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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出鞘的利劍 文 / 稱雄天下

    第二百八十九章:出鞘的利劍

    在女兵與去不去的問題上,應天龍與高鳳嬌她們發生了爭執。按照應天龍的想法,這次戰鬥的殘酷性他已經能夠估計到,血腥的場面不適合女人,更何況李麗珍的犧牲讓他心有餘悸。高鳳嬌與古麗仙在戰鬥打響的前一天就應該先回國。

    與她們一商量,高鳳嬌首先炸了,把頭一扭,說:「憑什麼不讓我參加,因為我是女人,我殺過人,不怕見到血,再說了,我父親還在那裡,我要親眼看見他平平安安的回來。」

    「那裡太危險,子彈不長眼睛,我照顧不了你呀。」應天龍解釋說。

    「我說過要你照顧了嗎,我也是特種兵的一員,怎麼,平日訓練時少不了我,一到真正戰鬥就讓我離得遠遠地,拿我當花瓶嗎?我不是擺設。」高鳳嬌更不高興了。

    馮蘭也有同感。

    應天龍見說服不了她們,突然靈機一動說:「你們有你們的任務,護送古麗仙回國。」

    「借口,你有私心,我高風嬌的命就應該比戰士值錢,是不是,我要到總部那裡去告你。」高鳳嬌來了強脾氣。

    古麗仙看不下去了。剛要說話,卻被默罕默德攔住了,說句實話,默罕默德也不好出面,畢竟戰鬥極為危險,女人是不合適,但他也理解高鳳嬌,自己的父親在敵巢,更加危險,這時候讓她走,她能聽得進去嗎。

    應天龍正在那裡犯愁,何遠峰冷丁來一句:「總指揮官,就讓她們去吧,我們大家都會保護她們的。」

    高鳳嬌她們得到了知音,說:「你看你看,這是副總指揮的話,你總不能當耳邊風吧。」

    應天龍猶豫了好半天,看見高鳳嬌她們期望的眼神嗎,他知道自己在也不忍心拒絕了,終於點頭說:「好吧,不過你們要絕對服從指揮聽命令,否則我會讓人把你們送回去的。」

    兩個女兵馬上一個立正,敬禮,說:「堅決服從總指揮官的命令。」

    暈倒,應天龍無話可說,心裡雖然不是滋味,但自己的話已經說了出去,收是收不回來了,高鳳嬌她們的去留他也考慮很久,她的父親在那裡,本身就深陷龍潭虎穴,高強臨走時的表情使應天龍隱約感到,他是不準備活著回來的。

    高鳳嬌去有可能會使他打消這個念頭,但是,一旦高強真的有危險,他應天龍能夠阻止高鳳嬌不顧一切地去營救自己的父親嗎。

    應天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一切準備就緒,單等著時間的臨近了

    深夜,一支部隊在急速前進,他們頭戴鋼盔,身穿迷彩服,臉上塗著迷彩色,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目標是「東伊運」恐怖分子的營地。

    走在最前面的沈叢林,就在那次高空偵察時已經把這段路瞭解的一清二楚,他神情嚴肅,如果此刻你與他迎個對面,肯定會被他那雙仇恨的眼睛嚇一跳,李麗珍的犧牲使他肝膽欲裂,所有的恨變成鋒利的鋼刀,血債一定要用血來還。

    應天龍緊跟在他的身後,一百多名「鱷牙」突擊隊的士兵,一百多把出鞘的利劍,沒有人能夠在劍鋒下逃生。

    離行動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住在軍官窯洞的高強還睜大眼睛看著天棚,按照他的辦法搭建的土炕上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個「聖戰者村落」訓練基地的教官,昨天晚上的狂飲,使他們現在還暈暈乎乎,鼾聲如雷,所有的警惕性隨著結業典禮的興奮與酒精的作用鬆懈下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已經是命在旦夕,很快就要見閻王了。

    天還是那麼黑,由於實行嚴格的燈火管制,四周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高強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除了哨兵偶爾的咳嗽聲,與遠處傳來野獸的嚎叫以外,在沒有別的聲音。

    突擊隊到了嗎?阿嬌不會也跟著來吧,依照這個孩子的性情,她肯定會來,她的性格太像她的母親,那麼倔強、自信,想做的事情就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王喜梅,高強的眼裡不斷閃現出與妻子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從最初的結識,到相親相愛,最後結婚成家,有了可愛的小鳳嬌,一幕一幕,就好像電影閃現的鏡頭在眼前移動。「阿梅,我的阿梅……」高強在心裡深情地呼喚著。

    黃土高原上,一眼望去,是漫無邊際的山,站在山頭望去還是山,一色的黃土,貧瘠、乾涸,生活的枯燥無味,再加上飢餓、貧苦,年輕的他那裡吃過這種苦呢。是陝北的信天游,使他慢慢開始理解並喜歡上了這塊貧瘠的土地,是勤勞善良的當地農民,用他們質樸的心地,化解了他內心的痛苦。

    黃土高原呀,只有你站在山頭,黃河在你腳下流過,一瀉千里,洶湧澎湃,激起的巨浪都是金黃色的,就好像一隻隻魔鬼的巨手,把黃土一塊塊撕裂下來,狠狠丟入水中,捲走,看得你頭暈眼花,目瞪口呆,你才會體會到它的古老,它的偉大,以及它能夠包容一切的寬闊的胸懷。

    「一道道德那個山來喲,一道道水,咱們中央啊紅軍到陝北……」

    他不止一次聽到過這首歌,也不止一次聽到過這個優美的歌喉,這聲音高亢、甜美、純潔無比。

    「一桿桿的那個紅旗喲,一桿桿槍,咱們的隊伍力量壯……」高強情緒激憤,也跟著哼唱起來。

    聽其歌,未見其人,歌聲太好聽,人呢,好看嗎,如果不好看,是不是會在心裡留下遺憾,從此歌聲也變味了呢。

    高強苦笑了一下。

    日落西山,霞光萬丈,收工的人群三三兩兩往回走,肩扛鋤頭的高強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慢慢走著,順土坡下來,村子還要翻過另一座山,路邊的樹叢荒草也與他一樣的無精打采,天乾旱,很久沒有下雨了。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歌喉,所唱的歌曲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

    「哥哥呀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難留,輕輕地拉住了情郎哥哥的袖啊,送出了就大門外……」

    高強愣住了,這歌聲淒涼、委婉,卻又是那麼的好聽,唱歌的人是用心,用情在唱,唱的催人淚下,唱的令人沉醉。

    「送出了就大門外,致死也不丟你的手,滿眼的淚珠啊一道一道一道一道突突突突突地往下哎嗨流……」

    高強站住了,也聽傻、聽囁、聽癡了。

    他那裡享受過如此優美動人的信天游,「走西口」雖然是陝北的民謠,那個年代,誰又敢那麼大聲的,肆無忌憚地把它那麼完整地唱出來呢。而且,唱的那麼深情,那麼飽滿,那麼令人心顫呀。

    「阿梅,你唱的真好……」

    「阿梅,再來一個……」

    身後傳來姑娘們的說笑聲,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高強突然站下來,他要看一看,是誰有這麼優美的嗓子,又是誰,能夠那麼深情,那麼純樸,原聲原調,沒有音樂伴奏,沒有音箱喇叭,卻勝過任何的舞台效果。

    四五個鄰村的知識青年從他身邊路過,也在悄悄打量著他,同病相憐,一看也是城裡來的知青,皮膚怎麼也曬不黑,永遠融入不了農民的行列。

    「阿梅,你看他,傻傻的,不過好精神喲……」

    「是呀,和我們一樣,也是城裡來的,漂亮小伙子……」

    姑娘們悄悄議論著,高強的目光就落到了叫阿梅的姑娘的身上。

    他再一次看呆、看癡、看傻了……

    如果單用漂亮兩個字,以及不足以來形容她的美麗,就好像你行走在一處凶險的懸崖,一條寬不足一尺的小道,一邊是怪石嶙峋的山,一邊是萬丈深淵,沒有樹木與野草,不見一絲生命的氣息,你儘管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你心如死水,萬念俱灰,死亡已經不在是傳說,是實實在在的事實,稍不留神,你將屍骨無存。

    就在你絕望的時候,你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一朵潔白美麗的鮮花,它是那麼的純潔,寧靜,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嬌艷、甚至是驕傲,使你如癡如醉,突然升騰起來的萬丈豪情,讓你瞬時忘記危險,忘記恐怖。

    又好像你獨自行走在淒涼的荒地,天上是滾動的烏雲,腳下是泥濘不堪的土地,狂風肆虐,暴雨即將來臨,你的腳步遲緩,你疲憊無力,你的心情壞到最差的程度,就在這個時候,烏雲突然被拉開一條口子,太陽掙扎著探出頭來,照耀著原本陰沉沉的大地,一道彩虹,美得令人陶醉,風停了,雨住了,荒原上突然鮮花盛開,百鳥爭鳴。

    高強此刻就是這種感覺,無比溫馨,無比舒暢。

    王喜梅,被陝北人稱為黃土高原一朵最鮮艷美麗的山丹丹花,以不加任何修飾的原始美,闖入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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