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相形見絀
李成旺突然說:「總指揮官,我想到一個問題,看起來這個島不像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孤島,肯定有人來過,而且應該是經常來。」
應天龍沒明白。
「這只豹子開始並不怕我們,等你拿出槍來它就跑了,說明了它見過槍,也受過子彈的威脅,說不定就是死裡逃生,對槍的影響實在太深,知道自己惹不起它才主動撤退,你說是吧?」李成旺解釋說。
應天龍認為李成旺的這個分析是對的,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島,什麼危險都存在,有時候往往是你根本就意想不到的,看起來自己是大意了,他很感謝那只豹子,用它的行動在無意當中提醒了自己,他們居住的山洞並不是什麼很隱蔽的地方,又架起了柵欄,這就等於在告訴來人,這裡有不速之客侵佔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地盤,如果來人是敵人,很容易搞突然襲擊,把他們至於死地。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盡可能搞清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海島太大,他們現在明處,又不知道對方的行動規律,臨時搭建的帳篷與柵欄看起來不能用了,要盡快拆除,在把山洞隱蔽起來,讓外人看不出裡面有人居住,好在托馬斯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又成為一個充滿活力的特種兵戰士。
他們撤除了洞口的設施,把山洞的洞口精心偽裝起來,又準備了許多乾柴,托馬斯對應天龍說:「大哥,我的身體沒事了,我們應該出去走走,先找到考夫的屍體把他埋葬起來,在觀察一下島上的情況,做到有備無患,另外也獵取一些野獸儲藏起來,防止雨天給我們帶來大麻煩。」
應天龍沒有回答,而是看著他。
托馬斯拍了拍胸口說:「沒問題了,李兄的草藥很靈,我都想了,以後等我老了幹不動了,就自己開一個草藥鋪,專門治病救人。」
「那好呀,我來給你當夥計。」
托馬斯很認真地說:「你是我的老闆,怎麼能讓你當夥計呢。」
三人說笑著準備好東西走出山洞進入森林。
第一次涉足遠行,在海島上行走著,一路上都沒有見到有什麼人的蹤跡,來到直升飛機墜落的地方,飛機已經燒的分辨不出形狀了,考夫的屍體也七零八落,只剩下幾塊遺骨,托馬斯含著眼雷把它們收集起來,在海島的一個朝陽的山坡上挖了一個坑把他埋葬,又立了一塊碑,上面寫上戰友考夫之墓,人死入土為安,李成旺採來一束鮮花放在考夫的墓前,三人默默致哀。
離開海島進入森林,沿路是樹木參天,野籐纏繞,交下雜草叢生,荊棘攔路,各種不知名的動物飛禽不時竄過去。人行進在原始森林之中,由於樹木枝繁葉茂,將日正當空的太陽光乾脆給阻擋在外,使得整片林子大白天地也看不清路,在加上多少年來的層層疊疊的落葉,幾乎能沒過腳踝。林中濕氣大,有些埋在下面的落葉處在腐爛狀態,使得林中飄蕩著一種腐臭的味道。也許是沒有人經常走動的原因,使得這片林了保持了它最為原始的風貌。
但它也是最危險的,應天龍他們一路上小心謹慎,托馬斯與應天龍槍不離手,李成旺手拿著樹枝做成的枴杖向前探索著前進,打草驚蛇。
終於走出森林,眼前是一大片開闊的草地,開滿了說不出名的鮮花,真的可以說是鮮花似錦,爭相鬥艷,美的令人心醉。
三人順著草地繼續朝前走著,李成旺突然示意他們蹲下來,用手指著前方,應天龍看見了一簇美麗的豹紋,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了那只襲擊過他們的豹子,不過它並沒有發現他們,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它的前面,應天龍拿起望遠鏡一開,離豹子一百多米遠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群野獐。
野獐多半生活在低丘和海島的草灌叢處。它們選擇附近有水的草灘或稀疏灌叢生境。善游泳,能在島嶼與島嶼和島嶼與沙灘間遷移。在山丘、島嶼,獐雖能在灌叢棲息,但更多選擇草叢。野獐善於奔跑,速度極快,而且行動靈活機動,大型的猛獸平時很難捕捉到它們,但豹是它們的死敵,豹善於偷襲,速度更快。這只豹子利用草地作掩護,正在慢慢地接近它們,看起來它們並沒有發現危險在逼近。
托馬斯說:「這只豹子應該是海島上的霸主了,除了人以外,沒有比它更厲害的對手吧。」
應天龍也笑著回答:「人手裡要是沒有槍的話,那天說不准誰輸誰贏呢。」
李成旺搖搖頭回答說:「它不是霸主,我怎麼感覺到有更危險的東西在臨近呢。」
正說著,前面發生了變化,獐群一陣大亂,飛快地散開,應天龍以為豹子發動了進攻,拿著望遠鏡一看吃了一驚,豹子並沒有進攻,而是回頭就跑,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草叢一陣亂動,看清楚了,是一群野豬衝出來,大大小小幾十只,後面有什麼動物在追趕著,跑近了點仔細一看,竟然是一群人型動物,全身漆黑,一絲不掛,手裡拿著削尖的樹枝,石塊,一個個行動迅速,箭步如飛,轉眼間把野豬圍起來,大開殺戒,野豬的慘叫與它們的嚎叫聲摻夾在一起,有如地獄裡鑽出來的魔鬼。
應天龍驚的手都在顫抖,李成旺也一聲不吭,心裡想這是什麼,野人嗎,它們只有人的外形,卻沒有人的特徵,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而且凶殘無比,殺起野豬來毫不手軟,往往是擊倒一隻野豬沒等它斷氣就撲上去趴在它身上大口地喝著從傷口噴湧而出的鮮血,弄得自己滿身是血,猙獰恐怖。
托馬斯小聲說:「小心別被它們發現,那就麻煩了,我們非洲密林裡生活著一種稱為小綠人的野人,也是凶殘無比,見人就殺,分而食之,而且行動迅速,連獅子都不敢惹它們,看起來這些野人也好不到那裡去,光靠我們三個人不是它們的對手。」
應天龍點點頭,托馬斯說的沒錯,連那只豹子都慌不擇路地逃跑了,人的手裡即使有槍也不能與它們發生衝突呀。
幾十隻野豬能僥倖逃跑的只不過是很少的一部分,大概有二十幾隻野豬成為它們的獵物,由於野豬的垂死掙扎,野人也有受傷與死去的,野人把受傷的同伴放在一邊,把死去的放在另一邊,然後圍成一圈坐下來,應天龍以為它們要治療傷員,可接下來的情景讓他萬分噁心,小野人竟然把死去的同伴的屍體當食物吃起來,一會兒工夫吃的是一乾二淨。
還好,分食完了同伴的屍體,對受傷的沒有丟棄,而是抬起來,連同野豬一起運走,看的應天龍他們是目瞪口呆。
李成旺心有餘悸地說:「我從小在森林裡長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這恐怕是它們生存的方法吧,死去的同伴只能當作食物,總比拋屍荒野喂狼要好的多呀。」
應天龍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看起來這個荒島並不那麼簡單,隱藏著那麼多的危險,自己是靠僥倖才沒有經受這種危險,不盡快離開這裡,早晚有一天要與它們對峙,到時候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看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應天龍為他們的僥倖而慶幸的同時,也萌發了想要盡快離開海島的想法,但撤離海島必須要有船,一般的小船還不行,離開海島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行駛到陸地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對於海上行船自己完全是一個外行,托馬斯與李成旺也不行,靠他們自己的力量想脫離危險順利逃生,又面臨這一個難題。但是繼續留在島上,危險更大,首先是處處面臨的不可知的敵人的偷襲,在有就是剛才的小野人,它們無時不在,無處不在,而且神出鬼沒,防不勝防,一旦被它們發現自己居住的山洞,後果不堪設想。
李成旺更是滿臉嚴峻,他自以為見識過無數的動物,今天才知道,世上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些秘密往往又是那麼可怕,非人的力量能夠戰勝,儘管自己被稱為「森林之虎」,比起這些小野人來,相形見絀了。
托馬斯也沉默不語,他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與應天龍的擔心不謀而合。
經歷了九死一生,搭上了戰友考夫的生命,應天龍沒有理由不把托馬斯與李成旺安全地帶回去,再說了,自己是「鱷牙」突擊隊的總指揮官,部隊也離不開他。等草地上重新平靜下來,應天龍說:「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向海灘運動,畢竟那裡要比森林安全的多呀。」
李成旺走在應天龍他們的前面,不讓他們超過自己,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走出草地是一座山坡,不算太高,山坡上生長著稀稀拉拉的灌木叢,聽得見海浪拍擊礁石發出的巨大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