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陽微微一笑!「李少俠覺得我會承諾嗎?」
李慕禪頷首:「我覺得白掌門是個伶俐人,自然會承諾的。」
白日陽搖頭呵呵笑道:「李少俠猜錯了,內門位置隱蔽,要瞞過世人,我豈敢帶過去?」
李慕禪笑容漸漸擴大,呵呵笑一聲:「我聽白掌門閉關練功,定是又練成了什麼絕世神功,正想計教一二。」
白日陽臉色陰沉下來,恍如烏雲籠罩:「是要逼我?」
李慕禪笑道:「我是求白掌門呢!」
「嘿,好大的膽量,是頭一個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獗的!」白日陽嘿嘿笑起來,搖頭不已。
李慕禪微笑道:「我也是被逼無奈,只能出此下策了,還望白掌門體諒則個!」
「誰逼了?」白日陽淡淡道:「我不是剛打敗了內門門生,天下之大還有誰能逼得了?」
李慕禪道:「太一宗內門竟然強收了明月為門生,我自然要討一個法!」
「哦?」白日陽修長劍眉一挑,淡淡道:「這可是好事,能進內門可謂一步登天,麻雀變鳳凰,可喜可賀!」
李慕禪搖頭道:「我想看看內門究竟是什麼!」
「想找內門的麻煩?」白日陽露出奇怪的臉色,似笑非笑,似是看一個瘋子般。
李慕禪道:「我知道內門很強,不過我總要見識一二的。」
白日陽呵呵笑了笑,撫著清髯:「想見識內門的厲害,沒必要去內門,我這裡有內門的高手,們切磋一下如何?」
李慕禪道:「也好。」
白日陽拍拍巴掌:「來人!」
一個青年門生飄身進來,抱拳躬身而立,靜靜看著白日陽。
白日陽道:「有請侯老與方老!」
衣青年應一聲,轉身出去。
李慕禪笑了笑:「上一次他們不在?」
「我閉關,他們在一旁護法。」白日陽淡淡一笑,挑了挑眉毛:「他們若在,上一次可沒這般威風!」
李慕禪笑著點頷首:「可能吧,我總覺得太一宗不會這般簡單,我一個人便能縱橫自如,也太不由打了。」
白日陽笑道:「卻是明白,上一次被鑽了空子,這一次可沒那麼容易了,雖厲害,面對侯老與方老卻不成了。」
李慕禪笑笑道:「太一宗內門還強收門生?」
「若是有天資絕頂的,自然要搜羅進去的
……」……
兩人話語氣隨便,好像老朋友一般,很難相信他們是仇敵,李慕禪明白白日陽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兒。
自己不單打傷了他,還害得他被刺殺,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刺殺他的,再者,太一宗的威名被自己打散了。
換了自己,碰上自己這樣的也要殺人的,而白日陽還面帶笑容,溫聲細氣的話,確實難得之極。
且不他城府之深真是讓人讚歎,就是這份氣度也非一般人能有,他能成為太一宗的掌門,絕非僥倖。
正話功夫,兩個老者緩步進來。
李慕禪掃了一眼,眉頭挑了一下露出驚奇之色。
這兩老者若是走在大街上,人們城市把他們認為是兩個鄉下兩個老農,老實巴交,雖然臉上沒什麼皺紋,但一身的土氣,並且精氣神散亂,眼見著是半截身子入了土。
看他們的樣子,誰也不會相信是武林高手,實在沒有一點兒武林高手的氣勢,沒人會放在眼裡。
李慕禪卻微瞇起眼睛,臉色古怪,慢慢頷首,起身抱抱拳。
「掌門。」兩老者一高一矮,相貌都很平常,看著五六十歲的樣子,動作也游移艱澀,好像一陣風便能吹倒,真正有風燭殘年的味道。
白日陽也起身抱拳道:「侯老方老,打攪兩位清修,實在對不住。」
「掌門沒必要客氣,有什麼叮嚀?」高老者緩緩道,似乎喘氣都有些困難,艱澀的雙眼慢慢朝李慕禪望過來。
白日陽一指李慕禪:「侯老,這位即是金剛門李無忌,他想要找內門,見識一下內門高手的風采!」
「金剛門李無忌?」高老者緩緩打量他,頷首道:「打敗了歸的那個李無忌?」
李慕禪笑道:「正是在下,侯前輩,方前輩,有禮了!」
「英雄出少年,不敢當。」高老者搖頭,打量著他:「真沒想到,歸竟然敗了,很好。」
李慕禪笑了笑:「在下勝得僥倖。」
高老者搖頭:「修為確實更勝歸一籌,並不是僥倖,不過歸在內門門生中其實不算頂尖。」
李慕禪笑道:「我也聽了,所以想見識一下內門真正的武功,還望侯前輩不吝指教!」
「要與我打?」高老者笑了笑。
李慕禪道:「我有一朋友,玉冰閣的趙明月,被內門強收為門生,在下不解,想要見一見她,不知可否辦到?」
「只要打過了老夫,老夫會帶進內門
……
李慕禪等的即是這句話,笑道:「好,那在下便要領教侯前輩的絕學!」
他罷攬起衣襟,束起來扎到腰間,乾淨利落的抱抱拳,緩步踏前兩步:「侯前輩請一!」
「出手罷。」侯老者點頷首。
李慕禪不敢大意,這侯老者與方老者俱是精神內斂,沒有一絲遺漏,修為顯然是精深之極,無法測度。
一般的練武之人都是精氣神豐滿,遠勝過常人,所以一看就能看出來是練武之人,雙眼銳利,氣勢極足。
隨著武功的增強,精氣神越來越足,自然氣勢更強,威懾力也更強,甚至可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之效。
但隨著武功的增強,精氣神豐滿到一定水平之後,反而會開始內斂,精氣神斂起來,不消耗,自然可以維持更久,如此一來,想要長命便不難。
人活在世上,就是不斷的消耗精氣神,直到消耗完畢便壽終,若是收斂精氣神,降低它們的消耗,減緩消耗速度,自然可以延長命命。
這是修煉到高深境界才能達到,有點兒近乎於武道的味道,一般的武林中人一輩子也摸不到這個門檻。
李慕禪因為師從過星湖築,與冷無霜相處時,無意中聽她過這些事理,故見到這兩個老者如此模樣,不單沒輕視,反而更加顧忌,心中凜然。
他沉聲道:「獲咎了!」
罷一拳搗出,拳上黃光一閃,恍如附了一層薄色黃膜上去,瞬間到了高老者胸前。
高老者微瞇眼睛,輕飄飄一掌拍出,掌上毫無異樣,枯黃的手掌像是老人的手,沒有練功的痕跡。
「砰!」悶響聲中,李慕禪退了一步,訝然望向老者。
他沒想到高老者的內力修為如此之深,這一下便隱隱高自己一籌,若是不消大明王經,怕是贏不過他。
白日陽淡淡道:「侯老年輕時候,也曾出外歷練,與歸無計一般,不過那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時的侯老修為便勝歸無計一籌!」
李慕禪無奈的歎了口氣,點頷首:「侯老的內力確實精深,修為遠勝在下,佩服佩服!」
白日陽道:「那還不束手認輸?」
李慕禪搖頭笑道:「束手認輸豈是我金剛門門生的風格,不打到最後自然不克不及認輸的!」
「好好,們金剛門都是硬骨頭,我倒要看看!」白日陽冷笑。
……
高老者沉聲道:「來罷!」
李慕禪緩緩一掌櫃出:「看我金剛降魔掌!」
他這一掌卻是太昊神掌,並且將週身內力全部聚於這一掌,若還是不敵,那自己還真是無計可施了。
「金剛降魔掌?」高老者訝然望過來,右掌輕飄飄拍出。
「砰!」宛如一道悶雷炸響,眾人只覺耳朵轟鳴,竟有目眩之感,眼前一陣陣發黑。
「砰砰砰砰!」周圍的桌椅紛繁炸開,化為一團團粉末。
李慕禪與高老者一動不動的站著,雙掌膠著在一起,只盯著對方,恍如化為兩尊雕像。
「咦?」白日陽訝然輕呼。
他看到一幅異,李慕禪與高老者的手掌竟然沒有粘在一起,隔著兩寸距離便僵持不動。
兩人手掌之間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湧動著,兩人手掌竟無法壓到一起,看情形極為詭異。
那矮老者一直耷拉著眼眉,似乎在瞌睡,此時也睜開眼睛,靜靜看著兩人的手掌中間,淡淡笑了一下。
白日陽不解的望過來,低聲道:「方老,這是怎麼回事?」
矮老者歎息一聲,搖搖頭:「這個傢伙好深的內力,好精純的修為,不錯,不錯!」
「方老?」白日陽忙道。
矮老者道:「兩人掌勁都精純無比,可以破體而出,雖然沒碰上,卻與碰上無異,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白日陽點頷首。
矮老者歎息道:「歸敗得不冤,這傢伙年紀不大,修為卻精純,真是難得之極!這等英才,是要召進內門的。」
白日阻臉色微變:「方老,是也要把他招進內門?」
矮老者點頷首,微笑道:「嗯,攬盡天下英才而育之,這是咱們內門的宗旨,自然不克不及違背的。」
白日陽露出苦笑,搖搖頭。
矮老者道:「安心吧,他進了內門,與他的恩仇也就化開了,有這麼一個敵手,對來可不是一件好事。」
白日陽苦笑道:「方老,我在他手上吃過大虧,還真有點兒不甘心呢!」
矮老者道:「不甘心那們自己解決就走了,只要不傷及性命就好。」
…………
李慕禪與高老者一動不動,僵持住了,兩人手掌距離越來越遠,掌心之間的空氣恍如化為湖水,凝成實質一樣,散發著一圈一圈的漣漪。
這般情形極為詭異,眾人看得有些發楞,只見兩人衣襟飄蕩,周圍已經沒有了過剩之物,桌椅都化為粉末被吹散,空空蕩蕩的,眾人都隔著兩丈遠,已經覺察到沛然的力量撲面而來。
李慕禪心下暗自讚歎,這個老頭的內力修為真是精純而深厚,更勝自己一籌,自己雖有金剛化虹經,但究竟?結果修煉時間尚短,論精純自己不遜於他,但論修為深淺,還是差了一籌。
李慕禪暗忖,只要再過一年,自己再修煉一年,便能比得上這老者,究竟?結果自己內力條理極高,精純無比,更勝他一籌。
但內力再精純,修為究竟?結果還是與時間有關係的,自己進境太快,根基不太紮實,需要好好彌補一番。
豈不知高老者也心中驚異,沒想到事情竟到了這般田地,自己竭盡全力卻不克不及勝過這麼一個年輕。
這實在有愧自己修煉這麼多年,實在不甘心。
想到這裡,他心法緩緩催動,便要施展開秘法,無論如何要把他壓制了,否則不單太一宗難看,內門也跟著難看!
「侯師兄,等一等。」矮老者忽然開口。
高老者扭頭望過去,矮老者歎息道:「兩位暫且收手罷,修為相近,若真的拼起來,難免玉石俱焚,太過不值了。」
李慕禪笑道:「前輩所有理,侯前輩,咱們收掌罷!」
高個子老者哼了一聲,慢慢頷首:「好罷,收掌!」
兩人緩緩往後退,空氣中的漣漪慢慢散去,不再有水的波紋樣子,兩人衣衫也慢慢平伏下來,好像風已經停了。
李慕禪忽然腳步輕飄,斜踏出三步,然後收掌抱拳:「果然不愧是內門高人,佩服!」
侯老者臉色陰冷靜,有些鬱悶,雖然沒敗,卻也沒勝,但看看兩人的年紀,就知道自己其實輸了。
雖然還有秘法可以施展,有信心能勝過他,但用了秘法,實在不算光明正大,論修為,兩人相差不大。
他沉聲哼道:「好吧,我會帶去內門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