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棕熊」薩仁格桑有一句所謂的名言，就是「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在這句話的驅使下，數以萬計的藏羚羊死於他的槍口之下，使他大發橫財，所斂的金錢幾輩子花不完，可是還是窮惡極惡，繼續幹著喪天害理的勾當。
高得江知道他的凶殘，又不想去做槍下鬼，於是絞盡腦汁，終於讓他想出一個辦法，吃已經發臭的羊肉，大量喝涼水，跑肚拉稀，幾次茅房下來，人就垮下來，對「棕熊」說：「劉老闆，我不行了，去不了了。」
「棕熊」看見他是真的的病了，病的起不來炕，也沒有懷疑，叮囑他好好休息，等完事後一起回去。
越野車，十**卡車，吉普車，甚至是美國悍馬車，二百多名盜獵分子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這裡，個個都有槍，見面後互相稱兄道弟，打打鬧鬧，好不熱鬧。
「棕熊」薩仁格桑出現在隊伍的面前，手裡是德國雙筒獵槍，身上挎一條塞的滿滿的子彈帶，頭戴著遮陽帽，腳蹬黑色皮靴，一身獵裝，活脫脫一個地獄殺手，用他那凶殘的眼睛環顧四周，打鬧的人群很快安靜下來。
「弟兄們，發財的日子又到了，今年境外一條『沙圖什』披肩的價格漲到3萬美金，3萬美金，你們算一算，折合人民幣是多少錢呀？」
「23萬元。」有人回答說。
人群裡立刻響起騷動來。
「是的，23萬元人民幣，你們想一想，幹什麼能夠這麼快得到23萬元人民幣，去偷，去搶銀行，還是去買呀。」
「媽媽的，老子又不是娘們，誰稀罕呀。」底下又有人粗魯地叫著
傳來一陣淫笑聲。
「藏羚羊時野生動物，既然它是也生的，就是說，它們是無人管的，誰都可以任意獵殺的動物，我們不是去搶銀行，不是去殺人，我們是去拿屬於我們的，也可以是屬於他人的東西，現在正是藏羚羊大量遷移的季節，我相信除了我們外，還會有許多人來到可可西裡，來到卓乃湖，既然大家都抱著同樣的目的，那就先下手為強了。」
薩仁格桑得意地獰笑著，點燃煙斗，用力吸一口，白色的煙霧從他的嘴裡吐出來。身邊的張巖，還有那個老二桑布肩上扛著槍，也在得意地獰笑著。
「我在出發前撲了一卦，結果是上上籤，向我表明今天是一個好日子，一切都會順順利利，弟兄們，這次手腳要快，槍法要准，高得江觀察的結果是，這次我們能遇到上千隻藏羚羊的龐大隊伍，記住，跑了一隻，損失就是幾千元，消滅它們，不分老幼，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的。」
「我們不會在遇到卓桑的反盜獵隊吧？」有人在底下擔心地說。
張巖眼睛一瞪：「誰說的，誰說的，真他媽的掃興，遇到又怎麼樣，我們守下那麼多的弟兄，手裡的槍式吃素的嗎？」
「棕熊」薩仁格桑讚許地點點頭：「張巖說的對，沒有人會保證我們不會遇到反盜獵隊，卓桑神出鬼沒，現在又是藏羚羊產崽的旺季，他們不會閒著。但是可可西裡那麼大，偷獵的人不止我們一夥，遇上他們的機率只是百分之一，你們怕什麼。」
他回頭沖老二桑布使一個眼神，桑布自然心領神會，大聲叫喊道：「誰怕死，怕死的話，現在離開還來得及，老子最討厭臨陣脫逃的人，數起鈔票來你們怎麼就那麼興奮，一動正格的就前怕虎後怕狼的，媽的是不是男人。」
「對對。」張巖也跟著喊：「要是誰壞了老子的好事，老子一槍打他十八個眼。」
沒有人在敢提出非議。
「棕熊」薩仁格桑說：「好了，弟兄們，發動汽車，準備出發。」
汽車馬達聲很快響徹天空，一支窮凶極惡的隊伍拉著長排出發了。
與此同時，應天龍他們也出發了。
從直升飛機望去，可可西裡大草原真的是美奐美輪。低低的、深深的、淺淺的、濃濃淡淡的白雲蜷伏在或湛藍、或深藍、或粉藍的天幕裡，或展或舒，似乎伸手便可把白雲那一盈溫柔握到手心裡，在把它展開，貼近自己的胸口，感受它的涼意，它的純潔。
而遠處的群山或淺或黛或綠或紅，一條一條地彼此起伏著、風捲裹著微紅的沙不由分說地撲面而來，吹的人睜不開眼睛。草原下紫色的高原菊亦舞者般搖曳著，田鼠不時地從草地上不緊不慢地奔跑著，可以看見一群野犛牛遠遠地凝視著飛機，還有就是藏羚羊，幾隻，或許是幾十上百隻，馮蘭的眼睛不夠用了，拚命從機艙裡向這些可愛的動物招著手。
應天龍把部隊分成兩伙，龐軍與寧學文率領一隊士兵與反盜獵隊一半的隊員直接參與對盜獵者的嚴懲，形成包圍圈，開始第一輪的打擊。豐愛軍率領隊員與另一半的反盜獵隊員直奔盜獵者的臨時基地，草房進行圍捕，控制草房，等待漏網之魚。
應天龍與卓桑在直升飛機裡控制全局，用李副司令員的話來說：「要殺一儆百，但盡量少殺，人死不能復生的，適當的教訓是必須的，也要手下留情。」
馮蘭對應天龍說：「我說總指揮官，你怎麼就出爾反爾，什麼叫做人死不能復生，這些盜獵者都應該死，留著他們繼續禍害藏羚羊嗎？」
應天龍回答說：「你以為是在國外，殺人如麻，不用償命，他們中間有很多人罪不該死，可殺可不殺。」
「那他們反抗呢？也不殺嗎？」
應天龍理解馮蘭她們此刻的心情，與藏羚羊建立起深厚的友誼後，她對盜獵者恨之入骨，女人要是走起極端來，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應天龍把她放在直升飛機裡，就是怕她開啟殺戒來控制不住自己，這小女子槍法准，又殺過人，對射起來子彈是不分敵我的。
應天龍拍拍她的肩膀說：「反抗就要殺，放下武器投降者，就不要殺，懂嗎？」
馮蘭還在生氣，橫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的手。
第一小組悄悄來到伏擊地點埋伏好，直升飛機在離伏擊地幾公里的地方待命，錢自主最後檢查了一下飛機上的六管機關鎗，才放下心來。
直升飛機上的六管機關鎗是在美國的M134機槍基礎上研發的6管航空機槍，主要裝備在直升機上，也可作為機械化步兵的車載武器，主要用途是殺傷集結有生目標和防空等。它的有效射程1,500米，若以6,000發/分鐘射速在1秒鐘內水平面±45度掃射，則在200米距離上每間隔3.14米，便命中一發子彈，威力驚人，是壓制敵人最有力的武器。
也許是第一次參加真實的戰鬥，錢自主極為興奮，手都在哆嗦，好幾次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耳朵，應天龍知道，這是他緊張時的表現，就小聲對他說：「哎，咱可是爺們，別讓一個小姑娘給看扁了。」
這句話果然有效，錢自主偷偷瞄了瞄無動於衷的馮蘭，暗自吐一下舌頭，冷靜下來，手也不抖了，神智也清晰起來，集中精神等待吳天鷹的命令。
從望遠鏡裡，應天龍觀察到離自己藏身所在處幾十公里的草原上揚起巨大的灰塵，是「棕熊」的盜獵隊伍出現了。
與此同時，馮蘭也看見一大片黃色的影子在移動，是藏羚羊群，好傢伙，足足有上千隻，盜獵者與獵物出現的時間銜接的那麼緊湊，使應天龍不得不佩服高得江把藏羚羊出現的時間計算的那麼準確，實在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現在，鬆弛的弦被拉緊了，耳機裡傳來龐軍興奮的聲音：「總指揮官，你看見了嗎？」
遠處的灰塵越來越近，隱約可以聽得見汽車的馬達聲，人聲鼎沸，喊聲連天……
卓桑臉色變的通紅，小聲對應天龍說：「是『棕熊』，這回他們是傾巢而出，足足有一二百人呀，真是一群強盜。」
應天龍微微一笑回答道：「來的好，消滅了這一夥盜獵分子，能救下多少藏羚羊呀。」
「是的，多行不義必自斃，『棕熊』這回是死到臨頭了。」卓桑也興奮地回答說。
那邊，龐軍緊緊咬著牙，手在微微發抖，心跳的快要出來了，不光是他，他的士兵也一個個進入高度緊張狀態，說也難怪，和平時期的軍隊，什麼時候見過如此龐大的敵人，耀武揚威，目中無人，手裡拿著殺人的武器，視國家法律與不顧，明目張膽的盜獵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誰去阻止他們，他們就會開槍射擊。
今天，不是在演習，雖然應天龍一再強調不准開第一槍，但誰又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動手呢？反盜獵隊與他們多次交手，不少隊員不就是喪生在他們罪惡的子彈之下嗎？
血債要用血來還，是該讓他們付出與藏羚羊同樣份量的鮮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