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友禪與溫正良俯視,對下面情形目了
溫正良低聲道:「是爛陀寺的人,要找大當家的!」
李慕禪想了想,皺眉道:「走,找地方藏起來!」
「藏起來?」溫正良馬上恍然,點點頭,低聲道:「那隨我來,有一處隱秘地方,旁人找不到。(」
他擺擺手,眾大漢停住,不再跟隨。
他轉身帶路。一邊低聲道:「大當家口口聲聲說要打敗爛陀寺,其實是害怕爛陀寺,他知道,爛陀寺的人早晚會找上他。」
李慕禪笑笑:「爛陀寺大名,誰都要懼上三分的。」
溫正良前頭帶路,穿過樹林。往東邊而去。
夕陽西下,周圍變成玫瑰紅,倦鳥歸林,啁啁啾啾。
樹林越來越密,越發高大,一株一株松樹,需得兩人方能合抱,參天而起,與白雲相接。
來到一株大樹前停下,溫正良一指:「這有個樹洞,藏在這裡,誰也找不到!」
李慕禪上前摸了摸,敲一敲。錄錄響。確實中空,但奇異的是,此樹依舊茂盛。無衰敗之像。
「能躲幾人?」李慕禪問。
「只能躲一個人。但很隱秘。」溫正良道。
李慕禪點頭:「嗯,你進去吧。」
「我進去?」溫正良驚訝,搖頭道:「我進去做什麼?」
李慕禪搖頭:「這和尚身上殺氣濃郁,是個煞星,他來,不僅要殺大當家的,整個臥虎山一個不會留。」
溫幕良臉一變:「不」不會吧」
李慕禪淡淡道:「依你們光頭大寇的所作所為,全殺了,絕不會冤枉,他是替天行道。」
溫正良苦笑:「山上還有許多孩子,女人」
「這些人自然不要緊。」李慕禪道。
溫正良沉聲道:「可把男人都殺了,這些孩子與女人沒人保護,很快會被人搶走,淪為玩物。」
李慕禪皺眉,仰頭望天,悠悠歎一口氣。
婆娑世間,眾生皆苦,殺一人固然痛快。是為了除害,卻又害了別人,這世間的因果糾葛,宛如亂麻,無法理清。
他歎道:「好吧,我去擋一擋他,只能盡力而為。」你先躲在這裡。」
他雖多謀,此時卻也難住了,心裡矛盾,有些拿不定主意。
照理來說,光頭大寇應該殺個乾淨,不殺不足以平民人心,可殺了他們,那些女人孩子要倒霉,,或者,殺了他們,把女人孩子接走?
「我陪你一塊兒去!」溫正良道。
李慕禪笑了笑:「你這武功。去了也是累贅,且呆這兒,明早再出來吧。」
「我,」溫正良不甘心。
李慕禪擺擺斷了他,轉身走了。
當他來到臥虎寺時,寺外正站滿了人。除了光頭大寇他們,還有李家的人,只有幾個供奉。
心覺靜靜站在寺外,雙手合什,仰頭觀看橫匾,若有所思。
周圍的人們圍著他,看著他,個個屏息凝氣,生怕打擾了他。
心覺不說話,沉默而安靜,但週身散發一種莫名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雖然他平棄無波,懶洋洋的,他們心驚肉跳。
若非心繫梅府,替兒子報仇,李繼先早就離開,面對心覺,如對猛虎,汗毛根根豎起。
李慕禪站到人群之中,腳下無聲無息,心覺忽然轉頭,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僵持住了。
兩人皆面容平靜,李慕禪沉靜如水,心覺則平靜如冰,透著絲絲冷意。
片刻後,李慕禪轉開眼。否則,引起李府注意,只有逃走一途。
心覺緩緩收回目光,淡淡道:「李施主,你們該下山了。」
李繼先暗咬牙,吸一口氣,澀聲道:「大師,咱們要撥過了再說!」
「嗯,搜吧。」心覺點頭。
二當家的忙道:「大師,不能撥!」
心覺轉頭望向他,淡淡的道:「為何不能搜?」
「咱們臥虎山豈能任人來去?」二當家的顧不得了,大聲叫道。
一旦容許他們搜臥虎山,那自己這個二當家威望盡失,再無顏統率眾兄弟。
「我說,讓他們撥。」心覺平平淡淡的道。
二當家的咬咬牙。橫身一擋:「不能搜!」
心覺伸手一指,「啵」一聲脆響,他眉心出一個血洞,目光迅速變黯,仰天摔倒,一動不動。
「啊!」眾人一驚,齊齊退後兩步。
心覺轉頭四顧,緩緩掠過眾人,神情平靜。
眾人紛紛躲開他視線,李慕禪也躲開。暗自歎息,果然是一個殺星!
李繼先一眾微微色變,默然不語。
「去吧。搜一搜看。」心覺擺擺手。
李繼先遲疑一下,抱拳道:「多謝大師!」
心覺擺擺手,又轉過身去,觀看臥虎寺三個大字。
他這一手,完全震住了光頭大寇眾人,想起了大。汞前,大當家的震懾群雄。使臥廉山屹右不倒,就是憑攻瓚一洲指法。
「搜!」李繼先一揮手,大聲喝道。
可惜,如今只剩下了幾個供奉,還有四五個護衛,他們兩人一組,沿著四個方向,一一撥索過去。
光頭大寇眾人眼睛噴火,憤怒的瞪著他們,卻不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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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憤怒,死死瞪著心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做成包子,卻不敢動彈,周圍安靜,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兒,李府眾人回來,李繼先臉色鐵青,搖頭歎氣,抱拳對心覺一禮,離開了。
事到如今,他縱使是傻子,也明白被梅府耍了,白白折損了許多高手。只有幾個供奉倖存。
而且,又與光頭大寇結下死仇,後患無窮。
待李府眾人走了,心覺轉過頭,淡淡道:「你們誰知,我心悟師兄何在?」
一個黃臉漢子忙道:「大當家的下山追趕一個和尚,再沒回來,咱們都不知大當家究竟去了哪裡,可能」可能不在了。」
「沒人知道?」心覺緩緩道。
眾大漢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心覺搖頭:「唉」光頭大寇,好一個光頭大寇!師兄造的孽,身為師弟,我理當分勞,替他收拾乾淨!」
「大師」,?」有人開口道。
心覺忽然一指,「啵」一響,那人眉心一個血洞,緩緩倒下了。
眾大寇頓時湧動,群情激昂,想要衝擊。
「我知道大當家的何在!」李慕禪忽然開口。
人們紛紛轉頭,見到是他。黃臉漢子指著李慕禪驚叫:「就是他!大師,大當家的就是去追他!」
心覺望向李慕禪,淡淡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湛然,湛然是我。」李慕禪合什微笑。
「在何處出家?」心覺道。
李慕禪微笑道:「我已入世。不在寺中。」
心覺淡淡問:「你知道心悟師兄何在?」
「令師兄死了,我殺了他。」李慕禪道。
「你殺了心悟師兄?」心覺忽然笑了起來,搖搖頭:「你殺不了心悟師兄!」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搖頭道:「天要亡他,借我之手罷了!」
心覺笑容倏斂,盯著李慕禪看,李慕禪迎上去,兩人的目光又在空中僵持,久久不動。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心覺收回目光,搖搖頭:「唉
,可惜了」
說著話,他左手輕輕一指,李慕禪疾踩一步,踏到左側,方才位置出現一個小洞。
李慕禪暗惱,又是這一招,爛陀寺的人都來這一招,真是狠毒!
「慢著!我有話說!」李慕禪道。
心覺收回左手,淡淡看著他:「說!」
李慕禪道:「我知道,你想殺光他們,抹去光頭大寇。」
「嗯,不錯。」心覺懶洋洋點頭。
周圍頓時炸了窩,嗡嗡作響,眾人議論紛紛,雙眼都噴出火來。
「咳!」心覺輕咳一聲。眾人一震,血氣翻湧,只得運功抵擋,顧不得說話,周圍清淨了。
李慕禪道:「大師三思!」
心覺耷拉著眼簾,淡淡道:「這些人不該殺?」
「他們該殺。」李慕禪點頭。
心覺道:「那就殺唄。」
李慕禪道:「殺了他們,那些老人,女人,孩子,會被周圍的人肆意凌虐,慘不可言。」
心覺眼睛一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既蒙其蔭,亦受其苦,有因有果,種因得果!」
李慕禪皺眉,沒想到這心覺如此無情。
他呵呵笑了起來:「聽說爛陀寺乃佛門聖地,高僧大德雲集,難道,這就是爛陀寺行事之風?」
心覺淡漠道:「敝寺如何行事,不必旁人置評。」
李慕禪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與其殺光他們,何不讓他們立下重誓,終生不得下山?」
「不行。」心覺搖頭。
李慕禪朗聲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師如此行事,不嫌太過狠辣了麼?」
心覺淡淡一笑,耷拉下眼皮,懶得廢話。
李慕禪暗自搖頭苦笑,這個心覺和尚,傲氣凌人,真是派頭十足,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一隻螞蟻。
他道:「既如此,,還有一個主意!」
「嗯,說。」心覺耷拉著眼,淡淡道。
李慕禪道:「能否請貴寺的高僧駐於臥虎寺,鎮妖降魔?」
心覺眼有一亮,猛的望舟他。
比:今晚上線進群裡看了看,人很少,是我上的太晚了,因為小區空調用得厲害,停了兩次電。這兩天一直這樣,對不住大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