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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糊里糊塗的平亂欽差 文 / 基因汽油

    「皇上,山東強匪橫行,屢繳不靖,山東都指揮使蘇文斌上折子說山東之兵已經不足以平定匪患,請朝廷盡快發兵。」一大早,申時行和兩位次輔便遞來了山東的折子,同時上來的還有山東布政使參王東平的折子:大體是山東民風由來彪悍,近因蝗災亂民尤甚,強匪嘯聚山林,每每搶劫朝廷的稅糧,更有甚者攻打州縣,開官倉搶糧,都指揮使蘇文兵雖竭盡全力,東征西討,無奈衛兵疲敝實無力平靖暴亂云云。

    明朝全國分為十三個省,一百五十個府。一省的最高長官有三個,分別是負責民政和財政的布政使,負責司法的按察使以及負責軍事的都指揮使,至於總督、巡撫並非地方常設官職,所以這蘇文斌、王東平都已經算是二品大員、封疆大吏了。

    「昨天晚上,山東布政使、都指揮使聯名上折子,說強匪橫行,官兵屢次進繳皆無法平定,眾卿怎麼看啊?」正大光明殿上兩班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申時行,你是首輔,你說說看。」

    「啟奏陛下,老臣覺得都指揮使蘇文斌剿匪不力按律有罪,然而山東民風彪悍也是實情,臣以為此事實在非同小可,需要從長計議。」申時行說了半天全是廢話,等於什麼都沒說。盧子秋曾經形容申時行的話語和****一樣,翻來覆去都是「嗯」、「啊」、「哦」這類沒有意義,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暢快的虛詞或歎詞。

    「盧子秋你怎麼看啊?」問完了首輔,沒有再問兩位次輔和兩旁排了一遛的公卿大臣,竟然直接問道了盧子秋的頭上,這讓盧子秋躲在角落裡打瞌睡的美好願望落了空。

    「啟奏陛下,微臣覺得都指揮使蘇文斌剿匪不力按律有罪,然而山東民風彪悍也是實情,臣以為此事實在非同小可,需要從長計議。」

    「噗——」萬里皇帝差一點笑出來了,這個憊懶小子竟然當眾給申時行的難看,也罷,朕就將剛才給申時行的面子藉機再收回來,「朕讓你說你的看法,誰讓你說這些沒用的。」

    「皇上恕罪,就當微臣是放屁好了。」盧子秋挑釁似的看了申首輔一眼,申時行氣往上湧,按理說身為首輔氣量涵養都是修煉得極好的,可是盧子秋拖得長長的聲音和那一副我就惹你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憊懶表情還是讓申時行差一點就罵出聲來,不過他也知道這中間還夾著皇上,萬萬衝動不得,默念了三百遍阿彌陀佛,咬碎了三顆門牙才堪堪忍住。

    「臣有一事不明,臣覺得作強匪打劫實在是一件成本高、風險大的營生,所得的收益卻又小的可憐,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罷了,如果人人可以安居樂業,誰去作這個啊?」

    「啟稟皇上,盧子秋殿前出言無狀,信口開河,罪在欺君啊。」皇上還沒有答話,申時行終於抓到機會說話了,上來就扣了一個必死的帽子。

    「朕倒覺得話粗理不粗啊。」皇上一說話,申時行自然不敢反駁,欺君之罪更是不用談了,但是皇帝還是給申時行留了個面子:「盧子秋,你好歹也是兩榜出身,怎麼說起話來粗俗不堪,實在是有辱斯文啊,回去多讀些書,知道嗎?」

    「臣知罪。」

    「好了,起來吧。」君臣兩人就這樣一唱一和把這本可以致人死命的大罪給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眾位愛卿說說,這山東的民亂該怎麼解決啊?」

    萬曆的話一出口,殿上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好像沒有聽課而怕老師提問的小學生。

    「盧子秋,朕讓你帶兵剿匪,你敢不敢?」一見沒人應聲,皇上就點將了,點的不是能征慣戰的將軍也不是韜略滿腹,聲明在外的耆老,依舊是從沒上過戰場的盧子秋!

    盧子秋一聽叫到自己的名字,慌忙上前,一躬到地:「回皇上的話,微臣——不敢。」

    「哼哼,在朕的面前敢將『不敢』這兩個字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你算第一個!」萬曆一聽樂了,聽慣了一班老臣的忠君體國之類的話語,如今聽到盧子秋的回答,頗覺新鮮:「你倒說說為什麼不敢啊?」

    「臣沒有打過架,怕有負皇上重托。」這根本就不是理由,其實盧子秋是非常想帶兵打仗的,因為他最終的目的是要在戰場上消滅倭寇,他也明白剿匪是萬曆皇帝在給他鍛煉的機會,只不過他確實不想打內戰,不想自己的處女仗**於流寇強匪,誠然他們確實擾亂社會治安,可是畢竟是窮苦的百姓,有吃有穿有法活誰又去造反呢?不過這些話盧子秋可不敢當庭說出來,只要自己一個應對不好,鋪天蓋地的大帽子就扣過來了,輕點的是「怯懦無知,不堪重用」,重點的是「欺君罔上,包藏禍心」,當然還有離譜點的就是說自己和強盜暗中有所勾結,甚至風流成性與某個年輕風騷的女盜匪產生了感情。雖然心中不願,但是盧子秋也知道平亂這個責任恐怕最終還是要落到自己的頭上——皇帝說話豈會無的放矢?

    果然,萬曆皇帝說話了:「這世上也沒有誰生下來就會打仗的,你只管用心的去打,聽明白了嗎?」

    「臣——領旨!」

    「申首輔,你還有什麼話說?」萬曆皇帝又問申時行,申時行對於盧子秋掌握軍權是千不願萬不願的,但是皇帝先發了話再來問他就不是徵求他的意見而是讓他同意的了,如果申時行連這個都分不清楚,那他找個首輔也別幹了,當下申時行高聲回道:「皇上聖明!」這一句話雖然表面上是贊同,但是卻沒有明確表達意見。

    皇上有旨:「著詹事府少詹事盧子秋為平亂欽差,擇日啟程赴山東平亂。一品帶刀侍衛高進隨侍左右;山東指揮使蘇文斌戴罪立功,全力協助。」就這樣盧子秋同志還沒有在詹事府上幾天班就從整理內務變成了統兵欽差。跨度直達直叫人望而興歎。

    聖旨頒布的那一刻起,京官的焦點哄的一下又都轉向了盧子秋,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盧子秋接到的聖旨的數量都趕得上宦海拚搏幾十年的老臣了,有些京官甚至一輩子都沒有接到一張聖旨。以同進士出身作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然後由七品而從五品,由從五品而四品,陞遷的速度比早洩佬「衝刺」的速度還快,現在又一張聖旨作了平亂欽差,御前一品帶刀侍衛作保鏢,堂堂一省軍事大元、二品都指揮使都要作他的副手,聖眷之隆真是讓人羨慕啊。

    「高大人,讓您作我的侍衛真是太委屈您了。」高進是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平常一品、二品大官都不放在眼中,現在讓他去作一個小小四品官的隨侍,委實有些委屈。

    「盧大人說的哪裡的話,在下來時皇上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護得您的周全,如果您要是有半點差池,在下即便是粉身碎骨都怕抵償不了啊。」

    「皇上天恩,盧子秋敢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是連累高大哥戎馬勞頓,小弟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啊。」盧子秋見高進也不是刻板的人,不知不覺中已經把稱呼改了。

    「高某正苦宮中寂寞,每天對著高牆大院雖說是職責所在,卻也無趣已極,此次可是托了盧兄弟的福才撈得出來轉悠轉悠,該高某向兄弟致謝才是。」高進一聽盧子秋改了稱呼,自然也順坡趕驢樂見其成。

    「既然如此,小弟今天晚上在覓春樓給高大哥擺上一桌子花酒,咱兄弟倆好好樂呵樂呵。」雖然說高進保護自己是職責所在,但是也分個盡心不盡心的,戰場刀槍無眼,萬一他一個「不留神」,就自己這身手還不給亂刀分屍啊,自己一死,難不成皇帝陛下還真能為一個死人讓自己的貼身侍衛「粉身碎骨」,得了吧,碰巧自己也不是個窮官,請他吃吃花酒也費不了幾兩銀子。

    「如此高某就卻之不恭了。」說完二人臉上都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會心的笑容,之間的關係也似乎隨著得瑟著『淫』靡著笑聲而更加親密起來。要說這大內侍衛也真夠可憐的,宮裡的漂亮女人雖然很多,但那都是皇帝陛下的禁臠,不管皇帝陛下能不能用得過來,反正你是碰都不能碰的。太監有心無力倒也罷了,這些侍衛可都是正常男人,看得著吃不著的滋味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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