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你還差得很遠
戰鬥進行的快，結束的也快，當藍軍的士兵一個個垂頭喪氣，互相攙扶著從森林裡走出來時，應天龍已經知道結果了。
吳大牛走在最前面，看見應天龍是暴跳如雷，大聲喊著：「總指揮官我不服，這叫什麼打法，簡直是一群土匪，無賴，搞機關陷阱，暗中下手，這種擺不上桌面的卑劣手段我鄙棄，我鄙棄。」
應天龍是勃然大怒：「吳大牛，注意你說話的方式，戰場上誰規定不能用機關陷阱，你認為特種兵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我們深入敵後，前沒有接應，後沒有增援，碰到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怎麼辦，打陣地戰，與他們硬拚嗎。」
吳大牛愣住了，依然不服氣。
應天龍氣呼呼地走到「狼牙」突擊隊身邊：「你們看看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你們不是很牛嗎，目中無人嗎，你們所信任的指揮官把你們帶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方，如果是真正的戰場，我就要替你們去收屍了。白天成歐陽雪峰王海南出列。」
「是。」
隨著聲音，「狼牙」突擊隊的三個指揮官走出來立正站好。
「你們也是指揮官，你們的總指揮吳大牛現在頭腦發熱，已經聽不進任何意見，你們說，今天輸的怨不怨。」
副總指揮官白天成回答說：「報告總指揮官，輸的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你們呢？」應天龍指著歐陽雪峰與王海南。
兩人沮喪地回答：「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應天龍抬起頭看著「狼牙」突擊隊的士兵大聲問：「你們呢？」
士兵們一起回答：「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應天龍走到吳大牛的身邊，看著他說：「與敵人周旋，擺脫他們的控制去完成看起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特種兵對敵作戰的宗旨，戰場上每一個士兵對一個指揮官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他們都是寶貝，可以以一當十，所以要保存自己的實力，必須採取一切你認為擺不上桌面的卑劣手段，完成任務才是目的，你也是特種兵指揮官，你就沒有耍過陰謀，老老實實與敵人正面作戰嗎？請回答我的問題。」
吳大牛啞口無言。
應天龍嚴肅地說：「你還差得很遠，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服氣了留下來，我依然歡迎你，不服氣現在就可以離開，另尋高明，我決不會阻攔，你自己決定吧。」
吳大牛臉漲的通紅，兩手拚命搓著，好半天才立正敬禮說：「總指揮官，我願意留下來。回去，丟不起這個人。」
「好，從現在起你不是指揮官了，是『鱷牙』突擊隊的一名普通士兵，龐軍。」
「到。」
「吳大牛同志從現在起就是你們小組的一名士兵，記住了，不許鄙視他，要一視同仁。」
「是，請總指揮官放心。」龐軍回答說。
「『狼牙』突擊隊餘下的軍官安插到『鱷牙』各小組暫時擔任副組長，士兵們也分散安插到各個戰鬥小組，弟兄們還有意見嗎。」應天龍大聲說。
沒有人再敢提出非議。
回到軍營，吳大牛主動來到應天龍的辦公室，應天龍讓他坐下，給他倒上水，吳大牛一口氣把水喝乾了，站起來說：「總指揮官，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是存心的。」
應天龍回答說我知道你不是存心的，你能夠帶著部隊來就說明了你的誠意，但是這是軍隊，『鱷牙』突擊隊又是一支特殊的部隊，參加過幾次正式的戰鬥，他現在所獲得的榮譽是戰友們用生命與鮮血換來的。應天龍拉開牆壁上的一塊布簾，吳大牛吃驚地看見，一個黑色的鏡框裡是三排照片，照片下都有名字。
應天龍語氣沉痛地說：「這些都是『鱷牙』突擊隊犧牲了的戰友，已經是第三排了，每次把他們的照片貼上去時我的心都在流血，想想他們，榮譽與地位又算得了什麼呢？榮譽是給活著的人的，死去的戰友你就是把獎章堆山放在他們面前又怎麼樣呢，他們看不見聽不到了。每次戰鬥都會有人倒下，可是『鱷牙』的士兵沒有一個退卻的，他們為了什麼，金錢、地位嗎，槍林彈雨之中，想的只是怎麼能活下來，消滅敵人，想到過金質的軍功章，想到過大把的金錢嗎。」
吳大牛一聲不吭，面紅耳赤地站著。
「你不服我可以，你想通過你的方法來考驗我也可以，但是你錯就錯在沒有選擇一個正確的方法，把自己本來是善意的想法演變成一個很嚴重的失誤，在部隊裡造成很壞的影響，不服從命令，自以為是，看不起你的戰友，老子天下第一，誰都不放在眼裡，是你的性格與脾氣所決定的，兄弟，應該改改了。」
應天龍語重心長地說。
吳大牛這回是心服口服，立正敬禮說：「總指揮官，我知道自己錯在那兒了，從現在開始我就從一個士兵做起，一個『鱷牙』突擊隊的士兵。」
應天龍笑了：「很好，你副總指揮的位置我會給你留著的，你本來就是『狼牙』突擊隊的指揮官，正營級幹部，這一竿子插到底，我還真有點於心不忍，營長當士兵，在A軍團還沒有過先例呢。」
「那就從我開始，總指揮官放心，我這個人臉皮厚，承受得住。」
應天龍說：「鑒於你是一個特殊的士兵，以後軍事幹部會議你可以例席參加，去吧，龐軍的性格與你有點相仿，不過他可比你冷靜的多，也聰明的多。」
總部首長來電話，第一句話就說：「應天龍，聽說你制服了那頭叫驢，祝賀你呀，吳大牛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幾任上級對他都無可奈何，還是你有辦法呀。」
應天龍回答說以理服人嗎。
總部首長笑著說：「以理服人，要是以理能夠服人，我能捨得把『狼牙』給你，他吳大牛有你一半的能力，也是我手裡的另外一張王牌了。」
應天龍說：「首長的話我不太認可，『狼牙』突擊隊也是一支很出色的部隊，這是吳大牛訓練有方，成績是主要的。」
總部首長稱讚說：「不錯，你有這樣的胸懷，我很欣慰，加緊時間練兵，重新整合成一支強有力的戰鬥部隊，你這把寶刀我是不會放在陳列室裡觀賞的。」
「是，我明白。」
晚上與龐軍一起回家，龐軍與他一起上樓，應天龍還有點奇怪，這傢伙平時不這樣，早就沒影了，與豐梅粘在一起，好的一個人似的，今天是怎麼了，一進家門才明白，豐愛軍與妻子田曉羽，豐梅都在屋子裡等他。
豐愛軍最近在總部很忙，有日子沒見面了，看見應天龍有點灰溜溜地說：「應大校回來了，現在你是大忙人了。」
應天龍笑了笑回答：「想你呀，幾天沒見面就好像缺少了什麼似的。」
豐愛軍盯著他說：「真的，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應天龍給了他一拳：「幹嗎幹嗎，陰陽怪氣的，你是我的老上級，又是秋雨的哥哥，我會跟你打馬虎眼嗎，真是的。」
豐愛軍酸溜溜地說：「現在我是你的下級了。」
豐秋雨就不愛聽了：「哥瞧你那點出息，上校大校，不就差一級嗎，用得著這麼冷嘲熱諷的，在嫂子面前不好交代呢，還是你的虛榮心在作怪，比起龐軍來，人家現在也才不過是一個上尉，小心眼。」
應天龍眼睛一瞪說：「秋雨你是怎麼說話呢，我與愛軍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插嘴。」
龐軍見空氣有點緊張，就說：「我這個官也不算小了，在部隊能管幾十個士兵，在家裡豐梅是上士，見了我首先得打立正。」
豐梅橫了他一眼。
豐秋雨與田曉羽收拾桌子上菜，應天龍豐愛軍與龐軍都是酒鬼，明天又是星期天休息，就放開了喝，妻子們也不阻攔，男人嘛，有他們一方天地，女人有女人的樂趣，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應天龍喝多了，豐愛軍也好不到哪裡去，最後還是龐軍兩口子把他們送走，應天龍就一頭紮到床上醉眼朦朧的看著豐秋雨，豐秋雨送來濃茶，應天龍一把拉住她的手說：「好消息，吳大牛被我制服了，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後面有能人，你老公是最優秀的。」
應天龍也只有在喝醉酒時，當著豐秋雨的面才會放肆地說上幾句心裡話，豐秋雨就靜靜地聽著，她覺得很幸福，因為也只有這個時候，過去的那個令她魂不守舍的應天龍又回來了，可愛又可恨。
應天龍頭枕在她的腿上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