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威懾
李慕禪問為何不成,蕭如雪道:「爹禁絕我過來的,咱們是偷偷跑過來,想要跟一塊兒閉關更不成。」
李慕禪哼了一聲,臉色陰冷靜,蕭如雪忙道:「羅師叔求過情也沒用。」
「也不知掌門到底怎麼想的,難道真要把嫁到外面?!」李慕禪哼了一聲,無奈的吐一口濁氣。
「誰知道呢!」蕭如雪白他一眼道:「我就是不嫁到外面,也不會嫁給的,別做夢啦!」
李慕禪沒好氣的道:「不嫁給我,那嫁給誰?……羅師兄?戚師兄?除他們兩個,還有另外人能入眼?」
「哼,難道除他們兩個,咱們金剛門再沒另外好人?」蕭如雪嘴角帶笑。
李慕禪哼道:「除他們兩個,還有哪個,倒指來看看!」
玉兒點頷首道:「這倒也是呢,姐,還有誰呀?」
蕭如雪嬌嗔:「玉兒,跟著湊什麼熱鬧!」
玉兒咯咯笑起來:「姐,我也是關心的終身大事嘛,還有誰呀?」
女兒家一般欠好意思在跟人面前討論這些事,不過李慕禪不時要娶她,她們兩個也麻木了,不覺得如何。
蕭如雪白了兩人一眼道:「我才懶得理們呢!」
李慕禪道:「如雪師姐,可是要嫁給我的,別忘啦!」
蕭如雪嗔道:「還,再我不睬了!」
李慕禪搖頭道:「就是不睬我,我也要的,誰敢娶,我可要殺人的!」
「敢——!」蕭如雪嬌嗔,怒目瞪他。
李慕禪哼道:「敢跟我搶女人,必殺無赦,有什麼不敢的!?」
玉兒抿嘴笑道:「李師弟,是威風,不過能威風得過掌門嗎?他發了話,也違背不得的!」
李慕禪陰沉下臉來,恨恨道:「掌門也不克不及不講事理吧!」
蕭如雪哼道:「們倆誰也別誰,是個講事理的?」
李慕禪道:「固然啦,我可不會無緣無故的奪人之愛,太過份了!」
蕭如雪撇撇嘴道:「可能是爹爹看出這傢伙不成靠,所以才極力否決的!」
李慕禪不服氣的叫道:「我怎麼不成靠了?!」
蕭如雪道:「數數惹了幾多麻煩,要是嫁給,他們打不過,難道還打不過我嗎?!」
李慕禪歪頭想了想,笑起來:「師姐原來是擔憂這個呀,那好辦,就呆在金剛山上就好,誰能偷潛到山上刺殺?」
「我一天到晚在山上,不克不及下去,那還不如呆在觀心崖呢!」蕭如雪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李慕禪想了想:「有了,我聽有一門雙修奇術……」
「呸呸,還不閉嘴!」蕭如雪馬上臉紅,嬌嗔著頓腳。
李慕禪道:「我也是聽的,難道真的有?」
玉兒紅著臉輕輕頷首,蕭如雪卻已經扭過頭去看別處,裝作沒聽到。
李慕禪忙問:「那怎麼才能學呀?」
玉兒看一眼蕭如雪,輕聲道:「好像聽玉冰閣便有這門奇術,但修煉的要求極高,幾乎沒有修煉呢。」
「這是為何?」李慕禪問。
玉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了,大伙都欠好意思的。」
李慕禪慢慢頷首,露出理解之色,蕭如雪嗔道:「真是個厚臉皮,不知羞恥!」
李慕禪嘿嘿笑道:「臉皮是什麼工具,我怎麼歷來不知道呢?」
「哼,咱們走啦!」蕭如雪瞪他一眼轉身便走。
李慕禪忙一閃,攔到兩女跟前:「師姐,還沒,他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玉兒道:「師弟,他們好像是來求親的呢。」
李慕禪咬了咬牙,皺眉哼道:「不是興師問罪的,上一次我可獲咎了太一宗姓紀的。」
玉兒搖搖頭:「好像紀長老與這位曹長老不和呢,不會替紀長老問罪。」
李慕禪哼了一聲,看看蕭如雪:「如此來,他們真是來搶師姐的!真是豈有此理!」
玉兒輕笑道:「所以李師弟要加把勁兒,別只閉關練功,等練成了武功,什麼都晚啦!」
她著輕瞥一眼蕭如雪,蕭如雪轉頭瞪過來:「玉兒的閒話真多,好啦,咱們趕緊走!」
罷一扭蠻腰轉身而去,玉兒沖李慕禪笑笑,跑著跟上去,兩人消失在院,餘音裊裊。
李慕禪笑了起來,蕭如雪的心思一看就明白,可笑她還自以為掩飾得極好,嘴上一直否認,就以為他人看不出來。
玉兒是心腹,自然明白她心思,李慕禪若真是個愣頭子,也許看不出來,可惜他是個久經花叢的老手,一看便能看破她的心思。
這樣躲迷藏也是有趣,很是好玩兒,給枯燥的練功生活添了一抹亮色,用來調劑生活最妙。
他笑著搖搖頭,打了一套金剛拳法,內力越深,金剛拳法的妙處越能體悟,他如今到了第九層化筋,施展金剛拳時,能清晰體會到內力慢慢內斂,進入骨頭之間的筋上,慢慢的增強。
以金剛化虹經馭使金剛拳,真是妙處無窮,比零丁修煉金剛化虹經的效果更強了幾分。
他露出了笑容,打到了金剛拳的另一樁妙處。
若所有的門生都知道這般奇妙,修煉起內力來,進境會快上許多,甚至一倍到數倍之差,這其中的關鍵還是要看精神力量強弱,專注的深淺水平。
在動中運轉內力心法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獲得,需要心中寧靜無波,與在入定無異,動中取定,沒有幾年純功,怕很難做獲得。
他想了想,這對初入門的門生可能效果不顯,但對有數載純功的門生而言,卻是如虎添翼。
想到這裡他揚聲叫道:「蕭師姐,玉兒師姐!」
他聲音不大,卻裊裊宣揚開去,凝而不散,怕是整個金剛山都聽獲得,但眾人卻不以為異,各忙各的。
唯有大殿裡的掌門蕭肅皺了皺眉頭,露出不悅。
此時大殿裡正坐著幾人,東邊是兩人,一老一少,老者面白無鬚,銀髮似霜,肌膚沒有一點兒皺紋,看其皮膚像青年,但與他的氣質及銀髮一襯,顯然是個歷經滄桑的老者。
身邊的青年一襲白衫,卻是個丰神俊朗的青年,劍眉朗目,英氣逼人,嘴角微翹,一直連結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閃現出一絲不羈與邪氣。
兩人都佩著長劍,氣度雍容中透著威嚴。
對面坐著五大長老,羅瑞鋒,馮玉和,吳知善,何怒川,還有宗鉉,各自危坐如儀,氣勢如山。
他們幾人正在話,李慕禪的聲音到了,清晰如在耳邊響起,一老一少訝然望向林掌門。
銀髮老者問:「蕭掌門,這位是……?」
蕭肅搖頭歎了口氣:「又是他!唉……,曹長老,失禮莫怪,這是無忌那子,他的脾氣古怪,任性胡來,很是讓人頭疼!」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剛門李無忌?」銀髮老者呵呵笑起來,聲音有些尖細,笑道:「沒想到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了,不如叫他過來,永康對這李無忌可是很感興趣!」
蕭肅苦笑道:「不是老夫不肯,是他正在閉關練功呢,咱們都不克不及打攪,平時都是女送飯過去的。」
「閉關練功,好好,這卻是好事!」銀髮老者點頷首,笑道:「聽他話這功夫,精純堅凝,修為確實不俗,怪不得能闖下偌大的名頭!」
「都是瞎胡鬧,僥倖罷了!」蕭肅搖搖頭。
「蕭掌門可莫笑,僥倖一次算是僥倖,兩次三次還是僥倖嗎?這可是真本領的!」銀髮老者不以為然,扭頭道:「永康,瞧瞧人家,練功的勁頭比足很多,回去後也要閉關練功!」
英氣逼人的青年忙道:「爺爺,我現在閉關也沒什麼用,還是歷練最好,等過一陣子再回去閉關如何?」
「嗯,那倒也是。」銀髮老者點頷首。
蕭肅笑道:「曹少俠的修為已經夠驚人,真是讓人佩服!」
曹永康搖頭笑道:「蕭掌門謬讚,我聽這位李兄弟竟與明月仙子打成平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蕭肅笑道:「都是以謠傳訛,無忌被明月姑娘打得落花流水,不過是僥倖傷了明月姑娘一劍罷了。」
「這樣……」曹永康慢慢頷首:「我也覺得奇怪,明月仙子的武功之強我有親身體會,可謂駭人聽聞,很難有人再達到這般水平!」
「就是就是。」蕭肅頷首不已。
羅瑞鋒摸著鬍子若無其事,宗鉉卻沉下臉來,冷冷看他一眼,他人瞧了他,他倒無所謂,但對自己門生如此,他不由的來氣。
「如雪師姐……,玉兒師姐……」悠悠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都皺了皺眉頭,運功相抗。
這兩聲輕喚,與一次的相似,卻更加驚人,聲音中蘊著龐大的力量,恍如一座山當頭壓下來,隨著聲音的起伏,週身血氣隨之起伏。
若是武功輕微的,沒什麼感覺,但武功高深的,身體極敏感,對血氣的控制也極嚴格,這般失控的感覺讓他們極不習慣,不由的運功相抗。
「如雪師姐,玉兒師姐,快來快來!」李慕禪的聲音再次在金剛山上飄蕩,所有人都覺得他在耳邊話。
蕭如雪與玉兒走在半山腰,聽到李慕禪的呼喚,在第一聲時,玉兒便拉一下蕭如雪:「姐,師弟喚咱們呢。」
蕭如雪白她一眼:「懶得理他,不知羞恥的傢伙!」
她臉龐的酡紅仍未散去,宛如喝醉了酒,嬌艷明媚。
待第二聲時,玉兒忙道:「姐,咱們還是回去吧,要否則,他會一直喚個不斷的,讓大伙看笑話!……他可不管丟不難看!」
蕭如雪無奈的跺頓腳:「臭傢伙,壞傢伙,恨死人啦!」
玉兒忙道:「快走吧,再不走他又該叫魂了!」
兩人轉身往回走,路上碰上了金剛門的門生,他們似笑非笑的掃一眼兩女,卻裝作沒看到,茫然的轉目望向別處,但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掩不住。
蕭如雪嘴裡嘀咕著要找李慕禪算帳,腳下加快,恨不得蒙起臉來,一下飛到了李慕禪的院,阻止他再叫喚。
「如雪師姐,玉兒師姐!」李慕禪的聲音再次喚來,整個金剛山眾人莫不血氣翻湧,內力流轉停滯。
「來啦!」蕭如雪怒喝道,也響徹了整個金剛山。
銀髮老者臉色微變,看看蕭肅,搖頭笑道:「蕭掌門還真是謙虛,這般功力還是僥倖?」
他剛才也覺得血氣翻湧,竟有壓抑不住之勢,這人內力之深竟要蓋過自己,他臉色如常,掩飾心中的驚駭之意。
蕭肅搖頭苦笑道:「看來閉關練功還有些效果,又有了大進境。」
「我相信傳說風聞了,憑他的修為,足堪與趙明月打成平手!」銀髮老者歎息一聲,看一眼曹永康。
曹永康臉色沉重,皺眉不解的望向殿外。
他實在難以相信世間還會有第二個趙明月,他自己本就是天才,但與趙明月相比,卻如蠢物無異,如今又出了一個趙明月,讓他們這些人怎麼活!
銀髮老者歎息一聲:「看來咱們是白跑一趟!」
宗鉉淡淡微笑:「曹長老所為何來?」
銀髮老者笑了笑:「宗長老有此高徒,可慰平生了!」
宗鉉強抑自豪,微笑道:「曹長老過獎了,劣徒悟性雖不錯,但脾氣古怪,行事任性,卻是個麻煩!」
銀髮老者呵呵笑道:「若是貴派嫌麻煩,不如讓給咱們太一宗如何?」
宗鉉微微一笑:「曹長老真會開玩笑!」
銀髮老者搖頭呵呵笑道:「這可不是開玩笑,若是宗長老與蕭掌門同意,李無忌李少俠可入咱們太一宗內門,躋身內門門生之列!」
宗鉉臉色微變,扭頭去看蕭肅。
蕭肅撫髯微笑道:「真有這等好事?」
銀髮老者笑道:「老夫尚有一個內門門生的名額,若是蕭掌門與宗長老願意,老夫可把這個名額讓與李少俠。」
「這……」蕭肅游移一下。
吳知善徐徐撫著清髯,搖頭道:「曹兄,來咱們金剛山,不是專門為了這件事吧?」
「呵呵,知我者吳兄弟也!」銀髮老者拿手指點點他,笑道:「我這孫子對蕭姐一見傾心,茶不思飯不想,深受相思之苦,老夫不克不及坐視不睬,就捨了這張老臉來一趟,……蕭掌門,不如把蕭姐嫁給永康如何?」
蕭肅撫髯的手一頓,吳知善也頓了一下,眉頭挑了挑,望向蕭肅。
羅瑞鋒忙笑道:「呵呵,不巧得很,曹長老們來晚了一步,如雪已經下嫁於無忌了,看來如雪與曹公子緣份未到,可惜可惜!」
「嗯——?」曹長老臉上笑容一斂,皺眉問蕭肅:「蕭掌門,果真?」
蕭肅看一眼羅瑞鋒,又看看宗鉉,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錯,兩人雖沒有成親,卻已經訂下了。」
曹長老笑道:「還好還好,只要沒成親,總有轉圜之處,兩人可訂婚了?」
蕭肅游移一下,緩緩搖頭:「尚未,正想等著無忌出關再訂。」
曹長老笑容更盛:「那好得很吶!既然親也沒訂,就算不得數的,不如把蕭姐嫁給永康吧!」
宗鉉騰的站了起來,臉有怒色:「曹長老,什麼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況且如雪與曹公子不過一面之緣,哪來的感情!……與無忌則不合,他們日久情深,難不成把他們生生拆散了?」
曹長老神情篤定,笑瞇瞇的搖頭:「話不克不及這麼,感情這工具玄得很,難以捉摸,有的人相處一輩子也沒什麼感情,有的人一見鍾情,僅是幾天就情深似海,……永康對蕭姐情深意重,一旦成了親,絕不會虧待她,蕭掌門也盡可安心!」
宗鉉冷笑道:「那還得看如雪她什麼心思,曹公子縱使情深似海,一廂情願又有什麼用?!」
曹長老笑了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兩人成了親,一切都好辦,永康對她一片癡情,成了親後會寵她愛她,把她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她豈能不幸福?再……」
吳知善忽然開口打斷他的話道:「曹兄,這次恐怕要失望了,太一宗內門門生固然榮光無限,無忌他卻福薄,受之不起……」
「他受不受得起,全看蕭掌門一念之間!」曹長老笑了笑,皺眉望向蕭肅,笑瞇瞇的道:「蕭掌門,一旦咱們兩個成了親家,狂沙門與烈炎宗又有何懼!」
蕭肅撫髯沉吟,默然不語。
宗鉉沉聲道:「掌門師兄!」
曹長老微笑道:「這樣罷,我有一個主意。」
「曹長老請講。」蕭肅伸伸手。
曹長老道:「不如把蕭姐講過來,讓她來選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