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黑漢子眼中精光閃爍,驚奇的看著他。李慕禪微笑相對,笑道:「前輩好深的內力!」黧黑漢子搖搖頭,若有所思:「不對,你這拳法,有點兒古。li!!:……r……」李慕禪嚇了一跳,臉色卻不變,只是微笑,暗自思忖,難不成他與冷鋒交過手,見識過這套拳法?
若是這樣,怕是要露餡,看來,這套拳法不能顯露,不但沒好處,反而會給自己惹來麻煩,萬一砸上冷鋒的仇人,可是不妙。李慕禪微笑道:「前輩見過?」黛黑漢子想了想,搖搖頭。李慕禪暗舒一口氣,笑道:「再接我一拳!」
說著話,又一拳搗出,只見拳頭一閃,在他出現,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黛黑漢子別無他法,再次伸掌擋在胸口,拳掌相交,發出「砰」一聲悶響,兩人齊齊後退一步。隨後,兩人一個攻,一個守,拳掌相交,砰砰作響,實在者不出什麼好來。白衣青年看得津津有味,讚歎道:「這厲害的拳法,梅姑娘,你可見過這樣的拳法?」梅若蘭皺眉看務,搖搖頭:「沒見過,確實奇異。」白衣青年轉頭問:「周七支呢?」中年美婦蹙黛眉沉吟,搖搖頭。李慕禪一心三用,耳力敏銳,聽得眾人議論,暗舒一口氣,還好沒被認出來,自己諸武功中,威力最強的,數這套拳法。
兩人拳來掌去,過了五十多招,黧黑漢子內力深厚,宛如浩浩長河,李慕禪則內力精純,運轉奇快,拳法又奇妙-,卻佔了上風。
梅若蘭淡淡道:「好了,湛然,就到這裡吧。」
李慕禪一晃身,驀的退後兩丈,跳出困外,合什道:「前輩內力精深,在下佩服!」
換了從前,心珠三顆之前,或是沒學到這套拳法,與黧黑漢子交手,絕非敵手,如今卻不同。一套高妙武功之威力可見一般。「不愧是湛然大師!」白衣青年鼓掌讚歎,道:「李叔雖不算最頂尖的高手,卻也是難逢敵手,湛然大師果然厲害!」「前輩相讓罷了,慚愧。」李慕禪笑了笑。說罷,他再次告辭。梅若蘭不等白衣青年說話,轉身道:「小圓,幫湛然安置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別讓人打擾。」「是,小姐。」小圓應道,扭腰飄然來到李慕禪跟前,道:「湛然,隨我來吧,先好好洗個澡!」李慕禪沖眾人合什為禮,沖白衣青年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看著兩人離開,白衣青年笑道:「梅姑娘,甭這麼小心,我不會搶你的人!」梅若蘭斜魄他一眼,淡淡道:「有本事,你就搶好了!」說罷,起身裊裊而去,宮輕雲跟著離開。~「公子,這個湛然,很好!」黧黑大漢走過來,抱拳道。白衣青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微笑道:「李叔很少誇人,既然這麼說,定是錯不了的!」他扭頭道:「周姨,你看如何?」中年美婦搖頭,輕歎道:「還是算啦,這個湛然定力極深,心智不俗,不是能輕易拉攏的。」白衣青年點頭,笑道:「是啊一一,依我看,湛然大師是個性情中人,唯有以情動之!」「公子所言甚是!」中年美婦點頭。
她隨即道:「公子,梅姑娘為何一直不假辭色,不給你好臉色,……可有得罪之處?」「我哪敢得罪她」!」白衣青年歎了口氣,拍拍額頭,一臉的苦惱:「還不是因為四嫂。」「嗯一十?」中年美婦不解。白衣青年搖頭歎道:「梅府一直怨咱們,說四哥的死有問題。」中年美婦臉色微微一變,默然不語。「唉……」白衣青年搖頭,站起來,扶著欄杆遙望東方,半晌過後,悠悠歎道:「四哥的死究竟怎麼回事,怕是只有爹知道啦……中年美婦沉吟一下,緩吸道:「公子,毒手書生何志遠不是兇手?」
她深知,自己這話犯忌,這樣的事,不應該多問的,知道不如不知,但關心白衣青年,只能冒險。「姓何的是兇手。」白衣青年點頭,嘿嘿冷笑:「不過,憑他阿志遠一個人,豈能殺得了四哥?」四哥可是咱們家第五高手!」中年美婦默然,沉吟片31,艱澀的道:「是家裡的人……?」「這就沒人曉得了。」白衣青年搖頭,臉色寂寥,悠悠歎一。氣:「最是無情帝王家,咱們王家不算什麼,已經如此……「公子慎言!」中年美婦忙道。呵呵……」白衣青年擺擺手,笑道:「周姨太小心啦,只有咱們幾個還不能放鬆,心弦一天到晚緊繃,受不住的!」中年美婦笑了笑:「梅姑娘的膽子真不小,敢對公子你橫眉冷日,老身佩服得很!」白衣青年搖頭:「呵呵,她可不是膽子大,這小丫頭可精明得很!」「哦一十?」中年美婦笑問。白衣青年一拍欄杆,哼道:「她是竹溪師太的記名弟子,我哪敢惹她?!」「原來如此!」中年美婦恍然,笑道:「竹溪師太確實惹不得,極護短的,她若告一狀,準要下山來闖進咱們府上。」「是啊一一!」白衣青年無奈歎氣。李慕禪跟著小圓到了憩園,幫他弄來熱水,讓他好好泡了一個澡,在熱水中瞇了一會兒,回到了天樞院。
趙雨真他們不在,都出去了,聽小圓說,府裡的弟子們都像放羊了,個個都跑出府,不想回來。
前一陣子,梅若蘭護鏢離開,梅府禁止弟子們出府,怕白家挑釁,打上門來,會吃虧。
如今,蓬萊王家有人坐鎮,諒白家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撤了禁令,眾弟子們久禁之下,這會兒撤了歡,個個都往外跑。李慕禪聽得笑了起來,能體會到他們感覺,卻也羨慕。此時的他,心裡只有練功,卻沒有閒心玩耍了,誓要找冷鋒報仇的。
先前,他曾有一個念頭,找上赫連世家,與其他們滿天下追捕自己,不如直搗龍穴,掃除大患。
碰上冷鋒後,他才明白自己多麼幼稚,小看了天下人,小看了赫連世家,若真的闖上去,必死無疑,絕無幸理。小圓很快找過來,說小姐有請,跟著小圓來到了觀星樓。
觀星台上,梅若蘭紫衫飄飄,靜靜站著,陽光照著她白哲如玉的臉龐,端莊清華,丰神如玉。「小姐。」李慕禪上前,溫乒道。
梅若蘭深深看著他,明眸閃爍,目光迷離,半晌過後,長長歎息一聲:「你終於回來了!」李慕禪微笑道:「雖然僥倖,總算回來了。」梅若蘭露出笑容:「我看你修為大進,高深莫測,算是因禍得福吧!」李慕禪笑了起來,點頭道:「是啊……」
若是沒有這些危險,他確實達不到如此境地,雖然受了不少苦,但收穫遠比付出多得多。李慕禪笑道:「關鍵時候,虧得你送的法子。」梅若蘭皺眉輕輕搖頭:「那是飲鴆止渴,非萬不得已,絕不能用。兩個都是聰明人,不必點明,知道說的是捨身**。李慕禪問:「小姐,五公子看起來不錯,人品很好,可是得罪了你?」
他心通雖然不夠強大,但對人的心理卻隱隱有所覺,陰沉還是晴朗,友好還是敵意,一看即知。
梅若蘭搖頭,微微一笑:「他懾於師父,不敢得罪我的。」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與原來想的不一樣。
原本,他以為五公子是蓬萊王家的人,梅府只能算王家的附庸,見了五公子,應該陪著小心,恭恭敬敬才是。沒想到,事實卻是反過來的,好像五公子帶人來求幫忙一般,真是有些怪異。「王家沒一個好東西!」梅若蘭哼道。李慕禪不想反駁,呵呵笑道:「是,我記下了。
梅若蘭又道:「不過,5-家的武功確有獨到之處,他若拉攏你,你就將就一下,學得高明的武功再說。李慕禪一皺眉:「小姐……?」梅若蘭擺擺手,歎道:「你如今武功精深,梅府的武功配不上你了。「這一次虧了天樞劍法。」李慕禪搖頭,不以為然,道:「天樞劍法若練好了,威力極大的。」
梅若蘭笑著點頭:「是啊,府裡難拿出手的,也就是這七套鎮院劍法,……不過,想要真正領悟,千難萬難的。李慕禪道:「我想學一學其餘六套劍法。」梅若蘭點頭:「嗯,我明天跟金統領說。」「多謝小姐。」李慕禪笑道。「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梅若蘭擺擺手。
她看了看李慕禪,明眸迷離閃爍,沉吟片刻,搖搖頭,似是猶豫,開始負手在觀星台上踱步。李慕禪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看著她,等著她說話。「湛然,很快,我要去滄海劍派學藝,正式進入派中。」梅若蘭沉吟道。李慕禪點頭:「是,恭喜小姐。」梅若蘭道:「我能帶兩個人過去。」李慕禪一怔,頗盛意外。梅若蘭道:「師父體恤,容許我帶兩個人過去。」「小姐的意思是……?」李慕禪心忽然怦怦跳了兩下,忙壓下了,臉不改色的微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