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眨眨小眼:「小和尚,你不是有三個老婆了嘛,嘿嘿,據說還挺美貌,是不是?」
李慕禪點點頭:「是我出家前訂下的。「好小子,吃著碗裡,望著盆裡!花心的傢伙!,,李老頭嘿嘿笑著,用力拍李慕禪肩膀。
李慕禪苦笑道:「李老,我與范姑娘沒有男女私情,好朋友罷了,朋友遇難,若是不救,豈不是沒義氣?,,
「唔,做人是不能沒義氣!,,李老頭忙點點頭。
李慕禪暗笑,李老最講義氣,是他的死穴,一點即中。
李老頭道:「紀老頭,依我看,就讓他去吧!」
紀老罕見的沉下臉,看李老頭一眼,轉向李慕禪:「明空,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即使這是雷劍峰的陷阱?」
李慕禪笑笑:「紀老放心!,,
紀老長長歎息:「老夫無能,弄不來大龍形,唉!「
他暗忖,憑明空如今的修為,修了大龍形,武功可再增一倍,幾可成為神武軍中第一高手。
可惜,大龍形神武軍最重要的絕學,非大功者,不能得授,縱使明空把小龍形練至圓滿,也是不成。
論修為,明空已經是神武營第一高手,即使修煉大龍形的奉將軍,怕也不如,但他偏偏受限於職位,不能修煉大龍形,實是莫大的浪費。
李慕禪笑道:「我功勞不夠,即使有大龍形,也不好意思修煉,紀老就不必強求了。他如今的內力與滄海神功融為一體,心神可控制,對於大龍形不再迫切,憑著手上的斷岳刀法,還有飛龍槍法,加之燃燈術,大明王經,足以保身。
紀老歎了口氣,搖搖頭:「好吧,你要小心,見機不妙,保身為要,不要逞強,為了一女子而捨身!,
李慕禪點頭笑道:「是,小子知道!」
李老頭從懷裡棋出一個瓷瓶,遞過來:「小和尚,這瓶龍虎丹你拿著,關鍵時候,服下一顆,能救命!,,
李慕禪接過了,目光疑問。
李老頭道:「吃了它,你會功力倍增,不過嘛,過後要養上半個月,很傷元氣,不到英鍵時候別吃!」
李慕禪訝然看看瓷瓶,緩緩點頭。
他雖有燃燈術,用不上這丹藥,但這種丹藥珍貴異常,確實是救命之物,關鍵時候,暴發出雙倍力量,足以逃脫危險。
范府後花園,兩畝清湖如鏡,映著天空白雲。
池中荷花已殘敗,池邊柳樹依依,清風徐徐,它們款款擺動,柔美動人。
湖邊不遠是一片竹林,隨著清風蕭蕭而動。
范佩瑤一襲月白羅衫,在湖邊緩類而行,腰間空空,沒了佩劍。
她不時停下,扶著柳樹望著遠處發呆,半天過後回過神,接著緩步而行,沿著湖邊漫步。
她手上執一樹技,輕輕揮動,臉上秀美依舊,卻憔悴許多,鳥黑的秀髮變得枯黃,整個人神采黯淡,沒精打采,清亮眸子不時閃過迷茫。「唉……,,一聲長歎驀的響起。
她一怔,忙轉身望向身後的樹林,卻見李慕禪一襲青衫站在竹林中,正搖頭歎息,青衫與青竹融為一體,難分彼此。
一陣風吹來,竹林蕭蕭,輕輕搖晃,他青衫隨著拂動,將他襯得瀟灑出塵,氣度如仙。
他自從練至膜滿,一方面,內力斂於骨中,不現外相,不像練武之人,另一方面,週身有無形清氣相隨,自然流露出一股瀟灑出塵氣度,頭頂光亮,一派高僧風範。
「你呢……,,范佩瑤大急,左右看一眼,三兩步進了竹林,壓低聲音,急道:「大師,你……你怎麼真來啦!」
她一直擔心李慕禪過來,猜他會過來,因為換了自己,遇上這般情形,說什麼也要過來舟。
她與李慕禪頗為知心,大為瞭解,知道他不會眼睜睜看自己被殺,總要來救自己。
這正是她心煩之處,總覺得是因為自己,讓他惹上如此大禍,自己死不足惜,卻不能連累了他!
范老爺子這一招,她心灰意冷,孑然一身孤零零活在世上,也沒什麼趣味,早死早投胎。
李慕禪一旦過來,正中了爺爺與李掌教的計,落入天羅地網。
李慕禪微笑道「我過來看看你。
他打量一眼范佩瑤,搖頭道:「瘦了,何必如此自苦!」
范佩瑤急忙道:「快走!快走!」爺爺與李掌教正等著你呢,你這是自投羅網,快走!,,
李慕禪搖頭笑道:「我先把你救走再說。范佩瑤忙道!「你趕緊走,不用救我,……爺爺不會真把我怎麼樣的,要激你出來罷了!」
李慕禪笑了笑:「不盡然罷……,
范佩瑤沉默一下,搖搖頭:「虎毒不食子,你放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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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明白,爺爺因然不想殺自己,但自己一個人,與一家子人比,爺爺會毫不猶豫的殺自己而保全大家。
她並不怨爺爺,誰讓雷劍峰如此強橫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怨范家不夠強大,只怪自己武功不成。
李慕禪打量著她,笑道:「我雖打不過雷劍峰,不過逃命還是能做到的,咱們走罷!」
說罷,他不等范佩瑤說話,屈身蹲到她身前。
范佩瑤忙搖頭:「你一個人能逃得掉,帶上我就不成,你快走罷!」
李慕禪轉頭道:「少廢話,趕緊上來,再磨蹭他們真要來了!」
范佩瑤見他神情堅決,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自己不上去,他絕不會走,只能趴到他後背,攬住他脖子。
這樣的情形,他們在攻打太白寨時遇到過,沒那麼生澀。
李慕禪慢慢起身,身體忽然一僵,腳一蹬,化為一抹流光射向東邊。
「哼!」一聲冷哼響起,兩個灰衣人從西邊射來,見到李慕禪,冷哼一聲,發出一聲長嘯,響徹整個范府。
范佩瑤趴在李慕禪背上,只覺胸口溫暖,臉上如刀割,迎面的風太大,她聽到嘯聲,轉頭見兩灰衣人,忙低聲道:「是雷劍峰的人!」
若是范府的人,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雷劍峰的人絕不會,他們個個仇視自己,恨不得殺自己。
李慕禪如一抹輕煙,沉聲道:「抱緊了我,馬上要動手!」
范佩瑤緊緊手臂,胸口兩團柔軟緊貼他後背,卻顧不得羞澀,到了關鍵時候,衝不出去就會喪命。
「哪裡走!」他剛躍上院牆,兩團寒芒籠罩過來,兩個灰衣人在空中攔住艷,劍光如電。
李慕禪去勢不減,雙手連指「嗤!嗤!嗤!嗤!」嘯聲淒厲,直奔兩人而去,撞散寒芒,兩道指力擊中,兩灰衣人如石頭下墜。
「休走!」兩人剛墜下,又有三道人影出現在空中,揮劍攻來,織戍一道綿密的劍網。
李慕禪不管不顧,指力激長射,彷彿後世的機槍一般,以指力強行打開一條通道,不管多凌厲的劍光,遇上指力,只能消散。
他毫不停氣,轉眼功夫出了范府,闖了出去,雷劍峰的眾高手輕功不如他,轉眼功夫被甩開了。
李慕禪馳向北門,想到了太白寨,如今的情形,去那裡最好。
本來最好的藏身之所是軍營,但軍營不能進女人,這是鐵律,否則,梅若蘭她們三個也不必回山了。
唯今之計,就是躲進太白寨所在的山裡,而且,太白寨還有一條暗道,乃是山崖之中,若能若於其中,必無人能尋到。
他如何身法奇快,宛如輕煙飄過,雷劍峰的人漸漸落開距離,轉眼功夫,已經不見子影子。
他們懊惱之餘,心下暗驚,不愧殺了大師兄的,果然修為驚人。
雖追不上了,他們卻不敢放棄,師父如今怒火沖天,一旦偷懶,那是自討沒趣,受罰還是輕的。
他們個個咬牙切齒,拚命的向前,竭力不讓李慕禪甩開,但一切皆是徒勞,不過一條街,已經不見了李慕禪。
他們只能憑著感覺往前追,朝北城門而去。
忽然,一道紫光閃過,宛如一陣風掠過眾人,他們紛紛驚呼:「師父!」
范佩瑤轉頭看,露出笑容:「甩掉了!」
她沒想到,李慕禪武功猜進如此之速,輕功比從前快了一倍,轉眼功夫甩開了雷劍峰的高手們。
李慕禪並不減速,反而又快了一分,轉眼功夫來到了北城門,直接掠過城牆,惹來一片怒喝。
范佩瑤馬上明白,爺爺與李天雷他們應該行動了,他們不比雷劍峰與范府的高手,是頂尖高手。
兩人出了城,李慕禪卻一折,直接往東跑,而非太白寨方向。
「賊子哪裡走!」一聲怒喝響起,滾滾如雷,傳至兩人耳邊,范佩瑤頓時臉色一紅,血氣翻湧。
李慕禪身形又快了一分,腳不沾地。
范佩瑤轉頭望去,遠處一道紫影,正越來越近,早晚會追上來,正是雷劍峰的掌教李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