鐵石頷首。
李慕禪招招手:「戚師兄羅師兄,一起吧。」
兩人起身到了石榻上坐穩,李慕禪別離伸一隻手抵背心,然後運轉內力,轉眼夫已經完成。
兩人也覺察到體內有數處道隱隱跳動,似是欲噴薄而出。
李慕禪叮嚀道:「大師兄,們腳下藏有兩處內力,一旦事有不諧,走上為策,留得青山在!」
蕭鐵石笑著頷首:「安心吧,咱們自然明白!」
李慕禪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告別三人,轉身回了自己的院,接著鑽進了被窩,摟著趙明月接著睡覺。
這一次回山,他是要帶趙明月見師父郭碧空,再者也想稟報一聲,想要前往大汗鴻溝,探一探大汗的虛實,想辦對摩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