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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摟草打兔子 文 / 稱雄天下

    第一百八十七章:摟草打兔子

    應天龍對著士兵說:「你們都看見了吧,就在剛才她還是女人,從現在開始,她們已經不是女人了,是士兵,與你們一樣的士兵。」

    士兵們才反應過來,這是一種懲罰,也是警告,戰爭本來就不分男女,敵人不會因為你是女兵而手下留情,相反,女兵一旦被捕,所受的折磨是無法想像的。在「鱷牙」突擊隊裡,你必須忘記自己的性別,徹底融入其中,否則的話,你就很難立足。

    不過士兵們也在想,總指揮官這招也太狠毒了點,人家畢竟是一個姑娘家,穿著內衣內褲站在百十名戰士面前,真是為難她了。

    馮蘭倔強地擦乾眼淚,狠狠瞪著應天龍,那態度,恨不能立刻把他生吞下去,李麗珍攥著她的手,拚命往下壓,應天龍毫不憐憫,走過去對她說:「記住今天的教訓,下不為例。」

    馮蘭氣得眼睛裡都噴火了。

    第二天,戰士們驚訝地看見,兩個女兵都把長髮剪掉了,一色的短頭,與男兵一樣,不仔細看你還真的分辨不出來。

    應天龍與豐愛軍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笑起來。

    經過近二個月的嚴酷訓練,士兵們無論從體格上與技術上都更上一層樓,他們的臉被高原的風吹黑了,都明顯瘦下來,可是戰士們精神狀態與以往大不一樣,克服了高原反應的士兵,如雪山裡雪豹一樣敏捷機靈,應天龍極為滿意。

    李副司令員來到部隊,帶來了一個客人,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漢子。

    他身上穿的是藏袍,頭戴藏帽,臉黑裡透紅,尤其是他的雙目炯炯有神,彷彿能看穿世界上一切不乾淨的東西。

    李富司令員告訴應天龍,豐解放司令員本來是要一起來的,可是最近他的身體不太好,受不住高原氣候,所以自己就代表A軍團全體將士來慰問部隊,他把應天龍拉到一邊說:「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你也許是一個好消息,總部首長指示,你們邊訓練,順便協助可可西裡反盜獵隊對偷獵者來個毀滅性的打擊。」

    李副司令員還對應天龍講:「司令員聽說後笑著說,這就叫做摟草打兔子,便宜他們了。」

    李副司令員拉過那個漢子向應天龍介紹說:「這位藏族同胞名叫卓桑,是可可西裡反盜獵隊的隊長。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應天龍聽說過可可西裡反盜獵隊,是純粹的民間組織,既沒有國家撥款,也沒有任何收入。大量的經費缺口,則需要來自民間的捐助。他的前身是被稱作「野犛牛」隊,他們用鮮血和勇氣與偷獵分子在環境殘酷的可可西裡頑強鬥爭,英雄的隊長索南達傑1994年在可可西裡一個人與18名偷獵分子展開槍戰,最後死在偷獵分子的槍口下。他的身邊,有被繳獲的1000多張藏羚羊皮。

    可可西裡最著名的動物是藏羚羊。

    藏羚羊,被稱為「可可西裡的驕傲」,我國特有物種,群居,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熟悉它生長環境的人都會說,藏羚羊不是大熊貓。它是一種優勢動物。

    在可可西裡,只要你看到它們成群結隊在雪後初霽的地平線上湧出,精靈一般的身材,優美得飛翔一樣的跑姿,你就會相信,它能夠在這片土地上生存數千萬年,是因為它就是屬於這裡的。它不是一種自身瀕臨滅絕、適應能力差的動物,只要你不去管它,它自己就能活得好好的。

    然而,藏羚羊的絨毛卻成為它的災難,在青藏高原獨特惡劣的自然環境中,為尋覓足夠的食物和抵禦嚴寒,經過長期適應,藏羚羊形成了集群遷徙的習性,並且其身體上生長有一層保暖性極好的絨毛。

    也就是這層絨毛,在國際市場上買出天價。

    近10年來盜獵者手持武器、不斷湧入藏羚羊棲息地或守候在藏羚羊遷徙路線上屠殺藏羚羊。根據中國有關部門近年來查獲的藏羚羊皮、絨毛數量和各有關單位在藏羚羊分佈區發現的藏羚羊屍骸情況分析,每年被盜獵的藏羚羊數量平均在20,000頭左右。

    卓桑是可可西裡反盜獵隊的隊長,卓桑與他的隊友在惡劣的環境下與盜獵分子展開戰鬥,武器不如人家先進,汽車不如人家的快,盜獵分子組成集團化偷獵,最後乾脆是明目張膽,一支數百人組成的盜獵隊伍一次的槍殺,可以使成百上千的藏羚羊喪失生命,遺駭遍地,令人觸目驚心。

    李副司令員看見「鱷牙」突擊隊時只說了一句話:「這是一支真的的鐵軍,我回去可以向司令員交代了,他聽說後會高興的。」

    接著李副司令員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了應天龍,應天龍翻開一看,上面寫著:

    「我踏上可可西裡的土地上時,可可西裡正是冬季,刺骨的寒風響及雲霄,淡黃的荒原層層鋪開,如玉石般晶瑩剔透的雪山在清晰的天空下散發出美麗的光澤,我知道這裡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她會給我帶來好運和財富,還有美好的人生。

    我們是一個很強的組合,有最好的槍手,有最好的屠手,當然有最好的老闆,而我則是最好的司機。越野車在可可西裡的荒原上野牛般瘋跑,揚起的塵沙迷霧般掩蓋了我們流下的足跡。我們是群瘋狂的人,一群這片中國最大的無人區的主宰,於是,我們理所當然地要得到這裡的一些東西,當然包括藏羚羊皮。其實,在這裡,其他的東西的獵取只是本能的需要,而藏羚羊皮則是我們**的需求,是我們人生的唯一驛站。於是,我們火紅的眼睛盯住了這片土地上的足跡。」

    這應該是一個偷獵者的日記,當李副司令員把它交給應天龍時,神情是嚴峻的。

    應天龍讀出了滿篇的鮮血淋漓……

    其中的一段,更是讓在場的士兵義憤填膺。

    「越野車在瘋跑,前面的藏羚羊已經近了。我的身邊,也已經有冷酷的槍口向著那美麗的絨毛。一隻倒了,又一隻倒了,我們瘋狂的歡呼,只剩最後一隻,沒命的往前,越野車在她身邊竄來竄去。瘋狂的聲音顯然把她嚇壞了,她竟然下跪了,前面的雙腿深深地跪在沙土裡,抬著頭淒慘地望著我們。可她判斷錯了對象,我們都是鐵石心腸的人。她為此付出了最大的代價,她倒了,流下了兩行清淚。又是有崽子的羊子,老闆說。

    我們已經進入了可可西裡的腹地,而我們已經收穫了幾百張羊皮……」

    「真的是一幫畜生。」龐軍忍不住罵出了聲。

    反盜獵隊長卓桑沒有吭聲,只是不停擺弄著他手裡的一串藏珠。馮蘭好奇地看著問:「大叔,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反盜獵隊的故事。」

    卓桑看了她一眼,回答說:「一言難盡呀,姑娘,這裡的每一個故事都參夾著血腥,可可西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們反盜獵隊員的鮮血呀。」

    大伙的目光齊刷刷對準了他。

    卓桑閉上眼睛,手裡轉動著佛珠,這一刻,他彷彿置身於經殿香霧中,士兵們能聽見他在頌經的真言:.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轉經桶,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頭葡萄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與你相遇……

    他念的是什麼,士兵們似懂非懂,藏謠裡有太多的神秘,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悟明其中的因果的。單是卓桑虔誠的聲音,如一道涓涓流淌的小溪,平靜、安寧,卻能夠純潔人的靈魂。也許它講的是一位忠誠的朋友,也許是親人,是戰友。不過,士兵們卻分明看到了他眼角邊流出的淚花。

    卓桑睜開眼睛,也不去擦淚水,淒涼地一笑,說:「反盜獵隊,手裡是落後的武器,卻與武裝到牙齒的對手交鋒,我們的半自動步槍只能一槍一槍的射擊,而他們的衝鋒鎗,尤其是蘇聯的AK—47衝鋒鎗,一掃就是一大片,鮮血噴出來,捂都摀不住。犧牲的隊友,埋在隊部的山頭,墳墓是亂石堆起來的,墓碑是山裡的青石,一排,二排,烈士的遺骨與凍土層相融,烈士的靈魂,冥繞在壘起瑪尼堆,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與你相遇,可是,我們能夠相遇嗎?」

    卓桑聲音低沉地說:「藏羚羊會流淚,因為它們在這片土地上生存數千萬年,與人,與大自然和睦共處,它們從來沒有向人類索取什麼,是人類在掠奪它們的生命呀。」

    「現在是他們該為死去的藏羚羊付出生命了。」士兵們都輕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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