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順水推舟
對於應天龍一家人的到來,豐解放沒有吃驚,雖然今天他們並沒有刻意去請應天龍他們來,但是自己女兒回家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更何況豐解放也正在為豐梅的事情犯愁,按照王喜虹的意思,龐軍也應該向豐愛軍一樣從「鱷牙」撤出來,離戰場越遠越好。
王喜虹的這個理由豐解放氣的不行,但沒有與她爭辯,豐愛軍是怎麼下來的,表明上看起來時總部首長的意思,上面需要人才,可實際上呢,豐解放與總部首長彼此之間是心照不宣的,他很感激總部首長,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可是要龐軍再下來,說得出口嗎,軍隊又不是你們自己家開的,說誰下來就誰下來,龐軍要是離開「鱷牙」突擊隊,他豐解放非成為眾矢之的,所有的榮譽將毀於一旦。
女人家有時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豐解放又不好點透,應天龍進來時他看見自己的這位女婿滿臉春風,跟在後面的豐秋雨也是笑容可掬,小天驕見了姥爺就笑起來,張開胳膊往他懷裡扎,豐解放也笑了,這個外孫自己喜歡的緊,接過孩子後說:「秋雨,去看看你媽,老太婆最近心情不太好,哄哄她。」
「知道了。」豐秋雨邊回答邊朝裡屋走去。
應天龍在豐解放的對面坐下,兩人還真的相對無語,各想各的心事,屋裡的氣氛到有點緊張起來。最後還是豐解放先開口:「天龍,豐梅的婚事你是怎麼看的?」
開門見山,直捷了當,應天龍爺不想隱瞞:「爸,其實你老人家心裡早有數了,豐梅自己是什麼想法,還用我來猜測嗎。」
「豐梅自然是一百個願意,可是有人不願意呀。」豐解放愁眉苦臉地說。
應天龍說:「我知道母親是怎麼想的,也知道你勉為其難,龐軍是一個出色的特種兵戰士,『鱷牙』決少不了他,怎麼說吧,部隊裡有了像龐軍這樣的指揮官,戰鬥力要提高好幾個百分點,司令員,『鱷牙』馬上會有新的任務,總部首長已經向我透露了,這時撤人明智嗎。」
豐解放看著說:「天龍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指揮官了,話說的準,也點的透,可是你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應天龍笑一下回到:「順水推舟吧。」
王喜虹與豐秋雨走出來,走出來的王喜虹臉色很難看,也不和應天龍打招呼,對豐解放說:「老頭子,去市場買點菜,今天秋雨來了,總不能應付了事吧。」
豐解放連忙回到:「好好,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應天龍暗暗歎一口氣,沒想的在部隊裡呼風喚雨的司令員,也有怕老婆的一面,都說兩口子在小事情上可以互相讓步,大原則決不妥協,豐解放有他的威信,但是威信建立在對家對子女的有利於幫助之上,王喜虹不講道理嗎,連應天龍都不同意,上戰場,豐愛軍去過,龐軍更不知話下,連高鳳嬌,剛剛相認的親人去邊境王喜虹都沒有阻攔,一個母親能夠做到這些,還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呢。
豐解放正是基於這一點,才在老婆面前覺得有愧,否則的話,早炸了。
豐解放提著菜籃子走了,王喜虹臉色才稍稍有點緩和,對應天龍說:「你既然來當說客,也得拿出一定誠意來,我知道你現在練的是伶牙俐齒,不過我老太婆也不是那麼好虎弄的。」
好嘛,沒等開口王喜虹就先給應天龍來了一個下馬威,應天龍游些鬱悶,看著豐秋雨,而豐秋雨好像故意沒看見一樣,應天龍心想,得,今天看起來得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了。
王喜虹在應天龍的對面坐下,豐秋雨則抱著小天驕與母親坐在一起,應天龍挺納悶,秋雨到底想幫誰,在那架勢多半是向著她的母親,母女連心,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呀。
王喜虹咳嗽了一聲,意思是說,天龍,你也該開口了。
應天龍撓著頭回答說:「媽,其實你也明白我想說什麼,還是老生常談,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鳳嬌一出院就要到軍校去學習了,『鱷牙』的兩個女兵都被我打發了,你還滿意吧。」
應天龍的意思是想讓王喜虹先高興一下,對高鳳嬌她也算關心的了不得,甚至超過了豐梅,果然,王喜虹露出笑容來:「天龍你總算是替我做了一件露臉的事情,連老頭子都在誇獎辦的好呀。」
應天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馬上把話鋒一轉:「可是媽,對於龐軍我可是無能為力,再說了,我離不開他,一個指揮官手下沒有幾個得力的助手,等於是光桿司令一個,也許你還不知道龐軍的能力,沒有他的話,A軍團的烈士墓裡要增添多少亡靈,都是父母生父母養的,誰不心疼呢。」
王喜虹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應天龍,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我知道你心疼豐梅,我也知道戰場上子彈不長眼,可人是長眼睛的,我還要告訴你,龐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作風過硬,戰術訓練的成績樣樣都優秀,這樣的士兵在戰場上能輕易就出事嗎,他的炮火神出鬼沒,只有他消滅敵人的份兒,想動他的腦筋,還真的沒有人成功過。」
應天龍說這番話是動了腦子的,龐軍個人能力是不錯,還不至於能和子彈比賽跑,那小子機靈到是真的,幾仗下來,渾身沒少一塊肉,連彩都沒掛,不是訓練出一身的本身,光靠僥倖是不行的。應天龍說這番話的意思也是在告訴王喜虹,士兵也是因人而異,不像你想像的危機重重,有的人剛參加戰鬥說不定一槍未發就死了,有的人子彈在身邊亂飛,就偏偏打不到他,龐軍屬於後一類人。
王喜虹突然就回了一句:「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天龍你是在給我吃寬心丸吧。」
應天龍馬上接著說:「錯了,我不想給你吃什麼寬心丸,像這次在境外這樣的戰鬥不會總有,我們畢竟不是僱傭軍,拿錢賣命,我們是解放軍,為的是保家衛國,雖死猶榮,我們決不會主動去與他人打仗,但是作為軍人,我們又不得不肩負起守衛和平的重任,否則,對不起頭上的軍徽與肩上的軍章,你說呢。」
王喜虹輕輕歎了一口氣:「我也知道自己某些要求是過分了一些,但是我是母親,為自己的子女考慮也錯了嗎。」
應天龍感動的差點掉下眼淚來,他的母親去世的而遭,父親為了他們姐弟兩一直沒有續絃,其用心良苦,天地可鑒,應天龍從小沒有感受過母親般的溫暖,王喜虹的話讓他打心裡舒服,目光就變得格外溫柔:「媽,我知道你關心我們,這絕對沒有錯,相反我們都感激你對我們無私的奉獻,使我們真正感受到了一個母親對子女的關心與博愛。」
王喜虹流淚了,不光是她,連豐秋雨都被感動了,悄悄伸出拇指誇獎著應天龍。
應天龍繼續說:「至於豐梅雨龐軍的愛情,我一直認為他們的感情是真摯的,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豐梅為了龐軍可以親自下廚房學習做菜,為了龐軍可以穿上軍裝,說明她真的是喜歡他,這樣美好的感情我們應該尊重,就像當年的秋雨,給了我一生的鼓勵,才有我今天的成績,媽,我們是不是該為他們祝福呢。」
王喜虹看著應天龍說:「好一付伶牙俐齒,我真的被你說服了,也是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要是在橫加干預,就兩頭不是人了。秋雨,豐梅的婚事你這個當姐姐的是不是該多操心呀。」
門口傳來一個朗聲的回答:「我來張羅,豐梅的婚事我一定要參與意見,誰讓她是我最心疼的女兒呢。」
豐解放走進來,滿臉是笑。
豐梅的婚事就怎麼定下來了,龐軍特意帶著豐梅到應天龍的家表示感謝,豐梅一見到應天龍先是來了一個深深的鞠躬,嚇了應天龍一跳,連忙說:「我的大小姐,我可承受不起,你是要折我的壽呀。」
豐梅很真誠地說:「姐夫,應該的,你是我和龐軍的大恩人,給恩人鞠躬沒什麼丟人的。」
應天龍說今天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豐梅就不高興了,撅著嘴對秋雨說:「姐,你看呀,姐夫總拿老眼光看人,氣死我了。」
豐秋雨也笑:「都說愛情的力量是最偉大的,連一貫得理不讓人的豐梅都成了乖乖女,我說龐軍,你是用什麼手腕制服她的。」
龐軍回答的也風趣:「順水推舟,投其所好,手到擒來。」
應天龍大喊精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