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皺眉,四象這兩個字喚起了他慘痛的記憶,白天陽四個護衛施展的四象神掌威力無窮,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雖說如今已非往昔,功力暴增數倍,但四象神掌的威力已經深入他心,心中頓時凜然,忌憚之心頓起。
他微瞇眼睛掃向四人,臉上帶笑,一手負於身,一手伸出:「請!」
蕭子和微笑道:「李少俠,這乾坤四象陣威力尚可,你若能破了此陣,咱們便拱手認輸,不會再加糾纏!」
李慕禪笑道:「好,我來領教一下這乾坤四象陣!」
「起陣!」蕭子和喝道。
四人頓對繞著李京禪旋轉開來,腳下遊走,手上推出一掌,前後左右四個方位完全封住李慕禪究竟。
李慕禪看他們架式,與四象神掌隱隱相似,忌憚更深,雙掌在胸前一揉,內力瞬間形成一個圓球,身形一旋,圓球漲大,撐開,形成一片氣牆圍住了他。
四人的掌力洶湧而來,「啵……聲脆響,李慕禪身前的氣牆破裂,他卻安然無恙,右拳一搗張天浩……沉聲道:「大金剛拳!」
「砰!」一聲悶響,張天浩直直飛出去,落到三丈之外的人群中,被一個老者飄身接住了。
李慕禪這一拳看似大金州季,實質卻是太昊神掌的內法,威力無窮,張天浩猝不及防,即使有了防備也擋不住這一拳,拳頭隔著一米遠,拳勁已經到了,打破虛空到了他身上,防不勝防。
李慕禪一步踩到圓臉老者跟前,趁著他驚愕,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又是一拳搗出去,事頭已成赤銅色,宛如銅錘飛出去。
圓臉老者忙伸掌迎出,另兩老者跟著攻李慕禪後背,他們反應極快,顯然都是身經百戰之輩。
李慕禪左掌在身後劃了一個圓弧,右拳與圓臉老者右掌相撞,發出「砰」一聲悶響,圓臉老者跟著飛出。
李慕禪霍的轉身,兩手分別出掌,與另兩老者相交。
「啵……聲脆響,四掌相交,李慕禪退後一步,對面兩老者卻登登登登一口氣退了四步,臉色漲紅。
李慕禪深厚的內力直接震傷了他們五臟六腑,幾乎無法運功。
他退後一步,抱拳微笑:「承讓了!」
四人有些憋屈,竟然來不及施展最厲害的一招四象神掌,便被他乾淨利落的破了乾坤四象陣,從創陣以來前所未有。
張天浩掙扎著起身,「哇」的吐了一口血,李慕禪沒用全力,但這一掌已經極為瞪猛,張天浩承受不住也受了信。
李慕禪微笑道:「張前輩,在下勝了嗎?」
「好一個李無忌,果然厲害!」張天浩緩緩點頭,抹一把嘴角的血:「咱們太一宗確實不如你,佩服佩服!」
李慕禪笑道:」那就好,在下得罪了,告辭!」
……
他抱拳之後轉身便走,免得他們一塊兒上,雖說這四個人已經被打傷了,但還有八個,若是施展兩個乾坤四象陣,絕不是什麼好事。
況且大殿內還藏著一個絕頂的高手,他雖不怕,但若自己與這些人廝打在一起時,此人忽然出手,那可不妙得緊!
看到他離開,眾人忙睜眼望向張天浩,張天浩臉色漲紅,緊盯著李慕禪的背景,看他慢慢消失,搖搖頭。
一個老者沉聲道:」大師兄,就讓他這麼走了?」
「不讓他走怎麼辦?」張天浩哼道。
老者伸手在脖子上橫了一下:「照我說,一不做二不休!」
張天浩哼道:「我太一宗可沒這麼小氣,敗了又如何!」
「大師兄,現在所有人都在看咱們的熱鬧,萬一這個消息傳出去,一定會有人趁機興風作浪!」老者沉聲道。
張天浩淡淡笑道:」那好得很,正好趁機立威,讓他們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勝過太一宗的!」
老者皺眉搖頭:「我覺得大師兄你太過手軟,對這樣的傢伙,就該宰了了事,免得人人效仿,咱們不得安寧了!」
「行啦,我知道了,這件事權當作沒發生過!」張天浩擺擺手,臉色沉了下去,雙眼隱隱迸**芒。
看到他這般模樣,老者無奈的搖搖頭,退回原本的位置,臉色悻悻的,滿臉的不以為然。
張天浩歎了口氣道:「大伙別以為我就不難受,李無忌竟有這般厲害的修為,咱們身為太一宗的弟子反而不如,實在有負太一宗的絕學!」
眾人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太一宗的武功在六大門派之中獨佔鰲頭,不僅奇功絕技多,而且威力更勝其餘五派一籌。
身為太一宗的弟子,得天獨厚,應該遠勝五大門派,如今卻被李慕禪佔了先,這只能說明他們實在不成器。
張天浩擺擺手,搖頭歎息道:「唉……」罷了罷了,咱們今天可算丟人丟大了,都散了罷!」
眾人都覺得心裡郁氣難舒,偌大的太一宗,竟然敵不過一個李無忌,這要是傳出去,太一宗的威名何在!?
可偏偏大長老竟不讓大伙殺他,任由這消息洩露出去,真是……
…………
李慕禪飄身往下走,身形閃爍,一閃一爍之間,近有百丈,似乎道家的縮地成寸一般。
他把金剛無影與金州無痕結合到一起,威力更強,看上去便如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一般無二。
這樣雖消耗內力,但他如今內力充沛無比,浩浩蕩蕩,無窮無盡,根本不怕會用光了,內力不夠。
他估計太一宗不會善罷干休,這樣的事太過打擊威嚴,就像歸無計打敗了整個金剛門,即使他是太一宗的內門弟子,仍是威嚴大損。
好在金州門畢竟不是無敵於天下,與太一宗又是不同,太一宗位於六大門派之首,實力之強天下無雙,幾乎是獨霸武林。
如今卻被李慕禪一人打敗,要是傳出去,比金州門受到的打擊更大,彷彿高樓轟然倒塌,對武林各派的震懾力量大損,麻煩無窮。李慕禪推測到了這些,所以覺得太一宗不會善罷干休,不會讓自己痛快的下山,是要下殺手的。
但他離開了太和峰之後,一直沒有人動手,好像真的放自己離開了,李慕禪驚奇非常,沒想到太一宗還有這種心胸,實在難得之極。
他在山下的一個鎮子落腳,夕陽西下,他走在小鎮裡,看看來來往往的太一宗弟子,他們的白衣被夕陽染成了紅色。
李慕禪搖頭歎息,這些太一宗的弟子們個個都趾高氣揚,神采飛揚,透著名門大派的優越與傲慢。
這些弟子們都被慣壞了,太一宗如今確實有些危險,弟子們個個心浮氣躁,傲氣凌人,好像不必刻苦修煉,只要身為太一宗的弟子就成了,誰也不敢招惹自己的。
他走在小鎮上,在小吃攤上停下,吃了幾份小吃,然後獨自回了客棧,暮色上湧,華燈初上,小鎮的生活氣息濃郁。
李慕禪沒急著離開,他想再仔細觀察觀察,太一宗到底有什麼弱點,他在這裡打開虛空之眼,能看到太和峰的情形。
將來金剛門與太一宗總要對上的,先探清虛實,回去後也好準備一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半夜時分,李慕禪在榻上練功時忽然醒來,雙眼一閃,宛如鬼魅般飄出屋子,小院中央站了幾個人,皆著一襲黑衣,在朦朧的月光下像是雕像。
李慕禪掃一眼,站了七人,靜靜站在院中,月光照在他們身上,黑巾蒙著臉,只lu精光閃閃的雙眼。
李慕禪淡淡道:「諸位大駕光臨,可是找在下的?」
「李無忌,你好大的膽子!「一個老者沉聲道。
……
李慕禪瞇眼睛瞧他一眼,微笑道:「中午的時候咱們見過,這麼快就又見而了,真是幸會!」
老者冷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莫怪咱們辣手無情,只怨你自尋死路!」
李幕禪微笑搖頭:「本以為你們太一宗朐襟寬宏,原來是我想錯了,呵呵,這般手段太丟太一宗的臉了吧?何不光明正大的殺了我?」
「不必廢話,動手!」一聲悶雷般低喝,六個黑衣人忽然一飄,圍起了李慕禪,長劍已經出鞘,雪亮劍尖斜指著他。
李幕禪搖搖頭,身形一閃到了兩丈外,六個黑衣人隨之飄飛,六人像是一張網往他籠罩過去。
「大金剛拳!」李慕禪猛的搗出一事。
「砰!」一聲悶響,一個黑衣人飛了出去,「噗」一聲,黑巾鼓蕩了一下,露出一片濕意來,是他噴出了血。
李慕禪這一拳毫不留情,十成太昊神掌威力無窮,這一拳下去,這黑衣人性命難保,落地後寂然不動。
「嘿!」一直未動的黑衣人冷哼一聲,驀的到了李慕禪跟前,一掌拍下,其餘五人配合,劍光如雪般籠罩下來。
李慕禪一拳搗向黑衣人,袖中射出數道烏光,瞬如閃電,五個黑衣人反應奇快,忙不迭收劍揮舞。
「砰!」黑衣人與他同時退一步。
竹叮叮叮……」五聲脆響中,五個黑衣人劍光頓時散亂,消失不見,鐵彈子上蘊著強橫的內力,他們有些承受不住,手臂酸麻,長劍沒能脫手已經聳是難得。
李慕禪又一甩手,五道烏光再次射出,同時一掌按向對面老者,他雖然蒙著臉,卻沒能蒙住頜下長髯,雪白如霜。
老者冷哼一聲,舉掌平平一堆,宛如狂風怒吼,巨浪拍岸,一股沛然掌力洶湧而至,撞上李慕禪掌力。
「砰!」一聲悶響,頓時勁風獵獵,周圍地面捲起一片塵土,掩住了兩人身形。
「叮,丁叮叮……」五黑衣人忙揮劍擋烏光,長劍頓時脫手飛了出去。
李慕禪左掌一按,一個黑衣人頓時飛出去,落在三丈外寂然不動,他要再出掌時,對面老者跟著一掌櫃過來。
李慕禪與他對了一掌,退後下時,跟著又甩出數道烏光,鳥光速度奇快無比,對面的四個黑衣人忙不迭一滾,堪堪避過。
李慕禪接著又一掌拍向對面老者,然後又是數道烏光射了出去,擊中一個黑衣人,直接穿透他身體,帶出一蓬血來。
……
小子找死!」老者怒喝一聲,身形猛的一漲,彷彿變大了一圈,一掌拍過來,掌力竟然是從前雙倍。
李慕禪身形一閃鑽進西廂房裡,這間小院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皆全,東西各有廂房。
「哪裡走!」老者冷笑跟著鑽了進去,隨後屋裡傳來「砰砰砰砰……」一片悶響聲,像是擂軍鼓聲。
「砰!」一聲劇烈悶響中,廂房窗戶忽然炸開,窗框化為碎片四分五裂的迸射開去,老者飛了出來。
其餘三個黑衣人吃了一驚:……葛師叔!一他們忙迎上去,把黑衣老者接住,跟著退了幾步。
黑衣老者一翻身推開三人,轉頭看了看,無奈搖頭:「娘的,好厲害的小子,被他逃了!」
他說著話,慢慢從左肩膀上掏出一顆鳥黑的鐵彈,沾著血,在月光下閃著鳥油油的光澤,看著頗為古怪。
「葛師叔?」三人吃驚的看向他。
姓葛老者搖頭道:「這小子的掌力厲害,暗器功夫也是一絕,算了,咱們不必白費力氣了!」
「那任由他散佈消息?」一個黑衣人皺眉道。
姓葛老者擺擺手:「無妨,讓歸無計找他就是!」
衣人遲疑一下,點點頭:「那倒也是,只要歸無計打得過他,咱們太一宗威名還在!」
「歸無計能不能打得過他還要另說!」葛姓老者搖頭,伸掌按了按左肩,擺擺手:一走吧走吧,真是晦氣!」
他說著一閃消失無蹤,三人則去扶起同伴,眉宇間透著沉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