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屈伸,氣膜一直附於筋上,筋一長,氣貫盈之,催其生長變化,外力引,內力增,內外交擊,威力宏大。
十天下來,他練完了中段,週身力氣充盈,如充了氣的皮球,生出錯覺,一拳下去,無論什麼都擋不住,找到了當初練十二大勁兒感覺。
但練到高段時,卻變得艱難,不那麼順利,那些動作確實太難,無法做到,完全超越了人的極限。
他估計,做到這些,需得更長的筋,如今雖能做到中段,想做高段,筋仍不夠長,還得多做中段。
這急不來,拔苗助長後患無窮。
這已經讓他驚喜,金剛不壞神功進境奇快,這般下去,說不定做到高段,就能完成煉筋,進入下一個境界,真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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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他出得屋來,在練武場上與眾老者切磋,他如今的身手,已經足以應付七八個老者。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歇戰,坐在一起說話。
嚴愣思的傷早就好了,龍精虎猛,與從前沒什麼兩樣,看得李慕禪讚歎,換了一般人,受那麼重的傷,遇上那般厲害對手,難免心中陰影。
他卻能安然從前,不受影響,顯然是心志堅定,心胸也開闊,確實不俗,將來的成就也不會太低。
紀老如常的和藹,笑瞇瞇的道:「明空,明天開始,你該回去了。
李慕禪一怔:「紀老?」
紀老歎了口氣,道:「本想再留一些日子,掏出這些老傢伙的壓箱底本事,可計劃沒變化快。」
李慕禪掃一眼眾老者,問:「可走出了什麼事?」
紀老臉色沉重,搖頭歎息:「唉曬,北線大潰,已經有了調令來,你們驍騎營要去北線支援。」
「神光營?」李慕禪問。
紀老點點頭,道:「東楚鐵騎再次南下,神光營潰敗,形勢炭炭可危,尤其缺騎兵,只能調你們過去。」
李慕禪皺眉道:「怎麼知,?」
大衍西接南理,西北接西趙,北接東楚,與南理關係甚好,與西趙東楚卻齷齪不斷,不停的打仗。
紀老歎道:「東楚鐵騎僅次於大汗鐵騎,從前有大汗鐵騎牽制,他們雖蠻橫,卻不敢投入太多兵,,今年不知怎麼了,他們竟大舉南侵,委實古怪。」
李慕禪皺眉,想了想,問:「何時出發?」
紀老道:「估計就這兩天,你有什麼首尾,盡快處理了。」
李慕禪緩緩點頭:「是,多謝紀老。」
「從天龍城回來,直接回驍騎營吧。」紀老道。
李慕禪點點頭,不捨的望著眾人,忽然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頭,算是報答他們的教誨之恩。
眾老者有些喘噓,李老頭擺手道:「小和尚,甭來這一套,到了北線,多殺東楚的崽子們,別給咱們丟臉就夠啦!」
李慕禪笑道:「李老放心,我會奮勇殺敵!」
說罷,他呼嘯一聲,練武場東北角閃過一道紅影,馬蹄聲清脆,赤影轉眼到了他跟前,輕盈而迅捷。
李慕禪縱身上馬,沖諸老者一抱拳,打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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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影原本放在驍騎營,後來嫌照顧不偵,於是帶到內營,時常能看到它,看它練功的進境。
赤影的速度越發迅捷,如一支箭矢衝出內營,出了騰龍城,奔往天龍城,僅是半個時辰功大。
旁人看來,僅是一道影子,綽約而過,若非奔騰的馬蹄聲,定以為是幻覺。
進了天龍城,他也沒停留,而是衝往北門,出了天龍城,奔向太白寨。
赤影登山如履平地,穩穩當當,速度奇快,宛如會輕功的武林高手,很快到了太白寨前。
太白寨如今大變模樣,青色石頭壘成的高牆,約有兩丈高,遍佈小眼,彷彿後世的碉堡,看著森然堅因。
赤影剛到近前,「嗚」一聲輕嘯,一支箭矢射到馬蹄前,上面有一男人大聲喝問:「什麼人?」
李慕禪揚聲道:「煩勞通報一聲,明空拜見范寨主。」
上面沒有了聲息,李慕禪拍拍赤影,它正煩躁的舟著前蹄,打著輕嘶,極不耐煩,似要衝進去一般。
它內力不淺,脾氣也變大了,暴燥非常,受這般挑釁,有些受不住。
很快,寨門大開,二十幾個人簇擁中,范佩瑤一身青色勁裝,笑著出來:「大師,你怎麼來啦,快進來說話!」
青色勁裝裹住嬌軀,膚色微黑,健康的小麥色,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神采奕奕,顧盼神飛。
李慕禪笑道:「范寨主,有擾啦。」
范佩瑤抿嘴輕笑:「大師,趕緊進來吧!」
李慕禪掃一眼眾人,輕輕領首,發覺這二十幾個人中,皆是高手,雖沒有絕頂高手,卻也不可小覷。
他心下驚詫,這才沒多久,怎會有如此多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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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牽著赤影,進了太白寨,只見寨中井井有條,宛如一個小鎮,房屋依山而建,大街上不時有小孩子們接鬧,老人們坐著曬太陽。
空氣中瀰漫著安樂氣息,李慕禪轉頭笑道:「佩瑤你果然能幹,破敗的寨子如今成了這樣,厲害!」
范佩瑤笑靨如花,嬌艷如芙蓉:「大師好我也沒做什麼。」
她身後眾人暗自驚詫,猜測著李慕禪的身份,寨主一向不芶言笑,雖是貌美,卻氣勢迫人,凜然生威。
而且,她手段厲害,武功高強,寨內雖不少的青年子弟,在她跟前都是戰戰兢兢,不敢喘大氣。
如今,她竟化為了一個小女人,他們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沒想到寨主竟有這麼一面,真是大開了眼界。
他們穿過一條南北大道,來到半山腰的大殿,大殿前是一個平坦的練武場,上面正有近百人在練功,吆喝聲十足,朝氣蓬勃。
李慕禪把赤影放開,拍拍它脖子,赤影打了個響鼻,悠然自得的走開了,逕直往西走,那邊是綠草茵茵的山坡。
李慕禪笑了笑,與范佩瑤一起進了大殿。
范佩瑤臨進大殿前一輝玉手,眾人止步,停在大殿外,看著兩人並肩進去,個個目光複雜。
李慕禪與范佩瑤進了大殿,殿內站著兩個少女,屈膝行禮,范佩瑤擺擺手:「去沏最好的茶過來。」
「是。」兩女容貌清秀,雖算不得美人兒,看著卻順眼。
待兩女出去了,李慕禪打量大殿,笑道:「氣象確實不同了,佩瑤,看來確實該主持一方。」
范佩瑤笑道:「是呀,我也覺得很好,沒人束縛,自丵由自在。」
李慕禪打量幾眼,看了看字畫,笑道:「這些都不是凡物,能換不少的嶄,什麼時候得來的?」
范佩瑤道:「是上任寨主原本的藏物,……大師放心,我一直低調行事,不會惹麻煩的。」
李慕禪坐下來,笑道:「現在雷劍峰的人差不多都撤了,你也不必太小好心,該怎麼做怎麼做。」
范佩瑤笑道:「我正組織人手織布,……還在外面建了一處收費的地方,倒也能滋潤的活著。」
「那些高手何處得來?」李慕禪笑問。
范佩瑤道:「是我收攏旁邊幾個寨子得來。」
李慕禪笑道:「這般說來,周圍的寨子,只有這個太白寨了?」
范佩瑤搖頭輕笑:「寨子還在,不過孫只李慕禪呵呵笑著點頭,道:「不錯,這一招妙得很。」
…………………………………………………………,兩人又說了一些別後情形,范佩瑤問:「大師忽然前來,不會是想見我,定有什麼事。」
她眼波流轉,頗有嫵媚之意,李慕禪忤然心動,忙轉開眼睛,呵呵笑道:「不錯,我要走了。」
「走一一?」范佩瑤一怔,訝然道:「去哪裡?」
李慕禪道:「此乃軍情,不能外洩,只准你一人知道。」
范佩瑤點點頭,明眸緊盯著他。
李慕禪道:「要去北邊,估計得一陣子能回來。」
「去打仗?」范佩瑤秀臉微變,蹙眉道:「我也聽說了北邊的消息,好像不太平,神光營大敗。」
「哦一一?」李慕禪訝然。
范佩瑤道:「這裡人來人往,消息甚是靈通,,我也在城裡散佈了一些探子,耳目不靈可要吃大虧。」
李慕禪點點頭,露出讚許神色,范佩瑤確實有一寨之主之資質,行事不輸於男人,大有前途。
范佩瑤蹙著眉,正要說話,兩個少女盈盈進來,奉上茶盞。
待兩女悄然出去,范佩瑤按著道:「這一次東楚軍來勢凶狠,攻下了神光城,周圍幾百里,皆隱東楚之手。」
李慕禪慢慢點頭,歎道:「真沒想到,這一次東楚竟動真格的!」
因為有大汗在,東楚一直無暇顧及大衍,即使動兵,也是小打小鬧,至多劫掠一番,防備著大汗,不會發大軍。
這一次卻迥然有異,直接大兵襲境,一舉攻克了神光城,想而可見,朝堂必然震驚非常。
范佩瑤道:「大師,東楚精銳,更甚西趙,號稱天下第二鐵騎,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李慕禪笑道:「放心罷,我命硬得很,想死也難。」
范佩瑤秀眉不展,輕蹙在一起,籠罩著憂慮。
雖說他武功高強,強橫一時,但到了沙場上,人山人海,縱使有高明的武功,也無濟於事,性命全看天意。
李慕禪見狀笑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必想得太多,我來此,l是來看看你,算是告別,二者是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大師吩咐就走了。」范佩瑤忙道。
李慕禪道:「十三娘你知道蝴」
范佩瑤秀臉微變,慢慢點頭:「自然知道,大師的芳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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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笑笑,裝作沒聽出異樣,道:「她處境不太妙,正被人追殺,我想讓她過來躲一躲,跟你一起。」
織,好啊,她仇家是什麼人?」范佩瑤問。
李慕禪搖頭歎道:「是天魔宗的人,是隱世門派,不可小覷,故不能讓人走露了消息。」
「天魔宗,只范佩瑤沉吟,搖搖頭,沒聽說過。
李慕禪道:「我會讓她女扮男裝,免得走漏了消息,惹來大麻煩!」
「好。」范佩瑤點頭。
「若真有什麼大麻煩,保身為要,去滄海山!」李慕禪道。
范佩瑤笑道:「放心罷,我明白的。」
李慕禪打量著她,笑道:「看來你進境也不俗,可喜可姿。」
范佩瑤露出苦笑,搖頭歎道:「我也是被逼無奈,只能拚命練功,免得駕馭不住他們。」
李慕禪想了想,沉吟道:「這樣,我傳你一門秘法罷,,關鍵時候催發潛力,用以逃命。」
范佩瑤忙搖頭:「算啦,秘法不能輕傳。」
武林中自有一套現矩,范佩瑤不是不知,但凡得傳武功時,必須發下姜誓,不能傳與外人。
尋常武功尚且如此,何況秘法,姜誓更重,她不想讓李慕禪為難。
李慕禪笑道:「這套秘法得來巧,即使傳與你,也沒什麼,只要別在人前洩露就好。」
「真的?」范佩瑤遲疑。
李慕禪笑道:「我騙你做甚,這是蓬萊王家的保命秘法,你別傳出去,免得蓬萊王家來追討。」
「蓬萊王家!」范佩瑤歎息一聲,覺得遙不可及。
范家雖大,實力強橫,但與蓬萊王家比,就像小土包與雄偉山峰之別,天差地遠,望塵莫及。
李慕禪嘴唇輕動,施展傳音入密之術,將王家的秘法傳於她。
這是真正的王家秘法,而非他在梅府所得,威力雖不如燃燈術,卻也不凡,施展起來,足以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