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扶著清玄道微笑道!「前輩這一招如何請指教!」
上官鴻冷冷瞪他,哼一聲:「好一個瞞天過海,不錯!」
她暗自咬牙,沒想到陰溝裡翻船,竟被一個小輩擊倒,說出去好不丟人,尤其在風凌牛鼻子跟前!
她掃過去,風凌道長已經站起來,正微笑看著這邊。
哼,他日再好好算這筆帳!」上官鴻冷哼,倏的一閃,消失在原地,不見了蹤影,鑽進了樹林中,通往山谷。
清玄道士長吁一口氣,忙轉頭道:「大師,不要緊吧?」
李慕禪一晃,軟綿綿倒下,苦笑道:「不太好,要養一陣子了。」
「呵呵,真是英雄出少年!」風凌道長大步流星而來,毫無受傷模樣,幾步到了近前,搭上李慕禪手腕。
清玄道士道:「師父,你不要緊吧?」
「我要什麼緊?!」風凌道長眼睛一瞪,哼道:「我將計就計,本就暗算她一招,沒想到被小師父佔了先!」
清玄道士似是不信,看了半晌,才點點頭。
風凌道長斜他一眼,轉頭笑道:「小師父,去敞觀修養一陣子再走!」清玄,別愣著,扶著小師父走哇!」
李慕禪笑道:「那就叨擾了!」
風凌道長擺手道:「這般客氣做甚,你是清玄的救命恩人,就是咱們上清觀的恩人,不是外人!」
他說著話,大步流星在前頭走,清玄道士低聲道:「大師,咱們走吧。」
李慕禪點點頭,他如今氣膜稀薄,若有若無,手臂疼痛如被刀刮,不敢再動功,能休息一下再好不過。
況且,他也想見識一下神秘莫測的上清觀。
隱世門派,為何隱世,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即使李慕禪如此定力,仍難免好奇。
清玄道士輕托著他,騰身而起,三人貼著樹梢疾掠,往山上走,走了一刻鐘左右,樹木越來越高,越來越壯,高可參天。
三人落地,貼著地面疾掠,青騰纏繞,無路可走,不時得縮身,或是騰起,或是矮身貼地。
忽然,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道觀跳進眼簾。
「大師,這裡就是上清觀。」清玄道士自豪的指著道觀。
李慕禪笑笑,仔細打量,這座道觀看上去有些破舊,斑駁的院牆佈滿歲月的痕跡,光亮的台階,被無數靴子踩過。
「是不是覺得名不符實?」風凌道長撫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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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笑道:「這才是我所想的上清觀!」
風凌道長笑道:「你真這麼想?」沒想像成香火鼎盛,氣派壯觀?」
李慕禪搖頭笑道:「隱世門派,豈能那般張揚,況且,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哈哈,好一個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不錯不錯,走,進去瞧瞧!」風凌道長放聲長笑。
笑聲之中,上清觀大門洞開,十來個弟子飄身出來,身穿寶藍道袍,個個英氣勃發,幾步踏到近前。
「師父!」眾道士抱拳。
「罷了,進去說話!」風凌道長擺擺手,沉聲道,威勢十足。
眾道士紛紛望向李慕禪,清玄道士道:「諸位師兄,這是明空大師。」
李慕禪朝眾人合井一禮,微微一笑。
他心裡暗驚,沒想到這十幾個道士,個今年紀不大,與清玄相仿,修為卻個個驚人,雖不如清玄,卻差不多。
這些道士,任何一個,放到武林中,都是絕頂高手,而上清觀一下十幾個,實力著實驚人,更臉滄海山。
風凌道長沉聲道:「明空是清玄的救命恩人,你們也別拿他當外人,走吧,快快進去!」
眾道士稽首為禮,沖李慕禪點頭,和善中透著驚奇。
李慕禪在清玄的攙扶下,跟著踏上九級台階,進了道觀內,頓時週身清爽,感覺空氣說不出的舒服。
他修煉天元吐納術,每個毛孔洞開,肌膚對周圍的空氣格外敏感,覺察出這裡的空氣與外面不同。
將疑感存於心痔,跟著進了道觀。
這座道觀也平平無奇,正北是大殿,東西兩邊是廂房,都有些破舊,但收拾得乾淨整潔,看著舒服。
大殿台階兩旁,條有一座獸爐,正裊裊升著青煙,清風吹拂,散佈於整個院子,使院中的空氣帶著淡淡幽香。
李慕禪往山門看一眼,這裡的風很古怪,恰好能吹到獸爐上,而且,吹進來的風已經被改變,恰將青煙吹滿整個院子。
李慕禪感覺到了奇妙,這絕非是天然形成,而是人為改造,但看這周圍建築,與一般的道觀無分別,偏偏這般玄妙。
他心下讚歎,平平無奇外表之下,別有玄妙,上清觀當真是不能小覷。
風凌道長道:「清玄,讓小師父去靜室休息一陣子,晚上咱們再說話!」
「是,師父。」清玄道士點頭,扶著李慕禪到了東邊一間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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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靜室不大,屋裡擺設簡單之極,僅一榻一蒲團,北邊牆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靜」宇,別無他物。
李慕禪打量一眼,松木鋪成的地扳,散發著淡淡的松香,蒲團甚大,與地板成一色,正擺在「靜」字下面。
這個「靜」字,也氣度不凡,乍看上去,平平無奇,算不得好,平常水準而已,但仔細盯著看,卻雋永暗生,一筆一劃,皆有一股行雲流水,清泉擊石的韻味,觀之心靜神怡。
李慕禪負手打量,手指輕動,暗自臨摹,發覺自己很難臨摹出來,其中的韻味,自己雖禪定井深,仍難完全掌握。
「好字!好字!」他點頭讚歎。
清玄道士見狀,忙道:「大師,還是快些運功調息吧。」
李慕禪轉頭笑道:「道長,這個字是誰寫的?」
清玄道士道:「我也不知,好像早就有了……,怎麼,寫得很好麼?,李慕禪點頭笑道:「真是好字,寫字之人的修養可謂高深,自愧不如!」
「我等去問問師父。」清玄道士道:「大師快坐下吧,我去了,有什麼需要,就高聲招呼我。」
李慕禪點頭:「好,麻煩道長了。」
「不必客氣。」清玄道士笑著退了出去,輕輕合上門。
李慕禪轉過身,繼續打量這個「靜」字,慢慢的,心神與其合二為一,完全投入其中的意境中。
屋內一片寧靜,聲息全無,時間彷彿停滯不前。
忽然,他永衫緩緩鼓了起來,身休慢慢的浮起,臉上肌膚瑩光流轉,宛如白玉,雙眼不知不覺閉起。
腳離地半尺,站在虛空處一動不動,唯有衣衫鼓蕩,緩緩起伏如波浪,帶著莫名的韻律,起伏不定。
約有一個時辰,他忽然睜眼,目光如冷電,屋內剎時一亮。
慢慢飄到地上,他嘴角帶笑,笑容慢慢擴大,佈滿整張臉龐,他呵呵笑出聲來,搖頭不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大。
他一抬手「嗤」一聲輕嘯,一道指力擊在南牆窗戶旁「啪」一聲脆響,一個小洞直接透了出去。
他呵呵笑了起來,滄海神劍,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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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滄海神功不知不覺中突破屏障,達到了第八層,渾圓完滿,陰陽並濟,水**融成一體,獨自成一體。
他試驗一下滄海神指的威力,果然威力大增,成為真正的滄海神劍,自己當初的雅測沒錯。
滄海神功進了一層,內力洶湧而入,雖不能完全恢復,身體卻恢復了,舒服難言,滄海神功的妙處終於體現。
內力流轉週身,舒暢難言,如浸在溫暖的泉水中,非常真切的感受,與真的浸在泉中無異。
滄海神功到了第八層,算是圓滿,至於第九層,僅是寥寥數語,也沒有真正的修煉心法,僅是一個預測,顯然,當初創立滄海神功的祖師,也沒能練戍滄海神功第九層。
滄海神功一圓滿,內力流轉時,與真的泉水無異,實在奇妙,舒暢無比,他於是讓內力一直流轉。
「大師?」清玄道士在外面輕喚,聲音微弱。
李慕禪一拂袖子,房子洞開,清玄道士愕然站在外面。
李慕禪笑道:「道長,我無礙了,風凌前輩不要緊了吧?」
「師父也好了,不要緊了。」清玄道士點頭。
「那好,咱們去前輩那裡吧。」李慕禪道。
清玄道士自然依從,仔細打量李慕禪一眼,道:「恭喜大師,武功大進,是不是?」
李慕禪呵呵笑著點頭:「是啊,因禍得福,僥豐得很!」
「真是可喜可賀。」清玄道士歡喜道。
李慕禪笑道:「雖小有進境,但比起道長來,還差得遠吶。」
清玄道士搖搖頭:「咱倆差不多了,我不比你強。」
李慕禪笑了笑,不再分辯,如今滄海神功大進,質的飛躍,若能恢復內力,確實不弱於清玄道士了。
兩人出了靜室,來到西邊正中屋子,站在門口,清玄道士輕輕敲門:「師父,師父?」
「進來罷。」風凌道長威嚴的聲音響起。
清玄道士椎門進去,李慕禪跟在後面,一塊兒進了屋子。
這間屋子與李慕禪的那間差不多,一榻一蒲團,還多了一張軒案,案上有琴有棋,還有筆墨紙硯。
風凌道長正坐在蒲團上,指了指前面的蒲團,李慕禪與清玄道士一塊兒坐下,盤膝正坐。
風凌道長雙眼神光湛湛,冠玉般臉龐紫氣氤氳。
他上下打量李慕禪幾眼,點點頭:「嗯,不錯,打這一場,是有了領悟吧?」
李慕禪點頭:「是,跟上官前輩動手,我受益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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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與高手對招,對自己大為有益。」風凌道長感慨的點點頭,道:「不過,跟上官鴻動手,那就是玩命,一不小心,就丟了小命,你是個命大的!」
李慕禪笑道:「多虧了前輩來援及時,否則,我沒命了。」
「只能說你命不該絕,咱們恰巧找到了。」風凌道長搖搖頭。
李慕禪笑笑,不再多說。
風凌道長打量著他,點點頭,道:「難得!難得!真是難得!你小小年紀,竟煉到這個地步!」
李慕禪笑道:「道長謬讚了,我跟清玄道長比,還差了一截,沒什麼了不起。」
風凌道長搖搖頭:「他跟你不一樣,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受我井心培養,才有今天這般成就,你想必多是自修的吧?」
李慕禪笑道:「前輩怎知道?」
風凌道長哼道:「當今天下,雖然人才濟濟,能達到你這般田地的,卻屈指可數,都是隱世門派,你不是隱派弟子蝴」
李慕禪點點頭:「是,弟子乃滄海劍派門徒,家師法號竹照。」
「竹照」風凌道長點點頭:「當初還是一個小丫頭,現在是滄海劍派的掌門吧?」
李慕禪點頭:「前輩認得家師?」
「嗯,見過兩三面吧。」風凌道長點點頭,歎道:「辦「歲月催人老,她都成掌門了。」
隨即,他抬頭道:「你是滄海神劍的弟子,練的是滄海神功?唔,到圓滿了吧?」
李慕禪點點頭。
風凌道長呵呵笑道:「小師父確實厲害,滄海神功練圓滿,這可是滄海劍派歷代弟子中第二人了!」
清玄道士問:「師父,怎麼會是第二人?」
「當初創派祖師是第一人。」風凌道長橫他一眼。
清玄道士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問了一個蠢問題。
風凌道長笑瞇瞇的問:「小師父,你如今滄海神功大成,下一步怎麼練,你可知道?」
李慕禪搖頭,這正是他最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